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醉卧风雪夜)
第七章 (醉卧风雪夜) 那是前年一个风雪交加的傍晚。雾雪锁大地,山村如梦里。张母和几位姑娘在家里烤着火,文华望了望天说:“娘!爹去凉亭陈家做厨已经几天了、今天应是回家日子了,这大的雪、路不好走、我去路上接接他吧!” “文华、这时未回,你爹可能今晚不回了。你也别出门冻着了,他会照顾自己的。”、、、、、 凉亭陈家一桌人坐在四周、热火朝天地碰饮着。大家扯着酒经说着顺口溜;什么天上无云地下旱,刚才那杯不能算。什么陪客喝酒就得醉,要不主人多惭愧。什么酒量不高怕丢丑,自我约束不喝酒。什么天晶晶,海蓝蓝,一杯一杯往下传。什么宁可胃上烂个洞,不让感情裂条缝。……慢慢把矛头指在张师父身上。 “张师父、这几天下来辛苦你了,天冷你就多饮几杯暖暖身子,来!我敬你一杯。”东家热情地请着。 “多谢、多谢、、、我酒到位了。 “没有,你能喝,大家都知道的。这感情深,一口闷;感情浅,舔一舔;感情厚,喝不够…来、我敬你一杯。”桌上人劝饮着。 “感情深,喝多也晕。不能喝了。” ……… 原来东家也是好酒之人,劝酒能说会道。一听张师父说不喝了,忙举杯说起了劝酒的顺口溜; 一杯酒来劝知音,面带笑容把酒斟。 相逢不饮空归去,洞口桃花也笑人。 来我敬你一杯。 大家在旁助兴道:“张师父应喝!喝!喝!…” 他无奈举杯而尽后道:“我再喝就多了。” “哪里、哪里、你张师父酒量是有名的,斤把没问题,再敬一杯。” “真不能喝了,已喝七八两了!” 旁人答道:“我们大冶规矩,敬酒至少要双杯为敬,你张师父也是酒桌上的人。知道的!” “对、双杯为敬!”说着又给他满满斟上了。 张老道:“不能,不能喝了!这人们常说;为人也不必过于太正派,也不能太邪,中庸的,稳健的,不走极端的才是快乐开心的。一切结果跟着感觉走。我感觉我已经多了呀!乐止、乐止!下席、下席!” 一边说着一边站了起来准备下席,坐旁边的人又把他拉了下去。 “张师傅海量,这天冷正多饮一杯热热身子,你没多,两杯为敬。” 东家又举起杯又说道; 二杯酒来满满斟,不是亲来也是朋。 只要席上友情在,也就杯中酒要空。 又举杯而尽。 他无奈举杯说道:“你们这多人敬我,都喝了,这最后一杯,天不早了我得回去,以免家人着急,喜酒喝不尽,后会有期!、、、”边说边站起望着天井那灰蒙蒙的四角雪飞,站起已有歪歪之状。 “张师父、刚才酒兴,我看你今天也多饮了一点,就别回去了,明早回去如何?” “没多、没多、我还行,下雪路是白的,一踩一个脚印,好走,明早路冻了溜滑就更不好走了。这几天没睡好,还是趁早回去睡它个一天一夜。”说着就起身下席了。 东家道:“张师父、那我送送你?” “不必、不必、你送我、到头来我又送你,我真的能行,到家还早、都放心,你们还有很多事要收理,都忙去。” 大家顶着北风雪、打着寒颤出到门外送着他,看他还稳稳的步伐才放下心来、打着招呼转身回到屋内关上了大门。 呼呼的北风雪似乎和他作对,出门不多远,风越刮越大,雪也越来越密,使他歪歪溜溜地睁不开眼睛。酒劲也慢慢地使他左摇右摆,眼花缭乱。来到小路更是难走,忽地一脚歪踩在路边的茅草上,一个翻身滚到路下面。幸亏坑不高,挣了几下醉靠在坑边。真想坐着休息一会起来再走,可是一坐就慢慢地睡在雪地中不省人事。 天快黑了下来。狐狼的嚎叫声在呼啸的风雪中显得十分恐怖,焦燥不安地到处寻找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