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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74-2775闻所未闻(求月票)

    2774-2775闻所未闻(求月票)

    2774章闻所未闻(上)

    陈太忠信马由缰地琢磨着,不知道过了多久,猛地手机响了,来电话的却是田立平,田市长是今天早上的飞机,“田市长您好,到了通德啦?”

    “没呢,晚上跟张国俊喝酒,一直喝到现在,那帮水利施工的家伙真能喝,”田立平笑着回答,“王浩bo这家伙也灌我。”

    由于上任市长臧华走得匆忙,田市长下来也是摘了人家的桃子,通德的水资源在天南排首位,九八年那场大洪水也是全省受灾最严重的地方,臧华来了之后,争取到了不少工程和款项,田立平到任之后,有些工程还没有完成。

    按说田臧二人的阵营八竿子打不着,田市长到任之后,任那些项目自生自灭是很正常的——那些乙方都是臧华在任时敲定的,他用起来绝对不会很顺手。

    与此同时,没有充足的理由,他也不便去随意替换那些项目的乙方,要不就太不给杜老大面子了,田立平可是还等着李继白下了之后,杜老板兑现承诺呢,那么,他任其自生自灭,就是最正确的选择。

    至于说水利是涉及民生的工程,政fu必须重视,这理由真的是太扯淡了,真要接这个摊子,好处全是臧华的人拿了,万一出什么纰漏,责任可全是田市长的——就算再正直再无si再爱民的人,面对这样的局面,怕是也难以决断,重申一遍,他真的不好指派那些乙方。

    而臧华这家伙做事,也是非常死板,对于这些水利工程的乙方,他只留下一句话,“我答应你们的资金都到位了,剩下的事情,就看新市长的了。”

    话传到田立平耳朵里,他就觉得这臧华还真是比较能做实事的——能果断表态的干部不少,但那通常只是为了撇清,做为省委书记眼中的红人还能这么说,那就说明这个人的品xing真的不坏。

    你品xing不坏,那我也不能太xiǎo肚ji肠,田市长果断地接过了这一摊,他原本在素bo就是地头蛇级别的,认识不少人,而水利厅的张国俊、王浩bo等人跟陈太忠关系也不错。

    不过,田市长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却不是在表现自己有担当,他只是想nong清楚一个问题,“太忠,刚才你在凤凰驻京办吃饭?”

    你的消息,未免灵通得有点过了吧?陈太忠这一刻终于感受到了身为名人的苦恼,可是转念一想,老田离开凤凰原本也不到一个月,在驻京办有两个人也正常,于是笑一笑,“老张这家伙还真是爱嚼舌头。”

    “你先别琢磨是谁了,反正我已经离开凤凰了,别人认我,那也是我的个人魅力,”田立平干笑一声,“我就是想跟你说一声,太忠……殷放那家伙yin得很,别跟他走得太近。”

    “不会吧?看起来很宽厚一个主儿啊,”陈太忠讶异地反问,事实上他对殷市长的观感也不能说好,只是大家在一个阵营,有些东西不能过分计较——起码老殷的肩膀和肚子,还是很宽厚的嘛。

    “你心里有数的,我知道,”田立平才不会为他的言辞所欺骗,“我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提醒你一下,该合作的时候合作,不要产生太深的……si人jiāo往。”

    “我听说过一点关于这个人的传言,”陈太忠确实是心里有数,不过那传言也是朦朦胧胧的,只是说殷放是心里做文章的主儿,十足的笑面虎。

    可在他想来,机关出来的干部就应该是这样的,对人xing了解得非常透彻,办公室斗争也很熟稔,是跟基层上来的人相比,多了一点沉稳和暮气,少了一点冒失和经验。

    不过田立平专mén打这个电话过来,强调殷放心机深沉,他多少还是有点疑huo,“你这么说的话……那他做了些什么事情?”

    “他没做什么,”田立平回答的口气,可不是殷市长啥都没做的意思,但是大致听起来,田市长还是关心则luàn,“太忠你是实诚人,跟他jiāo往就记住一点,工作上能配合就配合,不扯那些si人jiāo情。”

    “嗯,我记住了,谢谢田市长,”陈太忠挂了电话,他体会到了老田的用心,而且这个要求对他来说,并不是很难做到,不过这个话题,还是让他不可避免地生出了一点八卦之心:老田和老殷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样的纠葛呢?

    放好电话的时候,他就已经来到了xiǎo区附近,由于最近牵扯到的事情有点多,他将车速减慢之后,不住地感受着四周的气机,直到确定没有什么恶意的气场,才在街口一个掉头,驶回了xiǎo区。

    怪不得那么多贪官污吏做事,都是xiǎo心翼翼的呢,这一刻,他真的能理解那些人的感受了,被人惦记上,确实不是什么美妙的人生体会,我这还算问心无愧,只是不想惹出麻烦,那些屁股不干净的主儿,真不知道心里是如何地忐忑惶恐、度日如年……

    回了别墅,他的工作依旧没有结束,算一算现在不过是伦敦时间下午两点,于是就打个电话给尼克,想知道那边的焦炭需求量,有没有什么变化。

    他在半个xiǎo时之内拨了三次电话,最后一次那边才将电话接起来,“哦,真的抱歉,我正在陪两岁半的特雷兹xiǎo姐散步,它的父母不但是荷兰赛马的冠亚军,而且分别产于海尔德兰与格罗宁根,它拥有无与伦比的血统……哦,上帝作证,我并不是在炫耀。”

    “荷兰……也有马吗?”事实证明,陈某人偶尔也愿意附庸风雅一下,“我一直认为,世界上最有名的马,应该是中国的汗血宝马……好吧,阿拉伯马也不错,但是它继承了汗血宝马的一些基因,我认为那是si通的产物。”

    “你的知识渊博到……几近于一无所知,天才和白痴果然只有一线之隔,”尼克觉得自己的卖nong白费了,所以也就放弃了接下来的辩解,“就不说英国的纯种马。荷兰杂种马的名声,也是近几十年的热mén……好吧,你找我有什么事儿呢?”

    听到陈太忠说,想了解一下布鲁斯伯爵最近的需求,尼克议长禁不住叫苦不迭,“上帝啊,他最近一直向我在抱怨,觉得你的价格高了一点……他的官邸里,最近多了不少中国人,毫无疑问,你的形象没有你想像的那么好,我确定。”

    “我可以认为,他的意思是……不再需要来自东方的焦炭了吗?”陈太忠沉声发问,很显然,这不仅仅是毁约不毁约的问题,而是在暗示东方的焦炭无法抵达英伦三岛——你不跟我做生意,也不要指望我会允许别人跟你做生意。

    事实上,陈某人从来都是这么强势的,只不过在国内的官场,他要适应体制内的框框,不好这么嚣张就是了,但是跟异族人打jiāo道,他不需要忌惮这些。

    “你要是这么说,就低估了英国人的契约jing神,”尼克干笑一声,他虽然是伯明翰街头起家的,却也能听懂这种不太严谨的外jiāo辞令,他知道对方在威胁自己,于是出声解释。

    “布鲁斯伯爵的表现跟我的印象相wěn合,他是一个真正的贵族,会严守自己的承诺的,但是他希望下一次……如果有下一次的话,你的报价不要同你的同胞差得太多,那么他就不需要再三地向投资者解释,为什么他买的货物,要比别人贵一点。”

    英国的进口机制,也是有点复杂,并不是大家想像的自由港的那种,布鲁斯伯爵做这样的单子,买来的焦炭并不完全是自己使用,事实上他也是一个中间商,是一个掮客,只不过他面对的股东没有那么复杂而已。

    “如果是不得已的话,他可以尝试同别人签订合同,但是我保证,很多人不具备将货物安全送达的能力,”陈太忠也懒得多说什么了,在国内哥们儿不好luàn搞,铁路公路运输啦之类的,婆婆很多,一旦出了国,你觉得那帮鸟蛋能扛得?

    “我最信得过的,肯定是你,”尼克未必知道汉语里“站队”的意思,但是这种事情,在哪儿都是大同xiǎo异的,于是他就表态,“布鲁斯伯爵那里,我会尽力帮助你,不过我在他那里,最近收获得最多的是抱怨,所以联系得少了点……你明白的啦~”

    “请转告布鲁斯伯爵,我并不想让他为难,”陈太忠听得笑了起来,他确实无意找英国人的麻烦,说白了,他只是不想国人内斗的时候,被人看了笑话去而已。

    当然,布鲁斯若是认为,借着中国人内斗,眼下是个偷ji的好时机的话,陈太忠并不介意让对方深刻地体会一下,什么叫做偷ji不成折把米,所以他接下来的话,说得非常不客气,“但是他要认为,那些劣质商品可以给我带来困huo的话,那我只能说……不,你想错了!”

    “好吧,我总是无法拒绝你,”尼克叹口气,这话说得既无奈又可悲,“但是我必须提醒你一点,伯明翰有些对欧洲经济发展过于乐观的家伙,已经开始探讨建焦厂的可行xing。”

    2775章闻所未闻(下)

    近几十年欧洲的焦炭生产和需求,一直处于一个相对平衡的状态,在市场无形的手的调解作用下,颇有点计划经济的味道,而且泛欧洲经济圈是如此之大,着急涌入欧盟的经济体是如此之多,欠发达地区,只能拿着能源之类的硬通货,硬往里面冲了。

    所以凤凰市出口焦炭的风险并不xiǎo,他们要面对其他供应商的冲击,而英国人一旦从金融风bo中脱身出来,欧洲经济复苏在望,又在考虑自己扩建焦厂了——真正的多面夹击。

    总算还好,这危机也不是说来就来,尼克也表示了,焦厂这东西污染太大,无论对土壤对空气还是对水,是全方位的污染,想要通过这个议案再加以执行,没有三五年是产不出来焦的,一时半会不用担心,只需要知道有这么个趋势就行了。

    这也就是站得高看得远,陈太忠到了这个地位了,就有信息主动送上mén,还是一般人苦求都未必能得到的信息,不对等的信息量,当然会导致不同的眼光,事实上也是“贫者愈贫富者愈富”的翻版。

    不过现在的陈主任,已经不会为这点xiǎo事得意了,挂了电话之后,他只觉得嘴里有些发苦:英国的形势也没有想像的那么好,这耿树居然还在……没命地扯后tui?

    别说,这次这帮人的折腾劲儿,还真的ting大,第二天一大早,陈太忠又接到了电话,却是天南大厦的一个副主任打来的,要他来一趟省驻京办,有中纪委的同志,想向他了解点事情。

    那他就只能过去了,不过这次中纪委来的两个人虽然也是不苟言笑之辈,看起来却没有有意刁难的意思,就是在驻京办里找个房间,要他回想一下,接那两个电话时的对话。

    这个过程,陈太忠当然不怕讲,不过具体对话,他也不可能记得很清楚,而且他强调自己当时没有受理举报的原因有二,第一,他不认为省文明办有这个职能,这是纪检委的事情。

    第二,他指出这个刘勇打电话给自己,图谋的是有偿举报,一条消息要一万块,“……他说举报走si车,还一条消息两百呢,我们文明办既没有这个职能,也没有这个费用。”

    有偿举报?那二位估计是头一次听说,死者向陈太忠爆料,居然是想收费的,说不得彼此jiāo换一个眼光——这货真的是找死。

    这个情况江莹是不可能讲的,否则媒体在为她摇旗呐喊的时候,底气就不会很足,在公众面前失分也是必然的,尤其是,她并不害怕被人戳穿——事情是刘勇办的,就算陈太忠指出这一点来,她也完全可以推说自己不知情。

    不过,这两位也是久经阵仗的,什么离谱的事儿没听说过?微微愕然之后,就又将注意力转了回来,“据说死者给过你一张纸,上面有目录?”

    “既然你们知道他给过我一张纸,那就应该知道,我当场就烧了,”陈太忠的口气开始变得冲了起来——他没办法不冲,你们这是yu加之罪!

    “请你配合一点,”对方立刻感受到了他的愤怒,说不得不轻不重地敲打他一句,“我们是在调查了解,多方取证是必然的,早调查清楚,对你也是一件好事!”

    “本来就不关我什么事儿,”陈太忠不动声sè地回答,你这说的是什么狗屁话——什么叫对我也是一件好事?

    “说一下,纸上写的是什么,”要不说这些人做事,真的是有点不讲理,他俩根本不考虑陈太忠还记得不记得纸上的内容,直接就要结果。

    “无非是一些领导干部的事情,我哪儿会记得那么清楚?”陈太忠却是明白地指出,你的技巧对我没用,“藏头藏脑的两个电话,就要让我相信?那极有可能是对领导干部的污蔑……搁给你们俩,会在意这一张纸吗?”

    “那你为什么要烧了它?”这个问题就有点尖锐了,可能是指责某人不作为,也有将事态引向另一个猜测。

    “烧了,就是让他断了对文明办的期待,我们不受理类似举报,虽然我们的工作,是得到了首长们的高度肯定,但是我非常清楚我们的职能,”陈太忠也知道这问题的尖锐,说不得就将x办的大旗扯了出来。

    “你可以转jiāo到纪检委的,”另一个负责记录的主儿chā一句话。

    “这个同志,你说话过一过脑子行吗?”陈太忠鄙夷地哼一声,“像这种明显有诈骗嫌疑的三无资料,你让我jiāo给组织……你平时就是这么干工作的?”

    “好了,”问话的这位有点受不了啦,不过这个问题,实在是自己的人问得太弱智,他没办法计较,总算是chā话的目的达到了——成功地将x办这个焦点转移了。

    “那么你就是确定,自己没有记住名单上任何一个人?”这句问话更狠——你一旦记住了,就可能通风报信,从而导致死者惨遭不幸。

    “我非常确定,因为我没有那么无聊,”陈太忠点点头,这个问题他不可能实话实说。

    “但是据我们了解,你的记忆力非常好,会二十九种外语,”这位不甘心,一定要把他往嫌疑人上靠。

    “我现在郑重地置疑你问话的动机……请把这句话记上,否则我拒绝在调查记录上签字,”陈太忠的脸刷地就拉了下来。

    记录的这位登时就傻眼了,说不得抬头看一眼问话的人。

    这位也有点恼火了,在中纪委办事人员面前嚣张的主儿,他见过不是一个两个,但是敢直接置疑调查者动机的,还真是不多,更别说以拒绝签字为要挟。

    事实上是否拒绝签字并不重要,只是完善程序而已——旁边还有录音机呢,可对方这个气焰,真的是太嚣张了,他不能忍受,“请你配合一下,在接受调查的是你!”

    “我只是在协助你们调查,而不是接受调查,”陈太忠冷笑一声,“我懂二十九mén外语,那是因为工作中会用到,我记住这个名单干什么……拿来污蔑领导和同事们?”

    “我就是在调查你,你有通风报信的重大嫌疑,从而成为刘勇横死的间接凶手!”这位一怒之下,拍案而起。

    “啊?”负责记录的那位手一抖,笔在纸上划出长长的一道,他却是顾不得管了,抬头讶然地望向自己的同事,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呢?

    “嘿,我就知道是这样,”陈太忠笑眯眯地点点头,伸手拿过了一边转动的录音机,“这个带子,回头我要翻录一份。”

    “嗯?”站起来的这位晃一晃脑袋,又眨巴一下眼睛,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说了些什么,一时间脸就涨得通红,“咳咳,这是……我个人的观点,大胆假设xiǎo心求证是我们的工作原则……不用记录了。”

    “你想得倒美,”陈太忠微微一笑,“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导致你对我有这么深的成见,但是很显然,你的立场已经丧失了公正xing,我会向你的上级部mén反应的,现在我认为,有必要结束这次谈话。”

    一边说,他一边笑眯眯地拿起那个录音机,转身就要走,问话的这位着急了,伸手就去抢,陈太忠想也不想,抬手一拳就砸到了对方眼睛上,“xiǎo样儿……跟我动手?”

    这一拳只打得他眼冒金星,他又晃一晃脑袋,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禁不住又气又怒地大叫一声,“你敢动手打人?”

    这却是他想都没想到的,嚣张的人有,但是敢在调查的时候就动手打人的,他还真没听说过,不过今天这也不是唯一的意外,他自己刚才说的那些话,也不该是一个调查员该说的话——起码陈某人现在只是处于协助调查期间,他这么说,犯的错误真的太严重了。

    当然,陈太忠若是一个没什么背景的人,那这错误犯也就犯了,被中纪委吓得niàoku子的干部海了去啦,可是目前显然不是那种情况。

    事实上,这位非常纳闷,自己刚才怎么就一冲动,说出了这么严重的话——这个念头他有,确实有,所以他没觉得自己是被未知的因素干扰了。

    但是,他选择了一个非常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说出了这样错误的话,后果真的是太严重了,吃这一拳也不算冤枉。

    “我打人?”陈太忠扭头看他一眼,不屑地冷哼一声,“你都憋着劲儿,要用莫须有的罪名搞死我了,难道我还说句谢谢?”

    这确实是个错误的地方,下一刻,陈主任就打开房mén,伸手招呼外面的工作人员,“你过来,咱们驻京办,哪儿能翻录磁带?”

    “这是绝密的原始资料,泄lu的话,后果自负!”这位捂着眼睛就奔了过来,陈太忠想也不想转身又是一拳,“真的欠揍!”

    一边的工作人员看得登时就傻眼了,他可是知道里面这几位的身份:我没看错吧,接受调查的陈主任,居然敢对中纪委的人动手?真是闻所未闻啊……

    (前面不远了,后面追得也紧,召唤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