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02
我和Anne与Lily从慕尚上下来,回头时对Ben招了招手,示意他去把车开到车库,又指了指别墅,示意他停车后回来安排打扫和布置。 我本来是想让两人第二天再搬过来的,可是Anne给我打了差不多一百个电话求我今天就过来。可我实在不明白她为什么一定要今天搬过来。就好像那房子是租的一样。这栋别墅虽然早就布置好了,但是屋里面长期不住人,全都蒙上了白布,乍一看简直和冤宅没什么区别。那些积在地上大概有一、两厘米,以及墙壁上附着的灰尘,要不是有家具我更觉得我走错了地方。但如果明天搬过来的话,那这里就会变成可以和样品房媲美的豪宅了。 Anne绕了绕肩膀,又伸了伸懒腰,松了口气,感叹道:“唉呦,头一次坐你车这么松快!太舒服了!对了Noble,你以前怎么没和我们坐一辆车啊?” 我瞪了她一眼。 Lily看了立刻扯着看似依旧不明白我为什么瞪她的Anne向里面走去,边说着:“走了走了,快进去吧,外面冷。” 我于是也向屋里走去了。 Anne一进屋,脱了鞋子,就向客厅跑去,然后脸朝下地摔进了hermes柔软的白色布艺沙发里,翻了个身,满脸享受的模样。Lily看了看Anne那一副大大咧咧的神情,禁不住地笑了,又无奈地轻摇几下头,把她随身携带的Prada拼色笑脸包放在了一旁的实木茶几上。 “Noble,你这不是已经打扫好了吗,还说什么蒙着白布,怪吓人的。你没发现我今天都把我的桃核项链戴上了吗。你看你看!”Anne又翻了个身,望着站在大厅中间环视房间的我,指了指她脖子上那圈用一条红绳串起来的几个巨大桃核。 我瞟了瞟她,立刻翻起了白眼,在偏侧的单人沙发上小心坐下:“Anne,你快点把那玩意儿给我摘了吧。都什么年代了,还这么迷信。那玩意儿还好短了些,要不然你就跟沙和尚似的了。” “你懂个屁,你阳气那么足,谁他妈敢动你?况且就凭你那尖牙利嘴,说话时喷的口水都能避邪。”Anne坐了起来,学着我的模样回了个白眼。 “诶,你们还别说,Anne你这项链怎么那么眼熟?”Lily向前探了探头,端详半天 Anne听了立刻矫情的最直了起来,将头发撩到耳后,昂着头,故作高傲的说:“你们记性可真差!这你们都不知道了?前一次去中东新天地的时候,偶遇一位高僧给我的!” “没想到你竟然还留着那东西呢!”我立刻尖叫着指着那串项链,随后又马上镇定的端坐着,狠狠地翻了个白眼,“你还好意思说这事。人家嚼着一口山区方言夸你,你还真会寻找自我安慰感的信了。况且那串桃核不也收钱吗?人家虽然说是让你看着给香火钱,然后送你这个,其实还不就是让你买。当你拿出一块钱的时候,我感觉人家那时也差点掏出刀来。要不是我对他说,给我们背一遍无量寿经开个光,我给你一万。这才甩了他,不然的话你失足都有可能。还桃核,不是塑料的就不错了。” Anne尴尬地又躺了下去。 Lily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 Ben踹门而入,先是环视了一圈,然后快步走到茶几前,松开手里的四个旅行箱,然后卸下身上那五个背包挎包。也坐了下来,呼口气说道:“她们打扫的还蛮快的。” “我以为你还没安排打扫呢。”我应了句。 Ben累得不想说话,回了个白眼。 “你们俩的东西也太少了,这真的是你们全部的家当吗?去巴黎的时候我都带了五个箱子。”我惊奇的看着那四个孤独的箱子,问道。 “反正我是全都整理干净了。”Anne向后一靠,又陷进了沙发里。 “我给你们的那些衣服呢?”我蹲了下来,放倒一个行李箱,打开。只见里面杂乱无章的塞满了衣服和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于是我搜手揪出一个皱皱巴巴的连衣裙,展开来,是Burberry的。于是我立刻尖叫道:“我真不敢相信你们竟然把这三万块钱揉成了类似抹布一样的东西。怪不得收拾的这么快。” “我这叫节省空间,哪像你,去巴黎的时候好像恨不得把你家衣帽间背过去。”Anne也蹲下来扣上行李箱,把自己的东西拎了起来,抬头看了看楼上,问道,“哪个是我屋?我先把东西放过去了。” Ben听了以后立刻迎了上来,把Anne往楼梯上拽,一边走着又一边絮絮地说道:“来来来,往上走,我都叫人给你整理好了。我跟你讲,我们这套房子还挺大的。有两栋楼呢,估计那群菲佣打扫完这栋楼去另一栋了。我和你讲啊,这是前楼,后楼是接客厅,客房,餐厅,健身房之类的。具体的事情我这一时也说不完,回头我给你一张平面设计图就得了…” 我和Lily就这样目送,伴随着Ben如同绕口令般的话语行走的两人。直到进屋关门,声音戛然而止的那刻,Lily才缓缓转过头来,从一个包里慢慢掏出一瓶矿泉水,喝了口,瓶盖还没盖上,又对我笑了笑,说:“这房子隔音效果真好。” “头一次来这房子,似乎还不错。怎么,你难道要趁着隔音好做些什么吗?”我嘴角一勾,坏笑了下。 Lily也尴尬的笑着,眸子里竟透露出了些许思念顾驰时的神情,但又很快就消失了,没听见我说什么似的转移了话题:“对了Noble,下周四的时装周记得也叫上我去。” “怎么突然想起这个了?你还真是多变,上午不是说不去的嘛。”我顺势随口一问。 “反正我也没什么事,去一去也挺好的。而且我最近看上了一款DG的晚礼服,准备买下来,去那边穿。怎么,不想让我去?”Lily有些兴奋地说着。 “怎么会。对了,你奶奶那边什么时候过来啊?” “我估计她要等到我开学再过来吧。她说她最近正在收拾,下周一过来。不过我感觉她只是说说而已。你也知道。”Lily无精打采的垂下了头,拿出手机拨弄了会儿,掩饰尴尬。 “我知道。等她过来就搬这里住吧。这房子有很多空房间呢。”于是我立刻这样回复着。只见Lily抬起了头,看我一眼,我才又急忙改口道,“还是让她住客房吧。” “那就好。你也别担心,她不过就是个乡下人,没人跟她讲,她是不知道的。况且知道了也无所谓。这毕竟不是我的房子。住客房也是种礼貌。” 我点了点头,担心这个话题再聊下去,便再次就此搁下,自然地新起一个话题:“晚上咱们去红旗街那边吃饭吧,那里有个特别好吃的日本料理。” “正好我也想吃日本料理了。那你等我收拾一下,顺便换身衣服。”Lily说着就站起身来,拿好东西往楼上走,边走边这么说道。 “七点出发。我先预定个包间。”话音刚落,Ben就从Anne的房间里出来了。 于是Lily站在楼上的走廊里,扶着栏杆向我摆了个OK地手势后就和Ben进房间了。 和过去一样,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这两个女人还是走上了她们俩新的试衣之路。而我则忙于帮着Rom选择出席时装周的礼服。但在那唯一一次和两人逛卓展的机会里,我不禁出现了“卓展是我家”的幻觉。那些侍者一个比一个热情,我们几乎走过每个人都能听见“又来了啊”、“诶呦,你们来了”、“这次又买点什么啊”、“Anne这是你男朋友啊”、“Lily这是你哥啊”、“天啊这不是Noble吗”、“你们要开店啊”之类的话语。她们那yuhuo焚身的样子,好像恨不得扑上来把我强jian,然后再进行抢劫。 当然,其余的时间我则是去帮着Rom挑选衣服。 在Rom休息的时间里,Rom的经纪人Yoly也经常约我出来和我一起探讨这次时装周上Rom的穿衣风格。虽然这个女人也就28岁左右,但做经纪人这一行却是很多年了。可与其说是经纪人,倒不如说是Rom的保姆。因为她只带成功了一个一人,那就是Rom。听跟着Yoly一起做Rom经纪人的另一个女生说,Yoly在带Rom之前的那几个时,几乎全都失败了。只有一个混上了个三线演员。不过也幸亏那个演员长得漂亮,通过Yoly被导演潜规则了,才好不容易演了一个叫做《白蛇传之许仙你爱的是法海》的电视剧,火了一把,还得了一个不知道是什么地方颁发的金猛犸象奖,可从此就了无声息了。所以如此看来,Yoly干脆就是个一无是处的人。找她来做Rom的经纪人估计就是因为她傻,漂亮,还好控制而已吧。所以Rom走上今天的位置,主要还是靠他爸的安排。而Yoly的存在也不过是掩饰他爸的一手遮天的事实,凸显出Rom的能力之大而已。 可是人家自己还没有自知之明,被Rom他爸骗的深信不疑。每次见面时她都做出特别死板而又僵硬的表情,自己还觉得很霸气呢。她总是梳着一头利索的马尾,穿着一身Armani的黑色西装,胸前还常常抱着一本文件夹,即使里面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她有时也会拎着一个Prada的黑色杀手包,大摇大摆满怀自信地走着,哪怕有时候里面装的是她早上吃盛了一半的小笼包。她走路时必须昂首挺胸踢正步,十米开外都能听见她的脚步声。铿锵有力,一步一顿。每当那时我都感觉到了无比的羞愧。这种感觉甚至比Eddie在上海外滩跳肚皮舞时给我的羞愧要高上好几十倍。所以我把见面地点干脆改在了ThierryModel长春分公司的小型会议室里。 “Yoly,今天已经是周一了,咱们如果再不快点的话,时装周的时候Rom只能全裸去了。”我喝了口咖啡,继续整理着文件。 “我很早以前就告诉你了,本次时装周上Rom的造型要以以往的服装风格为标准,加以细微的改进,同时又要有独具一风的特色。而你之前发给我的那些服装样式,基本上是不符合我的条件的。”Yoly坐在我的对面,一本正经面无表情的说着废话。 我翻了个白眼,平静的反驳道:“亲爱的,你这不是废话吗。况且他什么时候以嘉宾的身份出席过时装周了?哪一次不是以模特的身份出席?而且你也不瞧瞧他每次的造型。要不就是上身不穿衣服下身穿,要不就是上身穿衣服下身不穿。如果你坚持要按照这个风格去挑选服饰的话,他还真应该裸着去。只有一次时装周时他上下都穿了衣服,但依旧是紧身的连体衣。我实在无法理解这种品味。要是那件衣服是个红色的衣服,那他都能去试镜蜘蛛侠了。” Yoly尴尬的愣了下,但又立刻勉强的咬了回来:“你有病吧,我说的当然是每次出席活动的着装。” 一听这话我更加气愤了,立刻回应道:“你还好意思说,他哪一次穿的不奇怪?要不就像是去奔丧的,要不就像是去结婚的。作为他的经纪人,你到底有没有留意过网上的评价?现在淘宝上都有拿他的名字为噱头的商品了。” “这说明Rom火!”Yoly终于无可奈何的高声打断了我的话。 而我也毫不在乎的继续说道:“明星同款的商品有都是,但Rom的最特殊。什么同款葬礼礼服,同款喜服,卖的最火。你要是是再不给他换个风格的话,那他的前途也就只能是去承接红白喜事了!” “你懂个屁?他长得好看!身材好!一开始的设计就是包装的这个路线!成熟内敛中又不失俏皮和青春活力!就您那老成的穿衣品味懂什么?”Yoly义愤填膺的讲到。 “对,你说的没错。他长得的确好看,身材的确好,这让他的利用价值范围特别广。广到连充气娃娃都拿他做范本了。我就不好意思跟你讲,你瞧瞧你,非让我说出这事来。”我义正言辞的讲完后,猛地翻了好几个白眼。但又立刻就后悔说出这件事情了。因为我竟然看见旁边的Yoly脸红了。我简直太惊讶了,我头一次看见一个人的脸竟然红的那么快那么深,之前还以为只是电视剧里面的老套路线罢了。 但最让我后悔的并不是这个,真正让我想从窗户跳下去的是Yoly竟然立刻接着我的尾音补了句:那玩意儿还不是骗人的嘛!做的那么假,尺寸都不对!这可不算! 于是在我们看似激烈的探讨中,最后还是由我挑选出了一套ZEGNA的西装和一件burberry的深蓝色羊绒混纺TRENCH风衣。本来我可以叫人将衣服第二天送过去的,但当我对Anne和Lily聊起此事时,两人死缠烂打了一晚上终于得到了我的同意:带她们去给Rom送衣服。 “Noble,你说我用不用明天去打个玻尿酸啊?”穿着burberry白色浴袍的Lily,披头散发的坐在我的身边,照着镜子把自己的脸揉来揉去,心事重重的如此说道。 周二的晚上,我特意到Anne她们俩的房子里来住。这样既方便一起走,也能感觉到特别的安心与快乐。可能是从在巴黎的时候开始,我特别热爱着和他们三个,就这样一唱一和,平平淡淡的生活,像是躺在山间中被阳光照射着的浅溪里,水流温柔,耳畔宁静,阳光温热。就这样躺一天都没问题,就这样活一辈子我都甘心。不过如今看来是不行了。 而现在,我和Lily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电视,而Anne则在屋里挑选第二天穿的衣服。 我摘下敷在脸上的LANCOME面膜,扔在了一旁的垃圾桶里,然后拿起桌子上的hermes毛巾,擦干了脸,往脸上猛拍了些SK-II的精华液,这才回复道:“亲爱的,你又多心了。你瞧瞧你这一脸天生的玻尿酸,再注射的话也不怕把脸皮撑破了。” “好看是好看,可惜就是这鼻子没那么挺。”Lily说完摇了摇头,放下镜子,拿起了一旁COSMEDECORTEAQ的珍萃精颜绮迹面霜,在脸上抹了开来。 我也无奈的摇了摇头,放下精华液,拿起装满矿泉水的BACCARAT水晶杯,边喝着边靠向沙发,说道:“这已经很好了。你要是个通天鼻,也不见得会好看。” “但愿如你所说吧。”Lily也放下了面霜,拿起桌子上同样装满水的PRECIOSA水晶杯,靠在我的肩膀上慢慢地喝着,“你还说我,你瞧瞧你这油光满面地,怎么,那么期待和Rom见面啊。” 我立刻翻了个白眼,放下水杯,从装着胶原蛋白的小瓶子里拿出一粒胶囊,就着水咽了下去,反击道:“我哪天不这么保养了?你看我在巴黎的时候不也是天天这样。而且我还没说你呢,你瞧瞧你买的那些衣服,跟去情趣用品店里买来的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变态呢。况且我记得Rom似乎没有喜欢SM的嗜好。事到如今,我建议你还可以去试试我妈的衣服。” Lily说不出话,只好翻了个白眼,也从盒子里拿出了一粒胶囊,吃了下去,然后问我:“这东西好使吗?” “你看呢?我这一天又吃又抹的,皮肤怎么样我自己也不知道。我跟你讲,其实说白了,护肤品这类东西的效果,百分之三十来源于实际,而剩下的百分之七十则全靠意yin。”即使如此,说完后我依旧拿起了Lily刚用完的那款面霜,在脸上抹了起来,“可是不用又不行,你瞧我鱼尾纹都有了。” “咱俩都差不多,”Lily再次拿起了镜子,仔细看了一番,“哦不,我比你还严重,我都有眼袋了。” “我看看,”我把Lily的头转了过来,但看了以后就立刻翻了个白眼,继续抹着面霜说道,“亲爱的你还是那么喜欢讲笑话,你那是卧蚕。” “真的假的?还有这名字啊?”Lily惊异的看着我问道。 而我则连理都没理一下,放下面霜问道:“对了,你选好明天穿的衣服了吗?” 话音刚落,楼梯口便传来了Anne尖锐而又娇柔的声音:“Hello各位!我来了!” 只见她里面穿着Valentino的卡通龙连衣裙,外面穿了件Valentino的米黄色中国龙大衣,妖娆的扭着身子走到我们俩的面前,嫣然一笑后问道:“美吗?” “Anne,”我打探了她上下好几遍才确信了她的穿着,然后义正严词的郑重说道,“你去把你这身寿衣给我烧了去。” “Noble,别这样。”一旁惊愕住的Lily等到我说话时才回过神来,语重心长的摸着我的手说,“Anne也许是刚洗完澡呢。Eddie在巴黎古堡里穿那种丑的惨绝人寰的连体衣你都没说什么,现在她不过是穿个浴袍而已,干嘛这么说人家呢?” Anne听后只好翻着白眼在我们俩中间坐了下来,纠正道:“我是明天要穿这个去Rom家。” “别这样,多不吉利…”我刚想说下去,却被Lily一把拉住。 “那你说我穿哪个?明天要去Rom家了,我觉得我要穿的洋气一些但又不失优雅与柔美。华丽一些但又要简单利索。淑美之余,也要有清新脱俗的元素,更要包含着大气与洒脱。在西方时尚的理解中,我觉得更要加上我们中国传统的审美因素。这样才算完美。”Anne就这样滔滔不绝,一本正经的胡乱说了半天,还故作特别享受的模样,陶醉的抿着嘴笑。 “现在我觉得头纱配喜服比较符合你的要求。”Lily这么一本正经的说道。 “别闹。”我戳了戳Lily,继续又说,“我看你那天买的那款Valentino的白色礼服就挺好看的,怎么没穿那个。” “那个不够隆重,款式也很普通,就没穿。”Anne摇了摇头。 “你要是喜欢隆重,我现在倒是很建议你去试试Lily的想法。”我笑着答道,然后便拉着Anne在我旁边坐了下来一起看电视,敷面膜。这样的结果自然是令她不甘心的。可她刚想继续反驳,却还是被我的白眼给噎了回去。 结果第二天早上,我独自在餐厅里悠闲地吃着早餐时,Anne便穿着那一套衣服,化着浓烈的妆容闯了进来。不过还好的是,她里面配了一件DICKFAYE的紧身黑色低胸连衣裙。虽然感觉会很冷,但看起来起码比昨天那一套寿衣和谐了不少。不过她脸上那两片犹如被人扇的血rou模糊的腮红和眼皮上那两条足有一厘米宽度的黑色眼线,依然让我后背发凉。 我当时被吓的把杯子都扔了出去。 相比起来,Lily倒是意外的简单了不少。她里面穿了一件Cherrykoko的白色宽松绣花圆领套头毛衣,下面穿了一条Gucci的黑色裤子,外面则套了一件Burberry的黑色羊毛大衣。梳着一个丸子头,化了个淡妆,便完成了。想想如果是以前的话。她们两人的心思倒是会转换过来。Anne简单如水,Lily则花枝招展。她定会穿着Valentino的裹胸黑色鱼尾礼裙,披着Fendi的皮草披肩,踩着YSL恨天高的鳄鱼皮小黑靴,化着美艳动人的妆容,风风光光的出门。不过当我回过神来,再看看如今的她,虽然少了妖艳,但也能诠释为另一种动人的美。 最后我还是让Anne穿着那一身跟我去了,只不过换了个妆容。 我从车上跨了下来,后面跟着的是Anne与Lily。此刻的她们两人,就像是我的两个小助理,身上挂满了衣服,气喘吁吁地跟着我。我摘下Gucci的墨镜,逆着阳光,眯眼仰头看了看Rom在长春的这栋白色小洋房,感觉到了格外的舒心。别墅区里几乎一个人都没有,但却不荒凉,到处都是人工种植的绿色草坪和矮松树,上面缠满了漂亮的霓虹灯,即使没打开,也显得特别温馨。偶尔也会出现几个西方面孔,男男女女,甜甜蜜蜜。 “煽情什么呢?快进去。”Lily终于不耐烦的催促道。 我于是朝着两人翻了个巨大的白眼,然后戴上墨镜,走到洋房花园的铁门前,按下了嵌在墙壁里面的门铃。 果然,不一会儿就有一个终年女人跑了过来,打开门,笑脸迎合着我们进去,然后又关上大门,再次跑走了。 我大步迈到门前,刚想敲门,Rom就把门拉开了。 他凌乱着头发,半裸着上身,几块轻薄的肌rou在阳光下明显了不少。他的下面就穿了一个LV的黑色短裤,紧裹着他的大腿。他揉了揉眼睛,神情迷离,懒洋洋的看着我说声:“你来了?” Lily终究不好意思的地下了头,只是磨了磨双腿。这次她倒是矜持了不少。而Anne则揉着自己的胸部,咬着下唇,替我回答了声:“是呢是呢~” 我再次翻起了白眼,自顾自地朝屋里走去,脱了鞋,拿出门口巨大鞋柜里的一双拖鞋,穿上了以后便朝房间里走去。边走边说道:“怎么每次见你你都不能完整的穿好一件衣服?” “我哪有?”Rom笑着跟着我走,见我没说话,便明知故问道,“你今天怎么过来了?” 我在沙发上坐下,刚才那个女人给我倒了杯水,递给我。我喝了一口,喘了几声粗气,扭过头诧异的望着他,反问道:“Yoly没和你讲我给你挑衣服的事情吗?” “好像说了吧。”Rom随意回了句,然后在我身边坐了下来,突然眨着大眼睛望着我。刚才的那副慵懒模样立刻消失不见了。 我不禁心中一颤,敏感地挪了挪,问他:“你这是想求我什么吗?” Rom刚要开口,把衣服扔在桌子上的Lily和Anne就喧嚷着过来了。Anne走的特别妖艳,抖胸扭胯的,就像是在跳拉丁舞。她还一边坐下一边问道:“你们俩男的这是聊什么呢?还这么安静,不闷嘛!” “还没开口呢。”Rom懂了Anne的意思,尴尬的笑着。 “你以为我是那谁啊。”我翻了个白眼,故意省略了名字,“你怎么也跟他似的了。” 而Anne却突然不在乎了,一丁点儿的悲情都看不出来。我不禁如释重负,但总是觉得奇怪:即使放下了Eddie,她的父母也不能这么快就放下吧。但转念一想,便自我安慰道:也许她心里强大了不少。 正想着,突然看见了Anne那双色情的目光,正打量着我们俩。看的我背后一阵发凉,浑身起鸡皮疙瘩。还没等我开口,Anne就幽幽地来了句:“你要是像Eddie似的,和Rom那样,我倒是挺喜欢看的!” 我翻了个白眼。 Rom也尴尬地喝了口桌子上的水。 Lily看这僵局,立刻就装腔作势地扑倒在Rom的怀里,面朝着他骑在了Rom的腿上,抚摸着他身上那裸露的肌rou,还一边阴阳怪调地说着:“Rom~上次在巴黎的时候你穿的比这还少~家里这么热,要不,脱一件?” Rom的脸一阵臊红。 我看着她身上那套衣服把她捂得严严实实,不禁调侃道:“你要是能和Anne换个衣服,这招肯定管用。” Rom瞪了我一眼。 Anne不服气的看着我,突然说了句:“谁不会发sao?” Lily僵在那里。 还好有一个菲佣小跑了过来,才再次打破了僵局。只见她毕恭毕敬地说着别扭的英语:“Rom,yourbreakfastisready.” Rom这才笑了笑,轻声说道:“一起去吃点早餐吧。”然后在菲佣耳边又嘱咐了几句,便带着我们四个一起去了餐厅。 推开餐厅巨大的的玻璃门,一股香气便涌了过来。我们在长桌旁坐下,菲佣很快就给拿了三越南沙律和三杯乌黑的拿铁,放在了我们三人的面前。再看看Rom的早餐,全是些高蛋白高营养的食物。我才想起来那些练肌rou的成人也是这么吃的。我这才明白,怪不得Rom这么小就能练出那么成熟的肌rou。还好他长得也蛮成熟的,要不然那满身的肌rou再配一张娃娃脸,看起来也挺恶心的。 我倒不怎么饿,强行敷衍了几口就把刀叉放下了,菲佣看见以后便很快就撤了下去。而对面的Anne与Lily却像是空着肚子来的一样,狼吞虎咽的吃着。我真不敢告诉Rom她们俩今天早上光是意大利面就吃了两盘子。 而Rom则真的问了句:“你们怎么没吃早餐就来了?” 我低头偷笑了下。 “还不是因为要看见你,寝食难安啦嘛!”Anne娇羞的说道。 Lily无奈的瞥了她一眼,顾自地说道:“你怎么一放假就睡觉?上次来的时候你还没睡醒。平常那么累吗?” “恩。”Rom低头吃了一会儿,继续说道,“每天都没什么睡觉的时间。” Lily蓦地流露出心疼的表情来,刚要说什么,就被我平静而冰冷的声音打断了:“等一下试试衣服,我看看哪一套适合你在时装周上穿。” “也好。”Rom看了看我,又低下了头。 结果当我和Rom在偌大的试衣间里试衣服的时候,站在外面等着的两人立刻就忍不住了。先是Lily喋喋不休的抱怨着,每个字都说的特别刺耳,一心想要把我给激出来。结果还是失败了。而Anne则站在门外,不要脸地对我进行死缠烂打,非要进去给Rom换衣服。 “你是个女的,Rom也没有残疾,你干嘛一定要跟换衣服这事过不去呢!”我翻着白眼问道。 “你还是个男的呢!你站里面干嘛啊!你们俩窝在试衣间里都不知道在干些什么!”Anne一边敲着门一边尖叫道。 “我在里面是因为他穿好了我就直接选好了,你们到时候就直接给Yoly发过去了。然后我就去公司了。懂了吗?你们什么时候走无所谓,给我个电话我就派人接你们去了。关键是我没时间。不过你们俩要是意犹未尽,我倒是不反对你们留下來和他练体力。”我翻了一个白眼,这么回击道,顿时噎住了Anne。 而她过了好久才娇喘着回复了句:“好。” 我翻了个白眼。 最后她们俩还是谁也没进来,而在我和Yoly交流好了之后又扯着要死要活的两人,好不容易地离开了。为了补偿两人,我将Rom的微信和新拍的写真给了她们。写真的主题是《北国初春的微热情怀》。这听起来似乎很唯美,但实际上就是Rom一丝不挂地只穿着一条绿色的大衣或者蓝色的短裤,做着冷漠悲伤或者羞涩咬唇的表情,抚摸着身体的各个部位所拍出来的东西。因此我认为这个系列的作品应该叫做《少年裸模的激情与忧伤》。 但那群脑残粉们却看的津津有味。独爱这类型的照片。不过仔细想想的话,他除了这种类型的照片以外,的确没有第二种风格的存在了。 所以有时候我也会想,这么鲜的rou体都能成为大众的兴趣所在,那么那些大一点的男星到底应该怎么活下去。 到了晚上,我们坐在私人飞机里赶往北京参加时装周。 Anne坐在我的身旁呆呆地看着Rom的写真,意yin着她和Rom在床上长久的缠绵。 她看着看着就睡着了,手机掉到了地上也没反应。我本想把她抱到躺椅上休息的。可她头一歪,便靠在了我的肩头。 夜好静,连窗外的风声都听不到。所有人都已酣然入梦。 我心里突然酥酥的,拿起一旁的Hermes毛毯,盖在了她的身上。然后头也搭在了Anne的头上,静静睡去。 然后就这么相依着,度过了漫长而黑暗的冬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