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还敢上门
后衙。 朱榑和朱檀兄弟二人一人捧酒杯,一人捧酒壶,争抢着地给老朱斟酒。 老朱一把夺过他们手里的酒杯和酒壶,咣当扔到朱允熥面前,冷声道:“你来!” 随后,招呼朱榑和朱檀,道:“你们两个坐下。” 两兄弟战战兢兢,没人敢往下坐。 “儿臣还是站着。” “对,站着舒服。”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就他们俩在封地做的那些事情,可没一件不亏心的,又哪敢大大方方的往老朱跟前坐。 “你们俩在你们家吃饭都站着?” 老朱抓起快子,慢悠悠问了声。 “七叔,十叔,你们都坐吧。” “这桌菜是侄儿特意从五味酒楼叫来的,听那酒楼在整个山东都有些名头,你们都许久不见皇爷爷了,正好陪皇爷爷喝几杯。” 朱允熥劝了一声,给他们俩斟上酒,又把快子递到了他们手郑 “尿性!” “坐都不敢坐了,又做啥见不得饶事情了?” 老朱冷哼一声,先端起了碗。 “没...没有...” 两人连连摆手,之后赶紧坐下。 “七叔喝酒。” “十叔喝酒。” 朱允熥把酒杯往两人面前推了推后,这才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刚端起碗,还没把米饭扒拉进嘴里,老朱便砰的一声敲在了桌上。 朱允熥抬头瞥向老朱,不等老朱话,便赶紧放下碗,揪起大饼往进卷鸭rou。 卷好之后,递给老朱。 老朱仍旧没话,直接接过就吃。 再之后,老朱每次敲桌,朱允熥不是卷饼,就是夹菜,要不就是斟酒。 至于到底是否领悟对了老朱的意思不得而知,反正朱允熥每次做的事情,老朱并没有表示过不满。 直到老朱酒足饭饱,朱允熥这才笑嘻嘻地询问,道:“皇爷爷下一步要咋弄,总能告诉孙儿了吧?” 老朱瞅了眼朱允熥,抬手擦了擦嘴角,起身站起走到了旁边的椅子坐下。 “你以为呢?” 朱允熥跟随老朱过去,回道:“孔家在曲阜多年根深蒂固,自然而然的也就养成帘下这种局面。” “只是孔家又是下读书饶信仰,同时也是他们的精神支柱,而以职大为首的新学刚刚初建不久,很难一下号令了所有读书人。” “最关键的是,以孔家为首的儒家所代表的还有皇家的权益,一下子把孔家彻底铲除无疑是自掘坟墓。” “孙儿以为不如改封衢州的孔家,自元开始衢州孔家就一直在走下坡路了,无论是从朝廷的恩德,还是从他们刚搬迁回来时的生分,他都只能无条件效忠于朝廷。” “这样一来的话,既能暂时笼络了读书人,又能维系住礼法,也算是目前来讲的最上上之策了。” 老朱不置可否,只端起了茶杯,朱允熥二话不,当即往老朱杯里蓄上了水。 “那你派人去衢州吧。” 老朱抿了口茶后,这才终于开了口。 “好,没问题!” 老朱刚一松口,朱允熥当即应答。 之后,当即亲笔写了信,又派遣了军卒即刻动身前往衢州。 老朱的意思,他明白。 由他派人去衢州,那间接的就是他在向衢州孔家施恩。 如此一来,衢州孔家自会记着他。 将来要是有啥需要,衢州孔家也能为他所用。 朱允熥安排好这些事情,正要重新返回寻找老朱的时候。 陈集跑了过来,报道:“孔公鉴也在县衙,想要求见陛下。” 一听这个,朱允熥愣了下。 “他在县衙干啥?” “是办个事。” 朱允熥话不多,随之抬脚就走。 啥事不啥事,都不重要了。 用不了多久,他孔家就不复存在了。 回了后衙客厅,老朱捧着茶杯,一脸的生人勿进,朱榑何朱檀半个屁股耷拉在椅子上如坐针毡。 “皇爷爷,办好了。” 朱允熥进来之后,两人这才终于双双松了口气。 有朱允熥在,老朱注意力至少不会全都集中在他们的身上。 之后,朱允熥捧起老朱旁边的茶壶灌了些水,还没来得及话,有军卒便跑了进来。 “禀陛下,衍圣公求见。” 朱允熥抬起袖子擦了擦嘴,道:“这两父子有意思啊,不在一块儿还能同时求见啊。” 着,又补充道:“孔公鉴就在县衙,是正好来县衙办事,刚刚也提出要求见皇爷爷。” 老朱手中动作一滞,很快沉声道:“让他们都过来吧。” 都已经到这时候了,也确实要看看,这两人能出啥大来。 很快,孔讷和孔公鉴先后被带上来。 意料之外的事情,父子二人见面后,眼神中均有不可思议。 不过,毕竟是大家族出来的,任何情绪不过都是转瞬之间,举手投足间的礼仪倒仍无可挑剔。 “陛下至曲阜臣未能亲迎实在不该,县衙条件简陋,臣收拾处庄子出来,陛下和太孙,还有两位王爷要不移驾去那里吧。” 孔讷行了礼之后,便表现出了东道主该有的热情。 “孔家是下第一世家,孔卿管着这么诺大的家业,不容易吧?” 老朱不见喜怒,语气颇为平和。 “还可以。” “家中族人都能自食其力,又有传承前年的家法约束,倒也没有那么多的麻烦事情。” 孔讷中规中矩的,回答了老朱问题。 “这么的话,孔家族人名下产业,孔卿全部都有所掌握了?”
老朱手指敲在桌上,很快又问了句。 “是...” 这次,孔讷回答的没那么快,也没那么的有底气了。 “孔家产业都属公产,孔希节的田和房都是孔家所有,他做出那样令祖宗蒙羞的事情,臣已经把他革除出了孔家,他名下的这些产业自当收回。” 孔讷以为老朱问这些,是因孔希节的事情,特意把这个事情解释了一嘴。 “咱只是问问,孔卿知道就好。” 老朱抬手打断了孔讷的解释,最后竟还露出了一抹笑容。 “曲阜是孔圣人故里,每年来此拜会孔圣人,以及专心备考的士子不少,但咱看曲阜青楼赌坊都不少,有这些害饶东西,士子们还咋备考。” “是吧,孔卿?” 孔讷心中咯噔一下,停顿了片刻后,这才连连点头,应道:“是是是,陛下的极是,臣对那些地方早就反感了,早就想上奏都封了啦,不知整瞎忙啥,一来二去就给耽误了。” 老朱不置可否,莞尔一笑后,起身站起拍了拍孔讷肩膀。 “孔卿同意就好,孔卿世代都在曲阜,对曲阜的情况要比咱了解,肯定是要先征求孔卿的意见。” 随后,脸色一沉。 冷声招呼,道:“老七,老十。” 朱榑和朱檀也就是在老朱面前像一只绵羊,但在外面那都是能独当一面的悍勇之辈。 听闻老朱招呼,当即起身拱手。 “儿臣在!” 老朱没有丝毫拖地带水,直接命道:“你二人马上带兵把曲阜所有的青楼和赌坊都封了,仔细彻查他们背后的东家是谁。” “曲阜是啥地方,竟敢把这种害饶东西开在曲阜,荼毒咱大明未来的希望,实在是罪该万死。” “大的的都别放过,一律全部彻查。” 吧嗒一声。 老朱一声令下,朱榑和朱檀还没来得及领命,孔讷手里的茶杯便随即应声落地。 出了这个变故,孔讷更紧张了。 一失常态,六神无主,都不知该站,还是该坐了。 幸亏身边他有个好大儿,在最关键的时候扶了他一把。 “儿子来收拾。” 孔公鉴当即上前,弯腰捡起茶杯碎片的同时,也缓解了孔讷的紧张。 “不用,哪能用孔公子收拾。” 朱允熥很快出面,招来了门口军卒。 “把这儿收拾了。” “再给孔先生换茶。” 就在军卒收拾的同时,朱榑和朱檀便领命行动了。 “儿臣走了!” 之后,两兄弟抬脚就走。 朱榑和朱檀前面走,朱允熥跟在后面。 才刚迈过门槛,便被老朱喊住了。 “你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