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霜月村
两天后，米诺和小游收拾好行囊，从礁石边跃入渔船，艾斯、路飞、萨博三人还有大片山贼在岸上摆手相送，只是达旦不在。 “一路顺风，别忘了约定的时间，要是那个老头找过来，我可不会帮你们留他。” 萨博早就听米诺说过打算去别的地方旅行，现在还挺高兴他能实现想法。 这两个家伙实力比他和艾斯强，也不像他们那样恶名远播，米诺脑子还很好使，萨博并不是太担心一人一蛇会回不来。 路飞、艾斯跟他想法差不多，比起忧虑和不舍，他们对米诺回来后能讲些什么样的见闻更感兴趣。 山贼们倒是挥舞小手绢哭得稀里哗啦，米诺哭笑不得，只能更用力地摆手回应，小游更是直接变成人形又喊又跳。 海浪随风起伏，推着小船前行，不一会儿，岸边众多人影便淡去了。 冬日阳光没什么温度，米诺紧了紧衣服，拿出村长送的海图。 自从决定出海，他就在自学航海术，现在虽然不能说很熟练，不过简单的航行还是没问题的。 就算遇上天气变动或乱流，也有小御水术辅助，他原本就没有具体目标，不管到哪里都不算走错，作为第一次航行而言还算友好。 看不到路飞他们后，小游萎靡一阵，但很快就原地复活，趴在船边电海里的游鱼。 米诺过了新鲜劲就坐下来静心修炼，灵气存满便修习一阵小御水术，消耗掉一部分又继续运转心法，如此重复。 日复一日，海上航行的枯燥感逐渐加深，米诺是能静下来的人，小游跟他一起生活了这么久，也深受影响，有人和她玩的时候疯玩，没人就自己琢磨果实能力，总之不会无事可做。 随波漂流半个多月后，他们终于看到一座小岛，可惜岛上荒无人烟，只能让他们补充一点水果。 米诺对着海图记录下航线，发现偏得有点离谱，再佛系下去可能就要到海图上没画的地方了。 离开无人岛，一人一蛇开始用自身能力改变海流，加速前往米诺临时圈起来的地点——霜月村。 遇到无人岛的情况让米诺不得不改变想法，如果他没有定下寻找药材、六合决载体之类的目标，就这么随缘漂流其实感觉还不错，可现在这样做明显不行。 而选择霜月村作为落脚点，他是经过一番思考的。 海图上画出来的仅有的几处被人类占据的岛屿中，大部分都建立了像是哥亚那样的王国，这种社会结构对米诺和小游这样的无权无势无财者而言很不友好，除非靠偷靠抢，否则很难拿到心怡物品。 米诺自认好歹也是受过教育的人，不至于买不到就动手，因此只能在还没有建立国家的地方做出选择。 这些村落里小钱好使，相对而言阶级差距也并不大，起码像他这样衣着普通的小孩子走过去，不会连正常交流都要被嫌弃、鄙视。 其中霜月村虽然不是规模最大的那个，但局势却最为稳定和平，这点对米诺而言很重要，安稳的地方能让他更专注于解决自己的事情，不用为了应付找茬的人而分神。 毕竟小混混来得再多，米诺和小游都是一拳一个，根本积累不了经验，纯粹只是浪费时间而已。 在小御水术和雷电推动下，渔船飞速前行，不过几天就抵达霜月村。 这个村子较为封闭，没有开设港口，对外来者处于不欢迎但也不拒绝的区间。 听说这里原本有很多山贼，但几十年前被路过的武士讨伐干净了，后来武士在此定居，这里就逐渐形成村落，还开办了一处有名的剑道场。 不过说是剑道，实际用的武器却是刀，且这个世界上大多被称为“剑士”“剑豪”的人都是拿刀的，甚至他们自己也清楚这一点，只不过已经习惯将两者混杂在一起。 米诺不是很清楚这个分类方式到底怎么回事，只知道前世里有“单刃为刀”和“双刃为剑”的区分，在修仙门派中也专门分出了“刀道”以及“剑道”。 世间千万条道，每一条都有登峰造极、开辟仙路的可能，但就个人而言，米诺对剑道的幻想更多一些，可能是受门派师傅影响，他总觉得剑修比别人多点帅气。 如果可以选，比起这个世界上的剑豪，米诺更想修习双刃剑，成为剑修。 ——当然，这只是米诺看到那个远近闻名的剑道场后才冒出的想法。 实际上他前世只收藏过一些门派里卖的符剑娘手办和祖师爷娘化手办，其他的，别说真刀真剑，就是木剑都没摸过。 “哇，这就是道场吗？看起来好朴素哦……” 变成人形的小游躲在米诺身后探头，如今她对自身力量的掌控长进很多，身上雷光闪烁、如烟絮般飘渺的长袍和身后小鼓已经能自主收敛起来了。 在这种类似于“节能模式”的状态下，她可以长时间保持人身，但相应的，能力方面也削弱了不少。 米诺把自己的衣服借给了她，反正现在小游看上去也就是个跟他差不多大的小孩子，正好能穿。 小游也并不在意，偷偷打量一圈眼前道场后就缩回去。 知道她没怎么跟陌生人交流过，米诺带头往前。 霜月村并不大，青山绿水，农田遍布，不像科尔波山那样有很多危险的野生动物，也没有垃圾山、小混混和繁华街道，给米诺的总体感受就是普通且平和的村庄。 整个村里稍微有些特点的只有道场，米诺自然直接过来了。 这个道场由几个小院子围着，大门敞开，门帘上印着两把刀交叉的图样，里面传来阵阵孩童呼喝声。 “你好，请问有人吗？” 米诺在门口喊了声，同时明显感觉到身后小游揪住了他的衣服。 道场里声音静下来，不多时，一名带着眼镜的眯眯眼男人撩开门帘，低头看向他们：“这可真是稀客啊，你们不是村里的孩子吧？” 眼前两个看起来十一二岁的孩子衣着普通，都是长棉袄、白衬衫加牛仔裤，男孩子黑发扎成马尾，模样清秀，正仰头面向他，眼神纯粹透彻，有着如水一般的静谧与包容。 女孩子则一头散落至脚踝的明红色长发，从他的角度来看，就像是一团温暖明亮的火焰，她整个身体都缩在后面，只露出金灿如宝石般的眼睛，透露着好奇与怯怯。 这是两个很有辨识度、也很容易让人升起好感的孩子，霜月耕四郎非常确定他们不是村里人，而面前的男孩也果断点头道：“我叫米诺，她是小游，我们刚刚才登上这个岛，因为有事情想请教一下才打扰了您。” 跟在霜月耕四郎后面出来的一群衣着统一的小孩子闻言，七嘴八舌提问： “外面的人来我们这儿干什么？难道也想踢馆？” “你们是怎么过来的？自己划船吗？” “说不定是迷路了……” “我看像是来拜师的！” 霜月耕四郎拍拍手示意他们安静：“好了好了，你们先回去继续练习，这两位就交给师傅来招待吧。” “欸～～” 道馆的学生们吵嚷起来，不过很快就被另一位老师赶走。 米诺听到小游在他身后嘀咕一句“像是在放羊”，不由忍住笑。 “不管有什么事，都先进来再说吧。” 霜月耕四郎也露出笑容，带着他们俩走进去：“前段时间刚好有人来踢过馆，我的学生们还有些兴奋。” 听起来那个踢馆的应该没成功…… 米诺从他的语调和用词中品出些信息，不过他并没有追问，只是安静点点头。 从院边廊道上走过的时候，米诺还看到有个绿头发的小朋友匆匆而过，一时有些惊奇。 这个村子还有发廊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