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初识
“不认识。”徐雾摇了摇头:“缘分吧,仪态也不错。” 肖鹤齐没了兴趣,继续看徐雾的作品,两个人讨论了一会儿,肖鹤齐回了自己房间,各自睡了。 第二天一早,徐雾出发去附近的一条河,肖鹤齐没去,他起不来。 到了之后徐雾有些迷茫,她反复对比地图和实际,任凭她怎么看她都已经到地方了,可现实中她连一点水都看不到。 已经做好的安排突然被打乱,她有些不知所措。地图上就这一条河,如果没有河的话她的图集就需要重新计划了。 “找什么?” 身后突然冒出一道声音,徐雾不可避免的被吓到了。还没回头就听到身后那人笑了一声。 那人坐在后面的石头上,石头很高,不知道怎么爬上去的,但他坐的很好看。 他背着光,徐雾有些看不清。她只好眯着眼看他。 “你是这里的居民吗?” 男生没说话,但徐雾看到他仰了下头。 “这里原来有条河吗?” “不知道,我没见过。” 徐雾点了下头,道了谢。背起放在地上的工具打算回去重新计划。 “这里有另一条河。”男生看着她收拾好东西,突然开口。 徐雾愣了下,拿出手机开始导航,没看错,地图上没有。 似乎是看出了她的举动,男生又开口道:“导航上没有,本地人才知道。” 徐雾开始犹豫了,他很可能是在骗她,但她很需要河的部分。 封南带着她走着,徐雾在后面和肖鹤齐通电话,但是跟着封南走的越久,徐雾的信号越糟糕,慢慢的徐雾和肖鹤齐还是断了联系。 刚听不到肖鹤齐的声音徐雾就停了脚步,封南注意到也不催,自己一个人继续往前走。 刚打算往回走,徐雾听到了水声。 犹豫了一下,还是小跑着跟上了封南。 封南停了,徐雾慢慢走到他的旁边。他们正前方是一条河,不宽,但很漂亮。河对面是一片丛林,郁郁葱葱的似乎孕育着无限生命,河这边是悬崖,只有一个较窄的过道,抬头看到的也是山。 徐雾似乎明白了,地图没错,只是河在她的脚下,她没看到。 封南没说话,坐在一边,他似乎对这里很熟悉。 徐雾也没说话,她慢慢地做着自己的准备工作。 “你好,我是徐雾。”拍摄结束,封南还在他刚开始坐的地方,只不过他周围多了几个瓶子和零食袋。 “封南。”封南站起身,准备往回走。 “我可以给你拍照吗?”徐雾还是没忍住,但她第一次主动发出邀请,声音慢慢低了。 封南很显然没听清,徐雾声音本来就轻,他很少接触这样的人了。 “我是徐雾,一个摄影师,以你的条件绝对可以成为一位优秀的模特,有考虑过吗?”徐雾深呼吸了一下,刚刚这一段话让她很紧张。 封南看着她,很久都没说话。 …… 肖鹤齐已经笑了很久了,他紧张兮兮的一路跑去徐雾消失的地方,怎么找也找不到人,就差报警了。 还好徐雾出来就给他打了电话,两人见面后肖鹤齐反而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徐雾不是他想象中淡定的样子,他看得出来徐雾甚至有些落荒而逃的意思。 “他真的拒绝了你?”肖鹤齐依旧躺在那张双人沙发上,大爷似的边笑边问,也不在意徐雾越来越红的脸。 “肖鹤齐!”徐雾加重了声音,踢了他一脚。 …… 封南窝在沙发里,周围吵闹的环境加重了他的破碎感,他不断的回想起今天的事情。 他想去的,如果不是看到她手里的相机,他也不会多跟她说话,更不可能带她去那条河。 可是他还是逃跑了,他盯着她的眼睛看了很久,她眼里没有施舍,没有对他的可怜,更没有看不起,有的只是对美的渴望。他觉得,如果是她,一定可以拍的很好,但他又觉得,如果是她,他不配出现在她的镜头里。 她的取景框里,一定全是干净的世界。 为什么呢,可能因为她说的是“优秀的模特”不是“有名的模特”吧。 “南哥,来唱两句啊。” 听到有人叫他,他才发现他又在想她了。
或者,是想另一个世界。 “我出去走走。”他听见自己说。 …… 傍晚的时候,徐雾安排了购物——来的着急,她没有带够必需品。肖鹤齐被她拉着一起,上次的经历让她对这里的环境不太放心。肖鹤齐也不会放她自己去,更何况晚上他本来就要出门。 两个人买好了东西,即使过程不太愉快。这里的商品他们很少能看见,左看右看都觉得不靠谱,放弃了一些,随便置办了一点,肖鹤齐先送徐雾回了旅馆。 肖鹤齐没想到在大街上乱晃也能看到“熟人”。他记性好,虽然只是在照片上看了两眼,但他能认出来那边靠墙站的就是照片上的人。 徐雾说的没错,他仪态确实很好,在这个边缘小镇,能有这种气质,可以说非常难得。 不过他似乎不喜欢被人看。 两个人对视着,谁也没先说话。直到手机铃声打断了胶着的气氛。 “怎么了?” 封南看到他本来打算挂断,但看到名字手瞬间按下了接听键,名字是徐雾。 他们转身离开,一个走向万家灯火,一个步入昏暗小巷。 十分钟前,徐雾刚整理好物品,看时间差不多了,提醒肖鹤齐早点回旅馆睡觉。 当然,肖鹤齐听不听就是他的事了。 她要拍些夜景,不敢出门,于是支了相机在阳台,找了很多角度都没能满意。 “还是需要出门。” 徐雾对未来的拍摄很发愁,想了很多方法都觉得不可行,最终决定放过自己,趴在窗台发呆。 “哐当”一声。 徐雾的窗台被人扔了小石子。或许只是小孩子的恶作剧,没太在意,为了防止被误伤,她开始收拾东西。 “哐当”又一声。 徐雾没理,那人也不急,规律的一下又一下的砸着。 到底是忍不了了,她站在阳台往下看,封南看到头就停了,仰着头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