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他
“连你,也不相信我吗?” 弓燃满脸失望,神色突然一紧,羽箭疾刺,周昂身随影动,已经要到王永寿的身前了,但一股泽力缠绕住他的双脚,他被缚在了原地。 “刺拉——”血rou撕裂的声音传出去,随后又是一阵羽箭与骨骼摩擦的声音响起。 王永寿被羽箭刺穿了手掌,鲜血淋漓,骨rou可见,但这支箭却是从手背刺进去的,弓燃居然要刺自己! 王永寿的声音很轻,“别闹了。” 王永寿从未见过弓燃如此胡闹的样子,但六欲神铠一出王永寿便感应到了弓燃的心情,那是一种说不出的委屈和不甘,没有杀意也没有恶意,有的只是愧疚与不安。 羽箭被折断,音無心疼的替王永寿包扎着伤口,她自然是明白王永寿不愿使用命力是怕捏碎羽箭使得羽箭上命力爆炸伤了弓燃,但她不明白弓燃到底怎么了,弓燃是喜欢王永寿的,虽然她没有说过,但同为女人的音無能感觉的出来,那么到底发生了什么让弓燃突然变得这么奇怪? “不能说吗?到底怎么了,我们真的一点忙也帮不上吗?”音無问道。 弓燃摇了摇头,目光炯炯的看着王永寿,神情真挚,“你愿意帮我吗?” 王永寿点了点头,“只要你有困难我能帮的上的的,我都帮,成亲不算。” 弓燃露出明显的失望之色,随后从怀中取出一对刻着龙凤纹章的玉佩,玉佩泛着微微红光,龙凤眼中神韵灵动有如活物。 王永寿接过龙纹玉佩,入手之时尚有余温,弓燃念动印诀,龙凤玉佩同时融化,一阵细微的灼热感掠过,王永寿的手肘之上便多了一道紫金色的龙纹,只是这道龙纹十分淡薄,只要王永寿想,他随时可以将其湮灭驱逐。 但王永寿没有选择驱逐,他知道弓燃一定遇到了什么难事才做出这样的举动,弓燃没有害他之心,那么只要没有背叛阴谋,王永寿永远都是愿意选择信任与帮助的。 “你准备好了吗?”弓燃问道,她有些激动,连声音都有些颤抖。 王永寿点点头,又不是死亡,哪里需要害怕。 弓燃念咒,天空中出现了龙凤虚影,龙凤游动首尾互衔,远远看上去竟像一副枷锁,王永寿感觉有些气闷,但他说不清这种感觉从何而来,只是感觉自己冥冥之中似乎要被什么束缚起来,而他在这一刻似乎也失去了抗拒的能力。 “言灵,碎道!”师萱萱突然出现在王永寿的肩头,真名之力冲霄而去,龙凤虚影瞬间湮灭,王永寿也从那种完全被束缚的状态下解放了出来。 师萱萱周身言灵之力满溢,功德之轮悬于脑后,这是王永寿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功德之力,璀璨,浩大,威严,还有无尽的杀意, “你一直让王永寿相信你,你却取出缘锁,是想要断了王永寿的道吗?!”师萱萱喝问道,“施善你还要报之以恶吗?!” “缘锁?你说是那个可以困锁掌缘生灭缘力的缘锁?!怎么可能,她怎么可能拥有如此贵重的东西?!”弓燃表现的比师萱萱还要吃惊,随后失魂落魄的说道:“她明明说这只是龙凤同心锁,怎么可能呢,她怎么可能骗我?” “缘锁是什么?”一直没有说话的王永寿问道。 “对于掌缘生灭的强者来说,这只是暂时束缚手脚的困具,对于修为更低的人来说,这就是毁灭大道之基的刑具,如果你刚才被缘锁所困,恐怕你再也不能精进到掌缘生灭的大境界了。” 王永寿拍了拍弓燃的肩膀,轻轻的安慰她,“不怪你,不怪你,可是据我所知龙凤同心锁是用来共享血精的,你为什么要与我共享血脉?” 王永寿强,在他这个境界中恐怕没有几人是他的对手了,可即便如此,他依旧是人族血脉,是万族之中rou身极其孱弱,修为生而低微的人族血脉,而弓燃乃是天凤血裔,怎么看都没有必要与王永寿共享血精。 王永寿突然想到了什么,愤恨的说道:“他们拿你的弟弟做要挟了吗?!” 弓燃摇摇头又点点头,王永寿不明白到底怎么了,“到底怎么了?” 弓燃终于忍不住低泣了起来,“弓灼时日无多了。” “怎么可能?!”王永寿难以置信的叫了起来,他离开之际不仅对弓灼施加了八卦封灵术,更是利用封正之力将他体内的寒气强行束缚在命海最深处,按理说弓灼在十年内都可安然无恙,可是这才几天啊?! 弓燃一边啜泣一边断断续续的说道:“其实不久前我就感应到弟弟血脉的异常了,可是我以为那是好转的迹象,直到我遇到定谔师叔,她说弟弟修为大进,寒气已经抑制不住了,普天之下除了王永寿恐怕便无人能救了,若我能与你阴阳交合血脉相连的话我便可能觉醒天凤血脉,再通过封正之力强行将天凤涅槃之术渡给弓灼,这样他才有一丝活下去的可能。” “缘锁呢?”师萱萱言语间没有丝毫情绪波动,见惯许多生死的她已经不再容易被这些事所触动了,她只想知道薛定谔到底有着什么阴谋。 “师叔说如果我不愿意与王永寿阴阳交合的话,就让我与他定下这血脉契约,”弓燃的声音越来越小,脸越来越红,“我没想到你不愿意。” “你……”师萱萱还想问些什么,天空突然响起一声惊雷,薛定谔的虚影出现在师萱萱的面前,高冷的猫脸带着讥讽, “这么久不见,你还是老样子,喜欢欺负小孩子啊,师萱萱。” 薛定谔转头叹了一口气,“我是怎么跟你说的,你这个孩子啊。”言语间虽是责备,眼神中却满是宠溺。 “果然是你!要不是我苏醒的及时,你是不是就断了王永寿的路了,还是你要窃缘救你的父亲,可惜啊,你父亲一世英豪,怎么养育了你!” 薛定谔在听到父亲二字之后脸色大变,愤怒的吼道:“住口!卑贱之辈,当年不知是谁贪生而退,在敌人的保护下活着,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一般龌龊吗?!” 薛定谔似乎戳中了师萱萱的软肋,师萱萱的言灵之力瞬间溃散,悲伤在眼中酝酿,看到师萱萱如此模样薛定谔也意识到自己失言了,随后解释道: “缘锁不是为了锁缘窃缘,王永寿已经被‘他’盯上了。” “他?是他!”师萱萱先是疑惑,随后大惊,“怎么可能!以他的境界地位怎么可能盯上王永寿这个小小的蜕凡修士!” 黑衣黑发,黑眸黑马,黑蓑不除,只敢言他, “他”,盯上王永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