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九十九章 棒子
林小虎摇摇头，认真而又严肃的对她说：“老同学，我平时工作很忙的，这次专门抽出时间跑到你这里来一趟，很不容易。要不是看在你是我老同学的份上，我怎么会管这种闲事囚此，我觉得，我们开门见山谈正事的好。这种客气教衍的官话套话放在你们驻京办可以，但是不能浪费我宝贵的时间。”说完理也不理黄希图，但余光却笼罩着他，观察他的一举一动。 林小虎这话，叫谁听到也受不了啊。纵然黄希图的养气功夫很高明，但是听到这个，脸色还是难看起来。 黄希图这儿尴尬，作为他下属的付美莉当然也不会太自然，审慎的观察了下林小虎的表情，试探着问道：“那我们就进去谈” 林小虎见黄希图没表态，就又将了他一军，冷淡问道：“黄主任这是不欢迎我吗”黄希图正在走神，闻言脸皮一颤，干笑两声，道：“哪里哪里，我欢迎得很呢，快请进，快请进。” 黄希图亲自引着林小虎往楼里走去，付美莉跟在身后。 路上黄希图问道：“呢，小林啊，听说你在发改委有很硬的关系” 林小虎答非所问的说：“黄主任，你们青岛市是副省级城市，囚此你这个驻京办主任，是副厅级干部，对不对”黄希图一愣，很快点头道：“是啊，怎么了跟这件事有关系吗” 林小虎笑着说：“既然黄主任身为副厅级干部，那也是在官场中历练起来的，这种要紧而又隐私的事，你觉得你应该问嘛” 这话林小虎要是沉着脸说，那就是当面批评教训黄希图了。可林小虎刚来就拂了他的面子，要是再让他难堪，恐怕这就让激怒了。林小虎想帮付美莉，还得通过他引见青岛市长，因此绝对不能卡在他这，所以就笑着说出这番话，表面上是开玩笑，实则还是教训他不该问这种事。 黄希图让他这话弄了个大红脸，解释也不是，不解释还不是，真是要多狼狈有多狼狈。林小虎又补充了一句，道：“就算我觉得黄主任不错，是个可以交的朋友，这事可以告诉你。但这种事也不能在楼道里说，对不对要说我们到你办公室里说嘛。”黄希图讪讪点头，道：“说的是，说的是，是我……莽撞了。” 这一见面，林小虎就弄得黄希图两次不痛快，却不敢还口，就跟打落水狗的非常的得意。要不说呢，天大地大，人情最大。你不求我没事，只要你想求我，你就得在我跟前当孙子，什么尊严啊脸皮啊全得放下。要不然，干脆你就别求！ 上楼的时候，林小虎瞥了付美莉一眼。付美莉正瞧着他，两人目光对视，女人嘴角划过一丝笑意，眼神中俱足对男人的崇拜之色。 走进黄希图的办公室，林小虎吃了一惊，囚为这楼里楼外的环境反差实在太大，让林小虎根本无法想象。从外面看，这是一栋七八十年代建造的老式居民楼，窗棱楼墙都破烂不堪，让人怀疑一股强风就能将它吹倒。但是楼里面这间办公室装修得却是豪华气派、美轮美奂。 林小虎也当过领导，也有过自己的办公室，但从来没有哪一间办公室可以及得上黄希图这里。林小虎估摸着，这一大间办公室，光装修就得花个几十万，还不算那些真皮沙发热带观赏鱼还有各种绿叶灌木的花费。 黄希图把我诗到沙发上坐下，对付美莉道：“美莉啊，把我最好的茶叶拿出来，我要诗小林好好喝一杯。”付美莉为难的说：“主任，我可不知道你最好的茶叶在哪呢。” 黄希图拍了下额头，笑道：“忘记了，我还以为你是办公室的人呢。就在书柜二层右边的橱窗里。记得，头遍茶不要洗，也不要倒掉。”付美莉这才去拿茶叶沏茶。 等付美莉沏茶的时间里，黄希图又摸出一盒软中华，抽出两根来递到林小虎面前，自然是要林小虎吸一根，他自己吸一根。林小虎自从辞官后本来就不吸烟，更何况不想给这个姓黄的什么好眼色，便推开，道：“我不吸烟。”连谢谢都没说。 黄希图又遭遇了尴尬，还好他反应极快，将那两根烟又装回烟盒里，很交快的说：“好，不吸烟好啊。其实我也不愿意吸烟，可是身在官场，哎，戒不掉啊。那这样，小林你不吸，我也不吸了，向你学习，呵呵。” 林小虎心想，这位倒是厚脸皮，挺会给自己台阶下的，怪不得能爬这么高，只对他轻轻点头，连个笑脸都没给。 少顷付美莉端了茶水过来，放到林小虎跟前，又给黄希图的保温杯里续上水，摆在他面前的茶几上。 这个过程中，黄希图居然旁若无人似的，那双贼溜溜的眼晴只盯在付美莉身上，一直放光。 都是男人，林小虎忽然有点同情他。要说付美莉吸引不吸引人，林小虎相信，不论谁门进来，肯定都会说一句：真吸引人!你想啊，她长着一张林黛玉也似的眼晴又黑白分明、秀丽多神，那眼神忽闪忽闪的，有种内媚的气质在里面。另外她还生着薛宝钗那样丰润多姿的身材，胸部丰挺，臀**圆，走起路来左扭又摆，谁受得了这种熟女的引诱可偏偏这个老色狼跟付美莉同在一起上班，天天耳鬓厮磨的，却迟迟得不到她，反而是让自己这个萍水相逢的旅客在火车上将她给办了。这事要是告诉黄希图的话，估计他能活活气死。 黄希图见付美莉转身要走，笑眯眯的道：“美莉啊，给你自己也沏一杯嘛，不要客气。”付美莉道：“不用了，我不喝茶水。”黄希图伸手指着林小虎旁边的单人沙发道：“那好，不过你也不用走，你也留下来听一听。毕竟小林是你请来的客人嘛!” 付美莉便依言坐在林小虎右手边，林小虎跟她对视一眼，付美莉笑了一下。 林小虎故意忽略此间的主人黄希图，开门见山的对付美莉说：“美莉，我已经跟我那个朋友联系过了。他说这事他不了解，要先打听一下。”黄希图忙问：“哦，他能帮得上忙吗” 林小虎心想，这个老家伙也真是着急了，居然这种话都问得出来，看来付美莉所说的市长派秘书天天催他的事情不是假的，便转头对他说：“黄主任，你又说错话了吧。”黄希图讪讪的笑，道：“哎呀，小林啊，你不了解，就因为这件事，我们市长天天催我啊，都快把我催吐血了。我实在着急，所以……呵呵，多说多嘴，你不要介意嘛。呢，刚才你说要开门见山谈这件事情，我很同意你这个讲法。这样，我就也开门见山表个态，小林啊，只要是你朋友能帮得上这个忙，我们驻京办还有我们青岛市政府那里，都不会亏待他的。当然，呵呵，小林啊，这里面也有你极大的功劳，你也会得到感谢的。我们绝对不会让功臣白忙。” 林小虎眉头皱起，道：“黄主任，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好像我跟我朋友就是为了得到你们感谢才帮忙的。我必须再一次说清楚，我之所以搀和进这件事来，没有任何的目的，纯粹只是为了帮我这位老同学一个忙。要不是听她说起，最近一段时间忙得要死，压力特别大，我才懒得理呢。”黄希图忙赔笑道：“是，是，我又说错了，小林你不要介意啊。不过呢，心意绝对是这个心意。你们仗义帮忙，我们一点心意也不表示，那样怎么像话呢，呵呵。” 林小虎转过头对付美莉道：“你们这位黄主任很仗义。”付美莉点头道：“是啊，主任他确实很仗义呢。” 林小虎这是打了黄希图几个耳光，又塞给他一个甜枣。他能爬到这么高，不可能不明白自己的伎俩，可他有求于自己，就算明知道这个，也只能赔笑听着。这就是求人的悲哀之处。 林小虎说：“我那位朋友说了，先打听打听再说。但是，他也下了保证，只要你们那个批文确实卡在发改委了，凭他的关系，这件事就一定能办妥。”黄希图忙道：“批文卡在基础司了。我经人介绍才认识基础司交通处的副处长，可是那个副处长牛得不行，对我们这种外地小脚色看都不看一眼。我听人说他喜欢吃海参，所以才特别派美莉回青岛，采购了几十斤极品梅花参，这还不知道能不能说上话呢。唉，要是早知道美莉有你这个老同学，我何苦让她白白奔波一趟” 林小虎说：“话是那么说，你也可以这么听。但有句话我要说在前头。”黄希图忙道：“请讲，请讲。” 林小虎说：“我朋友答应帮这个忙，但他那也需要时间，所以你们需要等一段时间。时间长短，可不好说。”黄希图连连点头，道：“知道，我知道，反正也等了很长一段时间了，再等下去也不急，不急。” 林小虎说：“还有一点，他帮忙疏通关系，也不能让他花自己的人情是不是所以呢，这梅花参还得用，可就不是送给那位交通处的副处长了，而是另有妙用。另外呢，光是海参，分量也不够，可能还需要一些……”说到这，林小虎停下来，看着黄希图，饱含深意的笑了笑。黄希图立即会意，道：“我明白，我明白。这件事包在我身上，不论是钱还是物，全从我们这边出。只要批文能拿下来，一切都在所不惜。” 林小虎点点头，道：“好，你能明白这一点就最好。等他那边打听清楚之后，跟我报个数字，我回头再告诉美莉，让她跟你提。”黄希图道：“好，那我们就敬候佳音了。” 林小虎起身道：“好，那就先这样。我还有事，就不多留了。”黄希图马上也跟着起身，道：“我送送你。” 林小虎摆手拒绝，道：“我还有些话跟美莉谈，就不用麻烦黄大主任亲自送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