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三章:天王城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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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祚帝耶律延禧是个很矛盾的人。 懦弱与执拗,自卑与狂妄,在他身上交替出现,贯穿了他的一生,也造就了他的悲剧。 天祚帝的爷爷乃是辽国一代雄主辽道宗耶律鸿基,在位五十五年,多次镇压女真、蒙古与契丹内部叛乱。父亲是太子耶律浚。 结果太子耶律浚被jian臣耶律乙辛诬陷谋反被杀,全家被幽禁,耶律延禧就是这样,从小在幽禁中长大,从小谨小慎微,养成了懦弱又自卑的个性。 后来jian臣耶律乙辛造反,被辽道宗镇压后,道宗才想起自己被诬陷杀害的太子,非常后悔,便将十五岁的耶律延熹从幽禁中放出,养在身边,作为继承人培养。 少年延熹开始模仿爷爷的一举一动,结果最后只学到了辽道宗的霸气与强硬,却没学到治国之道。 1101年,辽道宗去世后,二十六岁的耶律延禧继位,成为了辽国最高统治者之后,没有了人生约束,更加昏庸而荒诞,自大而强硬。 他酷爱打猎,一年四季迁移,不是在打猎,就是在打猎的路上。丝毫没有察觉,东北白山黑水之间女真人的崛起。 终于,当女真部落联盟首领完颜阿骨打举起反旗之后,耶律延熹仍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还狂妄自大的带领自己的打猎行宫在几十万人的拥簇下,前去黄龙府镇压。 女真人在完颜阿骨打的带领下,先是2500人破耶律讹里朵20万辽军,又7500人破萧特末70万辽军。在女真精骑的反复冲击下,腐朽没落的辽国骑兵溃不成军。 狂妄自大的耶律延禧内心深处的自卑与懦弱开始发作,七十万大军主力还没完全用上,耶律延禧自己先不战而逃了。 君主一逃,剩下的将领再也无人抵抗,七十万大军就这样被女真7500精骑追杀百里。 胆怯的天祚帝逃回上京之后,先镇压了内部叛乱,又开始变得狂妄自大,再次组织人马征讨女真,又被打的几乎全军覆没。 在原本的历史上,女真攻打上京临潢府,天祚帝不战而逃跑到中京大定府;女真攻打大定府,天祚帝又不战而逃跑到西京大同府;女真攻克大同府,天祚帝又不战而逃逃到夹石山中躲避。 多次懦弱的不战而逃之后,辽国基本已经名存实亡。燕京城的耶律淳在当地汉人大族的支持下建立了北辽。天祚帝又狂妄自大的谋求反攻,1123年攻克燕京城杀了北辽众臣,结果女真人又来追杀,天祚帝又弃燕京城而逃到夹石山。 1124年又从夹石山中冲出攻打渔阳,被击败后,一路逃亡,被完颜娄室追杀后擒获,被金人封为海滨王,不久病死。 纵观耶律延熹一生,就是那种又菜又爱玩的典型。遇到战事变的懦弱不堪临阵脱逃、出卖队友;平静下来之后又变得狂妄自大,主动出兵挑衅。 在他的字典里没有隐忍之说,只有挑衅、逃跑、再挑衅、再逃跑,不停的重复自己的悲剧。 现在,历史虽然已经改变,但天祚帝的性格却是一点都没变。刚开始被埋伏的时候,天祚帝也差点懦弱的奔逃。但是看到汉军在取胜后主动退去,他又变得狂妄自大,非要进军不可! 在众将无法理解的状态下,天祚帝强令众人花了一个时辰时间清理路面石块,打通了道路,面对路上那八千尸首,天祚帝命人将尸首推入大凌河中冲走,继续进军。 终于在天色将晚时抵达了天王城下。 天王城外是松山山脉中难得一见的平坦地带,南北三十余里,东西二十余里,广阔的平地上遍布农田和村庄,天王城位于中心位置,大凌河绕城而过,丰富的水资源,灌溉着城市周边广阔的农田。 石秀主持天王城建设以来,不但加宽增高了城墙,还疏通了荒废的护城河,引大凌河水注入护城河,绕城而过,护城河宽达三丈,对天王城形成了很好的保护。 所以,当辽国大军抵达城下,看着高达五丈的城墙,宽有三丈的护城河,城头又密密麻麻的布满盔甲鲜明的汉军士兵,辽国君臣一阵泄气。 “大汗,这种城池最难攻破,我们需从长计议呀!” 萧奉先头皮发麻的向天祚帝建议道。 蒙古诸部首领看到如此高大的城墙,心中也是犯怵,游牧民族善于平地作战,骑射对攻,但是攻城?他们没有经验啊。 “先安营扎寨,明日一早入山砍伐树木,打造攻城器械。” 天祚帝也没有其他办法,只得先安顿下来再想办法。 凡是一个朝代走入了末期,标准配备就是:一个昏君,一堆jian臣和几个不太会打仗的将军。 自从唯一能打的将领耶律余睹被天祚帝杀了之后,天祚帝身边再也没有能出谋划策、领兵作战的猛将,反而只能事事由他这个帝王拿主意,但天祚帝除了打猎的时候有点智慧,其他时候都是一塌糊涂。 ............ 天王城城头之上,石秀和燕青看着城外辽军安营扎寨,不禁轻笑。 “下马威已经奏效,辽军成色不过如此。” “我军骑兵不多,破敌容易,全歼却难。” “陛下传令,让我等拖住敌军。那我们不妨采用钓鱼战术,来回拉扯,让他们看到破城希望,又无法建功。尝到甜头,又无法尽兴。等待大军前来,完成包围,将他们一股成擒。” “哈哈,正当如此,那便依计而行吧。” 石秀和燕青在城内的兵力七八千人,守护城池绰绰有余。 李逵率领的一部陷阵营、山狮驼的铁浮屠、娄室的猛安营这种机动部队并未入城,而是在山中躲藏,随时应对突发状况。 ............. 此后数日,辽军打造木板、云梯、攻城车。之后便是连续数日的攻城,先过护城河,再攀登高达五丈城墙。双方激战数日,互相拉扯,辽军总是在登上城头,看似要破城的时候被赶下来,伤亡惨重,却又有一种再努努力就能破城的错觉。 十一月六日。 辽军在此已十天。攻城数日伤亡已有数千,伤亡的还主要是蒙古人。 蒙古诸部觉得自己这是倒了血霉,草谷、铁器没抢到,还得进行他们不擅长的攻城,想想就觉得难受。 “大汗,我等草原之子擅长马上飞射,攻城却不擅长,不如......” 有部落首领求情道。 “混账东西,你们不去攻城,难道要高贵的契丹武士去攻吗?” 天祚帝抽出马鞭,当头就是一鞭,边抽边骂,却没发现蒙古诸部首领眼中冒出的怒火。 “陛下息怒,不如让他们戴罪立功。若是不胜,再责罚不迟。” 萧奉先发觉营帐内气氛不对,急忙劝说道。 天祚帝也抽累了,将马鞭一丢,斥道:“明日攻城,你部当为先锋,若是不胜,拿你是问,下去!” 被鞭打的蒙古部落首领低着头被搀扶而去。 见众人离去,萧奉先建议道:“大汗,如今天气渐冷,攻城难以奏效,不如暂且回城,待来年春天,天气变暖,再攻克此城不迟。” “胡说!我军劳累至此,岂能劳而无功?难道你怕了” 天祚帝怒斥道,看向萧奉先的眼神有些变化。自己这个近臣也有些不老实了,据说他与自己的儿子秦王交往过密。 “大汗容禀,非我惧怕,只是我军来此已十日,所携带牛羊粮草物资皆已不足。长此以往下去,后勤难以为继啊。” 萧奉先急忙为自己辩护道。 “后勤不足便去想法补足,难道还要我为你们寻找物资吗?真是无能之辈,要你何用?” 天祚帝怒道。为什么这些臣子这么不省心?处处都要自己拿主意? 萧奉先也是满腹委屈,他作为大辽枢密使,清楚的知道辽国上京被女真围困一年多,城内物资早已匮乏,这次出征几乎将上京城内本就不多的物资征用一空,哪儿还有物资来源? 加上现在天王城坚壁清野,周围百姓皆已入城,周围物资粮草皆已运入城内,去哪里抢,去哪里找物资?总不能让大军进入山中打猎,供养众人吧? “大汗,不如传令,让中京大定府尽快运送物资前来。您意下如何?” 萧奉先试探性的问道。 “中京吗?” 中京距离天王城三百余里,运送物资的话六日可至。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 “准!” 天祚帝用印下令,让快马前去中京大定府传令。 但是谁知六天之后,物资不但没来,还传出大定府被汉军围攻的消息。 “大汗,汉军进入草原之中,围攻我大定府,所谋甚大,不如离开此处,前往中京支援?” 萧奉先建议道。 众蒙古部落首领也感觉到了异常。每年秋冬时节,草原物资匮乏,游牧民族便喜欢南下劫掠汉人。而汉军秋冬时节,尤其是入冬之后,几乎不会进入草原。一是天气寒冷,汉军不耐寒战;二是汉军高度依赖后勤,冬季后勤更难保障。 天祚帝心中也开始犯迷糊,心中犹豫不定。天王城攻打了这么多天还未见成效,不知什么时候才能破城。如果汉军攻克中京,自己不但粮草也无以为继,更是一种耻辱。中京可比天王城的地位高的多。 “哼,就让这城内汉人再逍遥一段时间,起营前往中京!” 天祚帝临走还不忘放一句狠话。 众将心中也长舒一口气,比起攻城,他们更希望能平地野战,听到天祚帝的命令,立刻回营起寨,准备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前往中京救援。 但来都来了,想走哪儿这么容易? 天王城东十里,晁盖和卢俊义在一处山头,眺望天王城外辽军动静。 这些天以来,麒麟军、苍狼军早已布置到位,就等着辽军露出破绽。 中京大定府已在两天前被董平神武军攻破,之所以仍给辽军传出正在围攻的消息,就是要将辽军调动起来。窝在营寨内的辽军还有一定的防御力,匆忙行军的辽军则会露出自己两翼的软肋。 十一月十三日。 拔寨起营向西的辽军越过天王城,进入马家沟,行走不足十里,“道道道”几声炮响,前路便被李逵、鲍旭率领的一千五百陷阵营拦住去路。 “爷爷在此等候多时了!” 陷阵营如铜墙铁壁,拦住辽军先锋部队。 “冲过去!” 辽军一冲,冲不动;二冲又冲不动。众军拥挤在山沟中。 “道道道!” 又是几声炮响,铁浮屠、猛安营从两侧山坳中杀出,侧击辽军两肋,杀的辽军人仰马翻。 “这里有埋伏!” “我们又中计啦!” “快撤,快撤!” 数万辽军退出山谷,清点人数,只剩下三万五千兵马不到。 “道道道!” 南方又是几声炮响。 “我乃霹雳火秦明!” “我乃急先锋索超!” “辽将纳命来!” 秦明、索超率领第一波苍狼骑轻刀快马,一个冲锋扎入辽军阵中,将对方阵型冲散,并顺利击杀两位蒙古首领。 “凶狠执着,忠诚顽强!” 李应、孙立率领第二波冲锋又到,彻底将慌乱的辽军击溃。 “大地苍狼,疾驰四方!” 杨志、栾廷玉率领第三波苍狼军夹击而来,强弓硬箭,兜转围杀溃散的辽军。 “快逃啊!” 辽国皮室军早已被女真人吓破了胆,又被苍狼军拦截,已经溃不成军,无法组织。 蒙古人有心作战,但劣质的武器,根本无法击破苍狼军的铠甲,对战之中被一边倒的屠杀。
这种情况下除了逃跑还能如何? 天祚帝恼羞成怒,萧奉先如丧考妣。 “完了,完了,全完了!” 萧奉先大喊大叫。 “胡说,本可汗还在,哪里失败了!” 天祚帝也是头铁,明明都如此了,还在嘴硬。 “取我佛宝来,此战一定能得佛祖庇佑。” 长生天已经不管用了,天祚帝病急乱投医的让人拿来当年从大宋抢夺的佛宝,披上锦斓袈裟,手持九环锡杖,骑在马上,天祚帝高声呼喊:“众军向我靠拢,我得佛祖庇佑,必能化险为夷!” “大汗,别管什么佛宝了,赶紧离开吧,这里太过危险。” 萧奉先现在只觉得头皮发麻,再不走,可就走不掉了。 “众军向我靠拢,我.....” 任凭天祚帝如何呼喊,都无法再组织起兵力。如今兵败如山倒,树倒了还可扶,山倒了岂能再起? “道道道!” 东方又是数声炮响,晁盖和卢俊义率领麒麟军从东方而来,天王城内石秀、燕青也率领大军出城,彻底封死了辽军退路,完成了战略合围。 “跪地免死,缴械不杀!” 汉军逐渐收缩包围圈,用汉语高喊。 契丹与蒙古众军即便听不懂汉语,也渐渐明白了其中含义:手持武器者会被无情射杀,跪地俯首者才可活命。 “降了,降了!” 下马跪地的人越来越多,隅负顽抗者被神臂弩隔着数百步击杀,契丹-蒙古众军在rou眼可见的跪倒下去。 “怎么会这样?我不该是这样的命运,我乃是大辽帝国皇帝,天命之子,万鹰之王,我得长生天和佛祖庇佑,你们不能杀我!” 天祚帝脸上一会儿浮现狂傲表情不愿屈服,一会儿露出懦弱神色惧怕死亡。 “昏庸无能之辈,何敢大谈天命。” 晁盖越众而出,胯下赤红马,身上黄金甲,背后湛蓝金边披风随风飘扬,驱马向天祚帝靠近。 “你乃何人?” 辽国自诩华夏正统,天祚帝的汉语说得也不错,高声问道。 “我乃晁盖!” 真正强大的人无需外在头衔,一名一姓足矣。 “你便是华夏帝国天启皇帝晁盖?” 天祚帝睁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向晁盖。他曾不止一次想过两人的会面,在他的想象中,应该是自己挥军南下,击破华夏帝国,让晁盖戴着镣铐在自己宴会上跳舞助兴。 却不想,今日真正会面,竟然是如此场景。 “晁盖,你不过是一无耻水寇,何敢称帝?还自称华夏!” 辽国虽然是契丹人建立,但自从建国时,他们便自称继承汉唐衣钵,拥有传国玉玺,还自称炎黄后裔,乃是刘氏一脉。 “尔等禽兽尚可称帝,何况我堂堂中华男子汉乎?” 晁盖摇头,看向面前这个披头散发,穿着破烂的“锦斓袈裟”,拿着伪劣的“九环锡杖”的天祚帝,不禁摇头。比起自己击杀的另一位皇帝完颜阿骨打,此人无论是从形象还是气度,都差的太远。 除去他身上皇帝的光环,不过是庸人而已。 “天启皇帝陛下,我等愿降,乞求饶命。” 萧奉先见天祚帝还在矛盾纠结,暗骂不已,都这个时候了,还是自己性命要紧,抛开天祚帝,噗通跪倒,大声求饶。 “我华夏不养无用之人,你有何用?” 晁盖瞟向这个瘦弱的jian臣询问道。 “小人乃是辽国枢密使萧奉先,可为陛下招降辽国大军。” 萧奉先急忙道。 “辽国还有大军吗?可笑。” 晁盖摇头,辽国最后一支成建制的皮室军在此战中灭亡,剩下一些契丹牧民,又能泛起什么波浪呢? “啊,小人,小人可为陛下拿下上京城!” 萧奉先也豁出去了,既然要卖,那就卖个彻底好了。 “混账,萧奉先,你怎敢如此?” 天祚帝颤抖着大骂。他以前怎么没有发现,萧奉先如此没有cao守! “上京临潢府么?如今已经被我豹韬军攻破,你这话说晚了。” 晁盖再次摇头。 “什么?上京城竟然......” 萧奉先和天祚帝大惊失色。 这很难理解么?你们都把上京城的兵力掏空了,林冲率领豹韬军,和史文恭的雷鸣军不到一日便破城而入,现在正扫荡北方的草原各部,只是因为汉军封锁了北方消息,辽军至今仍被蒙蔽而已。 “小人,小人有传国玉玺奉上!” 震惊过后,为了活命,萧奉先竟然从怀中掏出一方玉玺献了出来。 天祚帝见状大惊,急忙在身上摸索,却发现玉玺早已丢失。 “混账东西,萧奉先,你怎敢偷拿我传国玉玺!” 天祚帝气疯了,这种来自身边人的背刺,让他难以冷静。伸手就和萧奉先厮打起来。 “我也是为了自保!” 萧奉先也不示弱,传国玉玺本来是天祚帝随身携带之物,但乱战中,萧奉先留个心眼,偷偷将玉玺摸在怀中,如果能够逃走,就回上京联合自己的meimei萧皇后立秦王为帝;如果逃不走,就献出玉玺保命。 这玉玺现在是萧奉先的活命之基,岂能再被天祚帝夺去? 于是两人便在晁盖面前上演了这一出厮打的好戏, 王朝末路,辽国君臣的丑态,让汉军众将看了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