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我如何是我 第九章 永昌牙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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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居的柳先生习惯了清净,东篱下除了几个粗使老妇和个兼职园丁的耳背老门子外,就只有临时从城外的庄子里抽调人手来帮忙打理了。 杂货店中衣衫配饰都是不缺的,因为要去永昌牙行,新做了伯父的柳先生特意带着李元雷和小莲子去找了几身合体的衣衫让两人洗漱一番,各自拣选换上。 待两人回到中堂时,李元雷一身皂边天青直裰,腰带上五色丝绦悬着一个鱼化龙老玉佩,哪里还有半分乞儿的模样。小莲子梳着一个双丫髻,一身鹅黄对襟罗衫,扭捏着攥着腰带上的几枚小玉铃铛生怕发出声响。待两人站做一处,柳先生乐了。 “果然是人靠衣装,”柳先生笑道,“小莲子这一身装扮若是走在城中,就算说是谁家小千金也有人信,但往贤侄身边一站,又成了一个乖巧伶俐的小丫鬟,哈哈哈,贤侄这俊朗风姿,可是尽显我华族翩翩公子气度!” 李元雷看着这一身行头也是有些觉得拘束,自己在前世只在视频中看过这种传统服饰,自己还从来没有穿过,不过好在穿戴起来除了袜子并不费事。 三人不再耽搁,柳先生跟耳背的老门子打了个出门的手势,话也不说地就带着二人朝斜对面不远处的永昌牙行去了。 哪怕已是黄昏,永昌牙行依旧是熙熙攘攘,和周遭冷清的店铺完全不同。 牙行门口蹲着十好几个无精打采,晒得黢黑的精壮汉子,两头体长四五米的钢岩角龙戴着眼罩,被拴在两侧的石狮子上正悠闲地甩着脑袋。 “城西罗洛多斯老爷家需要六个棒小伙担土垒墙,有大牲口的壮劳优先,在行里没挂单子的不要!”随着一个黑衫直裰,做账房打扮的中年人出走出牙行大门,门口的精壮汉子一下子都围了过去,中年人急忙护住自己的茶壶,骂骂咧咧道,“挤什么挤!李三人呢,点好人,把带大牲口的人带着,其余你挑,人挑完了进来取单子!” 说完也不管这些争相报名的汉子,直接就回了牙行里面,那个叫做李三的汉子约莫接近三十的年纪,飞快地喊了几个名字,被喊了名字的几人兴冲冲地就去了两头角龙旁边,帮着给角龙套起了驮具。李三则是不顾那些没被叫着名字的人失望的叹息,喊完名字便转身跟着账房模样的人去了牙行里。 柳先生带着二人穿过这群汉子一边往里走一边给两人讲解着牙行的事情。 “牙行做的生意很广,上到临时募兵帮领主攻城略地,下到帮贩夫走卒提供买卖信息、活计应募,包括城里富户买仆役、牲口,雇佣些做见不得光的事的好手,他们都能做。”柳先生意味深长地说道,“所以乐呵的事情,在这里准能有些眉目。” 说着话三人进了一楼大厅,和李元雷想象的招聘会现场大不相同,永昌牙行的一楼大厅更像是一个安安静静的茶馆,四周墙上悬挂着数块堪称巨大的黑板,写满了各种物品的价格、买卖地点和数量等信息。大厅之中绫罗绸缎的商人、劲装打扮的汉子都各自安坐喝着饮子,互相之间偶有交流也都是轻声细语,李元雷甚至在旁边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看到几个带着帷帽(斗笠下悬着一层纱罗遮面)的女子。 “三位客官可是喝茶物色生意来的?”一个小厮模样的小伙哈着腰迎了过来。 “叫你们东家来,就说东篱下有事寻他。”柳先生脚步不停,直接越过小厮就朝着楼上的包厢去了。李元雷看了看愣在一旁的小厮,也带着小莲子快步跟了上去。 牙行的包间如同一个书房,书案上笔墨纸砚样样齐全,旁边还有一个长方形的桌子,两侧各有三把椅子,其余陈设极为简单。 柳先生随意地坐在长方桌前,望着其中陈设有些感慨,正准备说些什么,门却被打开了。 那是个一个穿着紫金圆领直裰的富态的老者,一身珠光宝气,眉目之间与柳先生还有几分神似,此时的他微微有些激动,却仿佛在压抑着什么情绪。 “大哥。。。”富态老者对着柳先生刚开口,就被柳先生打断了话头。 “我今日前来寻你,是想找你帮忙打听点事,其余之事我们不急,”柳先生神色之中也有些局促,他看了看李元雷道,“还不叫人?” “柳二伯,小侄李元雷,我。。。”李元雷也不知该如何见礼,只得起身躬了躬,拱手道。 “这孩子是我华族簪缨之后,家道中落后,但识文断字与我甚是想得,你是长辈,他叫你声柳二伯也是应当,今日也带与你见个礼,往后也好走动。” 柳先生语气有些僵硬,但话到富态老者耳中却是另一番滋味。 “好好好,贤侄仪表不凡,一看也是我华族的蒙尘遗珠,二伯这也没什么像样的礼物。。。”富态老者听到柳先生说“往后也好走动”时已是激动异常,这时哪怕这贤侄就是只大马猴他也能赞一声好。说罢他急忙身上摸索一阵,腰带、颈上摸下一把金银珠玉,略一思量,又将腰间一块不大的小木牌摘了下来,拉过李元雷的手塞了过去,“这些小玩意你权且收着,有甚事二伯能帮忙的你尽管开口,城中杂事你持茶行的檀牌去,就是城主也要卖你几分颜面的。”
李元雷和身后的小莲子有点呆住了,眼看这富态老者情绪这么激动,叫声二伯就恨不得把身上的值钱玩意儿一股脑送给李元雷,他顿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只能求助地看着柳先生。 “你二伯送你见面礼你就收着,只是那面檀牌确实是贵重了。都坐,我们坐下叙话。”见自家弟弟如此激动,柳先生话语也没那么僵硬了,邀着两人一同坐下说话,小莲子则是很有眼色地从门口替几人接过果饮,一一摆好后便端着自己的那杯站在李元雷和柳先生身后美滋滋地喝了起来。 “你和你二伯说吧。”柳先生喝了口果饮,撇撇嘴放在了一旁,还是拿起烟斗装起了烟丝。 “是这样的柳二伯,小侄家中本是回廊城城主李懋修一脉,回廊城失守后我们世居城东约百余里的青丘,耕读传家。但几年前我们被回廊城税官带兵抄掠洗劫,家中之人大多死于战火,我年纪尚小,被作为小奴贩运至此地,得城中蒋将军回护捡的一条性命,这几年多亏伯父照拂了,”李元雷按着自己记忆中的身世说了一遍,说罢又笑着朝柳先生拱拱手,柳先生见他言语得体,祖上又果然是华族城主之后老怀大慰,不住说着无妨,“今日我让几个小兄弟本来准备送几只狸奴到伯父那里去,但一个约十二三岁名叫乐呵的男孩却不见了踪影,我们寻了大半日,却一点头绪都没有。” “二伯问你,你们在城中做和营生?”富态的柳二伯略一思索问道。 “不满二伯,我等是城中的小乞儿,夜宿在城外破庙之中,我们不愿乞讨为生,现在靠织席和驯捕狸奴勉强度日。”李元雷看了看点烟的柳先生,照实说道。 “你那个走失的兄弟可也是华族子弟?”柳二伯又问道。 “是的。” “你们可与丐帮之人打过交道?” “每月一次交保护费,其余时日不曾打过交道。” “这事二伯知道个大概,但这件事情干系太大,二伯也无能为力。”柳二伯沉吟片刻,果断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