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供销社买r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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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门进屋。 三小只正趴在炕上,双脚全都塞在被褥下面,聚精会神地凑在一起看连环画。 徐庆走过去探头瞄了一眼,吓的三小只全都有些慌张。 也就徐晓雅笑嘻嘻地咧开小嘴道: “大哥,我们刚刚都学习了好一阵了,就看一小会儿。” 徐爱国知道错了,忙将连环画赶紧收了起来,低着头递到徐庆面前。 徐丰铭撇了撇嘴,一脸的意犹未尽,伸手抓起一旁的语文课本翻了起来。 徐庆知道他们三个年纪小,现在还玩心很重,便道: “好吧,今天你们好好玩,不过明天可要好好看书。” 小丫头瞬间扑到徐庆身边,双手搂着徐庆,嘻嘻道: “我就知道大哥最疼我们了。” 徐丰铭倒是呲溜一下就将手中的课本扔到一旁,抓起连环画趴在炕上津津有味地接着看了起来。 徐庆将铁锹放好,瞧见炉子里的煤球又快烧没了,从屋门外拿了五个煤球,朝炉子里扔进两个。 这才转身将屋门闭好,朝大院外出去,准备去供销社买rou。 经过中院时。 傻柱不知道跟许大茂因为啥事,正吵的面红耳赤,易中海一边劝架,一边轰许大茂回后院去。 徐庆瞧了一眼,将身上的棉袄紧了紧,穿过中院和前院,沿着胡同,直径朝供销社过去。 ........ 供销社内,暖烘烘的,热闹闹的,人多,东西也多。 味道串的却无法形容,猪rou的生性味,羊rou的膻腥味,地上鸡笼里的鸡sao味,以及堆成小山一样的白菜萝卜带着的土腥味,混乱地弥漫在整个房子里面。 一旁的墙角搭了一个黑不溜秋的铁皮炉子,火烧的炉子呼呼作响,窗户上开了一個窟窿用来走烟囱。 没炉子,这大冬天冷的人根本没法呆在里面。 今天周六,来买东西的人都是附近厂里的工人,全都穿着棉袄,棉裤,踩着棉布鞋,手里捏着钱和各种票,向营业员叫嚷。 营业员忙的不开开交,但却井然有序。 切rou的切rou,要称的要称,接钱的接钱,没一点差错。 徐庆伸手从棉袄的口袋里掏出五两的rou票,和那张秦淮茹还的一块钱,一起递给营业员。 “半斤五花。” 营业员看了一眼rou票,抬头仰起脖子朝切rou的中年汉子喊了一声。 “切半斤五花rou。” 随之便开始给徐庆找钱。 rou票刚发的时候,分过了一次,没法再分。 所以,今天这rou买完之后,这个月就没法再买了,只能等下个月工厂发工资时,重新发了rou票再来。 接过营业员递回来的钱,徐庆低头数了一遍,七毛六没差。 便揣进口袋,转身朝rou摊走去,此时切rou的汉子一刀利索地就切了半斤,上称一要,一钱不差,用麻绳一绑,递了过来。 徐庆拎半斤rou,心中早想好了。待会出了供销社,找个没人的地方,一分为二。 半斤变成一斤,就能吃两顿了。 徐庆伸手撩开供销社门口的棉帘子。 一探头,看到以前同上高中的马解放,正蹬着一辆破旧的自行车,胸前塞了一个醋瓶子来了。 马解放骑了一路的车,脸冻的通红,也瞧见了徐庆,顿时眼中泛起亮光,咧嘴道: “嘿,徐庆,好久没见了,哥们想死你了,你不念书,现在干啥呢?” “上班。” “在哪?”马解放穿着一件军大衣,将自行车咣当一声撂在地上,一脸兴奋道:“哥们也不念了,明年开春,跟你一样,上班去。” 老同学许久未见,徐庆也挺高兴的。只是他没想到,马解放居然也不念书了,这倒是有些出乎意料。 马解放家庭不错,父亲在红星轧钢厂保卫科当科长,家里光景很好。 虽然上头有五个jiejie,但马解放可是他们家唯一的男生,五个jiejie,三个都已嫁人,别的不说,家里光彩礼都收了不少。 这些事,马解放以前说过,所以徐庆记得。 “解放,你怎么不念了,以你家的条件,不至于啊?” “嗨,别提了,打架被开除了。” 马解放将醋瓶子从胸前掏出,塞进棉裤口袋。 在军大衣里翻出一盒牡丹烟,递给徐庆一根,又摸出一个汽油打火机。转动火石,打着火,给徐庆点上后,低头又将他自己嘴角的烟也点着,猛嘬一口,道: “徐庆,你还记得咱们学.校高三那个刘蛤蟆吧,那小子仗着他哥是个混子,上个月找人堵了我,问我要烟。” “当时我跟咱们班的李国华和王二牛在一起。” “结果那小子看到是好烟,一把夺了不算,还叫嚣着说,后天让我带一盒孝敬给他,你说哥们我能忍吗?” 徐庆靠着供销社门口的墙问道:“那你就动手了?” “那可不,咱们哥们儿几个,有一个孬的吗?”马解放叼着烟,双手比划道: “当时我从咱们学校的后墙上,掰下一块砖,照着刘蛤蟆那小子的脑袋就拍了下去。” “徐庆你不知道,刘蛤蟆那小子看起来挺凶的,其实就是个软蛋。” “别看成天欺负人,没想到脑袋被我一开瓢,吓的直接就尿裤裆了。” “我朝李国华和二牛一招呼,我们三个打的刘蛤蟆那伙人,抱头鼠窜,追了七八条胡同。也就那几个小子跑的快没撵上,不然,我非一个个全都给开了不可!”
徐庆道:“那后来呢?” 马解放两手一摊:“刘蛤蟆那孬种带着他妈告诉学校了,说我无缘无故欺负带着一伙人打他。” “当时就把李国华和二牛指出来了。” 徐庆呼了口气,道:“那你没照实说?” “没,哥们我本来就不打算念了,索性就把事情全揽下了。” “反正就算我照实说,学校依然会记处分,到时候还连累国华和二牛。” “他们俩可是立志要考大学,要是被记了处分,以后上大学就难了。” 徐庆默默不语。 这年头,教育方面管的很严,一旦身上背了处分,大学几乎就等于无望了。 “嗨,不说这些了,徐庆,你现在在哪里上班?是红星轧钢厂吗?我听我爸说,他好像在厂里见过伱几次。”马解放转头看向徐庆:“不过你也知道,我爸这人,记性不太好,你来我家好几次,他愣是没记住。” “倒是我五姐记住你了,嘿嘿,她总向我打听你。” “你今天要是没啥事,到我家玩来。” 徐庆忙摇头,道: “我刚买了点rou,回家要给我弟弟meimei包饺子,没你那么有福气,上头有五个jiejie,天塌了都有人扛。” “徐庆,你甭扯那么没影的事,说真的,我感觉我五姐好像看上你了,你自己多留神啊。” 徐庆无语,马解放的五姐,他见过几次,人不但长得清秀,漂亮、好看,还在文工团工作。 可徐庆想到自己现如今,还是个学徒工,而且还要照顾弟弟meimei。 压根没想自己的事情,也没时间和精力去考虑人生大事。 徐庆笑了一下,道: “不说我了,还是说你吧,你不念书,没想过当兵去?” “别提这个。”马解放吐出一个烟圈,沮丧起脸:“我表哥就是当兵的,自从去年回来,对我是横竖不顺眼,我才不去当兵,太苦,再说,我爸就我一根独苗,也舍不得让我去。” 说话间,一根烟便已燃尽,徐庆道: “有时间再聊,你赶紧打醋去吧。” “嘚,那下次聊,对了,你现在还住在原来那个大院吧?有时间,我晚上找你喝酒。”马解放歪斜着身子,用力从棉裤口袋掏出醋瓶子,不忘感慨一番。 “以前读书那会喝酒,学校管,家里管,现在好了,不上学了,也没人管了,总算不用偷偷摸摸了。” “回见!” “回见!” 徐庆说完,转身拎着猪rou,将手缩在袖子里,快步朝大院回去。 心中却不由地想起了马解放的五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