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洗心革面
不像马克西姆的龙血强化，系统属性点对眷属的改变向来都是在潜移默化中实现的。 被强化的对象不觉得有什么，可在熟悉阿普比的旁人看来，自从被黄金巨龙马克西姆单独召见后，阿普比却是一天一个样。 首先是在外表上，阿普比变得更年轻了。 要知道，阿普比今年已经四十多岁了，又不是一个掌握了斗气的骑士。在这个人均寿命不超过五十岁的年代，阿普比完全是一个老头子了。 可自从被马克西姆用一个宝贵的自由属性点强化后，阿普比便越活越年轻。从之前须发花白的老人模样，用了七八天时间，就变成了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 但这还不是最让熟悉他的人感到惊讶的地方，相比起外貌的变化，阿普比性格与态度上的大改变才最让人惊奇的。 在没有被马克西姆用自由属性点强化前，阿普比虽也为马克西姆做事。可在处理各类问题上，阿普比同样不会忽视自己的利益。 该拿的好处，他一定都不会少拿。亲近的下属犯了错，也往往是高抬轻放。 作为一个合格的老官僚，阿普比在处理各种问题上往往是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即便有些处理长远来看并非好事，可只要能应对当下，阿普比便不在乎日后的麻烦。 所以，即便绿洲换了主人。可对绿洲上大多数的底层民众而言，他们的生活却并未产生什么根本性改变。 即便之前的贵族骑士消失了，可因马克西姆的放权和阿普比快速维稳的策略，底层民众需缴纳的税款却仍没有半点减少。 之前属于贵族骑士的利益，现在却被以阿普比为首的官僚和地方上的村长镇长等瓜分殆尽。这也为什么地方上的村长镇长们愿意奉马克西姆为主的原因。 阿普比在马克西姆不知情的情况下，用未来的好处喂饱了他们。且自己也在这一过程中，吃的满嘴流油。 显然，未被马克西姆用自由属性点强化前，这个连普通豹人都打不过的人类老官僚，一点都不像表面上看上去那么温顺。 可被强化后，潜移默化间，阿普比的观念就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在接下来的政务处理上，他不单开始洁身自好不收取丝毫好处，更是处处为马克西姆着想。但凡是做出了有利于民众的成绩，他都自发的将其归咎于马克西姆。 “不需要感谢我，都是伟大的真龙让我这么做的。他是一个仁慈的统治者，他知道你们生活不易，所以让我拿这些钱粮救济大家。” 这天清晨，阿普比把自己贪污得来的所有赃款都赠给了城市中的贫苦家庭。并把这善举主动归于马克西姆的安排。 他的家人和熟悉他的朋友下属都以为他疯了，可更疯狂的事还在后面。 因为受不住良心的谴责，在马克西姆完全没察觉的情况下，阿普比竟主动找马克西姆认错去了。他把这些天来自己做的事情，以及之后会产生怎样的恶劣后果全都交代了清楚。 也是直到此时，马克西姆才明白，自己竟被骗了这么长时间。 “处死原来的帮派头目，打压之前的暴力帮派，其实是为了给自己扶持的帮派开路。重新清点人口，是为了方便在户籍上做手脚，好趁机制造隐户。让我出面收复那些村长镇长，是为了更好的同他们谈判瓜分原属于贵族骑士的利益。 哈哈哈哈，你还真是个天才！” 黄金巨龙哈哈一笑，丝毫没惩罚阿普比的想法。 在马克西姆看来，阿普比竟能在他还未察觉的情况下主动向他坦白，说明属性点的强化已经生效了。 他也能感觉到，他与阿普比间的联系正变得紧密。 于是在哈哈一笑后，马克西姆便无比大度的表示，“只要是智慧种就没有不犯错的，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关键是如何弥补这些已经犯下的错误。” “吾主，对此我已有相应计划，正要禀报给您知晓。” 阿普比点了点头，倒是做好了十成准备。 接着他在马克西姆的准许下从地上站起，便开始为马克西姆阐述当下局势。 “虽说整个大绿洲都已奉您为主。可这种统治仍旧流于表面，毫不夸张的说，您的命令甚至无法走出罗姆城。想改变这一局面，就必须在整个大绿洲上展开一场全面改革。 现在，那些曾属于贵族骑士的大量土地正在被地方上的基层官僚瓜分。与其便宜这些贪婪又不懂感恩的官僚，不如把这些宝贵的土地分给当地农民。农民有了土地，自然会无比感激您。” “你是说，打土豪分田地？” 阿普比的话瞬间提醒了马克西姆。巨龙赶忙问道：“大绿洲上土地兼并的情况严重吗？失去土地的农民多吗？” “很严重”阿普比知无不言道：“在吾主您征服大绿洲前，这里已五六十年未曾爆发大规模战争。长久的和平令王国的统治者们沉醉在了纸醉金迷的生活中，尤其是在麦克六世执政的这些年，贵族骑士和官僚们的生活愈发奢侈糜烂。 就连我这种“暴发户”名下都有数千亩土地，更不要说那些传承已久的家族势力。尤其是地方上的基层官僚，他们往往是子承父业。虽不是贵族，却享受着贵族的特权。 一代代积累下来，整个绿洲上最富饶的土地早已被他们吞食殆尽。现在，拥有土地的自耕农，还不到全体农民的一成。” “如此贪婪，农民们不反抗吗？” 马克西姆有些不解。即便这是个奇幻世界，上层统治者掌握的武力要更强大。可只要被逼到绝路，再懦弱的人也不会安安静静的坐在家里等死的。 除非这些失去土地的农夫还没被逼上绝路。 事实也的确如此。绿洲王国虽是个封建王国，可除了农业外，繁荣的商业贸易同样给绿洲王国带来了大量收入。沙漠和绿洲上的很多产出在整个大陆都是独一无二的，也正是依靠与南方王国间商业贸易，农民们就算失去土地，也能找到事做，不至于饿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