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忏悔）
第八十章 （忏悔） 板田回到凤缘身边拍了拍凤缘肩膀说道： “你的听着、我一匹心爱的战马也被他们刼去，你的、可给我查查，找到了的、大大的有赏。” 凤缘吃惊地答道；“太君、是、是！”“哟嘻！” 板田又突凶神恶煞说道：“没找到的，杀你全家的干活？” ……… 最后，慌乱的凤缘看到鬼子消失在黑夜之中…… 鬼子走后，凤点子回头时才真正看见了天空，广阔的天空像一口大黑铁锅罩在头顶上。几颗忽明忽暗星星像在锅上砸了几窟窿眼。空中不时吹来阵阵寒风吹得树枝发出尖叫声，使人听后毛骨悚然。眼见立冬的一场雪就要到来。一个人好想在外面静一静、想一想。透透心里闷气、怨气…… 几只狗也不停地叫吠着，使他更加神情陏结、五心烦躁。 “啊！山雨欲来风满楼、人活世上不自由……” 一声声长叹与风声、狗叫声交杂一起显得更加凄凉。 我凤缘是哪辈子做了坏事？今生过这种人不是人、鬼不是鬼的日子，真是老鼠进风箱头头受气。真是鬼使神差、当初不在武汉捡意外之财、不会逃回家乡。不在桂花树下多嘴、不会落到今天这地步。那不是发了财，而是捡了一顶汉jian帽子戴在了头上啊！活得多冤枉呀！这一切都怪日本鬼子。鬼子进攻祖国以来，全国人民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修华、格栋、炳武先后都冤死在鬼子手里。子明、灿霞、朱进都参加了抗日的大军。我不但没有参加抗日，还当了个伪保长，更不能做不仁不义的事来呀！要是前几天把那伙狗日的都干掉就好了！ 凤缘一人正在寒风中长吁短叹着，一束淡红的灯光透破了黑暗。只见老婆月英披着衣服提着油灯在门囗张望着。 “凤缘，外面风寒，别凉了？快回家！开水都凉了，你回来泡脚。” ………… 凤缘神情飘荡荡像个醉汉回到屋里。汪氏急忙关上门，闩好门闩问道；“鬼子半夜来访，一定又有很难的事吧？这样担惊受怕过日子不知要过到什么事候？中国人把那千刀刮、万刀剁的赶走了就好了。你可别干坏事，当了真汉jian？” 风缘怒气难消地喊道；“烦死人了，别哆嗦了！……这泡脚再舒服，今天也不想泡了。” ……… 这一夜是凤缘快活到四十最长的一个慢慢长夜。他虽坐在温暖的床上，被窝里有月英偎着，但仍是如坐针毯，难以入眠。他把从记事时起前前后后都想了一片，想来想去一生冤枉地活了大半辈子，过去的不说，后半辈子、想都不敢想了。当前的难题更难解决；不给鬼子办事吧，板田可放下话来了，儿子老婆说不定命难保。鬼子的魔鬼人性他是一清二楚了，那真叫杀人不眨眼。做了吧！对不住祖国和朋友。那是不仁不义。真成了汉jian那会遭人唾骂，子子孙孙不能抬头做人。心里想来想去还是先去找鬼子的白龙马下落。鬼子遭袭哪晚不是在我庄听到马蹄声了吗这么一想、他心中有数。找着了、那怕花钱财把它买回？这样不伤人命，也许能解解此时困境？心里想定了主意。咏着；【山重水復疑无路，枊暗花明又一村】的诗句。总算迷迷糊糊睡着了一会儿。 第二天一大早，天上的乌云被晚上呼呼的北风吹到了天边海角。圆得有点睡意的太阳无精打彩地升过了高高的太阳山顶。 汪氏煮的早饭快要凉了。 “端甲、去叫你父起床吃饭，不吃又冷了。” 凤缘在睡梦中被大儿子端甲叫醒，意犹未尽的他起床后吃了几口对月英说道：“月英、你去把文华叫来，我有事问他。” “什么事？你不能自己去问吗？” 凤缘一听不耐烦道：“你这婆娘，叫你办事总顶嘴。文华是寡妇，这寡妇门前是非多，我去孤男寡女不怕别人猜疑吗？我考虑问题，睡着了比你明白？你快去叫！” “怎么能这讲？文华人品，人人皆知。我都不疑，还怕别人说你吗？是你平时拈花惹草多了，才引人暗议。别认为我不知？” “别乱扯了，我真有事问她。快去！” 月英无奈口里唠叨个不停向文华家走去。 ………… 不一会，月英带着文华走了进来，门敞开着把一股凉风吹了进来。 看着敞开的门，凤缘忙起身叫坐，前去关上了门。文华向后望了望凤缘关门，又望了望月英才坐了下来。 文华拍了拍还系在身上的围腰布问道：“凤缘、听月英讲，你有事问我，什么事？” 凤缘轻轻道：“文华有一件事你得告诉我，你一定知道，看见是谁。” “什么事？我看见？” “那天早上在巷子里听到马蹄声从你门前过去，我正去追看，被你喊住了，你一定看见此人什么模样，或是谁？” 文华听后心中一惊。凤缘怎么又问起这事来？这段时间传说鬼子战马自从那晚丢失，正在暗地寻找。这可是子安骑去了，不能说？这凤点子机灵，应该把他视线转开。 “哦！问这事。那天天还没大亮，我是看到一个人骑着一匹白马从我们庄石板街上过去，面目我全看到了，是个不认识的汉子，可能去三不管那边了，也可能是游击队。” “哦！这么说来是游击队。” 文华又故意问道：“凤缘、你不是介绍什么黄二狗去据点干活吗？听说他那晚也不见了，马是不是他骑走了。” “这不可能，那晚我在、”凤缘忙收住了口。 “在什么地方，在那狐狸精家里，碰他老公回去了吧！你不是说那晚去保安街朋友家不回吗？咋这辛苦没天亮就回了山庄？这懒蛤蟆吃亮火虫——心里明亮。”月英气愤地接过话题。 “别又乱扯蛋，烦死了！文华，你回去吧！别听月英乱讲，我要出门去办事了。”……… 文华怕他们夫妻吵架。劝说几句出门。 凤缘随后也戴上礼帽和墨镜、腰内插上手枪，拄上文明棍不声不响地出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