第二卷 第七十九章 观云阁酒宴
距离大会还有十天,南真已经不再抱太大的期望,他不知道何足道手里还有什么王牌竟然让他这么自信。 何足道最近经常置办宴会邀请南真,而玄极老人每次都会出席。 南真的酒量在来天山后上了几个层级,雪山、沙漠、草原,任何环境都有开怀畅饮的经历。 玄极老人也是贪杯之人,每次都是他和南真喝得最尽兴。因为酒的缘故,南真与这位老神仙结下了不错的交情,而何足道总是若有所思地陪着这一老一少。 这日,何足道又在半山的观云阁备下酒宴邀请南真,仅剩七天,何大掌门还有如此闲情逸致。 南真才坐下,玄极老人与红袖就到了,平日很少见红袖,今日不知为何也出陪着师父来了。 何足道替他们斟满酒后自己先干了一杯便说道:“何某有幸能识得二位,此生无憾矣!” 说完后,他又自斟自饮一杯接着道:“今日请二位仙师、高人到此,何某就想尽兴再喝一次,从明天起,不再专门为两位设酒宴,直至大会结束。” 玄极老人可没心思理会何足道说什么,早就忍耐不住动起了筷子,一边吃一边喝着道:“何小弟,你有事便说,别以为老夫爱酒,你就可以用酒来要挟。” 何足道哈哈大笑着说道:“仙师误会我了,我是特意邀请二位来畅饮一番以解心中烦闷,并没有什么要挟的想法。大会临近,这次很可能又是出师不利,将来还有没有这个心情和机会陪二位还真是难得说啊!” 南真没开口,也是自斟自饮。心想‘这何大掌门虽不会耍什么阴谋,搞什么手段,但他有一种服众的能力,不知不觉之中你就会随了他的意愿’。 红袖很少陪玄极老人一起赴宴,今日怎么也跟着来了。她紧紧地站在师父身后,不倒酒也不多话,好像他们三人都不存在一样。 玄极老人见她既不吃不喝,也不说话,便说道:“袖儿,今日你非要陪为师来吃酒,可是却站着不说话,若没有事,你就先回吧,师父不用你陪。” 聂红袖撇了撇嘴说道:“师父,红袖有话要说。” 玄极老人头也不回只顾着喝酒,“说来听听。” “师父,我要和未央一起去参加武道大会。” 玄极老人仍旧吃菜喝酒,“你是想背叛师父,转投天山派吗?” 红袖拉着玄极老人的手臂撒娇道:“未央比我小,她那么小都可以参加,我也想参加,师父,求求你。” “你求我有什么用,你要求他。”玄极老人禁不住红袖的纠缠,手指着何足道,让红袖转移目标。 何足道笑而不语,还是自斟自饮。坐在对面的南真却暗自好笑,玄极老人这么古怪的人居然怕徒弟。 红袖听到师父这么说后,眉开眼笑地转身跑出观云阁,做在阁内的三人都笑了起来。 三人还没笑停,只见红袖拉着未央小跑着进入阁内。 红袖兴奋地说道:“何掌门,红袖和未央请求您准许我二人一起参加武道大会,为天山派争得盟主之位尽一份绵薄之力。” 未央年纪太小,此时与本来就是少女的红袖站一起都显得十分稚嫩。何足道此刻的脸上不是喜悦、不是欣慰,而是心疼和羞愧。 此时,南真的体内不只是因为酒的缘故,不自觉地燃起了一种悲壮与悲愤交织在一起的情愫。 何足道竟声带哽咽地说道:“央儿,是爹爹无能,把这么重的担子都压在了你身上,爹真是太无用了。” 说完,何足道绕过南真走到女儿身边,半蹲半跪地抱着未央大声干咽起来。 看着此情此景,南真再也把持不住,打开一坛子酒就咕嘟咕嘟地喝了起来。 何未央带着略显稚嫩的童声说道:“爹,您放心,未央一定不会让您和师父失望的,未央只是想和红袖jiejie一起参加比赛,jiejie有火球,我有师父教的混元大法,虽然不能像jiejie一样以一当十,但师父教我的功法很神奇的,爹你看。” 未央挣脱何足道,转身跑到阁楼门口,手里已经多出一把小剑。她右手捏了个剑诀,身体呈反弓式站立,凝神提气,左手的小剑缓缓平直地升到了半空。一声娇斥,右手直刺前方,身体变为正弓步,小剑如离弦之箭般地弹射到阁内梁柱之上,插入梁柱直末至柄。
“怎么样?爹爹。”何未央郑重其事地对何足道说道。 何足道怔怔地看着未央说道:“央儿,你这么小就知道帮爹,还有红袖,你俩都是懂事的乖孩儿,爹怎么忍心看着你们俩去与那些人厮杀。也罢,管它什么盟主不盟主,咱们都不要了,爹有你们比得到一百个盟主都开心。” 说完,何足道又端起一杯酒对玄极老人和南真说道:“两位仙师高人,幸得两位连日来费心相助,只可惜何某未得天时,让两位白辛苦了这么些时日。来,再敬二位一杯,咱们就此解脱。” 何足道说完正想又来个一饮而尽,南真开口了:“何兄这是自暴自弃吗?想不到堂堂威震中原西域的天山掌门竟然这么脓包,这酒再喝多了不就成酒囊饭袋了吗?在下可不想这么窝囊。” 玄极老人紧接着道:“南小弟此话就太难为他了,十年前,华宁寺就以优厚的条件招揽年轻人。特别是高昌境内的寺院,有八成以上接受其控制,只要到这些寺院出家,资质条件好的还可以还俗直接入高昌国为官,修习佛法和武学的则待遇优厚,不但家人可免除徭役,优秀者还能从寺院控制的产业分得一杯羹。天山派拿什么去争,靠天山的寒冰掌吗?” “寒冰掌当年在西域可是响当当的,自从妖人巫术来了之后才山河日下。”何足道自言自语地说道。 “魔高一尺道高一丈,这帮jian邪之人难倒就不受约束,没有人来管吗?”南真气愤地说道。 “有啊,我辈中人就是为铲除妖邪而生,难道你的长辈和师长们没告知过你么?”玄极老人意味深长地说道。 南真自学艺以来,就从未有人对他说过这些,为什么要学艺他一直没有答案,所做的一切都是自然而然,既没有人评判他的功过,也没人教他路该怎么走,所以他时常感到很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