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狡猾的于成海
看着几辆车依次驶出营地大门开向远方，躲在巷子里的姜可求发动汽车，重新来到门前。 小保安不知道去哪了，守门的是个姜可求认识的人。 一路没有任何阻拦，姜可求来到了于成海居住的那栋三层小楼。 见到于成海时，对方正在院子里锻炼。 即将入冬的勘佩已经有点凉了，身材壮硕的于成海光着个膀子在推哑铃，身上已经出了不少汗水。 “又来换止痛药？还是老乔已经死了？” 见到姜可求进来，于成海放下哑铃问道。 “他还活着，我来找你是有事和你说。”姜可求摇了摇头。 于成海拿起放在边上的毛巾擦了一把汗，披上衣服进了屋子。 姜可求跟着进去，和于成海一起在客厅沙发坐下。 客厅很大，装饰却很简朴，透着一股干练的味道。 “说吧，什么事？”于成海一边端起水杯喝了一口，一边问道。 姜可求半躺在沙发里，翘起二郎腿，看着于成海喝完水后说道： “管家来找我了，伯爵想和你见面，谈一谈圣玛丽的事。” 于成海冷笑一下，淡淡地说道：“他去找你是想让你做中，保证他的安全是吧？” 姜可求点点头，拿起桌上的点心吃了两口。 “我说你还真不见外......他还敢相信你？你可是我的儿子。”于成海放下水杯，瞥了一眼不问自取的姜可求。 “你再到处乱说，我就告诉别人你是个太监。”姜可求一边吃着东西一边骂道。 “背后造谣，要遭雷劈的。”于成海反唇相讥一句，继续道：“他约的什么时候见面。” 姜可求吃完一块点心又拿起一块新的，啃了一口后说道： “后天上午，伯爵会带一个手下去我安排的地方，他们只准你一个人去，不能带枪。” 于成海嘬了嘬牙花，说道：“这老小子还真谨慎，你不会收了他的好处想暗算我吧？” 姜可求点点头，又摇摇头，答道：“我没那个兴趣。他要给我一瓶止痛药，一桶油，三十发步枪子弹，我保证你杀不了他。你也得给，我保证他也杀不了你。” “这么自信？”于成海眉毛一挑，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姜可求腰间那柄从不离身的刀。 “就凭你的‘罗刹’？” 姜可求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慢悠悠地从怀里拿出一张手帕，把桌上那些点心全部包了起来，收进衣兜里。 “点心不错，就当你的补偿了，以后不要再说我是你儿子了，会害得别人不敢和我做生意，到时候我只能来你的地盘抢东西了。” 他拍了拍衣兜，从沙发上站起身来，继续道：“你没有‘捉刀人’，他没有手下，在我的地方，你们两个都没办法乱来。同意就给句话，我还要回去。” “小兔崽子，跟老乔一个德行。”于成海斜着眼睛看了看他，片刻之后，说道：“我当然要去，圣玛丽的那个怪物对活尸的控制力越来越强，我们必须解决它。” 姜可求点点头，道：“好，后天上午来东郊，走南面，在伊林路末端的工地附近等我，我到时候会去接你。” 说完，姜可求转身就准备离开。 “等一下。”于成海抬手将他拦住。 “你要的价码太高了。” 姜可求转过身来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于成海，看他想憋什么屁。 “止疼药我不给，子弹你别想，油我也舍不得。” “那你能给我什么？”姜可求一脸鄙视地看着于成海这个老抠门。 于成海站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眯眯地说道：“都是一家人，你保护一下我不是应该的吗？” “把你的‘捉刀人’给我，我保护你一辈子，以后还给你养老送终。” “你跟阿辛结婚，我死了之后‘捉刀人’会留给她，到时候你想用就找她借。”于成海打蛇上棍，顺势揽住了姜可求的肩膀。 “少跟我开空头支票，不给东西我就让伯爵带齐人马来见面。” 姜可求认识于成海多年，知道这家伙就是个大忽悠，才不上他的当。 “你总不忍心看着阿辛没了娘，将来又没了爹吧？”于成海继续讨价还价。 姜可求白眼翻得老高，抬手将于成海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拉开。 他刚抓上于成海的胳膊，就感觉到于成海的手臂猛一发力，牢牢将他的脖子扣住。 “小子，你和我女儿的事我得跟你算算了。” 姜可求一惊，扭头看向近在咫尺的于成海，发现对方的脸色已经有些阴沉。 “我还以为你们当初最多就拉拉手逛个街什么的。” 于成海伸出另一只手，拍了拍姜可求的脸。 “不是昨天卡坤偷听了一嘴，回来告诉我，我都不知道你们已经亲上嘴了。” 姜可求皱了皱眉，下意识地想要去摸腰间的‘罗刹’。 强行按下给于成海一刀的冲动，姜可求冷冷地回道：“别想敲我竹杠。” 于成海的脑袋摇成了拨浪鼓，说道：“我不管，你亲了阿辛，还瞒了我这么久，你个狗东西。” 姜可求有些恼火，他怀疑对方就是借题发挥，不想给那些物资。 瞪了他一眼，姜可求咬牙切齿地说道：“两桶油，一瓶止痛药，子弹我不要了。” 于成海没有说话，手上又加重了力道，牢牢地勒住姜可求的脖子。 “你亲了她，又不和她好，你真不是个东西。” 姜可求被勒得有点难受，用胳膊推了推于成海。 “我早就跟她分手了。一桶油，一瓶止痛药行了吧！” “那就是始乱终弃咯，更不是个东西了。”于成海手上的力量又加重了两分，雄壮的肱二头如同小山一般隆起。 姜可求感觉有点喘不过气来，对方还不松手，于成海这孙子好像动真格了。 “放屁，你别把我说得那么无耻！一瓶止痛药，油我不要了。” “阿辛还没有老乔那个老混蛋重要是吧？”于成海并没有放过姜可求的意思。 “你到底想怎么样？”姜可求有点恼火地问道。 于成海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说道：“把你那些烟赔给阿辛。” 图穷匕见，于成海惦记上了姜可求的家底。 “别得寸进尺？”姜可求说着，手搭上了自己的腰刀。 见对方想要掏刀子，于成海飞快撒开手，脸上挂起了贱兮兮的笑容。 “好儿子，不愿意孝敬我就算了，一家人舞刀弄棒干什么。给你二十粒止痛药，后天好好保护我。” 姜可求摸了摸自己脖子上被勒得有些发红的皮肤，瞪了于成海一眼。 “到时候我帮伯爵宰了你。” 姜可求愤愤地骂了一句，转身就走。 于成海笑笑，坐回沙发上，眼睛转的飞快，也不知道在憋什么坏屁。 走出大门，姜可求开上自己的吉普径直离开，他不敢多待，怕于辛提前回来撞上自己。 一路驱车回到东郊，老乔已经起来了，正坐在院子里晒着太阳。 “脖子怎么了？”看了看姜可求脖子上的淤痕，老乔主动问道。 “于成海那孙子勒的。” 姜可求拉了张躺椅在老乔身边坐下，摸出刚从于成海家弄来的点心递给对方。 “你又去找他干什么？” 老乔吃了两口就放下，他最近的胃口越来越差了。 “伯爵要和他谈判，想来我们的地盘，让我做中保证他们的安全。” 老乔揉了揉自己隐隐作痛的额头，说道： “小心他老婆，她不是伯爵那种守信誉的人，那个女人野心很大，可能会给你们下套。” “嗯。”姜可求应了一声，继续道：“我准备让他们去莫斯的仓库，我需要你帮我看着，你还能坚持住吗？” “暂时死不了。”老乔点点头。 一会儿之后，他又继续说道：“但迟早会死，你该找个新的同伴了。” “到时候再说吧。”姜可求不置可否。 “于辛就不错，和她结婚生个孩子，孩子长大了可以帮你。就像你帮我一样。” 姜可求没有说话，而是摸出昨天那支没有抽完的雪茄叼在嘴里点燃，沉默了一会儿之后说道： “我如果没有听你的去旧土，现在可能已经结婚了。” 老乔偏头看了他一眼，问道：“你在记恨我？” 姜可求静静地抽着雪茄，许久之后，他有些怅然地说道：“你和我说那里有上古的宝藏，我在旧土浪费了三年的光阴什么也没有找到，只得到了一次交换的机会。” 老乔转过头去，沉默着看向远方。 姜可求也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地抽着雪茄。 许久之后，姜可求把抽到屁股的雪茄吐掉，开口道： “我永远不会有孩子了。” 老乔回过头来疑惑地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的裤裆。 注意到老乔的目光，姜可求躺在椅子上，缓缓说道： “基因被拆去一环，这是我得到力量的代价。旧土的那位是个不太好说话的人，他没有给我选择的机会。” 老乔听完后苦涩一笑，捂了捂自己的额头。 “你瞒了我这么久，非要在我死之前说出来折磨我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