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太荒剑族血脉
永夜祭世!引迷途者向未知处去,削其骨为笛,笙歌起! …… …… 苍穹,无尽黑暗! “我流淌岁月中!看见鲜血纷飞在雷鸣轰闪天空,也曾望见仙陨落在天穹外,不甘的怒吼响彻诸天……! 这一世,真相早已被掩埋…… …… 我是谁?我要去做什么?” 恍惚间,似有一道声音穿越万古,穿越诸天!响彻在浩瀚无际的深空中。 深空死寂一片,除了无边黑暗,不见任何光亮。 忽有一缕极微弱光芒在修长的手指指尖亮起,逐渐强盛,映照了黑暗,映照了苍穹。 片刻后,一缕微芒划过深空,落在了大世界天穹之上。天地的规则发生了一丝莫名的变化。 流转诸天,流转万古! …… …… “仙儿!” 一道撕心裂肺的声音,在一间破旧的民房内响起。随后,一个被酒坛子埋没的人,猛的坐了起来。这是一名看起来十七八岁的少年,却蓬头垢面,本该英姿飒爽的年纪,活生生像一个不修边幅的老乞丐。少年的一双眼睛,在此时散发着妖艳的红色。 “半年了,他还是这样,真是一个可怜人啊!” “是啊!原本都快要喜结连理了,这……唉!” “好了好了,睡觉吧!现在我晚上不听他狼嚎一下,都睡不踏实了。” …… 听着隔壁传来的窃窃私语,少年的眼前浮现一道拥有倾城之资的少女身影。随后,一滴琥珀色的泪水自少年眼角滑落。 从小到大,这是他第一次流出泪水。那一滴琥珀色的泪水还未落在地上,便消失在了虚空中。 “身为世间唯一的太荒剑族血脉,竟然落泪,你对得起你体内的无上血脉吗?” 突兀的一道怒斥,出现在少年的心底,让他一愣!随即,无尽的怒火被引燃。 “你说这是令天地都颤栗的血脉,可为什么?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守护不了。为什么?我要它何用,要它何用……” 愤怒的少年彻底失去了理智,仰头怒喝。 一双猩红的眼睛,散发出一尺长的妖异红芒。随后,少年模糊的看到了无尽星辰,但却看不真切。仿佛在那九天之上,有什么东西在阻挡着他的视线。 “卧槽!有完没完,还让不让人安生了?他奶奶的……都深夜了。” 隔壁的邻居,再次被吓了一跳。男子刚要怒骂,却突然感觉心底一凉,一股寒意随即涌遍全身,仿佛自己被一尊远古巨凶盯上了一般。原本脱口而出的怒骂,也变成了小声的嘀咕。 …… 而这次,出乎意料的,那道出现在心底的声音并没有反驳少年,只是说出了一番让少年莫名其妙的话。 “宿命的轮回,末世的终结!千百世匆匆而过。黑暗将至!季秋之末,禁断山巅,莫要辱没了你的血脉!” 听完对方的话,少年突然感觉一阵眩晕,紧接着一头扎进了成堆的酒坛里。 一道悠悠的叹息声自少年体内传出,正是刚才那个声音,他似在自言自语。 “我的使命也快要完成了。只要十天后让他彻底觉醒体内的血脉。以后的路,便只能靠他自己去走了。” 随后,屋中再度陷入了沉寂。 …… …… 少年名为符荒!从他记事起,便和一名老乞丐生活在一起。不知身世,不知来处! 老乞丐说,他是在荒无人烟的荒原上捡到的符荒。当时,符荒被人以兽皮绒袄包裹住,除了一张神秘的符箓贴在绒袄上,身旁再无其他物品。所以,老乞丐给他起了符荒这个名字。 那年的冬季,格外的冷。老乞丐带着符荒来到了这座城池!之后,老乞丐却莫名的消失了,只留下刚满十岁的符荒一人,在城中艰难的存活着。 有一天,符荒实在饿得不行。为了能活着,与一只狗抢东西吃,被狗的主人发现,将他打成了重伤。 也是在那时,少女出现在了符荒的生命中。她就像一道光,照亮了符荒的整个人生。 少女名为木仙儿,她拥有绝世的容颜,倾城的身姿。仅一眼,她的身影就深深铭刻在符荒的内心深处,此生难忘! 木仙儿的父亲,是城中比较有名的人物,也是一名无数凡人梦寐以求都想成为的修行者。 木仙儿救下了符荒,让他跟着自己的父亲学习打猎。而符荒也学的很快,不出几年,便成了城中狩猎队的副队长。木仙儿的父亲很喜欢符荒,知道符荒和木仙儿早已心许对方。因此,给符荒和木仙儿定下了亲事。选好符荒满十八岁后的第三天为良辰吉日,准备给两人张罗亲事。 可上天似故意与他们作对,就在两人即将成亲的前一天,突然有可怕兽潮爆发,刹那间淹没了这座城。 而符荒亲眼看着,木仙儿和她的父亲葬身兽口之中,自己却无能为力。
符荒跟着木仙儿的父亲学习打猎技能,同时也学习了修行之法。可数年来,符荒都无法踏入修行之路。 因为没有实力,他未能在兽口中救下木仙儿和她的父亲,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被兽潮淹没,被一只火焰狮子吞食。 那一天,符荒像疯了一样,冲进荒山之中,想要与那只火焰狮子拼命。他想着即便不敌,也能和木仙儿在黄泉路上相伴。 但符荒还未深入荒山,便遭到一只赤色猴子偷袭,被打晕了过去。 等他醒来,已被城中残存的狩猎队伍带回了城池之中。 同时,符荒体内出现了一个声音。告诉他,他是世间唯一还活着的太荒剑族,他体内流淌着令天地都感到颤栗的无上血脉。还告诉他,修为实力达到某个层次,或许能让符荒复活他心中所爱。 自那之后,符荒没再想着与凶兽同归于尽,而是以复活木仙儿为念想,苟延残喘到了如今。 不过,符荒终究忘不了木仙儿被凶兽吞食的一幕。一连半年,终日以酒来麻痹自己心中的疼痛。也没住在木仙儿父亲的府邸,而是回到了他曾居住的破旧房屋之中,生怕睹物生伤。 …… …… 天渐渐放亮! 符荒揉着还有些疼痛的头,刚打开房门,就见到了隔壁住着的那对青年男女。 女的还好,但那名青年男子则一脸的不爽,道:“我说兄弟,你吆喝就吆喝,后面又来了一嗓子算怎么回事?差点都给我吓軟了……。” 那男子还要说什么,但被女人红着脸拽走了,只留下一脸歉然的符荒,看着两人的身影渐渐消失。 他回到屋中,看着满地的狼藉,堆积如山的酒坛子,微微苦笑摇头,凝望向永恒未知处,道:“仙儿,你也不希望我一直沉沦下去吧!放心吧,为了你我不会再沉沦。复活你,便是我的目标,我活着的意义。 我的心,将坚不可摧,我的道将映照诸天。若这天不让你复活,我便打破这天!若这地不让你复活,我便踏碎这地!” 沉默了一会儿后,符荒将屋子收拾了一番。便洗了一个澡,换上木仙儿亲手为他制作的一套红色衣袍,刮去脸上拉碴的胡子,焕然一新的离开了这座他生活了数年的城池,悄无人知。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