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雪枫清宁江湖事

    时空的沙海渺渺无际，三千世界繁华风尘，也无非是三千尘沙中界。正若一花一世界，一念三千世界绽。

    不知岁月几经流转，风尘故事换了又换，这三千风尘，还是当年的三千风尘。只是有些人，有些事，又有谁还记得？或是，有些故事，在讲述着那些人的名字？

    岁月的流逝是眨眼青丝白发的，世间的世事，是回首不清的。真正知晓的，唯有那些在历史中的人，唯有这悠悠无尽的岁月长河。仅此而已，仅此而已。

    ……

    三千界，三千风尘。

    某界，某个山清水秀的山谷间。

    满山的雪枫树随风摇曳，伴着小溪哗哗的流淌，从山上到谷外，撞击着山石，清脆的声音，宛若动听的乐曲，声声醉人心脾，惹人沉醉。

    引溪水而成一池塘，零星两三雪枫伴在周围，自是一幅山水画卷。

    秦风着一袭白衫，盘坐于池边长石上，背依雪枫树，执一支青笛，轻轻的吹奏，在这清新的山水间，有着鸟语，飘着花香，随着溪声，还有那风中摇曳的雪枫。青笛声声，一律一韵契合于这山水间的种种……

    “…鸟儿轻声祥和慈云现。一路晴雨恋花花又开。雨后笑对花谢随土埋。一路朝拜不问心向何处来……吹笛人吹着他的幽梦，一声闻来万事离心中，一色一物一夜已成空，一花一梦种菩提的种……”

    ……

    眨眼间时光流逝，已是落日时分，青山渐渐的掩去落下的红日，只余满天的红霞，如焚起天火，弥漫无际。

    只见这时，有另一个紫衫女子从远处一步一步走来，好不惬意。但若是有人在的话，就会发现，女子脚下的路并非是凡世人眼中的一步，而是空间上的迁跃，从这一处，到那一处。

    那么，她，是谁呢？又为何来于此？既然女子非是普通人，那么秦风又是怎样的身份？

    女子静静站在一旁，看着那远处青山落日，漫天的晚霞，似是有所想，轻轻一叹，但也没有多言。待着秦风一曲结束，才悠悠的出声说到：“需要你出去走走了，这江湖的风雨又起，张老头他们难以支撑，只得让你出去帮帮忙。”

    “哦？是因为拜月教又出来了吧。听说北方的匈奴也日**近中原大地，想来张老头他们应该是守在边疆，无法阻止拜月教，才要让我出去的吧。”

    秦风未加思考，便已是了解这事情的前因后果，自将说了出来，“那好吧，既然这般，那就出去走走也好。拜月教，拜月教，呵，那就这一次解决了吧。”

    “嗯，他们不懂珍惜，那就了断了吧。也换得这尘世几载清静，否则也是心烦。”

    女子也是秀眉微皱，有些不耐烦，但话语却依旧是平平淡淡，说是烦心，其实还是未放在心上，“这人啊，为何总是这般贪欲，安安宁宁的生活不好么？何必要争这天下，烦扰了尘世清宁？若非是人的私欲重重，弥漫在这天地间，又怎能会……唉，万古，千古，人终究是这般，不见悔改，未有改变。”

    “呵呵，竹姨你又感慨了。但这才是人，七情六欲，人世百态，这才是红尘的魅力所在。说什么私欲贪念导致，只是一个借口罢了。即便没有，该来的，依旧会来，只是时间，形式不同罢了。”秦风听着竹姨感慨，笑说着。并没有将竹姨所说的放在心间。

    “嗯，是我着象了。”竹姨微微点头，认同了秦风所言，“好了，不多说了。你就出谷走走吧。如果碰到了小屹，记得带她回来。三年过去了，都不知道回来看看，甚至连音信都没有。这妮子，太过贪玩了。”

    “哈哈，这可难办的啊。小屹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怎么可能听我的话，我可不想挨揍。”秦风颇为头痛的说着，连连摇头，那模样显然是被这小屹吓怕了。

    “还不都是你惯出来的。”竹姨对此也是颇为无奈，只得埋怨秦风一声，怨他这么多年来，太过溺爱纵容小屹了，才如此。“随她吧，能回来看看是最好的。”

    “额，我尽力。”秦风苦笑一声，答应到，“那我就先去了。也正好看看阿鹏和小璐。”

    说罢，秦风悠悠然的顺着溪水，迎着晚霞，向谷外走去，恍惚间，那背影略带着一丝悲伤，一点释然，不知所因，不解为何。

    随着秦风的远去，隐隐有着歌声传来，“一朝厮杀万古局，你来我往谁黑白？往事休矣不言说，此后别去，陌路人……呵呵。”

    竹姨看着秦风远去的背影，听着秦风喃喃的轻唱，似有了然。微微叹息一声，“唉，这般的布局谋划真的对吗？万古布局，众生为子，这么多年我们背负了这么多，一次次的不甘，于这轮回中谋划，真的对吗？”

    “当年的你，走出苍茫后到底看到了什么？为何对他这般放心不下？”

    “唉，这一代又一代的众生，我们造下了太多的杀孽。这么多年，那么多人，真的对吗？”

    “这一次又将小屹他们引进局中，到底会是怎样的结果？上一世的惨败，这一世又能如何……”

    …………

    “黑云压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鳞开。角声满天秋色里，塞上胭脂凝夜紫。半卷红旗临易水，霜重鼓寒声不起。报君黄金台上意，报携玉龙为君死。”

    ——李贺《雁门太守行》

    大陆以北，是为草原荒漠。

    万里雄关屹立在这边界，镇守着关内的万世安宁。只道是雄关漫漫真如铁，自是好男儿护我天下宁。

    不知何时，已至落日时分。举目望去，千里黄沙肆虐，吞噬大地。阴沉的乌云，隐隐的压在这片天空，似是要将这不知几经春秋的雄关摧毁。瑟瑟秋意，声声羌笛，弥漫思念，却叹这边荒不宁，何以归家？

    杀来杀去，城墙之外，已是遍地残旗，破甲，尸首，血迹。在这落日之下，在这阴云之下，一悲更惨一悲。

    战战战，何时方是休？

    君不见，尸横遍野冤魂游。

    君不见，万千将士无家还。

    君不见，穷兵黩武国已乱。

    谁可怜见，那孤魂野鬼怎个怨？

    谁可怜见，桑田漫漫已是荒田……

    只叹，人心无常，万事无常。

    雄关以内，议事厅中，诸人落座。

    江湖盟主张苍老前辈端坐于于前，满是愁容的看着堂内众人，心中也是无可奈何。

    此次出征塞北，原想并不是多难，谁曾想竟是这般的不顺心。本是国事国家担，但国难当头，匹夫有责，随江湖各派领命，助朝廷镇守北方。

    以致各门派多被牵扯在这边，内部空虚。拜月教趁此时机，再次南下侵略中原，形势危急，各门派甚是愁苦不堪。

    “诸位，我知大家担心自家门派的情况，恐魔教袭击，门派覆灭。但我们别无选择，家国大难，匹夫有责，更遑论身怀武艺的我们，更应担起这重任，守着边关安宁，驱除匈奴。”

    张老叹一声，虽是忧心，但却声声正气，落于诸人心间，“我已书信传与一位挚友，请他出山助郭鹏等人阻拦魔教，想来虽有困难，但想来应是可以的。请诸位信老朽这一言，为国，守住这边荒。”

    随之，张老抱拳一拜。

    “愿随张老镇边荒，以我血誓，护我边荒，当死战。”诸人起身敬拜张老。

    “谢诸位同道。”张老，起身谢过诸门派之人，“接下来，我们想一下如何应对这匈奴的攻势。此次的匈奴异于从前，似是个个身怀异术，虽不高，但却已非常人，我们需要注意一下，还有……”

    …………

    雄关以外，不见雄关，一座高山屹立，阴雾缭绕。

    高山之间满是戴甲的匈奴兵，一队一队的有序的在山间巡逻，守卫着山内的某些存在，不容外人侵犯。高山半山腰处的平台上，密密麻麻的坐满了匈奴兵，他们盘坐于此，闭目，似是在修行，宛若仙侠故事中的般，而周围的阴雾也在此处最为浓郁，切随着匈奴的修行，雾气慢慢的渗进他们的体内……

    也就在此时，有一女子着青衫而来，漫步在这高山之间，穿梭在镇守的匈奴兵之间，但诡异的却是，巡逻的匈奴兵却像是为看到女子一般，没有丝毫的阻拦，任由女子漫步而上，直至平台前。看着盘做的终匈奴，女子低语：“呵呵，这些鬼东西还真是有本事，到了那里都能兴风作浪，既然在这一界，你们碰巧入了局，那可就逃不掉了。”

    说完也就不再在乎哪些匈奴，照旧向着山上走去。

    而山顶上，一处诡异之地，阴声阵阵，笑弄着些什么，隐隐传来：“哈哈，这一界的人还真是愚蠢，为了一己私欲，竟将我等视为神明，孰不知我等却是邪魔，哈哈。”

    “嘿嘿，当年被镇压于此，还以为早就没了出头之日，却不想，还有今天，哈哈。”

    “这一次与他们们合作，待我等恢复，嘿嘿，给他们一个惊喜，哈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