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章 骄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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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是一阵罡风,也能叫剑横秋觉出其中的一点不对来。他的手按在剑上,又逼出血来淋淋漓漓染得剑锋一抹殷红颜色,那剑也跟着发出轻微的嗡鸣声来,不知是感知了他的杀意还是察觉到了墓道深处逐渐弥散出来的磅礴力量。 那是种很阴邪的力量,梁兴扬暗暗将之与妖皇曾经展现的力量做比,觉得妖皇的力量虽远远强于这鬼修,可邪异之处却远远不及了。这世上竟有力量能比妖皇的更为邪门,看来妖皇曾经也几乎算得是神明这件事是无可指摘。 梁兴扬也把手指往剑锋上一抹,在地上绘出几道血符来。那股阴寒之气便像是遇见了什么阻碍一般停在剑横秋和梁兴扬身前,剑横秋将一块碎石踢了过去,眼见着石头上只是结了一层白霜而没什么动静,他又将方才从墙上扯下来的藤萝也扔了进去,便见那本就失去了生命迹象的女萝迅速被白霜所覆而后崩裂开来。 “原来这厉害之处是能汲取生气。”梁兴扬自言自语道。剑横秋此时也不说雕虫小技了,毕竟这样的本事不说通天也实在不俗。 倒是梁兴扬颇为好奇地问剑横秋道:“若是你恢复原身,是不是便没有生气,叫他不能奈何你了?不对,你现下身上也只有妖气而无生气,进去最多是个动弹不得。” “你也知道会动弹不得。”剑横秋冷冷道。“不知他还有什么后手,动弹不得岂不是任他宰割了?” 梁兴扬偏头想了一回,笑道:“也对。不过若不进去,又怎知他还有些旁的什么本事?” 剑横秋轻笑一声说:“想探明他的本事何须费力?想法子把这些布置都毁了,我便不信他还能做这缩头乌龟。” 他要拔剑而起,却被梁兴扬给按住了。 “这些黄泉水牢不能破,破时里面的魂魄怕要保不住。”梁兴扬微微皱着眉头。“你有什么本事朝着那鬼修去,不要殃及无辜。” “无辜。”剑横秋连连冷笑。“与圣人一起做事就是不大容易。” 话是这么说着,他依旧放弃了将那些水茧全数毁灭的想法,转过身去望着那幽深的墓道,道:“班门弄斧罢了。鬼修?我曾经也是想走过鬼修这条路的,只是鬼修虚无并无rou体,不如成妖来得稳妥。这不过是一个觉得自己窥得大道而不过知晓些皮毛的家伙,汲取生气的阵法也做得粗陋,不如我做件好事,让此地见一见天光。” 见了天光,这些魂魄依旧要被侵扰。可梁兴扬仔细思索,也觉得这是最好的办法,于是他叹了口气,朝着最近的一个水茧伸出手去。 剑横秋目光一转,道:“你做什么?” 梁兴扬无奈道:“自然是为这些魂魄加一重避光符。” “亲手在黄泉水上绘符?且不说把符咒留在黄泉水上是如何困难,单说你这手是不想要了么?我记得你是蚌妖,不是壁虎。” 黄泉水是一切活物的克星,可是梁兴扬若想叫符咒能留在上面也必得亲手去画,甚至于材料还不能是寻常材料,最好便是用血。 此地有多少个水茧?梁兴扬能一一救得么? 剑横秋只觉得他是蠢极了。 “既然清若和秋雁都说过此地魂魄无辜,我自然不能袖手旁观。”梁兴扬低低叹息一声。 听见清若两个字,剑横秋的眉峰动了动,他沉默了片刻,道:“用这个吧。” 他从乾坤袋中拿出一个瓷瓶来,梁兴扬凑上去一嗅,讶异道:“你竟能把这样的东西放在身上?不,应该是说你竟需要这样的东西?” 剑横秋的神色看上去有些不自然,道:“难道我便不能也做些师父曾做过的事情么?” 他递给梁兴扬的乃是一罐层叠封印着的鸡冠子血,尸妖在身上带这东西可实在是有些像是在身上带了一把刀刃朝内的尖刀,不知什么时候便能伤了自己。梁兴扬不得不觉得古怪,毕竟他身上也不曾带着这东西——不过他要是什么时候用得上了,现取了用便也是,倒不用剑横秋这般麻烦。 他心下一动,忽然意识到剑横秋带着这东西只怕不是一时兴起。 是他想要做些什么,只是一直没能找到机会去做。 “这是你什么时候起带在身上的?”梁兴扬问道。 剑横秋的神情有一瞬的凝滞,半晌才道:“我也记不太清了,只见你要找死的时候才想起来的确有这么个东西,好像是有人说我该带一点在身上——”
他的神情又有些茫然,随即他便回过神来,总算弄明白自己身上为何会有这东西。 “看来一饮一啄,皆是前缘。”梁兴扬叹道。 剑横秋很不自在地叫他闭嘴。 这定是与外面那清若有关,可叹当年清若还能接触得这样的东西,眼下却是再也不能了。 梁兴扬这厢收束心神,也不在那密密麻麻的黄泉水茧上试图留下些什么了,只在四壁画符,用这能与黄泉水相抗衡的东西在四壁都留了避光符,这一罐子鸡冠血是加了许多特异的材料进去,能把符咒的力量送入水茧之中,也不用梁兴扬拼着自己一只手可能保不住的危险去做此事。 等梁兴扬画好之后,剑横秋才施施然一挥剑。 他的神情还是一派轻松,只手上挥出的这一剑是势大力沉,空中都响起一声爆鸣。 看上去是没什么高深的剑法招数,只有梁兴扬能看出他另一只手是在一瞬间掐出许多法决来,其实本也不必如此费事,只是剑横秋在梁兴扬面前总想显出举重若轻。 那股阴寒的力量被剑横秋这一剑引动,一并向上冲去。 只听得轰隆隆一阵响,地上不知多厚的黄土都被掀飞露出大白天日,一时间烟尘四起,梁兴扬以袖掩鼻微微呛咳着,在烟尘与仿佛久违了的阳光里抬头望向前方。 那里斜斜照进一线阳光,露出个有些狰狞的神龛。与此同时他们也听见一个低沉而饱含怒气的声音,只细听之下似乎那声音又有些惶惑。 “何人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