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据点玩龙)
第九十四章(据点玩龙) 腊月二十四，中国人的小过年。五麻子，六巴子吃过中早餐就打着锣在山庄各个巷道路口喊了起来；“已安排玩龙灯的人员吃早中餐到祖堂聚合玩灯啦！”一些小孩们倒是积极，一大早就等在祖堂门口广场上等玩龙，因为有七八年没有看到玩龙灯。人们陆续地把个祖堂内外挤个水泄不通，像是会族一样，今天异常的热闹。人们心里知道；今天人越多越好，人多有气势，有胆力，不玩吓也要吓死那二三十个鬼子。子明，凤缘在清点、安排着人员。 在一阵鞭炮声中，龙灯在祖堂里一节一节地被人们举了出来；锣鼓打了起来，唢呐声在山庄回荡起来；小孩们欢呼雀跃地在龙灯里跳来跳去。一些老人则在虔诚地求龙神保佑，今天这气势可不要闹出事来。 龙灯在山庄热闹了大半天，人们看到这架势心里也高兴特别，仿佛这是岀征去战鬼子。这么多人虽说没枪，但玩灯的手上有龙棍，护灯的手里有装火药的排铳，还有说不准藏枪，飞刀的，区区二三十来个鬼子还敢动手？这可是他请去的，估计他也不知道玩龙灯是这样人多势众？大家才放下心来。 保安小镇，自鬼子来后再也没有以前那繁华热闹景象，就是过年人们仍然是沉默低调，关起门来躲在家里吃点比平时好点的食物。人们心里明白；出门去溜达说不准碰上鬼子如碰上老虎会飞来横祸，更怕过年碰上醉鬼子那是一年的不利，人们忌讳鬼子已成瘟神。 一阵阵热闹的锣鼓声，唢呐声，在街中吵闹着，特别是一排排火药声如机关枪一样响彻云霄。当人们从门缝探出头来看过究竟时，心里吓了一跳；这些是何方神圣吃了熊心豹胆，胆敢这多人聚在一起玩灯，就不怕鬼子前来扫机枪？心又一想；肯定是有备而来，上几月鬼子不也是被赶逃湖了吗？看来也是纸老虎，我们要是凝聚起来还怕区区几十个鬼子；一些胆大的也开门走了出来跟上龙队。 人越聚越多，这也是人们憋了七八年的压抑，该热闹一番，让鬼子看看，我们并不怕他，而是没有组织起来。 龙灯进街一阵轰隆隆冬的排铳声同样也惊动了据点的鬼子。这是什么的声音，鬼子像热锅上的蚂蚁在据点里乱窜，板田交待着鬼子们准备战斗。又隐约听到锣鼓唢呐声越来越近越明显；是风缘的，玩灯的来了？哟哂的…… 板田爬上据点炮楼。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只见一条长龙闪烁着向据点靠近，估计着已有一公里的长度还没有见到尽尾。虽说夜晚看不到人，但也想到人的数量在一千左右。蜡烛的光在红红绿绿的排灯里，在张牙鼓眼的龙头里，在左右扭曲的龙节里闪烁，景象极其壮观。中国人的龙灯极其非同小可。此时的板田是乎被一股来势压住，感觉自己渺小，区区二三十人势单力薄，忙指挥鬼子关了据点大大的铁门，在上面架起机枪 凤缘子明在前，子安殿后，一切都安排交代稳当。走在前头的排灯排铳锣鼓已到据点门口，灯笼的灯光和据点围墙上的灯光把门口照得如同白昼。 凤缘见据点大门紧关着。心想；这还真被子明估着了，鬼子见人多势大真不敢让龙灯进去玩，心里上己败下阵去。他向高高的门楼调堡上望去，见板田站在中间，两边都架着机枪，心里又打了寒颤高喊起来；“太君，我们的龙灯已到，请太君的观看。” 板田拉着嗓子挥霍着战刀吼道；“凤缘的，你的九头鸟，这是什么的龙灯，怎么这么长的，有这么大的场子玩吗？来了多少人的，如实报上来的？” “太君，我们玩的是二条百节龙，每条一百零八人，三套锣鼓二十，六个亮狮子二十，花灯担灯二十，排灯排铳二十，还有挑蜡烛，发烛替换的二十多，总共来了三百二十多人………” “凤缘，你的狡猾的，你这何止三百多人的，我看在千人左右，小心我的开枪打死你的。” 板田说完还真的砰砰开起枪来，子弹打开凤缘脚尖前面的土地，蹦出石子土尘，人们有些晃动，锣鼓声停了下来。 凤缘弹跳着退了几步喊道；“太君息怒……” 喊着回头，这时他才知道人真的是多了起来，一些不熟悉的面孔在一边动荡。他忙跪拜在地上，望着高墙上的板田又喊了起来；“太君，我们来的确实登记是三百二十八人，龙灯路过街道时，很多看灯看热闹的跟了上来，人数多少？我就不知道了。你看我们排灯上写的字，我们都是良民，为太君看灯服务而来。” 板田呵呵大笑。“凤缘，你的、就是这副德性，什么的排灯？” 凤缘站了起来，招呼着拿排灯的走上前几步高高举起。讲道；“太君你看，这对排灯前面的朱字是代表我们的名号；后面的字是我们的愿望；你看灯这面；东亚联盟，中日团结；这就是我们给太君玩灯的意义。” 板田摸了摸一撮胡子望着被闪闪烛光照着的黑体字。“哟嘻…你的很好，我们的用枪声当鞭炮欢迎。” 一阵震耳欲聋的枪声吐着火花射向天空。长长的龙队又在晃动，前面的倒是看到鬼子的枪口是指向天空没有乱动。子明早稳住阵脚。高喊着；“大家别乱，开枪是在向天欢迎我们！” 今晚，后面的子安一路走来心情有些沉重。他担心着老婆玉莲，知道他的预产期也就在这几天，虽出门时他交代文华，王妈守着，但还是放心不下。 一路上他也个个叮嘱；大家别怕，千万别乱，就是鬼子开枪也够不着我们后面。进据点了。这多人和鬼子捆绑一起，鬼子也要活命，不敢先开枪，只要我们不乱，今晚就是胜利。 玩龙的阵脚终于稳了下来。枪声停后，锣鼓又响彻云霄；叭叭的排铳像机枪，火炮又吐出火焰射向天空，鬼子吓得躬身下去。 这一来一去声音，好像是二只斗鸡，二条斗牛在斗前运动舒舒筋骨，吼吼气势。板田望着见首不见尾的龙灯，知道来者人多势众，知己知彼，百战不怠这句中国兵书话他也清楚。心想；下面那多跟着看热闹的，游击队混在里边怎么办？上次在据点劫了那多枪支弹药去，已经是不可收拾。何况是在这夜里搅混水？他怕中暗枪，躬下身子不见头脑，声音从墙内传了下来；“凤缘的、别在耍滑头，我已闻到火药味，游击队的已混进你们中间，你们的、就在外面玩。不老实的小心我一枪扫了你们。” 板田说完，突然拿着机枪伸出头来。叭叭叭…一梭子弹又在凤缘脚前不远处把地打了一排窟窿。 凤缘又忙跪下高喊；“太君，息怒！我的不敢，我的不敢……我们有句老话；远看龙灯近看戏，我们就在这踏上玩你看，正好的。” 前头玩灯的人们这次没有被机枪吓乱；倒是看到凤缘悲躬屈膝的丑态笑了起来。才知道这个土皇帝也有怕得要命的，这个位置也不是人当的事，还真只有他干。 凤缘从地上爬起对大伙道；“你们笑什么，知道了我的难处吧！就在这来路上滚滚龙，太君也怕我们龙神发威了！” 哈哈哈……龙头摆了摆，戏球挣动起来。 凤缘正得意准备向后退去，突听板田在炮楼上又喊了起来。 凤缘：“你的个人上来。” 凤缘一听，又尿裤裆。鬼子是怕，拿我当绑票了，上去就上去。在一旁的子明更清楚鬼子是怕龙灯里有游击队、新四军，他们胆怯了。对犹豫不决的凤缘道；凤缘弟；“鬼子胆怯，你上去我们的更安全，你也没事。”凤缘无奈高喊着太君我来了，向据点炮楼走去，来到板田旁边点头道：“太君，我们的龙灯就是这样玩的，为了让太君看到，我尽了全力的。”板田站了出来拍了凤缘臂膀道：“你们的、给我老实玩，小心要了你命。”凤缘对下面道：“乡亲们！大家好好玩，太君说了有赏！不玩好，别让太君把我崩了！”子明会意，率领大家在下面路上耍了起来。 二条龙翻滚着让鬼子看花了眼。板田心里知道，如果这些人组织起来那是一股强大力量，中国人快要醒了，速找游击队谈判。 板田道：“凤缘这玩龙你办得很好，让我看到了你们中国人玩龙。还有一件你必办好，那就是谈判的！” “太君给我些时间，现在正过年了的！”……… 龙灯终于胜利回庄。家里紧张的老人才吸了口气，念着龙神显灵，三百多人平安回庄，又给龙神行三跪九扣大礼，各自回家。子明带了几位队员落在凤缘家里。 子夜的山庄虽静了下来，偶尔还听到巷子里的几声狗叫，笼子里的鸡也在一遍一遍的想把黑夜啼明。山庄的人虽说今晚很累，但也兴奋。一是大家平安而归，二是通过这次玩龙也见证了团结就是力量，有组织有计划同样能战胜鬼子。 凤缘和子明睡在大花床上交谈着。 “子明兄，今晚的一切发展态势都在你的预料之中，高明！下一步怎么走？鬼子需求年后举行谈判，你有何妙计对之？” “不是我高见，你凤点子号称九头鸟，主意、看事不会比我差，这都是必然。现在鬼子要谈判，充分说明他心里已处劣势。这与整个世界战场的大气候有关，太平洋战争爆发也给鬼子兵力、战备、后勤带来不足。我们由战略防守己转为反攻。国民已清醒，赶走鬼子的期限应该快到。鬼子再不是那样嚣张。谈就谈，不谈，鬼子也会变本加利地逼迫你，给sao扰村民带来借口。但这次不能由他定位置，要谈就定在我们山庄，要么就不谈。” “好！那灿霞这次请不请他呢？” “请，真的以后和鬼斗子斗起来，他离据点近，首当其冲是他，现在鬼子也找的是他，这事不能不告诉他。谈判地点选在你公所，咱庄地形深宅小巷来来去去，我们了如指掌，情况突变对我们有利。双方派三至五人进庄内公所，到时我会见机行事。” 凤缘道；“你们千万不要在咱庄动起武来，那庄上损失可就大了。怪我引狼入室，我也无法向父老乡亲交待。” “这道理我清楚？上次我连累了乡亲。我会控制场面的。估计大白天，又在庄内，鬼子也不敢轻易交火。你大胆去办吧！到沼山跑一趟、问问灿霞是什么看法，参与这次谈判不？上次围攻据点他得到了甜头，现有实力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