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动手
“叫什么名字啊？” “曹枭。” “哪里的人啊？” “东北黑龙江。” “以前都干过什么啊？” “没干过什么，刚从农村老家出来讨生活，这是我第一份工作。” “恩，看着还挺老实的，这样吧，先干两天再说，工资是一个月1500，一个月试用期，试用期过了一个月1800，干好了有奖金，吃住方面我们这宿舍和工作餐，怎么样？” “中。” 上海，一家曹枭暂时还不知道具体地址的小酒吧，他是从外面看见门上贴的招聘广告，才进来的面试的，很优厚的待遇，最起码曹枭是这样认为的，毕竟这里一个月的工资就已经超过了他身上的全部积蓄，而且还提供吃住，这对于他来说已经很满足了。 “你还有什么想问的没有？” “没有。” 曹枭想了想后说道，毕竟按着这个工资来说，不大可能是让他当鸭子了，只要不是鸭子，其他的就都无大所谓了。 面试很简单，没什么波折和难度，可怎么看那个主管的眼睛里都透着一股子吊诡的味道。 曹枭没敢再穿他那件军大衣，就算自己无所谓别人怎么看，可这毕竟是面试，很难保证穿着那一身行头不会被人给轰出来。 主管刚想说什么，又抬头看了看曹枭的那两个硕大编织袋，只得改口道。 “我找人先带你去宿舍，你收拾一下，然后再上班。 三言两语，曹枭在这个纸醉金迷的大天海的第一份工作，第一个家，就被敲定下来了。 这家酒吧规模不大，算上二楼的一个四周回廊也才四百多个平方，大厅的中央位置一二楼被打通，场内两层楼高的大堂宽敞的很。装修也很谈不上奢华，工作简单，打扫打扫卫生，端个果盘，帮客人拿个酒点个单啥的，住就住在酒吧后面的一个小巷子里，虽然不大，但也蛮整洁的。 主管招来一个叫小罗的年轻人，让他带着曹枭去宿舍安顿一下，曹枭终于有了一个可以近距离打量的第一个‘城里人’。顿时觉得这个叫小罗的年轻人身上多少有股子高深莫测的意味。 简单的安置了一下，曹枭领到了一件服务生穿的那种工作装，打量着镜子里那张只能算得上是干净的苍白脸庞，不由苦笑了一下，这就是自己的第一步？ 酒吧不大，而且不是什么正儿八经的市中心，所以来的大多是一群外来打工者或学生，生意实在不怎么样，开到现在还没倒闭关门在曹枭看来已经颇为诡异了。 酒吧的生活是美好的，每天看着各种各样环肥燕瘦的各色女人在这里卖弄风sao，叽叽喳喳的，对于还是处男一个曹枭来说这无疑是很赏心悦目的一件事，可各色的母猪看的多了，便不免有些乏味。 同寝的小罗那厮说过一句话，找女人就得找屁股大的，挺的翘的，脸蛋什么的都是其次，办事的时候关了灯都是一个模样。这话说的曹枭虽然赞同，但也没达到开始对自己未来老婆挑剔的地步，毕竟依着自己现在这个模样，要是能有个姑娘愿意脱下衣服在床上等着自己的话，处男一个的曹枭肯定是不会拒绝的。绝不会还不知好歹的挑三拣四。 这两天他没敢打听那件旗袍的事，也没敢询问那家老王头所谓的福瑞祥裁缝铺子在哪里，怕招来事端，毕竟他也不会单纯的认为一个普通的裁缝铺子能收的下这件国宝中的国宝。 生活是不可能一直平静无波的，虽然曹枭一直单方面的想这样继续下去。 这天曹枭照常在不怎么忙碌的酒吧里工作着，因为远处有桌客人要酒要的很急，他走路便略显轻快，可当他经过另一桌的时候突然被一个喝的醉醺醺的男人横冲过来撞翻，啤酒掉在地上，砰然碎裂，迸溅出来的酒水洒在了那人的裤子上。 曹枭愣住了，不知所措，一直小心谨慎的他还是来天海以后第一次出错子。 那人明显喝多了，回过神来后根本不管不顾是因为自己撞到了别人身上就猛地推了曹枭一把，破口大骂。 “草，你瞎啊，走路不长眼睛！” 曹枭顿时替自己遭到的这场无妄之灾感到暗自郁闷。却还是压低了身态道。 “对不起了，是我没注意，实在是不好意思。” 那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也许是觉得在同桌那两个女的面前丢了面子，又或者将曹枭退让示弱的姿态看成了可以更加肆无忌惮的本钱，又或者同桌两个女人那略显惊愕和卖弄风sao的眼神被他看成了对自己的崇拜，不由得更加得寸进尺起来。 “草！一句对不起就完了？你他妈的！” “要不？要不我赔给您一件？您也消消火，犯不上为了我这么一个小人物扰了您的兴致。您说我说的对不？” 曹枭笑了笑后说道，态度良好，给足了面子。 “对？对你他妈的！” 在酒精的怂恿下，那厮居然猛的抄起桌子上的一瓶啤酒，当头就对着曹枭砸去，曹枭也没想到他居然在这种情况下说动手就动手，仓促闪向后闪躲却依旧被砸中前额。 ‘嘭’的一声。 没开瓶的啤酒猛然就炸开了，破碎的玻璃残片崩碎开来散落一地，曹枭头上顿时被玻璃碎片划开了一个伤口，鲜血混合着酒水顺着脸颊留了满脸都是。 “啊！” 那两个同桌的女人发出了一声刺破耳朵的尖叫，终于唤醒了那些躲在角落里昏睡打瞌睡的其他酒吧员工，有两个机灵的，马上一路小跑的去叫主管，一群酒吧员工和客人也三三两两的围站在边上看起了热闹。 “妈的，叫你惹我。。。知道老子他妈是干什么的么！” 那厮借着酒劲嚣张道。 曹枭没有说话，也没有擦头上的血迹，脸上表情平淡，被砸时显现出的狰狞面庞也一点点的收了回去，此时的他内心出奇的安静，连一开始因为紧张略微发抖的手也恢复了正常。诡异的很。 他想了想，丝毫没有尊严的再次弯腰躬身。 “对不起了，实在是不好意思。” “噫。” “怂蛋！” 周围人发出一阵阵起哄声，本来还以为能看一场真人rou搏的好戏呢，没想到就这样雷声大雨点小的准备完结，本来挺精彩的一场闹剧就完事了？ “怎么了！怎么了！曹枭，你他妈怎么回事？每个月给你发工资就是让你干这个的？” 主管摇着那颗猪头般硕大的脑袋快速的跑了过来，仿佛没看见曹枭头上的那个鲜血淋淋的伤口一般，不管什么原因就劈头盖脸的开口训斥。 “宝哥和张哥都在包间里谈事呢，要是因为你这边的破事打扰到人家，你小子就别想在上海混了，直接买副棺材回老家等死吧！” 主管趴在曹枭耳边，轻轻说道。 “就是，就是，跟个瞎子一样，直接就往我身上撞，你妈生你的时候忘了给你带双眼睛了？cao！ 原本有些后觉后怕的肇事男看见酒吧方面居然是这样一个软弱的态度之后，愈发的嚣张跋扈起来，正所谓‘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大抵就是如此了。 主管口中的张哥是这家酒吧的老板，曹枭也是见过这人的。此时正在包间里和一个中年男人说着话。中年人听见外面的动静，不由的来了兴致，拉起小型的窗户拉帘，饶有兴致的站在窗口位置看着楼下发生的一幕。 “你来看看那个人，是你们酒吧的服务员？” 老张听见这话也来到窗口，可他心中却是不耐烦的很，在他看来，客人和服务员闹别扭有什么好看的，直接叫人轰出去就是，再不老实就打断狗腿丢到马路上，哪个酒吧一年没几次喝多闹事的？ “好像是吧，记不清了。” 宝哥听见这话不由突然来了兴致，对着楼下轻轻的摆了摆手，看见正对着他的曹枭终于注意到了这里之后，轻轻动了动嘴巴，没有发出声音。 曹枭不由感到奇怪，为什么会有个男人和自己只远远见过几次面的老板站在一起？虽然有些不明白，但最后他还是读懂了那人嘴型所想表达的意思。只有两个字，可他说的竟然是。 “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