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塞东西
早上的训练结束后，趁着午餐前，他们决定去看望海格。 他们走到离海格的小屋只有二十来步时，房门忽然开了，但踱出来的不是海格，而是吉德罗.洛哈特，他今天穿了一身最淡的淡紫色长袍。 “快躲起来。”哈利小声说，拉着罗恩藏到最近的一丛灌木后。赫敏也跟着藏了起来，但有点不情愿。 “如果你会了的话，做起来是很简单的！”洛哈特在高声对海格说话，“如果需要什么帮助，尽管来找我，你知道我在哪儿！我会给你一本我写的书一一我很惊讶你竟然还没有一本。我今晚就签上名字送过来。好，再见！”他大步朝城堡走去。 哈利一直等到洛哈特走得看不见了，才把罗恩从灌木丛后拉出来，走到海格的门前，急迫地敲门。 海格马上出来了，一脸怒气，可是一看清门外是他们，立刻眉开眼笑了。 “一直在念叨你们什么时候会来看我呢……进来，进来…我刚才还以为是洛哈特教授又回来了呢。” 哈利和迈克尔他们跨过门槛，走进小屋，一个墙角摆着一张特大的床，另一个墙角里炉火在欢快地噼啪作响。海格忙着给他们煮茶。他的大猎狗牙牙把口水滴到了哈利身上。 “洛哈特来你这儿干吗，海格？”哈利挠着牙牙的耳朵问。 “教我怎么防止水妖钻进水井，”海格愤愤地说，从擦得很干净的桌子上拿走一只拔了一半毛的公鸡，摆上茶壶，“好像我不知道似的。还吹噓他怎么驱除女鬼。其中要有一句是真的，我就把茶壶给吃了。” 批评霍格沃茨的教师，这完全不像海格的为人，哈利吃惊地看着他。赫敏则用比平常稍高的声调说：“我想你有点不公正，邓布利多教授显然认为他是最合适的人选。” “是唯一的人选，”海格给他们端上一盘糖浆太妃糖，罗恩对着脸盆吭吭地咳着，“我是说唯一的一个。现在找一个黑魔法防御术课教师很困难，人们都不大想干，觉得这工作不吉利。没有一个干得长的。” “确实是这样子，伏地魔对这门课下了诅咒，任何人都不会干超过一年，一旦超过一年就会有死亡的风险。”迈克尔在一旁说。 “怎么会这样子？”赫敏在一旁惊呼，“我应该让洛哈特教授离开这里的。” “你觉得他会相信你吗？”迈克尔反问道。 然后迈克尔看向了哈利，“斯内普知道这件事，但是一直想做黑魔法防御课老师，这说明了什么呢？哈利？” “他想死？”哈利不可置信的说。 “不会吧？”罗恩说。 “你从哪里知道这些事情的？”海格问道。 “这就不能说了。”迈克尔神秘兮兮的说。 “哦，你总是这样。”罗恩无奈地说。 “今天罗恩对马尔福念了恶咒。”哈利开始转移话题。“马尔福骂了赫敏一句，一定是很恶毒的话，因为大家都气坏了。” “非常恶毒！”罗恩愤怒地说，“马尔福叫她泥巴种，海格。” 海格显得很愤慨。“是真的吗？”他看着赫敏吼道。 “是的。”她说，“可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当然，我听得出它非常粗鲁...” “这是他能想到的最侮辱人的话。”罗恩咬牙切齿地说，“泥巴种是对麻瓜出身的人一一也就是父母都不会魔法的人的诬蔑性称呼。有些巫师，像马尔福一家，总觉得他们比其他人优越，因为他们是所谓的纯血统。” 他打了个小嗝，迈克尔带了不少零食过来。他把多味豆咽了下去，继续说道：“其实，我们其他人都知道这根本就没有关系。你看纳威.隆巴顿一一他是纯血统，可他连坩埚都放不正确。” “我们赫敏不会使的魔咒，他们还没发明出来呢！”海格自豪地说，赫敏羞得脸上红艳艳的。 但是很快赫敏就反驳道，“迈克尔就会很多我学不会的咒语。” 迈克尔认真的说：“当然，比如刚才我口吐的其实是龙火，就算你把火龙的喷火腺体安到你身上，也会被龙火把嘴巴烧掉。” “那你是怎么做到的呢？” “我天赋异禀。”说完，他就把手伸进火堆里取出一根熊熊燃烧的木头。 “你看，就是这样。” 咽下一块糕点的罗恩结束了他们的这个话题，把话题重新引回了马尔福身上。 “马尔福说的是个很难听的称呼，”罗恩用手擦了擦嘴巴，说道，“意思是肮脏的、劣等的血统。全是疯话。现在大部分巫师都是混血的。要是不和麻瓜通婚，我们早就绝种了。” “嗯，我不怪你想给他施咒，罗恩。”海格大声说，“不过卢修斯.马尔福可能会气势汹汹地找到学校来了，这样你就有麻烦了。 哈利本想指出，再大的麻烦他们都能接受，可是他张不开嘴，海格的糖浆太妃糖把他的上下牙粘在一起了。 “邓布利多会处理好的，他不会允许有学生骂别人泥巴种。”迈克尔分析道。 “哈利，”海格好像突然想到什么似的说，“我要跟你算算账。听说你发签名照片了，我怎么没拿到啊？” 哈利怒不可遏，使劲张开被粘住的嘴。 “我没发签名照片，”他激烈地抗议道，“要是洛哈特还在散布这种谣言……” 可是他看到海格笑了。 “我是开玩笑。”他亲切地拍了拍哈利的后背，拍得哈利的脸磕到了桌面上，“我知道你没有。我告诉洛哈特你不需要那样做。你不用花心思就已经比他有名了。” “我敢说他听了不大高兴。”哈利坐直身体，揉着下巴说。 “我想是不大高兴，”海格眼里闪着光，“然后我又对他说我从来没读过他的书，他就决定告辞了。来点儿糖浆太妃糖吗，罗恩？”看到罗恩又抬起头来，他问了一句。 “不，谢谢，”罗恩打了个饱嗝地说，“我想我吃不下了。” “来看看我种的东西吧。”哈利和赫敏喝完茶之后，海格说。 小屋后面的菜地里，结了十二个大南瓜。哈利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南瓜，每个足有半人高。 “长得还不错吧？”海格喜滋滋地说，“万圣节宴会上用的……到那时就足够大了。” “你给它们施了什么肥？”哈利问。 海格左右看看有没有人。 “嘿嘿，我给了它们一点儿…怎么说呢…一点儿帮助。” 哈利发现海格那把粉红色的伞靠在小屋后墙上。哈利原先就有理由相信，这把雨伞绝不像看起来的那么普通。 实际上，他非常疑心海格上学时用的旧魔杖就藏在伞里。海格是不能使用魔法的。他上三年级时被霍格沃茨开除了，但哈利一直没搞清为什么。一提到这件事情，海格就会大声清一清嗓子，神秘地装聋作哑，直到话题转移。 “是膨胀咒吧？”赫敏有几分不以为然，可又觉得非常有趣，“哦，你干得很成功。” “你的小meimei也是这么说的。”海格朝罗恩点着头说，“昨天刚见到她。”海格瞟了哈利一眼，胡子抖动着。“她说随便走走看看，我想她大概是希望在我屋里碰到什么人吧。”他朝哈利眨了眨眼。 “要我说，她是不会拒绝一张签名。” “哎呀，别胡说。”哈利急道。罗恩扑哧一声笑起来，把巧克力喷到了地上。 “当心！”海格吼了一声，把罗恩从他的宝贝南瓜旁边拉开了。 快到吃午饭的时间了，哈利从清早到现在只吃了一点糖浆太妃糖，所以一心想回学校吃饭。三人向海格道别，一起走回城堡，罗恩偶尔打一个嗝，但只吐出两条很小的鼻涕虫。 “罗恩。”麦格教授板着脸向他们走来，“你居然对马尔福念恶咒，晚上留下来关禁闭！” “是他先侮辱赫敏的。”罗恩反驳道。 “不管怎么样，都不应该用恶咒，卢修斯.马尔福已经被校长挡回去了。”麦格教授说道。 “好吧…我要做什么，教授？”罗恩有些紧张的问。 “你去帮费尔奇先生擦奖品陈列室里的银器。”麦格教授说，“不许用魔法，韦斯莱一一全用手擦。” 罗恩倒吸了一口气。管理员阿格斯.费尔奇是所有学生都憎恨的人。 罗恩垂头丧气地走进礼堂，哈利和赫敏跟在后面，她脸上的表情非常复杂，毕竟罗恩是为了他才违反校规的。 “费尔奇可要了我的命了，”罗恩哭丧着脸说，“不用魔法！那间屋里起码有一百个奖杯呢。我又不像麻瓜们那样擅长擦洗。 至于迈克尔？他从海格小屋出来就发现和夜骐一起玩的卢娜，然后就抛下了哈利他们追了上去。 “你好，卢娜。”迈克尔有些腼腆的说，“你是在喂夜骐吗？” “你好，我知道你，迈克尔，年级第一，充满光的男孩。”卢娜用她那飘忽的声音说道。 “谢谢夸奖。”迈克尔有些不好意思。 “我能看见，你身上有一层光，sao扰虻无法靠近你。”她戴着造型别致的眼镜说。 “你果然很特别，我们可以做朋友吗？”迈克尔开心的问。 “当然。”她伸出了手，迈克尔惊喜的和她握了握手，随即拿出来一大堆东西。 “这个是‘女妖面纱’，它未必能阻挡死咒，但是可以阻挡一次任何形式的恶咒，在持续四分钟没有受到伤害后，就能继续提供保护了。” “这个是‘伊莉莎的奇迹’，可以帮助你抵抗侵害，带个三年左右，它就会化做祝福融入你的身体。” “这个是银月之晶，吃下去有点苦涩的，能让你速度变快，视力变好。” “这个是微光披风，如果你受到袭击，立刻使用它，进入隐身状态逃跑。” “这个苹果是学徒之礼，吃起来很甜，吃下去可以让你变强，这些都是没有副作用的。” “这个镶嵌着蓝宝石的是通灵头带，可以让你法力略微增强、法术放的更远，最厉害的就是把敌人推开四百米，20秒一次。” “还有这个天鹰之戒，特别适合你这个拉文克劳，能够提高你和你身边的人魔力恢复。” 迈克尔一边放到她手上，一边讲解，卢娜也睁着大眼睛耐心的听他介绍，随后她又把东西放到了他手上。 “你为什么不要呢？”迈克尔有些糊涂。 “这些太珍贵了，谢谢你，我能感受到你的内心饱含善意，但是这些太珍贵了，我不能要。”她笑起来眼睛弯弯的非常温柔。 迈克尔一边推开一旁想偷吃“学徒之礼”的夜骐，一边劝她收下。 临走前，他唤来了之前被他救下并赐福的独角兽，它现在可是独角兽王。迈克尔命令它听从卢娜的命令，然后拿出一个无痕延展袋把东西都放了进去，硬塞到了卢娜的手上。 塞好后迈克尔撒腿就跑，他一边跑一边说，“一定要吃，记得如果有人把这些东西抢走，就来找我，记住我的话。” 迈克尔很担心卢娜会被接下来出场的蛇怪伤害，虽然她是纯血，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有备无患，至于赫敏？拜托，铁三角可没那么容易出事，而且金妮是最后才伤害赫敏，很显然前面的时候她还是能反抗的。 全校到处都插了他的眼，小汤姆想在他和邓布利多眼皮子底下杀人，简直是异想天开。 “来....过来...让我撕你....撕裂你.....杀死.....” 哈利猛地一跳，差点从公共休息室的沙发上摔了下来。 “什么？”他大声说。 “哦，哈利，你又没听清楚吗？”伍德有点烦躁。 “不是，”哈利发狂地说，“那个声音！” “对不起。”伍德迷惑地问道，“什么声音？” “那个——那个声音说——你们没听见吗？” “你在说什么，哈利？”“你可能有点犯困了吧？”上帝啊——看看都几点了！”“我们在这儿待了将近四个小时！我真不敢相信！”时间过得真快，是不是？”乔治和弗雷德你一言我一语的说。 哈利没有回答。他竖起耳朵听那个声音，可是再也没有了，只听见伍德还在对他们唠叨，说他们这次一定能胜利。哈利带着一肚子疑惑离开了。 哈利直接上楼回到宿舍，罗恩还没有回来。哈利穿上睡衣，躺到床上等着。一小时后，罗恩揉着右胳膊进来了，给黑暗的房间里带来一股去污光亮剂的气味。 “我的肌rou都僵了。”他呻吟着倒在床上，“他让我把那个魁地奇奖杯擦了十四遍才满意，后来我在擦一块对学校特殊贡献奖的奖牌时，不小心弄倒在污水了，花了一个世纪才擦掉那些……你今天训练的怎么样？” 哈利压低嗓门，免得吵醒纳威、迈克尔和西莫，把他听到的声音告诉了罗恩。 “伍德他们说没听见？”罗恩问。月光下，哈利看到罗恩皱着眉头。“可我想不通一一难道是谁的恶作剧吗？。” “可能吧…”哈利躺了下去，盯着四柱床的顶篷，“我也想不通。” 而一旁迈克尔睁开的眼睛又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