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与毛利家的孽缘

    从事职业为侦探。

    更确切的说，从事一般性职业，以侦探身份协助警视厅为主营业务。

    因为在霓虹境内，平成初期，没有对侦探行业立法，无法律束缚也无法律维护，属于没有规则的无法无天区域，没有证书需求，人人可自称为侦探。

    从事工作包括寻找小猫小狗，跟踪调查外遇，违法进入私人领域，非法获取他人隐私等等。

    身旁的毛利大叔主营业务为跟踪调查外遇，每单平均在百万霓虹币，如果调查速度快三天完成一单，如果对方警惕性高，三个月都不能完成。

    至于被警视厅当成亲爹供着的工藤新一，全国独一份，主营业务是协助警视厅处理刑事案件。

    高下立判，有警视厅作为背景板的工藤新一自然获名获利，而游离于灰白边界线的毛利大叔，跪着挣钱赚不到名声。

    “咔————！”清脆响声。

    世良弥生转头看向办公桌位置的毛利大叔，以及被他捏断的筷子。

    前几天刚和毛利兰一起批发的换新筷子，没有经历毛利兰的摧残，在毛利大叔这里夭折了。

    对此情形，弥生已经习惯。

    父亲愤怒时喜欢捶桌子，女儿愤怒时喜欢锤墙；父亲心里不舒服时喜欢别断筷子，女儿心里不舒服时擅长捏碎杯子。

    追溯起源是先天基因遗传问题，根据现实情况判定应该为后天言传身教导致，若进入法律层面，毛利小五郎是主犯，有教唆毛利兰恶意破坏财产的嫌疑。

    “弥生小子，能换个台吗？”

    无比憋屈的说道。

    毛利小五郎望着荧幕上的臭屁高中生，故意昂着头接受采访，一副目中无人的态度，实在忍不住怒气，拳头用力将筷子别断。

    但面对世良弥生的斜眼，他又不敢还嘴。

    小心翼翼将筷子丢进垃圾桶，害怕发出声响招来一顿教训，不是屈服世良弥生的武力值，而是怕吃完这顿没下顿。

    伸手拿中午吃盒饭剩的一次性筷子，赶忙低头啃食起来。

    “好。”淡淡回应一声。

    世良弥生收回目光，按动遥控器换台。

    但无论换几个频道，最火的依旧是关于工藤新一的采访，似乎又出现新案件找上对方，被警视厅请去调查。

    警视厅安排几位警员贴身维护安全，全程警车接送，记者很难采访到工藤新一。

    不怪毛利小五郎与工藤新一不对付，因为二人的工作形式属于完全不同的状态，一个趾高气昂去当大爷，一个见面低头哈腰当孙子。

    靠在沙发背的位置，弥生保持静默状态，指尖一遍又一遍的按动遥控器，最后还是调整回冲野洋子演唱会重播的频道。

    望着舞台上粉色短裙露出大长腿的美艳女子，这种身材对于普通男性而言都是致命诱惑，卷梳长发披散肩膀，粉色吊带时常落下，能清晰看见胳膊夹处没有白丝制成的护罩绑带，深露出的缝隙内是防护贴。

    偶像的商业价值，取决于褪去外衣的数量。

    “小兰呢？”

    毛利小五郎眼睛直勾勾盯着冲野洋子的大白腿，在绚烂灯光下婀娜迷幻，嘴里询问女儿的情况。

    这是毛利家的常态。

    如果弥生来送饭，就表明毛利兰在对方家洗澡，今晚不会回家，毛利小五郎固定八点歇业后去对面麻将室通宵至天亮。

    “回来时淋雨，泡澡呢。”

    “算时间有一小时，应该在客厅吹头发吧。”

    弥生回答道。

    “诶，小兰不是和你一起出去的吗？”

    听见这话，毛利小五郎忽然愣住，记得早上看两个孩子并肩离开的，如果回来也应该是一起回来。

    有弥生在女儿身边，大概率不会淋雨，【败家子】性格优先做计程车返回，他连米花町有几处地铁站都不知道。

    “呵呵，拉着一起见妃英理阿姨，被迫逛街提包，午饭结束后分道扬镳，我送妃英理阿姨回家，她去米花水族馆了。”

    说完，弥生指着发生电视。

    工藤新一在米花水族馆破获杀人案件，并且比警视厅提前到场，和谁在一起不言而喻了。

    “额。”尴尬到跌落下巴。

    “我以为她是和你逛水族馆呢。”弱弱补充一句。

    毛利小五郎低下头，后知后觉不该开口。

    “呵呵，如果不是某人坑我，每次将我派出去，自己躲去打麻将、找mama桑，我会被毛利兰如此猜忌吗？”

    弥生忍不住冷笑，语气也满是嘲讽的口吻。

    伸出戴着大师表的左手，五指张开状态，右手按在小拇指上。

    “上个星期，毛利兰想安排某人与妃英理阿姨在深夜十二点的电影院偶遇，特意买两张米国恐怖类电影票，电影会在两点结束，有意让某人将困倦的妃英理阿姨带回家休息。”

    “但某人急着去mama桑处，就将票给我！”

    “全程恐怖气氛，我的颈子都快被妃英理阿姨勒断了，手没有一秒松开过，出电影院就犯困要睡觉，我还得用公主抱将妃英理阿姨送回家！”

    右手食指按下左手小拇指，但不表示总共只发生五次。.

    如果仅有五次，弥生也不会被毛利兰各种防备，甚至当做里外不是人的叛徒对待。

    “没关系啊，英理对你比小兰都好，根本将你当亲儿子对待，看一场电影又没什么。”

    毛利小五郎嘟嘟囔囔说道，不敢高声语。

    他也不觉得有啥问题，那天得到某位mama桑的线索，需要去风情店内调查外遇情报，顺便小喝几口。

    但又不能将妃英理一个人丢在电影院，如果那个蠢女人被其他坏人盯上，就会有麻烦。

    于是，毛利兰制定的《父母复合计划.深夜电影院版》的男主角，被毛利小五郎私下换成弥生。

    从小照顾到大的孩子，外加上弥生夜猫子属性，就被毛利小五郎强行塞下电影票，去陪妃英理阿姨看深夜场的恐怖片。

    “呵呵，那么上个月月末，银座新开的情侣餐厅，我刚弄到情侣包间票，就被毛利兰拿走，一张给妃英理阿姨，另一张给大叔你。”

    “没到两小时，那张票再被某人塞回我手里。”

    “烛光晚餐，高脚杯配红酒，美味又浪漫的心形蛋糕，还被毛利兰提前打招呼，刻上‘妃英理，我爱你’的字样。”

    右手按下左手的无名指。

    弥生现在还记得最后出门时，酒醉美人靠在怀中，软玉温香，妃英理阿姨双手搂住腰喊冷，将头躲进大衣里。

    “没关系啊，就是吃顿饭，而且英理这十年对你也不错，养母之情也是需要表达出来的啊！”

    毛利小五郎将头缩进桌子下。

    上个月就是三月份，月末打麻将上头，将家里周转资金全部输掉，根本负担不起银座餐厅的消费。

    那是东京最高档最奢侈的消费区，最便宜的一份寿司都是在十万霓虹币价位，情侣餐厅包间更是寻常人家负担不起。

    但爽约也不好，就盯上隔壁的弥生，用一次是用，用一百次也是用，这十年加起来至少有一千五百多次了。

    “年初我去纽约办事，大叔要取消一张飞机票航班，又命令我乘坐这个航班，并且是相同座位……”

    年初去纽约，弥生准备去采购一批发电厂的配件，也不知道毛利大叔从哪里知晓，就将一个飞机座位让给自己。

    “那件事你要谢谢大叔，节假日期间，大叔怕飞机满员，将自己的飞机座位让给你！”

    没等弥生说完，毛利小五郎就打断对方。

    但实际情况并不像毛利小五郎说的那样。

    最初是工藤新一邀请毛利兰去纽约玩，而毛利兰则想将父母带上，一家三口去纽约。

    偷走毛利小五郎的护照与妃英理的护照，办理连排在一起的座位。

    由于机票是与护照绑定的，不能转让，取消后妻子就要和其他男人并肩坐，这让毛利小五郎极为头疼。

    不想去纽约，因为年初那段时间，赛马场来几匹新马，毛利大叔不想错过大赚一笔的机会。

    隔壁麻将店生意极为火热，每天拉着毛利大叔，无暇抽身去纽约。

    又算计弥生一波，将自己的飞机票推掉，机票钱能拿去赌马，而座位由弥生坐着，方便照顾妃英理。

    他没有被绿的风险，还有钱打牌。

    “呵呵，满员个鬼，我上飞机后才发现旁坐是妃英理阿姨，兰一脸错愕的看着我坐在她mama身旁。”

    “最后妃英理阿姨见到我和兰，就安排三人升头等舱。”

    “为了防止被兰打死，升舱的钱是我出的，在纽约开宾馆的钱也是我出的，游玩五天的消费也是我出的！”

    右手按下左手的中指。

    虽然嘴里抱怨，但弥生不缺钱，有属于自己的私人经济来源，也猜到与妃英理阿姨同座位，才会按照毛利小五郎要求去购买。

    更重要一点，经济舱发生一起凶杀案件，由工藤新一侦破，飞机起飞前升舱，弥生、毛利兰、妃英理三人不会受到牵连，更不需要记录口供。

    侧头瞟向毛利小五郎。

    八撇胡子上沾满牛rou汁，将吃空的饭盒按照原样放回袋子。

    站起身，将衣领整理一番，毛利小五郎加快步伐向门口走去，开门后迅速说道。

    “叔叔去打麻将了，离开时候帮忙锁门关灯！”

    说完，连续蹦跳下楼

    三分自尊心作祟，三分经济实力不允许，三分对感情的迷茫，以及一分对青梅竹马的爱。

    毛利小五郎享受逃避妃英理的轻松，又将弥生放在妃英理身旁帮忙照顾，以免妃英理受伤，或者是被其他男人接近。

    顶着狂风暴雨，跑到马路对面的麻将馆，密闭环境内二手烟缭绕，毛利小五郎深深吸一口，再从口袋掏出香烟加入二手烟行列，找个三缺一的位置坐下。

    又是输钱的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