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九章 说一句是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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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0章说一句是一句 “秦京茹,走,办离婚手续!” 许大茂冷着脸,说话的声音也冰冷,眼神斜斜地瞥向秦京茹,瞪了一眼,身子一转,双手捏着陪伴他比娄小娥和秦京茹,俩人加起来都还长的自行车车把,右脚一抬,用力地蹬向停车架。 噌地一声。 自行车支架弹簧一松,许大茂推着车朝前院过去。 秦京茹跃过秦淮茹,也准备去前院。 秦淮茹见状,忙伸手拽住,沉着脸道: “你想好了?你今天跟着许大茂去办了离婚手续,往后要是想再跟许大茂复婚,可别找我。” 秦京茹扭头朝许大茂的背影瞅了瞅,低下头,双手摆弄着衣服的衣边,嘟囔道: “姐,那你说,许大茂他还能再当官吗?” 秦淮茹就知道自个表妹,就这点出息,心里没盘算好,嘴还硬的不行。 跟着许大茂过日子十来年,几乎没遭过罪,吃的好,穿的好,哪舍得就这么跟许大茂断了。 只不过许大茂在厂里到处瞎撩哧,昨儿被罢免了副主任,也是气的不行。 现在真让她去和许大茂离婚,借她十个胆儿,怕是也不愿意。 秦淮茹眼神白了秦京茹一眼,叹了口气,顿觉心累。 怎么就摊上了这么个meimei,一点都不让人省心。 “好了,回屋呆着,再别出来,我去找一大爷帮你向许大茂说说。” 秦京茹这会儿总算是听话起来,嗯嗯地点着头,站在贾家屋门口,望着秦淮茹去往易中海家门跟前。 此时易中海和一大妈俩人才刚睡醒。 这时才清晨刚六点,天边的太阳都还没露头。 秦淮茹伸手敲着易中海家的房门,小声道: “一大妈,您和我一大爷醒了吗?我找你们有点事。” 易中海坐在炕上,一边捏着鞋子往脚上穿,一边向一大妈示意,给秦淮茹去开门。 随着屋门一开,秦淮茹没当即进去,就站在屋门口,朝易中海道: “一大爷,许大茂一大早上我家叫秦京茹,非要离婚,您是院里大爷,帮忙劝劝。” 易中海鞋子刚穿好,在地上跺了两下,走出屋,看着秦淮茹,清着嗓子道: “秦淮茹,你找我没用,昨晚上我跟前院你三大爷,不是没劝说,许大茂听吗?” 秦淮茹道:“一大爷,那这怎么办?总不能让我meimei真和许大茂把婚离了吧,咱们都一个院的,这要是传出去,对咱们大院名声也不好不是。” 易中海眉头紧锁,立在屋门口,思量起来。 秦淮茹说的话,他自然明白。 院里要是闹离婚,可是个丢人的事。 若让附近胡同的街坊知晓,非撅起屁股指指点点不可。 说他们大院净出些丢人现眼的事情。 只是易中海心里清楚,许大茂自从前些年当了副主任,对他这个管事大爷,压根没正眼瞧过。 而阎埠贵和刘海中,自然也是一样。 为今之计,易中海想来想去,还是觉得,让秦淮茹去后院找徐庆比较妥当。 毕竟徐庆和许大茂是同辈人,能说到一块,而且又都住在后院。 而徐庆还是院里当官最大的。 然而,易中海还没开口对秦淮茹说,端着尿盆,刚从公厕回来的一大妈闻言道: “淮茹,许大茂以前当副主任那会儿,咱们院里谁都瞧不起,你又不是不知道。 也就后院的小庆,人家当厂长,不管说啥,许大茂还能听,你要是不想让京茹离婚,赶紧去后院找小庆去,人家小庆说话,那说一句是一句,他许大茂昨天丢了副主任头衔,敢不听?” 易中海附和道:“秦淮茹,你大妈说的对,咱们院就只有徐庆能治住许大茂。” 秦淮茹听见易中海和一大妈都这么说,忙道谢一声,转身朝后院疾走。 一路小跑进后院,秦淮茹站到徐庆屋门前,伸手敲着门,小声叫道: “静红,徐庆起床了吗?” 马静红因为每天早上都早起做饭,醒的早,听见秦淮茹一大早在屋外叫门,便穿好衣服,走出屋,将屋门一闭,朝秦淮茹道: “淮茹姐,这么早找我庆哥有事?” “静红,快让徐庆出来,许大茂大清早就要跟我meimei离婚,一大爷和一大妈说,这事只有他能管。” 马静红一听,心想:“那当然了,我男人嘛,本事厉害着呢!” 不过马静红没敢多想,让秦淮茹先等着,转身进屋就叫徐庆起床。 这会儿徐庆还在炕上呼呼大睡,马静红摇晃了几下才醒。 “媳妇,干啥?” “庆哥快起床,许大茂一早就要和秦京茹办离婚手续,淮茹姐在屋外催你呢。” “催我干啥?”徐庆睡眼朦胧,打着哈欠,从炕上坐起身,双手抹了把脸,才彻底清醒。 “庆哥,快点了,淮茹姐在咱家屋外等着呢。”马静红一边把徐庆的裤子和上衣递给,一边道:“一大爷和一大妈说了,这事得找你。” 徐庆无语,什么嘛,这事他当管事大爷的不管,丢给自己,太过分了。 奈何秦淮茹在门外等自己,徐庆不情愿地脱掉红背心,将上衣和裤子穿上,溜到炕沿边儿,低头看了眼炕沿下的鞋,双脚往下一抻,踩了进去,然后朝屋门口过去。 一出屋,就被秦淮茹拉着朝前院走。 前院里,许大茂正推着自行车,一脸不耐烦地站在大院的正大门口等秦京茹。 而秦京茹没等来,却见秦淮茹拽着徐庆来了。 许大茂顿时脸色一沉,看向秦淮茹道: “秦姐,你这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秦淮茹拉着徐庆站在许大茂跟前,道: “许大茂,你三十好几的人了,还以为是当初和娄小娥那阵是吗?你要是跟我meimei离了婚,你看谁还敢跟你结婚?” “秦淮茹,看不起谁呢?”许大茂脸色愈发冰冷起来,怒目圆睁道:“我告诉你,我许大茂这辈子,从没缺过女人,别以为没了秦京茹,我就娶不到媳妇,放心好了,下个月我就领个回来,让你瞧瞧!” 秦淮茹不想跟许大茂逞口舌之争,转头看向搬来的救兵――徐庆。 徐庆朝许大茂道: “大茂哥,听弟弟一句,咱好好的,你的本事,弟弟我知道,别说下个月,就是明儿你领个女的回咱院里来,我都不觉得奇怪,但问题是,那是过日子吗?” 许大茂不言语,叼着烟,猛嘬。 而与此同时。 住在前院的阎埠贵和三大妈听见院里的说话声,从屋里走了出来。 站在自个的屋门口,俩人朝徐庆,秦淮茹,许大茂三人直瞅。 于莉和阎解成也从他们的屋里掀开门帘出来瞧。 平时院里有啥动静,都能听见,更甭说这一大早的。 于莉用手推了阎解成一把,让别挡着她。 阎解成识趣地挪到一旁,背靠着屋门,伸手掏出揣在裤兜里的大前门,抽出一根叼在嘴角,用火柴叼着,抽着烟,目光盯着徐庆三人。 而中院的易中海和一大妈,这时也走到前院,立在阎埠贵和三大妈的跟前,四个人一同望向大院正门口。 徐庆在大院正门口,顿了顿,继续道:“大茂哥,你已经是离过一次婚的人了,前几年还进了趟局子,今天你要是再离,弟弟我拦不住,也不想拦,可你要想好,以你现在的名声,往后再结婚,女方要是知道你这些过往,会怎么想,会愿意吗?” 许大茂依旧不说话。 他是个精明人,自然明白徐庆说的。 但秦京茹,他是打心里不想再跟其过日子了。 良久,许大茂扔掉手里的烟头,眼神扫了秦淮茹一眼,冷声道: “秦姐,我跟庆子说会儿话,你回去吧,告诉秦京茹,今儿我先饶了她,不过她甭想搬回后院住!” 秦淮茹闻言,目光白了许大茂一眼,转身离开大院正门口,心中暗喜,还得是徐庆,几句话就把许大茂给治住了。 阎埠贵和易中海见状,招呼秦淮茹过来。 秦淮茹走到阎埠贵跟前,易中海问道:“怎么样?许大茂听小庆劝吗?” 秦淮茹点点头,“嗯,许大茂说,今天不跟我meimei去办离婚了。” 易中海哦了一声,和阎埠贵相视一眼,两人都没话。
他们身为院里的管事大爷,和刘海中共同处理和主持大院里的大事小事,但在许大茂面前,可从没见许大茂这么好说话过。 看来还得是徐庆,年纪不大,在院里的威望,可比他们当管事大爷的都高。 他们拿许大茂没辙,徐庆几句话就能劝住。 于莉听见秦淮茹对易中海和阎埠贵他们说的话,伸手掐住阎解成的腰,拧道: “瞧见没,人家徐庆多有本事,当了厂长,管着五分厂上千号人不说,院里的事情,三下五除二就摆平了,你瞅瞅你,年纪比徐庆还大,在厂里连个一官半职到现在都还没混到,在院里屁也不是,你个窝囊废,我要你干啥用?!” 阎解成吃了痛,打掉于莉的手,揉着拧红的腰窝子,横眉倒竖道: “怎么着,嫌弃我没本事是吗? 要不你打今儿起,去后院跟徐庆过日子去。” “你当我不敢?!”于莉眼神阴冷地瞪向阎解成,狠狠地剜了一眼。 阎解成哼哧一声,“你敢,那也得人家徐庆看的上你才行!” “阎解成,你混蛋!”于莉不顾旁人听见,厉声一叫,打破清晨的宁静,伸手拧住阎解成的耳朵,就往屋里拽。 阎埠贵抬头见自个儿子跟儿媳妇不知道因为什么事在吵架,顿感头疼。 更觉得丢脸。 心中不禁长叹一声,自己这是造了什么孽,年轻时候跟老伴都没说在院里人面前过吵架,拌过嘴,体面了大半辈子,临老了,却让儿子跟儿媳妇弄的在院里抬不起头。 三大妈也是满脸尴尬,侧目望着阎解成住的屋子,暗想,好端端的,儿媳妇怎么又跟老大吵起来了。 易中海和一大妈以及秦淮茹三人,假装没听见,没看见。 而此刻,原本站在大院正门口的徐庆和许大茂,已经走出大院,站在胡同,避开众人,抽着烟,低声谈论。 “庆子,哥哥我现在是虎落平阳被犬欺,我昨天才刚没了副主任头衔,秦京茹那个臭娘们,就跟我闹,要不是她,我何至于昨晚上在院里丢尽人!” 徐庆看向一脸颓废的许大茂,没说话。 他知道许大茂是要脸面的人,更清楚,许大茂不会主动把自家的丑事,往外宣扬。 奈何许大茂娶了秦京茹这个没一点眼力见的女人。 想遮掩也遮掩不起来。 事情弄得院里人尽皆知,丢人现眼,出尽了洋相,许大茂算是往后想要在院里抬起头,怕是都没法子了。 徐庆将烟头丢在胡同墙根底下,用脚尖捻灭,陪着许大茂聊了半响,转身朝大院回去。 而许大茂则骑着车,出了胡同,拐上街吃早饭去了。 既然不再跟秦京茹去民政局办离婚手续。 自然是该吃吃,该喝喝。 别说跟秦京茹闹离婚,就是真离了,那也是该干啥继续干啥。 许大茂可不是会亏待自己的人。 大院里,中院贾家,秦淮茹一回屋,秦京茹就迫不及待地问道: “姐,怎么样了?” 秦淮茹依旧沉着脸,看向秦京茹,仍是没给一句好话,一边在洗脸盆里洗手,一边道: “秦京茹,你往后消停点,别没事找事,姐我帮你找了徐庆,算是让许大茂今天不跟你提离婚,等下午了,你记得下班回来时去买些东西,去给人家徐庆道谢去。” 秦淮茹说着,转身朝厨房走去,秦淮茹跟在后面。 俩人进了厨房,秦淮茹扭头朝秦京茹又说了一句:“今天要不是徐庆,许大茂铁定跟你把婚就离了!” 秦京茹点着头,嗯声道:“姐,我知道了,大不了我下午去国营商店,买瓶酒给徐庆送去呗。” 秦淮茹看了自个表妹一眼,见她还算知道人情世故,就没再说什么,动手将昨晚上和的面从大搪瓷盆里抓出,放在案板上揉了起来。 下午,晚霞挂在天边尽头,秦京茹回院里时,手里的网兜内,装了一瓶从国营商店买的老白干,朝着后院徐庆屋,迈步走了进去,同时喊道: “静红姐,在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