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羞辱
“回颜丹？那是什么？”牧青云对于荆三通对自己炼制出来的丹药的称呼很是不解。 荆三通没有回答牧青云的问题，他仍没有从震惊中恢复过来。 他手心捧着那三枚丹药，小心翼翼的就仿佛在观赏一件珍品。 牧青云看着荆三通半天不理自己，很是奇怪他为何如此反常，一枚养颜丹就算自己炼制出了十成功效，可归根到底也只是一枚对修仙之人作用不多的普通丹药啊。 他忍不住的上前碰了碰荆三通，小声唤道：“师傅，师傅。。。” 荆三通终于是回过神来了，转头看见是牧青云再唤他，也发觉到了自己有些失态了，赶紧正起了身子，“你刚才问为师什么？” 牧青云有些无语，只能再次问道：“师傅，你刚才说回颜丹，那是什么？” “奥，有些古书中曾记载过回颜丹，回颜丹的作用也是留住青春，可它却不是养颜丹可以比较的，养颜丹只是能延缓青春的流逝，可这回颜丹却是可以将人的容貌永远的停留在最理想的时间，这回颜丹的炼制方法很是苦难，且炼制的代价很高昂，为师都不曾炼制过，你是怎么炼制出这三枚丹药的？”荆三通说到最后，奇怪且疑惑的盯着牧青云。他虽说是药阁长老，可这么多年别说是他，就算是药阁内，也没听说过谁去炼制啊。 牧青云听到荆三通的疑问，自己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他的确是按照着炼制养颜丹的方法炼丹的啊，怎么最后会成为这样。 问题的答案似乎只能是出在了那株灵芝身上。 牧青云的心瞬间纠结了起来，自己该不该告诉荆三通灵芝的事呢。他深深的陷入了困境。 荆三通为人处世怎会看不出此时的牧青云在内心纠结，不过他也没道破，这么多时日的相处，他也是明白牧青云的为人，自己的徒弟自己为何要去猜忌呢，自己所做的一切不正是为了使他扬名于宗门之内吗，他不愿意说自是有他的难言之隐，如今他居然炼制出了这回颜丹，自己应该高兴啊。 荆三通笑了笑，说道：“徒儿，怎么突然纠结起来了呢，有说不出口的理由那就不必说了，也不必自责，你能炼制出这回颜丹，为师是万分高兴的，现在我对你三月之后的比试已经有了很高的信心了，继续加油，为师真希望看到你在这药阁扬名之时。” 纠结中的牧青云没有想到师傅会说出这番话，别说是身为长老的他，就算是略懂丹道的普通弟子都不可能相信自己会炼制出这么一种丹药。 看着荆三通微笑的面容，牧青云是彻彻底底的感动了，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他真想给自己一巴掌，对于这样的恩情自己还需要隐藏什么呢。 牧青云深吸了一口气，神识一动取出了储物袋中的那株灵芝，递给荆三通：“师傅，徒儿之所以能炼制出回颜丹，是因为炼制的时候加入了它。” 荆三通奇怪的打量着牧青云递过来的东西，起初没有认出这团黑乎乎的东西，可当他终于是认出了这东西是什么时，大惊失色的低呼：“圣灵根。” 荆三通整个人都是有些颤抖了，激动地小心接过灵芝，他的脑袋都是有些转不过来了，没有什么比得上药草对于丹师的吸引了，况且是自己生平从未见识过，估计“世间”也没有几株了的仙药了，今天的遭遇已经让他这个平素很是淡定的人都是震惊了好几次了。 荆三通激动地打量着这株灵芝，不时的手摸上几下，露出满足的神色。 牧青云也预料到了荆三通可能的神情，他有些忐忑的看着荆三通，内心在想“如今自己已经露出了很多不可思议的一面，恐怕不可能瞒下去了，也罢，一会师傅问起，就如实告诉他事情的一切前因后果吧。” 荆三通抚摸了好一阵灵芝，这才抬头看向牧青云说道：“你这小子啊，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是什么上古世家的传人呢，我总算是明白了人比人气死人的道理啊，为师活到现在，见都没见过这圣灵根，你居然有这么大一株。” 荆三通的话差点没把牧青云给逗乐了，赶紧手伸向储物袋，口中说道：“师傅，其实。。。” “好了好了，你不用说师傅也不想听，师傅可不想听到什么秘密还得替你保密，你知道师傅的性子，想说又不能说，那还不得憋死师傅啊。” 牧青云“噗”的一声笑了起来，感觉失态了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其实他是想告诉师傅自己的遭遇，以及让他看看储物袋中的珍贵药材，他知道师傅是信任自己，既然师傅已经将话说到这个份上，自己也就不必再去想什么了，他会用行动证明给荆三通看，自己是怎样的人。 荆三通依依不舍的将圣灵根还给了牧青云，牧青云有心将它送给荆三通，可最终还是被荆三通坚决的拒绝了。 “想来，你能够炼制出这回颜丹，原因就在这圣灵根上，圣灵根天地奇宝，炼制丹药有逆天作用，以后不到真正需要的时候，可别再如今天这样，也真亏你能想得出来，用圣灵根去炼制那回颜丹，回颜丹虽说也是珍贵，可与这圣灵根比较，那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这要是让别的丹师知道了，不说来抢夺这圣灵根，就是嫉妒之下，都有可能骂死你。”荆三通心疼的训斥起牧青云。 牧青云心不甘情不愿的低头认错了，自己知道自己的灵芝是怎么来的，虽说珍贵，可在自己的心里还是不如现在这世间的药材珍贵。 荆三通最后走的时候，一副风轻云淡的表情要走了两枚回颜丹。 牧青云邪恶的想着，自己的师傅不会是用回颜丹讨好老相好去了吧，不过貌似自己如果在多个师娘也不错啊。 牧青云收拾了一下丹房，看了看外面时间也是不早了，也就向住处走去。 走在回去的路上，牧青云内心已经规划了后面几日的任务，现在感觉是时候该缓一缓自己在丹道上付出的时间了，先前炼制差点失败的原因就是自己对灵力的掌握不好，自己的修为也的确该提升起来了。 就这样回到房间的牧青云，没有浪费一丝的时间开始了《天宗卷》的修行。 。。。 第二天，牧青云早早起来了，昨晚的修行虽然没有进阶，可也是受益匪浅。 一个人来到荆三通的住处，他今天没有修行，而是准备向荆三通要一枚通行令牌，他准备去一下外门与杂役处，看看夏庭与张官，也告诉一下他们自己打听到的事情。 荆三通没有问牧青云要去那里，给了他自己的身份令牌，只是叮嘱他早点回来。 牧青云欢喜的拿着令牌，有了它自己在宗门内，除了一些禁区，可以说是通行无阻。 因为外门离得比较近，所以他决定先去看看夏庭，好长日子没见，他也着实有些想念了。 很快他来到了外门区域，因为不知道夏庭当初被带到了哪里，只好问一问沿途碰见的弟子，那些弟子见他亮出的令牌，也都热情的指引他，一名手持药阁长老令牌的丹师，可是他们最想巴结的人物，这让牧青云着实体会到了丹师身份的非凡。 终于他被一名弟子带到了一处小屋外，当牧青云看见这间小屋时，他的愤怒油然而生。 说是小屋，可这房间残破的恐怕连乞丐都是不会去住，到处都是破洞，远远看去一阵风似乎都可以吹倒它。 牧青云忍住愤怒，声音冰冷的问向旁边引路的弟子：“这就是夏庭的住处？你没有带错路？” 那弟子从没有见过牧青云，也更不知道他与夏庭的关系，可此时看到牧青云愤怒的眼神，也是猜测出二人恐怕有些交情，可转念一想，夏庭如今这般遭遇又不是自己造成的，自己有什么好担心的呢。也就恭敬的如实回答了：“这的确是夏庭的住处，这里本不会住人的，只是。。。只是夏庭招惹了外门师兄们才会被赶到此处。” 牧青云怎么可能会相信这些话，别人他不好说，夏庭的性格他很是了解，柔弱的他怎么可能会主动去招惹别人。 他强忍着就要爆发的怒气，支走了那名弟子，一个人走进了小屋。 刚走进小屋，一股药草气味扑面而来，呛得他眼睛都是有些张不开，慢慢地适应了一会儿，好歹能看见东西了，赶紧看向屋内。 “砰”的一声，一阵打碎的声音，牧青云顺着声音望去，只是一眼，牧青云真的好想哭。 小屋内连一点最起码的房间摆设都说不上，一张桌子，一条长凳，地上架着一个火炉正在熬药。再没有别的了，靠近墙角的位置放了一张简易的床，而床上躺着一个人，不是夏庭是谁。 夏庭自然也看见了进来的人，激动地他也是将手中的碗滑落摔碎了。 “林天，是你吗？我不是在做梦吧。这样的梦已经做了好久了，我好想你。”说道最后，夏庭居然放生大哭了起来。 牧青云赶紧上前，手紧紧的握住夏庭的手，看着夏庭苍白的脸，他的眼泪也是流了出来，他的心很痛，哽咽的说道：“是我，我是林天，夏庭，你怎么会这样啊，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快告诉我。” 夏庭将头深深地埋进牧青云的胸口，哽咽的哭泣，受了这么久的苦，身边连一个哭诉的人都没有，今天终于见到一个亲人了，内心脆弱的他找到了一个宣泄的地方，仿佛要将一切的委屈都要全部哭泣出来。 两个人就这样相拥着哭泣，牧青云看着夏庭如今的样子，心里就好像无数把刀子在撕割，他忍住了眼泪，手扶起夏庭的头，眼神柔和的说道：“都怪我，我不该现在才来，好了，快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夏庭慢慢的忍住了哭泣，可眼泪还是时不时的流出来，声音哽咽的急速说道：“林天，我终于知道一切都是怎么回事了。当初害死展飞的人叫做云心，林天我们一定要替展飞报仇啊。”说道最后已经泣不成声。 牧青云当然知道云心的一切，他的眼神冷冽的看向屋外，声音低沉的发誓：“云心，此仇不共戴天。” 转头又看向夏庭：“那么说你的伤是去找他质问，才被他打伤的吗？” 夏庭这时也忍住了哭泣：“我的伤，不是他打伤的。” 牧青云很是意外，赶紧继续问：“不是他打伤的，那是谁？” “是被李无悔和方正清打伤的。”夏庭冷硬的说出了打伤他的人。 “李无悔？是不是上次抢走张官名额的那个人，方正清又是谁，他们为什么要打伤你？”牧青云疑惑的问道。 “就是那个李无悔，而方正清就是我曾经偷《天宗卷》的那名弟子，当初我刚进入外门，本来一切都是相安无事，可不知道怎么的李无悔与方正清走到了一起，那李无悔听说来头很大，经常在我面前耀武扬威，数落我们三兄弟，而方正清也是一直怀疑上次我偷书的事情，看我成为了弟子，也就更坚定了他的恨意，总是有事没事的来寻我麻烦，前几天我终于是被他们逼得忍无可忍，与他们打了起来，这才被他们打伤了，他们在外门有自己的实力，所以别的弟子也不敢多管闲事，我也就被他们赶到了这里。要不是刘大哥经常来看我，替我熬药，恐怕我死了都是不会有人看上一眼。”夏庭忍着哭泣说完了自己的伤心事。 牧青云听完这些，双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夏庭的性格他是知道的，一定是没有办法再忍下去才会出手的。 牧青云心疼的看着夏庭，忍住悲伤安慰他：“好了，你现在不要想其他的事情，好好养伤，我这就回药阁去给你取疗伤丹药，报仇的事情我们从长计议，不必急于一时。” 夏庭有心报仇，可听着牧青云这样说，也只好点头同意了。 帮着夏庭重新盛了一碗药，照顾着他将药喝完，牧青云决定这就回药阁，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要替夏庭将伤治好。 可事情往往总是不如人意，牧青云刚走出小屋，就听见远处一阵喧哗，随即一阵奚落的声音大喊起来：“夏庭，我们来看你了，还不快出来迎接，难道已经死了。哈哈哈。” 牧青云的心冰冷了，眼神冷冽的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不远处走来了一群人，正往自己这里走来，外宗他没有来个几次，不认识这些弟子，可其中有一人他却是见过的，他就是李无悔。 那群人说话间就是走到了牧青云跟前，那李无悔也是认出了他，大笑一声走到了牧青云面前：“呦，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上次杂役比试的传奇人物啊，你不在药阁好好呆着，跑来这里做什么，难道是夏庭将你找来，寻我们报仇吗。哈哈。” 后面的一群人也是跟着大笑了起来，笑声无比刺耳。 牧青云紧紧地握住拳头，他在忍，小不忍则乱大谋，他不想现在就和眼前的人起冲突，没有说话转头准备带夏庭离开。 “站住，我让你走了吗，别当这里是你们药阁，我不管你在药阁地位如何，可这里是我的地盘，你来到这里就得向我低头。”李无悔大声的呵斥住牧青云。 牧青云只好转头，眼神冰冷的看着他说道：“你想怎么样。” “哈哈哈，药阁得意弟子问我想怎么样。”李无悔嘲讽的对着后面的人说，然后靠近牧青云，声音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见：“上次的事情，别认为是我抢走了你兄弟的名额，只怪你们出现的不是时候，害的我浪费那么珍贵的一次令牌机会，这个仇我是不会算了的。” 牧青云终于是明白了李无悔为何会找夏庭与自己的麻烦，“只能怪你自己实力不如人，记住一句话，不要欺人太甚，将来的事情谁又能够预料呢，做人留一线，不要给自己添麻烦。” “是吗，那如果我现在就除掉这麻烦呢？”李无悔丝毫不在意牧青云的相劝，相反他将这看成了牧青云的恐吓，而他的身份使他完全不怕这恐吓。 夏庭此时也听见了外面的吵闹，不能下床的他焦急的大声喊道：“林天，你走吧，不用管我。” “原来还没死啊，林天，今天我就要和你比试比试，让我见识见识药阁弟子的本事，你如果不答应，我可就不能保证你下次来还能见着夏庭。”李无悔微笑的说道。 可这笑容在牧青云看来是那么的刺眼，他有心去忍却是忍无可忍，眼神冷冽，声音冰冷的说道：“你敢，夏庭有一丝闪失，信不信我们玉石俱碎，不要怀疑一名丹师的威力。” 李无悔刚想接着嘲讽，后面一人赶紧上前在他耳旁低语：“无悔，别把事情做绝了，他虽只是刚入门的药阁弟子，可我们还不清楚他在药阁的底细，无端得罪药阁，对我们是没有一点好处的。” 李无悔想了想，那人说的话也的确在理，最后不甘心的点了点头，可他与牧青云比试一番的想法还是不会消失的。 “林天，我答应你，你如果今天与我比试一番，我保证短时间内是不会找夏庭麻烦的，否则你应该知道后果。”李无悔挑衅的看着牧青云。 牧青云知道这场比试逃不掉了，紧握双拳的点了点头。 而李无悔身后的人赶紧是给二人比试让开地方，远远的围绕着二人。 两人慢慢的后退拉开一定的距离，就这样死死地盯着对方。 李无悔终于第一个动手了，牧青云其实空有修为，却是没有修行过任何法术，也是不懂得如何跟他人比斗，只能硬着头皮，将灵力集中在右拳上，向着冲来的李无悔迎去。 两人眼看着就要接触了，李无悔大喊一声：“伏地掌。”两人拳掌接触，只是一瞬间，牧青云如断了线的风筝，狠狠地摔落到四五丈远的地上，口中喷出一口鲜血，伤虽然不中，可他的右臂却是断了。 李无悔嘲讽的走到牧青云身前：“啧啧啧，从你刚才爆发的灵气判断，你居然是凝气四层啊，知道吗，我才是凝气三层啊，废物就是废物啊，你的修为是丹药提升上去的吗，丹师就是好啊。回你的药阁去吧，我真是替你害臊，替你们药阁不值啊，那么好的修炼资源，怎么培育出你这么个废物啊。” 说完，也不待牧青云说什么，转头与来时的那群人大笑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