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过瘾大戏
“喂，扬仔，还愣着干什么啊？” 见陈慧敏有招揽的意思，陈义杰立马迫不及待的低声招呼张扬。 可让两人都倍感意外的是，张扬此刻竟缓缓的摇了摇头。 “让我帮忙打拳赛，没问题，但如果不是打拳赛，有些事，我做不来。” “扬仔你！敏哥，扬仔刚来港岛不久，还不太清醒……” 陈义杰还想替张扬解释，可却直接被摆手打断。 陈慧敏收敛了笑意，板起的脸上透着威严。 “想清楚了？我看中你身手，才愿意给你机会的，你不想来，我也不缺你一个。” 说到这，陈慧敏伸手从旁边的包里拿出了两摞港纸，随手拍在了茶几上。 “呐，别说我亏待你，这里两摞，一摞一万块，以后跟着我呢，就拿一摞，当我这个做大佬的，送你的见面礼，没兴趣跟我呢，这两摞都拿走，算是这次请你来打拳的出场费，怎么选，你自己挑一个好啦。” 八十年代的两万块港币，可不是什么小数目。 即便是高楼遍地，到处都是职业白领的中环区，大家的平均薪资也不过两千五百块，而像张扬这样的底层拳手，每个月更是只有区区一千六百块。 整整两万块，就张扬现在的收入，哪怕不计算衣食住行的开销，都得攒上一整年。 如果张扬真的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拳手，面对陈慧敏开出的条件，说不定他还真就狠狠心，点头跟着陈慧敏一起混了，可现在，张扬显然有自己的安排和打算。 “钱我也没兴趣，其实我更想跟着你一起拍戏啊，敏哥。” 没有多余的迂回和遮掩，张扬单刀直入，向陈慧敏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你，拍戏？” 听到张扬的回答，陈慧敏先是一怔，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搞了半天，原来你小子是想学龙仔，上大荧幕啊。” 张扬并未答话，既然已经认定了要走的路，轻易半途而废，那不是他的性格。 至于陈慧敏答不答应，他固然是希望陈慧敏能点头，但不点头他也没办法。 毕竟这就是条捷径，捷径走不通，自己也没什么好抱怨的，老老实实走正路，实在不行就当個龙虎武师，从底层做起，再不济就学周毕利，从拳手转型，这样虽然过程漫长点，但总归是条出路。 心中有底气的张扬讲起话来，自然是不卑不亢。 可他身旁的陈义杰，却彻底慌了神，似是觉得张扬提要求太过分，忙帮着打圆场。 “敏哥，现在小年轻乱七八糟的想法多，您别见怪……” “有想法也不是坏事，他不就是想要个拍戏上荧幕的机会嘛，我给他。” 有些出乎意料，面对张扬有些“不识好歹”的要求，陈慧敏竟十分爽快的答应下来。 这下，不光是陈义杰心中倍感吃惊，就连张扬都有些意外。 张扬意外的倒不是陈慧敏会答应这事，而是陈慧敏竟然会答应的这么干脆。 本来他还以为怎么都得软磨硬泡上两句，乃至再答应帮陈慧敏打几场拳赛，可现在人家答应的这么痛快，反倒让张扬隐隐觉得有些不安，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还未等张扬想出个一二三来，陈慧敏已起身摆手。 “好啦，阿杰，带着伱这个小兄弟回港岛，等我消息吧。” “是，是，那我就替扬仔，先谢谢敏哥了。” 陈义杰连忙点头应声，随后拽着张扬，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房间。 坐电梯下楼，从酒店正门离开，张扬又忍不住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 陈义杰则从口袋里掏出根烟，点燃，深深吸了一口，伴随烟圈吐出，整个人也终于从紧绷的状态中，松弛下来，语气里带着埋怨道：“叼你老母，这次差点被你吓死，跟社团大佬谈条件，早知你这么大胆子，我就不该带你来的……” 抱怨了半天也没见张扬回话，陈义杰转回头，瞥了眼怔怔出神的张扬，皱起眉头。 “喂，扬仔，该走啦，还愣在那干吗？” 张扬摸了摸下巴，思索着答道：“他答应这么干脆，我怎么总点不好的预感。” “人家都答应你了，还想怎么样啊，大佬，别想那么多啦，走，走，走。” 不给张扬再多思索的机会，陈义杰推着张扬，搭上了街边的计程车。 …… 返回港岛后，过了整整半个多月，两人都没有再听到陈慧敏的消息。 就在张扬以为这事已经没戏了，结束每天的训练后，开始寻找起其他的法子，准备换条路开启自己的演艺圈生涯时，陈慧敏手下的波仔，却意外的找到了拳馆。 守在门口的陈义杰，见是波仔来了，立马好奇的迎了上去。 “波仔哥，好久没见你啊，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这里逛？” 波仔点了点头，倒也没急着回话，反倒在拳馆屋内扫了两眼，好奇道：“扬仔呢？” “他啊，刚训练完，这会儿估计正在冲凉换衣服，怎么，敏哥又要找人打拳赛？” “没，扬仔不是讲想去拍戏吗，敏哥这次叫我过来，就是接他去拍戏的。” 听波仔这么说，陈义杰八婆的心思更盛了，赶忙双手支在柜台上，将身子往前窜了窜。 “敏哥还真有戏给扬仔拍啊，什么戏啊波仔哥，有没有我客串的位置？” “你？” 波仔上下打量陈义杰两眼，随后嗤笑一声。 “我这么靓都没福气，你这个脑满肠肥的自然就更没福气喽。” “福气？波仔哥，你说拍戏这东西，就这么过瘾的吗？” “拍别的戏过不过瘾呢，我就不清楚，但敏哥这次拍的戏，就绝对够劲，够过瘾。” “喂，到底什么戏呀波仔哥，别老吊我胃口啦。” 就在陈义杰缠着波仔，想问明白到底要拍什么戏时，换上了花衫短裤的张扬，恰好从更衣室走了出来，波仔见状也不再理会陈义杰，而是冲张扬招手喊了一嗓子。 “扬仔，敏哥叫我带你去拍片啊，赶紧走啦。” 回港后等了这么久，总算是有了消息，张扬自然也不愿耽搁。 跟陈义杰简单的交代两句后，便跟着波仔离开拳馆，坐上了车。 当车子融入街道拥堵的车流后，张扬这才好奇道：“波仔，这次拍什么戏啊？” “剧本我有带，就在手套箱里面，你找找看喽。” 张扬好奇的拉开手套箱，果然发现卷起来的几页文本。 可刚打开一看，映入眼帘的几个大字就立马让他又将文本卷在一起，脸色铁青。 《铁拳鸭王》 这片名……不对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