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2
提起皮包，收紧脸颊，昂起下巴，四个人一齐做着同样的动作，前前后后的踏上清晨的日沐淋洒在身上的舒适，男孩们的Amani皮鞋，女孩们的MIUMIU高跟鞋，被金钱铜臭味的香气缭绕的我们，逍遥挥霍着与别人不一样的巴黎之旅。 走出酒店大门，Eddie头脑里想象着罗马广场里，纷飞空中的白鸽，也做出了拥抱大地的姿势。 一群麻雀唧唧喳喳的从地上窜起。 Eddie凝固着僵硬的姿势，我们一同沉头的装作不认识快速离开。 附近的LouisVuitton店刚刚开门，我扯着三个人立即趁着没有人排队冲了进去。 “OH,mygod～我找到了心灵的归宿感～”我昂头挺胸的穿着GUCCI拎着hermes在LouisVuitton店里高贵的走着，伴随着无数侍者的陪伴下，Anne，Eddie和Lily也勉强的放松下来。 我高声对他们叫道:“你们要是看中哪个了，就告诉我，我付款。” 几个人分散来看，Lily果然不要脸的对我说：“可是你说的要给我们买的哦，我要内个包包！” 说着就指了指侍者手里的LouisVuittonCapucines红色中号手袋。 “好吧，买吧，没多少钱的。”我说完就去叫侍者将包包装起来。 我走到Eddie身边，Eddie凑到我身边来，用眼神指着LouisVuittonBRAZZA钱夹叽叽喳喳的说了一大堆话：“我感觉内个挺好看的。我在杂志上看过哦。你看内帆布就很，很，很高档！不过听说要600多欧呢。太贵了是吧，哈？其实买不买无所谓的！我就是想看看！这爱路威就是爱路威，好就是好啊！精致就是精致！一点没错！……” “你真的可以了。要买就买，一个钱包至于吗？”我翻了翻白眼让侍者装好。 我刚一回头就看见Anne站在鞋柜旁一直无言注视着LouisVuittonROLLING高跟短靴。亚光小牛皮材质，搭配亮眼的金属鞋头和不似样貌与颜色的LouisVuitton饰钉，使这双女士鞋履精致诱人。怪不得Anne看了那么久。 “噗呲，真好，真好，噗呲，嗯嗯，真好，好啊！买不起啊！”Anne嘴里叨叨叨叨的说着。 我笑着转头就向侍者说道：“Iwantbuythispairofshoes。” Anne转头，眼睛充满疑惑的说道：“你说什么？” “我给你买了双和Lily内包差不多贵的鞋子。” Anne先是愣了愣，然后突然明白，脸上流露出兴奋，一把抱住我，活蹦乱跳起来。 匆忙了半天，发觉一样东西都没给自己买，不禁有些恼火，只好随随便便的挑选了一个LouisVuittonEVASION黑色太阳镜和一个LouisVuittonTADAO手袋后，男佣们拎着几个LouisVuttion沉重的纸袋扬长而去。 走出LouisVuitton专卖店，Lily立马换上了Capucines，开心的回头说道：“那我们现在去哪里？” “既然来了巴黎，怎能不去……”我还没说完话就被Anne和Eddie打断。 “巴黎铁塔！巴黎圣母院！巴黎歌剧院！圣心大教堂！蒙马特高地！凯……”Anne与Eddie立即好像妥协好了似的异口同声的兴奋而又神经一般的高叫起来。 “你们够了！Anne，Eddie，我可没有那闲工夫去看漫山遍野，连绵不断的中国大妈们。还有，九十三省坚决不能去！！你感觉咱们提着这些东西在九十三省里光走走都可能发生恐怖枪击事件你懂吗你！”我毅然决然的否定。 “那咱们去哪里？”Lily问着。 “呵呵，亲爱的们，抬头瞧瞧吧，我们现在不就在举世闻名，驰名中外，无人不晓的著名景点。” 三个人一同向附近张望，随后满脸不解与无知的看着我。 “我说你们傻还真是傻，难道你们没有发现我们现在在香榭丽舍大街上吗？所以我用不用给你们预约个精神科的医生？” “不用！！！”Anne愤怒地说道。 “那你的意思，是想干嘛？”Eddie吃惊与害怕的表情外露无疑。 “咱们可以在这里散散步啊！散散心啊！游走一番，不是很不错嘛？” “之后呢？” “之后咱们就可以走到凯旋门了，然后看一看凯旋门，再徒步走到塞纳河，望一望这些古迹美景什么的，多美妙啊～” “你有病啊……光是凯旋门就和我们现在的位置都不是一个方向的……好吗？咱们要是徒步走，早就累的扑街了！而且就这街道，什么夏天春天还行，现在这大冬天的跟中国村落基本没区别了。而且你看这天儿这么冷，你还漫步，还游走，人家外国人看见了都得骂一声傻子，你不作不行吗你！” “好了好了，咱们要感受这氛围啊！你以为来香榭丽舍大街是来买东西来了？” “感受个屁啊！” “其实吧，Noble的想法是先带你们逛两个景点以后吃饭去，吃完饭带你们去GALERIESLAFAYETTE购物一直到晚上，最后去进用晚餐。”Ben解释道。 “Ben你怎么把计划安排说出来了？不过我真的很想走它。你们知不知道，香榭丽舍大街有多少人想走？它都可以和星光大道竟相媲美了。”我昂头说道。 “可是Noble你之前没说这么多项啊……”Anne小声嘟囔着。 我翻起了白眼。 经过了一番激烈的争执以后，我们最终还是打车来到了凯旋门。因为大家一致的反对现在用完体力而购物时却累的要死的现象，我只好被逼迫的听从。 Anne拉着我兴高采烈的蹦上了凯旋门顶端，并和Lily与Eddie庆祝十八周岁以下不花钱观看。 我累的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即使花钱又不是你们花钱，你们高兴个屁？” 站在凯旋门之上，巴黎八区最繁华的地段之景尽收眼底。那金色的太阳，璀璨的散布着耀眼的光芒，不经意里渲染起碧蓝天穹与挚白浮絮的灿烂与明亮。让哥特式的房屋，逐渐熙攘的人群，以及古老宏壮的建筑，透露出爽朗清新的味道。万物透明，万物清澈，风儿轻抡起空气冰冷但又微微怡人的气息，深深浅浅的蓝色格调里，是人们异同颜色的眼睛，闪烁的或是美好的风情或是惬意的浪漫。 “我，我，我有点冷……你们怎么都不冷？”Eddie打破了这份真情。 我们三个回头望去，只见Eddie正流着鼻水，眯眼看着巴黎的景色。于是我翻着白眼从包里拿出了一包Hanebisho，撕下来一点给了Eddie。 “谢谢。” “你生病还真是稀奇，我记得你上次从三楼摔倒一楼都若无其事地爬了起来呢。” Lily也无奈地从包里拿出了chanel红色羊毛披肩递给Eddie。 “哦！我的天啊，你什么时候买了这么辟邪的玩意儿？”我惊呼着，“话说Eddie穿着这个女士披肩，你们不觉得怪怪的吗？很像一些让人匪夷所思的东西，嗯……比如咸蛋超人或者是血红色母猪什么的？？对吗？” “嗯……他更像一只猴子，的屁股。”Lily认真的答道。 “哦，你们真的够了！你们现在的三八程度与说话语言，可比在巴黎铁塔里吃茶叶蛋还要恶心！”我甩了甩白眼，转过身体继续看着鹅蛋型的金灿灿的太阳。 人越来越多，拥拥攘攘，交叉不开，我们只好离开了凯旋门。 塞纳河的两岸坐落着巴黎的精华所在，我们一前一后踏上了艺术的锁桥。千万缤纷的精致锁头，栓满桥梁，幽静而又安详的祝福着彼此的情谊。虔诚的惦怀与遥望，无邪，净白是这条小桥的心脏。那红色的爱，并不禁锢于恋人甜美神话，更牵扯于我们，联系致友谊。 我深感幸福，我身处幸福。 于是我也挂上了一把巨大的专门提前定制的CARTIER黄金锁头，牢牢锁在上面，那闪闪发光的黄金上，清晰的印着我们的名字—— “N&A&L&E永远不分离。” 我们又一次沉醉于巴黎的美妙里去了。街头艺人们悠闲的演奏乐曲，煽动起我们心灵的光明，穿透起每把锁头的灵魂，使那碧蓝色的水流，拥有生命。碧波荡漾的塞纳河，是犹如梦幻般的蓝色，神秘，优雅，或者安逸。它被太阳照射的波光粼粼，被风儿吹拂的轻轻摇曳，泛起一轮又一轮的浪花，又一种诠释了法国人的浪漫情怀。 我在心里深深的希望着，奢求着—— 但愿，这把锁头锁住的是我们四个人的心，而不是锁住我们的过去。 “大叔！你这琵琶弹的真好？”Eddie对一个演奏竖琴的街头艺人说道。 我们三个一齐回头，怒气冲冲的目瞪Eddie，Lily和Anne咬牙切齿的拽着Eddie下了桥，我快速冲上前去，对街头艺人说了一声，也马上低头离开了：“I‘msorry，myfriend‘sBrainhasdisease，pleasedon‘tmind.” 法国人一脸疑惑的看着远走的我们，用纯正的法语说了一声：“Quoi？” “哦，我的天啊！！我的心灵又不能停歇了，那么美妙的景色，明明就是我心灵的保健药！！”Anne惋惜的说道。 “麻烦你说话能别那么色情好吗？”我翻了个白眼。 “Noble！这明明就是你自己满脑子都是些乱七八糟的画面嘛！！”Anne愤愤不平的答道。 “本来就是你自己用词不当，还不让我调侃了？而且你内心灵还需要保健药？不用呵护我就感觉成长的已经很自然很原始了。并且国家规定保健药是不允许出售的，但是现在看来，你内两颗酥胸，一看就是长期服用保健品，才小的那么违法。”我也立即叫嚣。 Ben开着被保养的发亮的新款白色PorschePanamera停在我们身边。 Anne看着我一脸尖酸刻薄的模样，翻着白眼塞进了车里。 我也拎着LouisVuittonTADAO手袋昂头踏进车里。 PorschePanamera启动发动机，留在这里白色与金色的痕迹，离去。 十二点钟的巴黎，格外晴朗，街道上的车水马龙，人潮沸腾，使得这个城市，更加让我充满期待。 走进ristoranteitaliano0039，小店的氛围让Eddie不禁兴奋的发嗲说道：“哦～我感觉自己像路易十三～” “oh，no。路易十三是男人。”我依然不放过尖酸刻薄的机会。 “这小破店儿，哪里像路易十三的城堡了？”Anne喃喃自语道。 我们坐下来，刚点完的菜不一会儿就上来了。 Eddie叉上一小块蓝芝士，表情凝重的看了半天，还嗅了嗅，神情更加诡异，半天才憋出一句话：“诶呦我去，这玩意儿，怎么和臭豆腐似的呢！” 我手里拿着82年的ChateauLafiteRothschild，用着怨恨的目光看着Eddie，当时着实想把杯子里的红酒，泼到他脸上。 Anne用刀叉慢悠悠地切着牛排，忽然抬起头来看着我，惊讶的说：“你的脸上都开始反光了，麻烦以后不要再喝胶原蛋白了。” “你不也是喝着国产饮料长大的吗？瞧瞧你，素颜时的那一脸爱国的菊黄，我说过什么吗我？” “那倒也是。”Anne尴尬地点点头，不再说话。 我大口大口咬着pizza，那脆脆，薄薄的口感，可比中国那跟稀泥一般的玩意儿好多了。 不过，这种温馨的气氛，这种是属于友谊的温馨，可能是再也挽回不了的了。 吃完饭后我们准备回酒店休息五个小时再去买东西。 刚一进屋，Anne表情有些痛苦的翻了翻背包，然后去更衣间换上了burberry睡裙，之后就轰然倒在床上。 我拿着要换的衣服走进浴室，冲了冲澡，擦干身体就出来了。 我穿着Dolce&Gabbana的白色背心，LouisVuitton的青褐色短裤，外面套了一件酒店所提供的白色浴袍。然后悠闲地拿起了《F.L》翻看着。坐在床上忽然被什么东西顶了一下，回头发现Anne正在床上滚来滚去。 “怎么了？你这是在学动物世界里的猪滚泥巴吗？”我认真的问道。 Anne毫无忌讳，毫不羞涩的当着我的面大声喊到：“Noble！我大姨妈来了！肚子痛！你，你，啊，啊，啊，我靠，啊，你，呵啊，帮我买止痛药！啊！” “那好吧，你等着，别再叫了，好像我怎么地你了似的。”我穿上AlexanderMcQueen咖啡色立领外套，从包里拿出GUCCI钱夹，匆匆出门。 赶赴前台买了一瓶止痛药，正好碰上大汗淋漓的Lily与Eddie从酒店健身房里出来。 “hello，你在这里干嘛？”Lily问道。 “买点东西。”我把止痛药塞进兜里。 “什么东西啊？”Eddie上前问道。 “没什么。走吧，一起回去。”我并没有多说，只想赶紧送去。 我们在我的屋子门口解散，三个人笑着再见。 回到屋子里我就脱下外套，给Anne倒了一杯温开水，让她把止痛药吃下去。 Anne吃完止痛药还是大叫着：“啊啊！哦！啊！哦哦哦哦！啊啊啊！！嗯啊！嗯啊！嗯啊！嗯啊！好痛！啊！痛痛！啊啊啊！嗯啊！痛啊！啊啊！吼吼！哦哦哦！舒服多了……” Lily“砰”的一声踹开虚掩着的大门，好似捉jian在床似的大叫着：“你们在干什么！没想到你们俩竟然干这种龌龊至极事情！Noble你竟然这样！你肯定买了避孕药！你们这一对jian夫yin妇！” Eddie也跑进来大叫：“你们俩穿成这样要干嘛？要干嘛！光天化日的！” 我们俩愣住了。随后在我的白眼和Anne惨绝人寰的尖叫里，解释了半天才解释明白事情的过程，也才让两人相信Anne只是来大姨妈了而已。 Lily说为了防止我俩内个，主动要求和Anne睡。 “我看你就是不想和这个女疯子一起睡而找出来的借口吧！承认吧你！”我指着Lily叫到。 Lily没有回复，而是满脸堆笑，眉飞色舞的扯走了Anne。 下午的巴黎，留下被阳光刺眼的落寞。今天又要结束了，我不禁有些悲伤，透过窗户上结出的一层层冰花，模糊影绰的看见那阳光惋惜的沉着头，让那光秃秃的树枝，更加凝重与萧瑟。这个古老壮丽，千金缭绕的城市，犹如拥有一道魔咒，一直愈加封印着它的美好。 冬天是我很喜欢的一个季节。 什么时候，巴黎也能为我们下一场大雪呢？ 什么时候，巴黎也能为我们铺一层洁白呢？ 不知道，不清楚，也无法预料。 但我还是幻想与希望着，上帝可以痛痛快快地下一场大雪，任凭我们放肆的玩与笑，疯或闹。 晚上七点，是这个城市最绚烂的时候。 也如我所盼，她给予了我们一份珍贵的礼物，让这个城市，迎来了一场茫茫大雪。辉煌灯火映衬着她的气息，染得那原本的白雪，缤纷焕烂，犹如漫天的七彩，发亮着，闪烁着，铺盖掩埋起夜巴黎，却无法遮挡住夜巴黎的万种风情的魅力。 我们坐在LeParadis里吃晚餐。 颓废但又略显温情的装饰，缠绵着大雪纷飞。 我用勺子从蜗牛壳里盛了一块前菜的蒜香焗蜗牛，在嘴里嚼了几口就吞了下去。 “等一下咱们去老佛爷购物，我一定要买HERMES，GUCCI，BURBERRY和BV！”我兴奋的期待道。 “好啊好啊！这么晚了，那里一定人超少！咱们就可以买好多好多东西呢！”Lily很激动的说着。 “我听说老佛爷楼顶可以观望巴黎市最好的美景呢！”Eddie也饶有兴趣的答着。 Anne叫来服务生，板着脸低声说着:“Ineedabottleofwine.Thanks.” 我听了以后立马叫住了服务生：“Oh,no,she‘snotwell,cannotdrinkalcohol！sorry！” Eddie嘴里咽下菲力牛排，叉起配食里的一块薯条，又放进嘴里咀嚼嚼碎，并难得若有担心的说道：“你怎么了，你来大姨妈了，不能喝酒的。” “对啊，你看人家都懂。”我瘪了瘪嘴。 “我怎么样他妈的管你顾佲屁事？”Anne很罕见的叫着我原名。 我很显然的被激怒了，停滞在切菜的动作里。Anne也好像和我同一个心情，因为她几乎从来都不叫我的中文名，除了这种时候。 “我又怎么了？我又做错什么了？”慢慢放下刀叉，摆出一副冰山一般寒冷死板的脸抬头看她，“我就是屁事都管了，你能拿我怎么样了？你每次都干出的那些事情，不也是不是人的屁事吗？我就是管了。” Lily揪了揪我的袖子，小声说：“Noble，可以了，你怎么总是扯到那些事情上去啊？这么大点事，生什么气？好不容易出来玩一趟。” 我翻了个白眼，继续拿起刀叉若无其事的继续吃饭。 整个气氛立即变得沉重恐怖，大家都不敢做声。 Anne看着我，一直都没有动。见我这副无所谓的模样，忽地把刀叉摔在了桌子上，架起手臂，别过头去用侧脸面对着我说：“我就是看你内副德行我不顺眼。” 声音不大不小，正好只有我们四个人能听见。虽然我能听出那只是她杜撰出来的借口，却仍然彻底的把我惹怒了。 我“嗖”的窜了起来，红酒杯“哐当”一声被我砸在桌子上，那黑红色的液体，涌出杯外。 “你看我不顺眼你可以别穿我给你买的衣服啊！看我不顺眼你可以别收我礼物啊！看我不顺眼你可以别要我钱啊！看我不顺眼你可以别和我做朋友啊！看我不顺眼你可以别和我一起吃饭啊！看我不顺眼你可以别死皮赖脸的缠着我得到利益啊你！”我把手往门外用力一指，歇斯里地的吼叫着，“你他妈的看我不顺眼你可以滚啊你！” Anne迅速拿起红酒杯，将里面的红酒往我脸上一泼，却被我轻轻躲过，直接正正好好的泼在了Lily的头上，顺着Lily紧扣着的HERMES墨绿色桑蚕丝长款风衣流下。 Lily顶着松散糟乱的头发，拿起蔬菜沙拉就扣泼在Anne的头上。 “Anne你他妈的敢泼我！” 我趁乱迅速抽起餐布，抽在Anne脸上，将Anne的头发打散。 “Anne你他妈的就是活该被人骂贱！”我擦了擦手，然后把那被染脏的白色餐布砸在地上，指着Anne叫到。 我从钱包里掏出两张五百欧元，拍在桌子上，拎起皮包，怒目圆睁的愤然扯着不知所措因受到惊吓而目瞪口呆的Eddie窜进黑色奔驰S级AMG2014款S65LAMG里。 “Anne，你现在，你今天就他妈是活该，是罪有应得，怪不得Noble说你犯贱，一点儿都没错！”Lily拿起空空的酒杯，用力甩在Anne脸上，也拎起包包不欢而散。 “Lily你到底要怎样啊！”Anne一阵嘶吼后，瘫坐在了椅子上，眼神迷离而深长。 天上纷飞的白雪，埋葬了巴黎的辉耀与鲜丽。这份美好果然是短暂的，犹若微光里盛放的白色花朵，愈芬芳，就愈加会令人悲伤。 雪越来越大，被风吹的“沙沙”作响，渐渐给这座城市铺上一层白色。 但是，我很清楚，铺上的并不是洁白无暇，而是清淡色彩的冷漠。 SofitelParisLeFaubourg的门前落满了积雪，上面残余着稀少的脚印，金色的旋转门不再转动，唯有眼前过往的人群与车辆溜过。 我在大堂里坐了好久好久，久的自己都不知道多少时间，久的自己都感受不到时间流逝的速度。孤自凝望着空荡荡的大堂，仿佛依旧余留着那天的欢声笑语，但却只能幻想，却只能追忆着过往云烟。 我依旧自己等待着Anne。 Eddie和Lily早早的就回到房间了，只有我坐在大堂里等待着。 我静逸的望着大门，望着消散的人们，望着消散的快乐。 午夜十一点了，这座城市即将入睡，而这个对于Anne陌生的地方，她究竟，会躲藏在这无边黑暗的哪个角落？ 我叫醒已经昏沉入睡的Ben，一起开着BentleyMulsanne开出雪夜里的迷茫。 夜巴黎好似被大雪基本熄灭了，巨大的阑珊灯火的照耀，却留下了点着星星点点灯盏的窗口，与繁星一样明朗的闪烁着。 我们在巴黎转悠了好久，都没有看见Anne的身影。 于是我琼瑶似得想到了艺术桥。 我们奔赴到那里，果然看见Anne无力的躺在了雪地里。 我踏着Amani鳄鱼皮靴踩进雪地，身上的FENDI棕黑色貂皮大衣被风雪挂动的飘扬飞舞，昂着头，似奢怜又似歉意般的伸出裹着hermes手套的手，用贵族那种依旧的狂傲高贵想要扶起她。但是，因为黑暗迷茫，我却没有发现，Anne已经晕眩在地上了。 我脸上挂着的那傲，那笑，渐渐在大雪里消失了。 我突然紧张的瞪大眼睛，看见Anne头上凝固了将近半面脸的血痕，那是黑色的，是坚硬的，与这片雪夜格格不入又互相吻合。Anne闭着双眼，瘫倒在地上，身上铺满惨白的雪，看样子已经昏迷很久了，棕红色的梨花头，现在看来并不漂亮或动人，而是被血色映衬出来了恐怖的模样来。 似乎时间被寒冷而冻结的静止了。 Anne身上没有了以往的光彩，她好似一具刚刚死亡的尸体或者废旧被离弃的人模一般肤色苍白的躺在地上，眼皮毫无力气的垂下，看起来就要死了或是已经死了。 这个城市刚刚入睡，慢慢的起伏它的巨大气息。 难道Anne也要被这个夜晚的无声从而复平生命吗？ 我抱起Anne放进BentleyMulsanne的后座红色椅子上，我也随她一起在坐在后排。 我一声不吭的流泪，任凭泪水纵横淋湿于衣襟和座椅。 Anne靠在我的肩上，徐徐恢复了血色。 我看见她的脸上留下一淌晶莹的水珠，不知道是她心酸感动的哭泣，还是我的伤情坠下的结果。 不论我们发生如何的吵架，撕打，背离，欺瞒或者更严重更恶心人的事情，请你都不要担忧害怕，因为我会依旧牵挂着你，无论止宿何方，我都依然愿意陪伴你一起度过艰难与黑暗，也依然愿意，让你轻靠在我的身上。 哪怕牺牲或者死亡。 我会永远守护着你们的。 车子压出新的轨迹，我多么希望这个世界能被寒冰笼罩，冻止于我们的美好。 我们最最美好的时光。 即使这听起来很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