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牛犊初露)

    第二章

    (牛犊初露)

    大年初一，炳武从美梦中醒来。太阳喜洋洋地早出了山顶。他吃过年饭带着一夜未睡的心事向子明rou铺走去。只见楠木厅门前早早地站满了很多人，谈论着昨晚玩龙的盛况。

    山庄玩龙的习俗、除夕夜家家户户燃放烟花炮烛、摆香案迎接龙神。家家也出春联以求賜福平安。

    “子安你看，炳武无精打彩的样子，昨晚玩龙时的感受，一定是没睡好觉了？他家今年的春联、昨天都已贴上了，你可知道？”灿霞问道。

    “那我可没留心看那些，只顾着拿龙尾了耍了。”炳武远远听着灿霞子安的答问。

    炳武笑着走过来讲道；“莫说一家对联，子安就是全庄三百户人家、他一走过就能记住，我可领教过他过目不忘的记忆。”

    “真的吗？我可不信！”凤缘在一旁插着嘴。也有一部份人跟着起哄起来，“那就当面试一试、不就分出来了？没那好的记忆吧！”

    “子安、试就试，让他见识见识。”炳武助威着。

    子安笑了。“这个嘛！不能保正百分之百、也许能达九十以上。”

    “如果不能怎么办？”旁边人问着。

    “那你们下点赌注？赌一块现洋？”……大家笑谈着。

    子明看大家争着不可开交的样子、说道：“听说子安记忆力很好？我也和大家一样想见识见识。新年大家热闹着赌点气份也可，我来给大家做证人；压子安的一块，压凤缘的一块，好吧！”

    炳武道；“我信子安我压一块，谁来？”

    “我来、我给你赌。”灿霞应着。

    凤缘道；“要赌、赌两块。”“两块、就两块。”大家助威着。

    “那我可没这多钱，赌一块就够多的。”

    子安道：“我出一块，两块就两块。”

    “那好、现在开始，你们一起拿着本子，各家各户走一遍，一给大家拜了年，二来好作记录，完后到此地来风点子点、子安背、不就成了。”

    “可以、那就听明少爷的。”说着子安、灿霞、凤缘、炳武、、、、、沿着山庄各家各户串动起来。一些不知内情的人问道：“今年怎么啦？你们这群年轻人这么讲理，集体拜起年来，几乎一家没缺？”

    大家热情洋溢地过了一上午，又来到子明rou铺前。子明说道；“现在由凤点子点,子安答，大家看本子作证。”

    “那就先讲今年祖堂门联吧！”凤缘滑稽地叫嚷着。

    子安胸有成竹地答道；

    “上联[源远流长叶茂枝繁绵祖德、]下联[龙蟠凤逸文韬武略耀宗功。]

    内厅是[创业维艰不啻栉风抹雨；守诚非易犹如执玉捧圭。]”

    “硯耕堂呢？”“[荆树有花兄弟乐、砚田无税子孙耕。]

    “福寿堂？”“[福禄寿三星共照；天地人一体共春。]

    “大兴家的？”“[万里和风吹柳绿；九州春色映桃红。]”

    “寿青杂货铺的？”“[三春草木如人意；万里河流似利源。]……

    “厢门楼的？”凤缘继续问着。旁边的说道；“佩服、凤缘算了吧？已经一百多幅了，都没岀差错！”

    灿霞忙道；“那怎行、不是讲全庒吗？那还有一半呢！继续问。”

    子安故作难言之色，“厢门楼对联还真记不上来了，你们让我想想。”倒有多数担心炳武、子安这回输定了。灿霞、凤缘得意地说道；“记不住了吧？”

    “[门朝东岭、紫薇正照、庭前一片春色；楼依西山、层林尽染、楼内满室书香。]”

    “对……不错。”旁边人大叫起来。

    “那三老爷家的？”“[悠悠乾坤共老；昭昭日月争光。]”

    “我家的？”“你家刚才未去，我怎么知道？”

    大家一想，还真的有几家走落了。子安道；“不过去年的那[进有门、出有门、生借无门；年好过、月好过、日生难过。]滑稽联？还记忆犹新。”

    “那上新屋的？”[祥云浮紫阁；喜气溢朱门。]

    “隔壁四爷的？”灿霞帮腔着问道；[择居仁里和为贵；善与人同佳为邻。]、、、、、、

    有人插嘴问道；“柏木厅堂联如何？”

    子安答道；“[天地大观星斗文章山水画；祖宗遗训衣冠礼乐圣贤书。]”

    “高堂学的？”

    “[丹桂有根独长诗书门第；黄金无种偏生积善人家。]”……

    灿霞最后问道；“我家门联你知道是谁的？”

    “[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那你说是鲁迅先生的名联、对吧”

    灿霞摇头笑而不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