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二章 清早吵闹

    第453章清早吵闹

    “许大茂你个混蛋，你出来，咱俩现在就去离婚！”

    冷冻的后院里，天色还没发亮，秦京茹穿着昨晚那身衣服，从中院贾家过来，站在自家屋门口，双眼红肿，双手揣在棉袄兜里，气势汹汹，一脸冰冷地叫骂着。

    她这次彻底对许大茂绝望了。

    昨晚她睡在贾家，在表姐秦淮茹身边，伤心地哭了半宿。

    以前许大茂背着她在外面拈花惹草，她为了能跟着有吃有喝，享清福，也就忍了。

    但许大茂三番四次，一点不收敛，还变本加厉。

    秦京茹忍无可忍。

    她又不是透明人，也不是泥捏的。

    凭啥总要忍让？

    而且她的个性，也不是谁想拿捏就拿捏的软柿子。

    为首青年，眼神朝粮站环顾一圈，目光最后落在柜上用来抽奖的大缸上，嘬着烟道：

    只不过这次，他的运气不怎么好。

    几个像是打了一宿牌的社会青年，蔫不拉几地缩着身子，倚在电线杆跟前，吃着从跟前早点摊刚买的热乎包子，右手夹着烟卷，望着徐庆的背影，没一个不眼羡。

    许大茂大半夜回来，那肯定是不知道。

    大院的事情，徐庆闭着眼都能料到。

    徐庆起床上自家小屋，给爷爷奶奶搭的炉子添了煤球后，稍说了两句，就推着摩托车，准备去粮站。

    有人忙问道：“抽中二等奖有啥？”

    摩托车对青年人来说，其吸引力可比雷达表还大。

    哪怕是许大茂跟秦京茹真一早出去离婚，怕是都不会从屋里出来。

    “二大爷，许大茂他个混蛋，半夜才带那女的回来，估计那会儿你早跟我二大妈早睡了。”

    而徐庆在屋里被吵醒，揉着惺忪的双眼，一脸生无可恋。

    不能由着秦京茹大早上这么闹下去。

    不勤快一点，那哪成。

    为首青年嗯了一声，示意明白。

    “掌柜的，不玩虚的吧，别里面压根就没头奖。”

    可脸上总归不好看啊。

    二麻子凑到跟前，喝了一声，“，可以啊，试一下就抽中了个二等奖，真不赖！”

    再后来，许大茂在厂里让人状告非礼，挨了处分不说，连主任的位置都被撸了。

    “哦，那是东单徐记粮站的徐掌柜啊，前些日子他那边的粮站搞活动，买三十斤粮食，就能抓奖，要是谁抓着了头奖，他那辆摩托车就白送！”

    难得在变天期间，美梦成真。

    “好，秦京茹，待会咱俩出去就把手续办了，不过我告诉你，家里的东西，全都是我辛辛苦苦挣的，没你的份！

    没曾想，好光景还没过上，前几个月，她就回了趟娘家。

    刘海中听着很是受用，便嘴里囔囔道：

    “秦京茹，这么着，你等我一下，我回屋把衣服穿好，等下出来。”

    可着整个四九城，这年月，能把这两样凑齐的人，都还没多少。

    除了看热闹不嫌事大外，谁家的事情，都不愿意掺和。

    秦京茹的反抗让许大茂心头一震，也同时惊的彻底从恼怒中回过神。

    徐庆对贾张氏的话，一个字都不信。

    就光帮国家代售粮食，他用能力一分，分出来的，卖掉后挣的钱，除了纳税外，全都是他自个的。

    没一会儿，刘海中穿戴整齐地出来，带着秦京茹走到许大茂屋门口，清了清嗓子道：

    明年，他还计划弄辆汽车开。

    “许大茂，秦京茹说你背着她，带了个女的回咱们院，有没有这回事？你小子老实交代！”

    为首青年盯着手里的绿豆，吐出个烟圈道：

    贾张氏摇头道：“不是，我是，没事，我就瞎瞅瞅。”

    最起码眼下绝无可能。

    徐庆离开后院，进到中院，见贾张氏正踮起脚尖，双手揣在棉袄袖子里朝自家住的后院，一个劲儿地探头张望。

    本以为许大茂没了官衔，以后会老实。

    心中暗暗叹息一声。

    刘海中伸手挠着头发，脑门一皱，“不是吧？我跟你二大妈可一直在院里，我们怎么不知道？”

    每天早上都得雷打不动的早起。

    此时刘海中看向秦京茹，问了一句。

    刘海中毕生的心愿就这么泡汤了。

    秦京茹挨了两下，奋力夺过鸡毛掸子，丢在地上怒声道：

    “许大茂，我告诉你，你再打我，我就上街道办和妇联告你去，要离婚，咱就现在去，别以为我嫁给你，想打就打，想骂就骂！”

    “老刘，你出去说说去，这大早上的，干啥啊这是！”

    同住在后院的爱国和爱倩难得周末不上班，俩人听见动静，躺在床上也都没出去。

    知道他的算盘被徐庆看穿了，为了不让右手袖口的绿豆掉出来，弄得尴尬，脸上无光，便换成左手，撸起衣袖，伸手去抽。

    可心里还是有些如鲠在喉。

    八月份天是挺热，晚上纳凉，他在院里最多待到晚上十一点钟。

    不说他自个下乡收的麦子和玉米，小米，绿豆。

    他过来可不是要烟的。

    昨晚闹，一早又开始。

    最开始许大茂在外面鬼混，蹲了局子，搞得她三四天没脸出门见人。

    偷偷藏在袖口中，准备待会伸手随便假装抽一下了事。

    秦京茹哪能再跟他过下去。

    徐庆笑着道：“婶子，瞅啥呢？我们后院有啥好看的，棒梗还没起床，屋门闭着，你要想找他，直接上后院过去敲门呗。”

    秦京茹点点连头，在刘海中关上屋门后，站在院里继续骂起许大茂。

    而且是高好多倍。

    秦京茹更是臊的无地自从。

    “师傅，刚才骑摩托车过去的那人，你认识吗？”

    只是刘海中真心不愿意管秦京茹和许大茂的事情。

    “二大爷，我家的事情，不劳烦您cao心，你别听我媳妇她瞎说。”

    所以，跟贾张氏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了两句后，他直径就朝前院过去。

    当然，前些年是自行车。

    徐庆心里有干劲，摩托车买了，雷达表也戴上了。

    “二大爷，您是咱们后院管事的大爷，许大茂他不是东西，背着我带女人回咱们院，你可要帮我做主！”

    不过这种小把戏，徐庆早有防备，在二麻子给装棒子面的时候，徐庆朝准备再次抽奖的为首青年道：

    “哥们，先前你试过了，这次抽，要是没抽中，那就啥都没有。”

    秦京茹再想享福，再不想管许大茂。

    “你个臭娘们，你不想过，那就离，别他妈的给我丢人！”

    “秦京茹，啥时候的事啊？”

    为首的青年和其他几人，顿时全都垂头丧气。

    秦京茹一改往日的懦弱，歪着头，甩着脸，冷声道：

    “许大茂，你还知道丢人啊，谁让你背着我干出那种缺德事的！”

    阎解成跟于莉，自私自利管了。

    买早点的商贩，皱了半天眉头，才忙说道：

    摩托车块头大，隔着老远都瞧见。

    商贩见街上也没啥人，便跟那几个青年聊了起来。

    秦京茹抹着眼泪，抽泣道：“就我八月时候，回娘家那几天。”

    徐庆算是领先了四九城百分之九十九的人。

    雷达表多小，戴在手腕上，没人注意的话，谁知道呢。

    不过也是，大冷的天儿，又一大清早的。

    但今儿，秦京茹见刘海中这位二大爷出来了，忙跑到刘海中身边，哭诉道：

    徐庆从街上一过，引得街上为数不多的人，没一个不扭头张望。

    谁让他在同样的事情上，吃了不少亏，还死性不改！

    ……

    刘海中不情愿地从炕上坐起，隔着门窗朝院里的秦京茹瞅了一眼，披上蓝布棉袄，哧溜下炕，将屋门打开，探出半个身子，抬手掀起厚门帘，沉声道：

    买早点的商贩早摸出规律了，哪能不知道，今儿早上招揽不下多少生意。

    这些年，就因为许大茂瞎搞，她没少在大院被人嚼舌根。

    只不过白白得了一包，倒是心中一喜。

    比起在厂里上班，他现在是辛苦些。

    早已不算稀罕物。

    没几天的时间，许大茂就把别的女人带回家睡觉。

    刘海中哦了一声，觉得好像是这么回事。

    为首的一使眼色，全都呼啦地进到粮站，然后问道：

    徐庆是没法子，他开了粮站，不能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秦京茹，大清早的，你跟许大茂闹哪样？好不容易遇上周末，能不能让人睡个好觉？！”

    现在没啥人，你们可以先试试。”

    “那次搞活动的时候，我去了，买了一百二十斤粮食，抓了四次。

    许大茂闹出事，该着秦京茹骂。

    再说，昨晚秦京茹挨了许大茂一巴掌，按照秦京茹的性子，肯定不会跟许大茂晚上睡一块，保准昨晚在贾家过的夜。

    他跟许大茂的过节，虽然随着时间的推移，在许大茂没了主任头衔后，渐渐淡化。

    “没错，买三十斤粮食，抽中头奖，摩托车就归你。”

    一摊开掌，竟直接抽中了一粒绿豆。

    “掌柜的，骑一圈，有限制吗？别不是刚骑上转个圈就算吧？”

    中午之前，你给我卷铺盖卷滚蛋！”

    许大茂说着话，伸手从军大衣的口袋里摸出一包没拆封的牡丹烟，拍到刘海中手里道：

    “二大爷，你要闲的没事，回屋抽烟去吧！”

    刘海中眼神撇着手里的烟，有些愣神儿。

    拿着二麻子给装好的三十斤棒子面，心有不甘。

    刚伸手就要去抽，徐庆拦住道：

    “哥们，袖子先撸起来。”

    怎么给员工发工资。

    带着其他几人，迈步就朝着徐庆粮站过去。

    许大茂见秦京茹急眼了，心中冷笑一声，四平八稳地坐在炕上，叼着烟道：

    但在四九城是吃不开了。

    只摸出一粒普通大米。

    只是秦京茹一大早就闹腾，把后院的人，全都吵醒了。

    没了鸡毛掸子，许大茂抓起炕头上的烟，抖出一根，叼在嘴角，冷冷地看向秦京茹，嘬了两口，哼哧道：

    许大茂躺在炕上，用棉被捂着脑袋睡觉，听见秦京茹把刘海中这个管事二大爷叫了过来，迫不得已将军大衣裹在身上，踩着鞋子打开屋门。

    许大茂在外面花天酒地，到处瞎撩哧。

    谁要骑辆摩托车，找对象简直就是手到擒来。

    仰起头，直愣愣地看向许大茂，眼神狠剜，怨恨道：

    “凭啥？我这些年也上班挣钱，怎么就没我的份，你把话说清楚？”

    徐庆骑着摩托车，一溜烟儿就消失在了街面上。

    但相对来说，他如今开粮站挣的钱，也比在厂里工作拿的固定工资高。

    就是有些点儿背，头奖没抓着，二等奖和三等奖也没抽中一个。”

    刘海中跟二大妈老两口被吵的没法安心睡觉，听见秦京茹站在院里骂许大茂，要离婚，有些气不打一处来。

    但秦京茹叫他二大爷，让他主持公道。

    一个人出了冷寂的大院，徐庆站在胡同里，呼了口气，伸手把围巾抻了抻，遮住口鼻，又将羊剪绒的帽子在脑袋上扣严实，这才发动摩托车，骑着朝胡同口过去。

    经过许大茂的屋门前，徐庆听见许大茂和秦京茹，因离婚分东西吵的不可开交。

    为首的给商贩也递了一根，打问清楚徐庆粮站的位置后。

    她跟许大茂是两口子。

    为首青年心中一喜，这敢情好啊，哪怕不是头奖，抽个二等奖也不错。

    否则，怎么挣钱养家糊口。

    刘海中说了两句场面话，转身就喜滋滋地朝自个屋里回去。

    二大妈脑袋从荞麦皮的枕头上一歪，身子跟着一拧，推着刘海中道：

    徐庆和二麻子把炉子刚生着一会儿，见有人来了，便对为首的青年说道：

    为首青年一听，狐疑地看向徐庆，探手伸进缸里，摸了半响，最后把手抽出。

    徐庆闻言，便躺在炕上，继续眯了起来。

    当那几个青年站在徐庆的粮站门口，望着徐庆先前骑的摩托车，绕着打量了两圈后。

    不过随着时代的变迁，自行车在四九城满大街都是。

    既然干了这营生，那就得上心。

    这次，还蹬鼻子上脸，将她这个妻子，完全没当回事。

    而许大茂，见刘海中被他打发走了，狠狠地瞪了秦京茹一眼，一把拽进屋，砰地关上屋门，凶狠道：

    “秦京茹，你个臭娘们，有完没完？

    屁大点事，你都要闹，不嫌丢人吗？”

    许大茂这话一说，秦京茹整个人就呆了。

    许大茂跟秦京茹在屋里又吵了起来。

    许大茂一把将秦京茹推倒在炕沿边上，抄起鸡毛掸子狠抽道：

    “秦京茹，你跟我结婚这些年来，给我生下一男半女了吗？

    假装怀孕，老子不跟你计较，要离婚，随便！

    在贾家呆了小半个月，都没回后院自家。

    她跟许大茂怄气，吵架，害的后院众人跟着遭殃，这算啥事？

    马静红小声道：“庆哥，你别出去瞧了，刚才我掀开窗帘，见二大爷已经出去了。”

    周末早上，街上没多少人，就连买早点的小商贩也不多。

    但你想要分我的家产，门儿都没有！”

    刘海中摆出管事大爷的派头，呵斥道：

    那几个青年，听着商贩说活动是真的，相互对视一眼，吃完各自手里的包子，把烟头往地上一撂，重新掏出一根续上，叼在嘴角。

    立场立马动摇起来，说话声音也没了刚才的严厉劲头，和气道：

    “许大茂，不管啥事，你跟秦京茹好好说，你俩两口子，别动不动就闹离婚。”

    徐庆淡然一笑，“头奖是粒金大米，绿豆和红豆是二等奖和三等奖，要是抓到普通大米，那就啥都没有。

    谁愿意出来。

    许大茂在屋里打起秦京茹，把一肚子的怒气，全都撒了出来。

    倘若放在乡下，或许还能引一些女孩子心动。

    那几个青年，愣神半响，一个个眼馋不已，扭头朝买早点的商贩问道：

    “掌柜的，听说你们这里搞活动，买三十斤粮食，就能抽一次奖，头奖就是那辆停在外边的摩托车是吧？”

    二麻子帮徐庆应声道：

    “二等奖啊，白送十斤白面，骑一圈摩托车。”

    其实他知道贾张氏是在瞅许大茂和秦京茹的屋子。

    而秦京茹也不可能净身出户。

    哪能轻易放过许大茂。

    他一辈子最在意的就是当官，受人敬重。

    工人不上班，一般的机关.单位也休息。

    排气筒的轰鸣声，几条胡同开外也都能听着。

    简直太过分了！

    他从炕上坐起，准备穿上衣服出去瞧瞧。

    前院没人，阎埠贵一连多日都没在院里露面。

    尤其是一分为二的能力，令他开粮站，可谓是如虎添翼。

    他知道，许大茂和秦京茹这次是离不了的。

    结果，屁股还没坐热，许大茂就害的他跌了下去。

    许大茂不可能给秦京茹东西。

    而他手里的绿豆，却没放回抽奖的缸子中。

    随即便让身边跟着的几人人，掏出钱和粮票，买三十斤便宜的棒子面。

    一早那么大动静，中院和前院的人，一准都听见了。

    刘海中被搞得脑袋有点发蒙，一边阻挡秦京茹拽他的胳膊，一边心中暗暗吃惊：什么时候许大茂带女的回家了，我咋一点都不知道？

    昨晚上，他倒是听见秦京茹高声喊叫了一嗓子，可究竟怎么回事，没出去瞧，以为许大茂跟秦京茹两口子只是单纯的淘气，就没当回事。

    也就没人愿意早早出摊。

    不过没出言劝解。

    徐庆笑道：“你要是自个加油，东单到西单，让你打一来回都没问题，不过我粮站的彩旗，必须插在摩托车后面。”

    有这种好事，他们哪能不去碰碰运气。

    刘海中作为后院大爷，平日院里鸡毛蒜皮的小事，他说话还是好使的。

    “真的假的，师傅，你可别诓我们哥几个。”

    “许大茂，你小子出来！”

    徐庆这话一说，为首的青年，顿时心中咯噔一声。

    “掌柜的，能不能让我们哥几个，再抽一次。”

    几个青年，心里念叨着摩托车，站在粮站内，耍横起来，嚷嚷道：

    “是啊，我们这么多人，怎么着，也得每人抽一次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