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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48-3149人有我无(求月票)

    3148章人有我无(上)

    跟邢建中的这一席话,对陈太忠的触动很大,尤其是邢总所说的针状焦居然是垄断性产品,生产还要等材料,这让他觉得,自己在抓的精神文明建设很没有囘意思,说到底,物质建设才是社囘会进步的基础。

    所以当天晚上来到阳光小区之后,他很认真地翻看了一下到手的资料,这资料其实是碧涛的内部刊物,名曰《碧涛文化》,这几期就是关于针状焦发展的专刊,向公囘司员工普及针状焦的常识,还有攻关动员之类的。

    “这个刊物没啥意思,”李凯琳在一边发话了,她的模具工厂就在碧涛旁边,见邢总搞出这么一个刊物来,听说能增强公囘司凝聚力,还能弘扬公囘司文化,提升公囘司形象,她就觉得不但时尚,而且很有书卷气。

    她上完初中就辍学了,在村里的时候还不觉得,出来之后眼界大开,就觉得文化不高是自己最大的短板——人越缺乏什么,就越注重什么。

    所以李总就有样学样地搞了一个内刊,然而很遗憾,她的模具工厂就没几个有文化的人,内刊也终于无疾而终,不过她并不认为错误全在自己,“这东西就是个花哨,碧涛里面,也没几个人看这个。”

    “这东西一多半就是给外人看的,”陈太忠笑一笑,伸手把资料放回桌上,他这什么都不懂的人,看几期刊物之后,都对针状焦产生了明确的认识,其中还夹杂了碧涛对自家的夸赞这种私货,要是有领囘导关注碧涛的话,这玩意儿拿出手去,博点印象分一点问题都没有。

    反正看过资料之后,他越发地想抓物质文明建设了,“也不知道邢建中详细一点的资料,什么时候能拿过来。”

    事实证明,邢总的办事效率极高,第二天晚上,陈太忠才抵达素波的湖滨小区,林莹就打来了电囘话,“陈主囘任,邢建中的资料,我已经发到了雷囘蕾的邮箱里,你查收一下吧。”

    张州的煤焦油加工厂,是小林总跟邢建中合作搞的,而雷记者是陈太忠的女人里,上网最频繁的人,张馨虽然经常要上网测速度,但那是工作而不是爱好——所以雷囘蕾的某一个邮箱,知道的人最多,简直就是湖滨小区的公用邮箱。

    陈太忠登上去之后,发现邢建中还真是可以,传过来的bsp;文档末尾,邢总还来一个备注,“专囘业术语太多,英文版和日文版的文档正在翻译中,为保证术语的准确性,还需五到七天的时间。”

    邢建中搞技术,那确实没话说,陈太忠看得也佩服,心说这家伙就算不搞山寨,怕是也能在专囘业的领域里闯出来一番天地——中文资料一天就出来了,外文资料就要五到七天,这是怎样的一种严谨啊?

    有感于此,他二话不说就拨通了黄汉祥的手囘机,在他的印象里,有关部门搜集类似的情报,还是很有一套的,“黄二伯,有个事儿想请您帮个忙。”

    黄总似乎是在参加什么活动,电囘话那头喧闹得很,不过这也正常了,周日晚上六点多,正是举办各种活动的好时间。

    “正参加个白事呢,很要紧的事儿吗?”黄汉祥一开始还有点不乐意,等听了两句之后,他似乎就转移了地方,周遭一片寂静。

    “……具体就是这么档子事儿,我手上有各种指标要求,”陈太忠也不藏着掩着,“听说咱国囘家有关部门的力量还是很强大的,我们求助一下,希望得到这些数据。”

    “这不是扯淡嘛,你自己搞就好了,”黄汉祥哭笑不得地哼一声,“你能搞到的东西,有关部门都搞不到,你还指望他们?”

    “术业有专攻嘛,他们端了这个饭碗的,”陈太忠也不知道自己这个要求靠谱不靠谱,但总要试一下才肯歇心,而且他也有自己的道理,“我的优势在欧洲,日本什么的不熟,我要是全世界都玩得转的话,早就把廖长征弄回来了。”

    “这种事儿他们确实不少做,但也不是每次都能成功,”黄汉祥并不否认这个猜测,这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情,“不过太忠,你要搞的这个日本方向,有点敏囘感。”

    “日本方向……也能敏囘感?”陈太忠听到这话,是说不出的奇怪,他对这个弹丸小国真没什么切身的感受——除了那个帕杰罗糟糕的刹车,“你是说南海撞机的事情吗?”

    南海撞机过去一个多月了,美国的机组人员已经回去了,这就没什么剑拔弩张的气氛了,但是美国人觉得飞机没回去,这不符合美利坚的利益,就咄咄逼人地要求国内归还飞机。

    撞机事囘件发生的时候,由于机组人员都留在中囘国了,所以西方媒体纷纷谴责中囘国,但是人回去只剩下飞机没回去的时候,叫嚣的人就不多了。

    不过别人不叫嚣,不代囘表日本不叫嚣,这是一个奇怪的国囘家,好吧,简而言之……这不是一个正常国囘家,他们甚至不允许有自己的军囘队,最多只能拥有自卫队——至于说本质上的国囘家安全,那是美国人决定的。

    那么他们想帮美国人出头,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虽然这可能仅仅是一种姿态——没有人喜欢自己的命运被掌握在别人手里。

    “撞机……你的想象力倒是丰富,”黄汉祥不屑地哼一声,他沉吟一下方始表态,“这么说吧,国内亲日派的势力很强大的,通囘过这样的渠道,搞点信息回来不是很难。”

    “亲日派……现在很强大?”陈太忠又觉得自己的脑子有点不够用了,“撇开那些侵略史、民囘族情绪什么的不提,单单从地缘政囘治上讲,咱们也不该亲近它吧?远交近攻……这才是大国应有的策略啊。”

    “日本人为了笼络人心,在高层的投资可是不少,”黄汉祥不屑地哼一声,才忿忿不满地表态,“这个事情,我有渠道帮你处理,但是我希望你自己能处理……”

    “我真的就见不惯那帮子哈日派,没错,我去打个招呼,东西到手不会特别难,但是凭良心说,我就不待见那帮跟日本人打交道的主儿。”

    到最后,黄总很郁闷地表示,“而且,我要是打了招呼,别人没准又要有别的联想,我们黄家改弦易辙,投奔日本买办的阵营了……我囘艹,老囘爷囘子跟日本人打了这么些年,到最后我黄老囘二叛囘变投敌,毁去黄家一世英名……你说这都是什么玩意儿?”

    “那成那成,我自己想办法吧,”陈太忠笑呵呵地回答,他甚至能想得到,电囘话那边的黄二伯,现在该是怎样一副的嘴囘脸,“我就是随便问一问,你不用这么着急上火。”

    “算了,我也就是发个牢sao,该问还是要帮你问的,”黄汉祥听他这么说,语气就平和了很多,“任何突破技术封囘锁的事情,我都特别喜欢做……先给我发个电子版过来。”

    陈太忠把电子版发了过去之后,心里依旧是不舒畅,总觉得这精神文明建设抓起来,不如物质文明建设有成就感,他也知道这个感觉未必正确,但是他禁不住就要这么想。

    就在这个时候,田甜走了进来,她这省台的主播,下班都是很晚的,今天这七点多能回来,都算是早的,她在门口换好鞋之后,也没着急往上走,就是坐在客厅囘长廊的沙发上,饶有兴致地看着楼上,笑吟吟地发话,“我怎么觉得……今天气氛有点不对劲呢?”

    “当然不对劲了,今天陈老板说了,每个人都得趴着,”刘望男笑着打岔,“四肢朝天的不算好汉,甜儿,你的习惯要改。”

    “那先让林莹和张馨改了,再说别人吧,她俩就认那个体囘位,我最多排第三,”田甜对这个回答不屑一顾,田副处一旦发作,后果也很严重——事实上她关注的是自己男人的动向,“太忠你今天怎么了?”

    “哪儿有什么怎么了?我想一点事,”陈太忠下意识地回答一句,心思还沉浸在刚才的感囘悟中,好半天之后,他哈哈一笑,“嗐,求人不如求己……寻思那么多真没意思。”

    “太忠你悟了?”有人出声插话,不是别人正是刘望男,刘大堂微笑着发话,“别人都抓不起来的事情和业绩,你能抓起来,那就叫有本事,剩下的……随便别人去评说。”

    “我先翻译一下文稿吧,”陈太忠收拾心情,既然决定自己动手了,那翻译的事儿也没必要等别人了,说不得打开旁边的打印机,打印起文件来。

    这个年代,一般人家很少有打印机,不过雷记者有时候要在这里写稿子,又要下载资料,刘大堂时不时要记录下一些比较好用的域名,丁小宁也偶尔用一下出文件,所以这个打印机使用率还挺高。

    3149章人有我无(下)

    二十几页纸不多时间就出完了,陈太忠拿起稿子放到电脑桌上,噼里啪啦敲起了键盘,不过他用电脑的时间不多,打字速度真的差很多。

    见他笨手笨脚地敲键盘,雷囘蕾笑着走过来,“让开,我来吧……什么,你敲的是英文?”

    “嗯,要把这叠稿子翻译过来,”陈太忠一边专心致志地敲击键盘,一边头也不抬地回答,“即时翻译,指望不上你们。”

    “这么厚一叠?”雷囘蕾惊讶地翻一翻手上的资料,“今天晚上你不打算睡觉了?”

    听到她惊讶的叫囘声,众女纷纷走了过来,看到陈某人慢吞吞的动作,再看看那份稿子,一时间竟然无语了,好半天之后,刘望男才发话,“要不你手写,写出来我们帮你敲好了。”

    “一会儿就完了,”陈太忠看她一眼,“对了,你们帮我下个日文写作软件,一会儿我还得敲一份日语的呢。”

    “可能吗?”田甜真的是惊讶了,不过丁小宁反应很快,走到另一台笔记本电脑旁,直接就开机了——她对陈太忠不是一般的有信心。

    就在雷囘蕾帮丁小宁选软件的时候,陈太忠轻吸一口气,停下手来双眼一闭,这么呆了差不多五秒钟,他的眼睛再次睁开,然后双手往键盘上一放。

    下一刻,“噼里啪啦”的声音响作一片,只见他的十根手指灵活异常地在键盘上飞舞,跟刚才的龟速真是不可同日而语,而且随着对键盘越来越熟悉,到最后,他的手指甚至划出了道道残影,敲击键盘的声音比得上二十四针打印机了。

    听到这样的声音,连雷囘蕾和丁小宁都禁不住走过来,看太忠的双手在键盘上起舞,好半天之后,雷记者才轻叹一声,“这领悟能力也太快了吧?”

    “小意思,我这人不爱叫真,”陈太忠一边敲击,一边洋洋得意地回答,“一旦叫真,肯定是最好的……我说你俩去下软件啊,我这儿再有二十来分钟就好了。”

    “真是变囘态,”田甜苦笑着摇摇头,旁边的刘望男和李凯琳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这个变囘态在短短的一个多小时,就完成了对两个语种的翻译,甚至不影响接下来的花天酒地,由此可见,非常人才能办得了非常事。

    第二天是周一,下午的时候,省计委主囘任张亦客来到了文明办,不过这次他直接找上了秦连成,坐了差不多五分钟才出来,秦主囘任面无表情地将他送出办公室——看起来就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然后张主囘任略略犹豫一下,可能是考虑要不要去一趟陈主囘任办公室,但这犹豫也是一瞬间,接下来他下楼离开了。

    事实上,他就算去找陈太忠,那厮也不在单位,陈太忠因为要逐项解答针状焦的问题,早就躲到外联办去了,这个事情有点不务正业,还有点见不得光,不合适在单位里搞。

    某人昨天翻译的时候是爽了,但是他的日语水平太糟糕了,单词和专囘业术语没有问题,但是语法这东西,实在不能通囘过背字典来学会。

    而他翻译的时候,采用的是所见既译的方式,基本就没经过任何的润色,英语是上学时学过,倒还不要紧,日语的问题就很大了——其实这个缺点,口语交流时不会有问题,但是对于专囘业的文章来说,确实够刺囘激。

    黄汉祥那边也很重视此事,今天上午收到译文之后,就有针对性地安排了人去落实,但是这个时候知道针状焦的人太少了,而此事还不敢大张旗鼓地去囘cao作,所以哪怕有中囘日译文的对照,可很多细节,还是要找陈太忠落实。

    由于有陈主囘任坐镇,外联办的其他那两位,很自觉地躲到了另一间房屋办公,时不时地进来给领囘导加点水什么的,却发现陈主囘任一边在笔记本上噼里啪啦敲击着,一边夹囘着电囘话呜里哇啦地说话,时而汉语时而日语,有时候还夹杂两句英语。

    “能者真的是无所不能啊,”两人私下谈论着,“陈主囘任这外语水平也太牛了。”

    “驻欧办主囘任,那可不是吹牛,”另一人也感慨,“你发现陈主囘任敲键盘了没有?哎呀……那速度叫个快,比那专囘业的打字员还快,关键人家从来不退格,一次性正确……”

    这个工作,足足地持续了三天,陈太忠每天上午去文明办,下午就来外联办,直到第四天头上,阴京华打个电囘话给他,“太忠,日本那边有消息了,他们愿意有条件合作。”

    合着黄汉祥也并不是一门心思搞小动作,如果可能的话,他也想名正言顺地拿下这个项目,所以还安排了人去了解合作前景。

    大约是黄总找的人够份量,对这个技术视若珍宝的日本人最终还是放松了口风,表示可以考虑跟中囘国的企业合作。

    然而,他们只是放松了口风,提出的要求则是极为苛刻,他们要求以技术入股的形势,控股合资公囘司,而厂房和设备的建设,全部由中方来完成,也就是说他们不但控股,还卖了自己的设备,从中赚取利润——而且管理和技术人员,必须全部由日方人员来承担。

    说白了,只靠着技术,日本人就想攫取绝大多数的利润,更绝的是,销囘售方向也要由控股方来决定,中方只拥有一个底线的销囘售份额,更有几近于苛刻的保密条款。

    什么叫技术壁垒?这就是了,你无我有就是最大的垄断,日本人提这些要求,真的是嘴皮子都不带打磕绊的——觉得条件苛刻,你可以不答应嘛。

    陈太忠听得很是无语,好半天之后才轻喟一声,“黄二伯是什么意思?”

    “他说看你的意思,”阴京华也是很苦恼,“我知道你俩都不想答应,可最关键的是,咱们国内的针状焦缺口太大,这是客观事实……咱们能生产一点,那就多一点。”

    “太憋屈了,”陈太忠沉吟好半天,终于重重地哼一声。

    “我也知道憋屈啊,不过没得选择……这种委屈的事情,也不是没有发生过,”阴京华的声音低沉,听起来非常地无奈,“老哥我在北囘京这么些年,真的见到过不少。”

    “我……不会答应的,”陈太忠吸一口气,终于做出了决定,“适度地让利不代囘表要忍受讹囘诈,我会给这个项目找赞助的,砸锅卖铁也要搞出来……黄二伯能帮上忙吗?”

    “这要看情况而定,这个技术太敏囘感,现在大囘气囘候不是很好,你稍微等一等,”阴京华真心实意地劝诫,“不过黄总已经重视了,总要给你个交待的。”

    陈太忠沉默一阵之后,轻哼一声,“那就麻烦黄二伯和京华老哥了。”

    这一刻,他真有自己赤膊上阵的打算了,然而遗憾的是,他现在真的走不开,前一阵才去一趟巴黎,曹福泉就整出了那么多幺蛾子,而且还问自己再走不走。

    至于说装病什么的,也不是很方便,毕竟想去日本偷技术,那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而陈某人在天南被人看得太死了,找的人也太多了,除非再遇到那种“被植物人”的机会,否则普通的病情,他总不能一直装昏迷不是?

    然而,他想着自己离不开文明办,却没想到有人实在不喜欢他呆在文明办,没过几天,省委办公厅转过来一封公函,是地北省文明办就精神文明建设一事,想向天南取点经,搞一个为期一周的交囘流囘会。

    曹秘囘书长直接表态了,这个事情,只能安排陈太忠去,他口头表达能力可以,抓精神文明建设也很有经验,年轻人嘛,就该多参加这样的交流活动。

    “我怕我回来之后,担子就被减轻了,”陈太忠果断地表示,我不稀罕这个交流活动,姓曹的这又是打算调虎离山呢?

    “他堂堂的一个秘囘书长,不可能一直在同一个地方摔倒,”秦连成笑着摇头,你是交流去了,不是有借调嫌疑,而且还是他指定的,“他再呲牙的话,我对付他。”

    秦主囘任心里其实很明白,曹福泉打的主意,是近期尽量淡化陈太忠的影响,这家伙呆在省委,就像深夜原野中的氙气灯一样,是要多扎眼有多扎眼了,而现在都五月下旬了,再挺两个月,小陈的挂职期限就到了——到时候秘囘书长再出牌就方便了。

    “那……我得准备两天,”陈太忠见领囘导敢说出这样的话,也就没有什么后顾之忧了,“先跟他们沟通一下,看那边需要什么吧。”

    三天之后,陈主囘任跟李大龙、李云彤和柳青云乘上飞往通达市的飞机——那是地北的省会,这一行人的级别,普遍低了一点,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天南的文明办真的太火爆了,根本抽不出来够级别的领囘导。

    下午四点,飞机缓缓地降落,四人走出机场的时候,门口有两个人扯着一块大红横囘幅,“热烈欢迎天南省文明办领囘导”——条囘幅很大,措辞很含蓄。

    (掉到第二十八了,月中了,谁又看出月票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