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半个徒弟
夜晚来临，唐玄柒看向窗外，那女孩早已没有跪在地上，她坐在一旁的青石上，好似进入了悟道般的样子，一动不动许久了。 唐玄柒看着那道倩影深思，此女对道的渴望远超唐玄柒，使他都有些动摇了。 直至深夜，女子还是未曾离去，唐玄柒也没有睡，他本想睡去，可躺在床上便心中难安。 突然，一阵虎啸传来。 透过月光加之远超常人的目力，唐玄柒看见了一只生着双翼的白色猛虎，屹立在山顶，张开血盆大口如一只天狗似的要食月，高大如房屋般的身形震慑万兽！ “是它。” 这便是当时唐玄柒一来便遇到的猛虎，很强，曾与唐玄柒角力不分胜负。 这猛虎很少出现，出现也不会冒犯唐玄柒，因为双方都很忌惮对方。 唐玄柒走出门外，那女子还未曾苏醒，完完全全陷入了悟道。 双翼白虎在逼近，它看见了唐玄柒，但是未曾叨扰，它能感觉到这个对手变强了。 唐玄柒也在看着它，对视一会，一人一兽不约而同的看向了红衣女子。 瞬间而已，唐玄柒原地消失，出现在了红衣女子的身前，一拳轰出。 那是一只虎爪，盘绕白色真气，被唐玄柒以拳阻挡。 双翼白虎煽动双翅，速度在一瞬间超越了明心境，瞬身便至唐玄柒的身后。 它想解决掉这个女人，赶紧离去，因为它并不想招惹眼前的这个布衣少年。 但，唐玄柒岂是酒囊饭袋之辈，他明白，他只需在女子身旁护住她便可。 这样一人一兽陷入了僵局，都想带走这个女子。 不过无妨，唐玄柒也在借着这个机会检验自己，结果虽然与想象有点出入，但也算满意。 女子终究还是被一人一兽的rou搏惊醒了。 一睁眼，她便看见唐玄柒双手抓住双翼白虎的虎爪，一把将其扔飞出去数十米远。 要知道，这只白虎有着房屋般的大小啊，居然被唐玄柒一把扔出去数十米远，可想而知唐玄柒的气力有多么恐怖。 唐玄柒没有再与其搏斗，直接抱住女子，瞬身便走，回到庭院之中，盯着那在远处咆哮的双翼白虎。 双翼白虎眼中不甘，只能在原地低吼，不敢再继续冒犯，它深知唐玄柒的拳头多硬，他已经远超它了。 它退走了，巨大的身影没入黑暗中，有血红色的血液滴落。 唐玄柒放下了红衣女子，红衣女子被震惊住了，一时间还未缓过来。 “你，去房间内休息一夜，明日太阳升起便下山。” “先生.....”红衣女子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唐玄柒挥手打断。 “不必多言，你已经看到了，你再来会死在这里。” 唐玄柒可不想以后天天为了这个女人而在生死边缘徘徊。 “先生，我想长生。”红衣女子再一次跪下向唐玄柒磕头。 “长生？古来万年未有仙人，你是觉得你能够比肩昔年的至尊，续接断路，凌登上界？我早便说过，若是为了长生，你便断了走这条路的心。” 唐玄柒没好气的看着女子，他原以为女子已经悟了他之前所说的话，可惜差强人意。 “可.....” “没有可是，单纯为了长生，你走不远，古往今来凡人多慕修者，可这条路一旦踏上了便无法回头了，长寿，御剑，无所不能，那是你们凡人看见的，只有你踏上了这条路，你才知道无力二字。” 说罢，唐玄柒不再开口，就地盘膝而坐，他需要尽快感悟，毕竟同阶一战来之不易，不能浪费。 眼见，身前的少年不再搭理她，红衣女子很识趣没有再叨扰，她就坐在一旁的石凳上。 日光点缀大地 唐玄柒总算苏醒过来了，一夜的感悟，他得到了许多，离明心后期越来越近。 一眼望去，红衣女子的身影不在，可厨房却升起袅袅炊烟。 走入厨房，红衣女子正绑着丸子头，挽着袖子在锅灶前忙碌。 见唐玄柒来了，她拱手道“先生。” 唐玄柒靠在墙上，摸了摸脑袋，无奈道“哎，你还不走吗？” “我已经不求长生了，先生救命之恩，小女无以为报，只能来世再报，这一世献上一餐饭食之后，便要回去了。” 唐玄柒点了点头，没有回答，他似乎从此女的眼睛中看出了什么。 “长生？冠冕堂皇的理由。”唐玄柒在心中思索。 他越来越觉得此女拜师并非为了长生，而长生只是一个理由而已。 现在他算是几乎确定了。 一餐过后，唐玄柒端坐于石凳上，而红衣女子则在身旁，向唐玄柒拜别。 唐玄柒手中握着木杯摇晃，紧闭双眼，却没有喝一口，似在思量。 直到，红衣女子告别，推出木门走去，他终于开口。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此话你如何理解？” 听到唐玄柒的话语，红衣女子转身对着木门说道“顺应天命，是我的终究是我的，不是我的，我无需强求。” “对还是错。” “我曾经看到修者，我很羡慕，我觉得他们可以逆天而行，无需顺应天命，可以改变自己的命！” “可，这两日我明白了，即便是修者也在命上行走，无论他再强大也不可能超脱命字。” 红衣女子眼中本坚毅的眼神，现在却失去了光芒，她已经接受了，就这样回去，寻一人，过一生。 “你......也罢，日后若是有空，每日来给我做饭如何？” 红衣女子聪慧过人，怎能不知唐玄柒此话何意，连忙跪下，大声说道“弟子柳柒见过师尊。” “柳柒。”唐玄柒喃喃自语， “竟然如此有缘吗？命中注定你要来此吗？不，我不信天命，若是信，我现在就还在那鬼地方，被人分解，研究。”唐玄柒眼中冰冷，那个地方他迟早要回去的，有人要杀，有事要查！ 稳定情绪，唐玄柒淡淡道“做饭就是做饭，不是拜师。” “是！” 无风而动，木门自动推开，庭院内一位身穿布衣的少年端坐，门外一位容颜绝世的红衣女子跪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