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四章 院里人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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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5章院里人睡不着 徐庆愣了一下,但很快就明白了过来。 应该是自己的雷达表,把大伙儿全都集合在了自家当中。 毕竟在这年月,雷达表跟小汽车一样难搞。 他都是托叶爱民从南边帮忙弄回来的。 四九城倒是也有,但全都在友谊商店内。 针对的主要是在国内的外国人和海外华侨。 国人想要从那里边买,用普通的钱可不成。 得用外汇券。 而外汇卷又不好搞, 何况,眼下才79年的年末,还没到80年。 国家还没发行外汇券。 明年四月一号之后才有。 因此,四九城的人,有钱那也是攥在手里,望着友谊商店内的雷达表,干瞪眼。 想要买,就得想法子从国外或靠近国外的地方,托人往国内稍。 天津倒是也有港口,可徐庆在那边没熟人。 前几个月,正好他接到叶爱民打给他的电话。 便将买雷达表的事情,托付给了这个大学同学。 此时此刻,徐庆望着满屋子的人,摘下围巾,掏出烟,给一大爷,二大爷,三大爷,这三位管事大爷先散了烟。 而后转身才递给傻柱,阎解成和许大茂三人。 徐庆见许大茂能稳当当的坐在自己家里,等自己回来。 想必跟秦京茹算是床头打架,床尾和了。 不过也是,依着许大茂对付女人的手段。 秦京茹压根不是对手。 只是秦京茹没来,秦淮茹也没来。 徐庆暗自想到,秦淮茹昨晚上被急眼的许大茂中伤。 估计心里都把许大茂恨死了,哪会想见。 许大茂来了自家,秦淮茹怕是去找秦京茹说话去了。 但这是许大茂跟秦淮茹俩姐妹之间的事情。 徐庆简单一想,就没再理会。 三大爷阎埠贵跟三大妈挨着易中海坐在炕上。 于莉带着闺女,坐在二大妈身边。 阎埠贵两口子经过这些天,心里对儿子和儿媳妇,没那么生气了。 不管怎么说,阎埠贵和阎解成总归是父子。 闹得再不好,也不会说老死不相往来。 并且,阎埠贵又是好脸面的人。 可能心中还有些抱怨。 但为了不让大院的人,继续看他们家的笑话。 也不会跟儿子、儿媳妇在院里一直僵着。 贾张氏坐在棒梗身边,双手插在兜里,目光不住地打量徐庆的手腕。 瞧架势,也是过来专门瞅徐庆刚买的雷达表的。 只不过徐庆在跟众人打了招呼后,并没有着急把雷达表亮出来。 更没向阎解成解释,他的雷达表在哪里。 而是让媳妇静红赶紧先带着儿子鸿志去洗手。 “大哥。” 徐爱国朝徐庆喊了一声,见三弟丰铭和秀娟,与meimei晓雅,建军没进屋,知道是被媳妇爱倩领回他房子洗手洗脸去了。 再想到大哥这儿,大院众人全都在。 等下吃饭肯定是不成。 便紧接着道:“大哥,我先去我房子那边一趟。” 徐庆瞧出了二弟的意思,便点了点头,同时让把丰铭叫过来。 他的雷达表,现在戴在三弟手上。 丰铭不过来,院里大家伙儿跑来哪能看到。 哪能一下就走。 徐庆只得先让他们过足瘾,等他们走了之后再一大家子人吃饭。 徐爱国刚离开没一会儿,阎解成当即看向徐庆,又连声追问。 “庆子,你快把你的雷达表拿出来,让我们都瞅瞅。” 徐庆正欲说话,徐丰铭从屋外推门走了进来。咧着嘴,一脸神气道: “解成哥,往我这瞧!” 徐丰铭把左手的袖子撸起,亮出大哥的雷达表,站在众人面前,摇晃道: “瞧见没?今年的新款,国外最流行的!” 阎解成和许大茂探头凑到徐丰铭跟前,双眼盯着雷达表。 目光之中,满是贪婪,羡慕。 一个是完全不敢想着去买上一块。 一个是想买,手里的钱不够。 两个人将其余人都挡在身后,围着徐丰铭左手的雷达表,一个劲儿地瞪大眼睛,仔细端详。 傻柱昨晚上就看过,也摸过。 而许大茂昨晚虽说也上徐庆家来了。 可他来的时候,徐庆把爱国地还给他的雷达表,揣在了身上,没戴在手腕。 许大茂阴差阳错地没瞧见。 再加上,许大茂昨晚一来徐庆屋里,就跟傻柱杠上了。 就是徐庆把雷达表拿出来,就昨晚那情况,许大茂怕是也没心思看。 此时傻柱坐在炉子旁,见许大茂和阎解成俩人都看傻眼了,嘴角一抽,翘起二郎腿,道: “嘿,我说阎解成,许大茂,你俩看了半天,能看出花是吗?没见一大爷,三大爷和二大爷他们都还没看吗?” 许大茂转身怒瞪道: “傻柱,昨晚的事情,我还跟算账,你叫嚷个啥? 你记住,昨晚的事,我跟你没完!” 傻柱一脸不屑,晃着翘起的右腿,眉头一挑,叼着烟道: “许大茂,你就?要不现在去院里练练?!” 傻柱是不怂许大茂的。 从小就没服过。 就算是动手,那也是一点不怵。 而许大茂听见傻柱的话,心里气恼,脸色铁青,却没接茬。 许大茂知道,傻柱一旦犯浑,那是下死手的。 他可不想跟傻柱一般见识。 也未必能打得过。 傻柱从年纪上,要大他几岁。 今天他跟傻柱,又在徐庆家。 另外大院的三位管事大爷在跟前。 他要是与傻柱动起手。 依着一大爷处处维护傻柱,他讨不到半点便宜。 尤其昨晚傻柱揭了他的老底儿。 他即便矢口否认,没那回事。 但院里大伙儿,可不见得会那么认为。 他在大院人的心中,啥形象。 许大茂心里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 所以,眼神狠狠地瞥了傻柱一眼后。 许大茂就坐在阎埠贵身边,一言不发地抽起了烟。 没跟傻柱抬杠,较真。 而是想着徐丰铭手腕处的雷达表,暗暗惊叹徐庆真是能耐。 摩托车和雷达表都有了。 他这两样,目前为止,还一样都没弄到。 见徐庆在洗手洗脸。 许大茂不禁暗暗感叹。 同样住在后院,同样做买卖,自己还比庆子干的早。 怎么就没庆子赚的钱多? 莫非是买卖做的没庆子大的缘故? 许大茂抽着烟,独自思索起来。 与此同时。 阎埠贵与刘海中,易中海,三位管事大爷看着丰铭摘下放在面前的雷达表。 三人脸上,全都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情。 阎埠贵是紧跟潮流的人。 别看年纪大,平日又抠门。 可啥新鲜玩意,都想涉猎。 大院的第一辆自行车,就是他最先买的。 收音机和电视机倒不是,但瞧见别人家有,他也跟着买了。 纵然收音机是淘换的二手,电视机是黑白的。 好歹家里都有。 刘海中和易中海,在这一点上是比不上。 阎埠贵看着徐庆的雷达表,眼珠子转来转去,喜欢是真喜欢。 就是他买不起。 徐庆买的摩托车,他也喜欢。 还不是只能眼红。 而雷达表,自是今儿前来徐庆家,过过眼瘾罢了。 刘海中和易中海,瞧了片刻,俩人谁都没说话。 说啥? 再眼红,再羡慕,再知道是好东西。 他们想买是一回事。 买不买的起又是另外一回事。 刘海中如今和阎埠贵差不多。 看着跟三个儿子结婚成家。 手里的钱没少花。 家底没剩多少。 至今电视机都还没买。 摩托车和雷达表哪敢去想。 易中海是啥都能买的起。 可不敢跟徐庆家比。 徐庆家里的光景好。 兄弟三人,个个又都顶有本事,各自娶的媳妇,家境也好。 今年晓雅出嫁,又是嫁进了部队大院。 兄妹四人,没一个孬的。 易中海当着大院一大爷,没儿没女,跟一大妈俩人都五十多了。 攒的钱不少。 就是不敢随便乱花。 再过几年,易中海到退休的年龄。 他和没工作的一大妈,以后全靠攒的家底和退休金过日子。 困恼他们多年的养老问题,还没解决。 傻柱一天不表态,他们的心里就一天没底儿。 钱有是有,只不过,每花一分,易中海和一大妈都要关起门算计好几天。 没法子,对于没子女的他们老两口来说,不得不精打细算。 一大妈和三大妈、二大妈,连同贾张氏。 四个人目不转睛地看着漂亮的雷达表。 除了觉得好看外,并没有太多感触。 她们跟三虎子媳妇的想法一模一样。 瞅着不错,总觉得不实用。
于莉则与她们的想法截然不同。 于莉眼珠子都能从眼眶里瞪的蹦出来。 雷达表是表吗? 那是身份的象征! 谁要是戴雷达表出门办事,话都不用先说,抬起手,把表亮出来,对方看到,就要忌惮三分。 于莉刚打算伸手把雷达表抓在手里,却被棒梗给抢先了。 顿时就朝棒梗翻了个白眼,脸上也露出不悦的神情。 不过棒梗没搭理。 对二十啷当岁的棒梗而言。 不管是徐庆的摩托车,还是捏在手里的雷达表。 怎么看,怎么都觉得好。 摩托车拉风,雷达表有面儿。 棒梗是打心眼里的眼羡不已。 目光中满是炙热,摸着雷达表,恨不得自己也能拥有一块。 然而,他才刚插队回来没几年,工作的时间更短。 压根没啥积蓄。 过足眼瘾后,恋恋不舍地跟着贾张氏,以及大院众人离开了徐庆家。 徐庆和静红送他们出了屋,站在屋门口,在漆黑夜色下寒暄了一番后,便让爱国他们快上家来吃饭。 本来忙了一天,都饿了。 刚才大院众人一耽搁,快晚上九点多钟,徐庆才和儿子、媳妇,弟弟meimei他们吃上晚饭。 好在回来的路上,徐庆买了些糖葫芦。 鸿志从大院门口开始吃,还没进到后院,两串就进了肚子。 爱倩和晓雅,秀娟,三人与建军在爱国房子里也各自吃了糖葫芦,算是垫吧了一口。 这会儿,徐庆屋里,只有他们一家子人和保姆冯婶。 热炕上,众人七手八脚地将饭菜从厨房灶台的锅里端出,放在上面,然后围坐在一起,赶忙吃起热乎的饭菜。 屋外院里,秦京茹和秦淮茹从棒梗住的小屋出来后,就各自回家去了。 大院院里,一个人都没有,寒风的咆哮,全都被各家紧闭的屋门隔绝。 而从徐庆家离开的众人,这时候,一边洗脚准备歇息,一边又忍不住念叨起徐庆的雷达表。 竟全都睡不着了。 前院里,阎埠贵坐在从旧货市场淘换的二手沙发上,一边将脚伸进三大妈放在他脚下的洗脚盆里,一边打开电视,见什么都看不到,伸手抄起茶几上的报纸。 盯着上面的雷达表照片,叹着气,暗觉自己怎么就没能养出跟徐庆一样有出息的儿子来。 三个儿子,不少。 但凡有一个孝顺,听话。 按照他的规划,前些年去大学深造。 那他让儿子帮忙买一块雷达表。 不也就有了。 何必今晚上去后院,专门去瞧徐庆的。 可想到三个儿子,一个不如一个,指望不上不说。 还全都想打他这当老子的主意。 阎埠贵心中,一时说不出的凄凉。 同住在前院的阎解成屋里。 于莉收拾着床铺,朝阎解成怨恨道: “你个窝囊废,人家徐庆去年五分厂的厂长都不当,今年开了粮站,买了摩托车,雷达表。 你呢?窝在车间里,车间主任当不上,提干也没下文,我真是瞎了眼,跟着你一天天遭罪,你能不能有点出息?!” 阎解成挨了骂,扭头瞪眼,看向于莉。 “那怪我吗?都是我爸搞得,他非逼着我当年复读了一年,要不然,我早一年进厂上班,说不定早提干了。” 于莉捏着手中的扫炕笤帚,捅向阎解成的腰窝道: “你还好意思提你爸你妈,你瞧瞧这几天,他们在院里给过咱俩好脸色吗?!” “说起来就来气!”于莉抱怨道:“上周明明是你那两个不争气的弟弟,跑回来找他们要钱,跟咱们又没啥关系? 凭啥天天拉着脸,让咱俩看。” 阎解成解着棉袄扣子,应声道: “那天晚上,我都说了,咱俩别出去,你不听,怨谁。” “怨你!” 于莉把扫炕笤帚丢到阎解成身上,一脸埋怨。 “人家庆子当大哥,你也当大哥,你看看人家,每年给家里置办两三件东西,去年大彩电,今年摩托车。 你再看看咱屋里有啥?” 于莉说着,将困了的闺女拽起,一边让她自己脱衣服睡觉,一边继续对自个男人道: “你说你窝囊的,你爸今年买的电视机,我让你搬到咱家来,这都几个月过去了,那电视机还在你爸妈屋里摆着。 你要是有徐庆那两下子,解放跟解旷,他俩敢拿你不当回事? 敢跟你这当大哥的对着干吗?” 阎解成脱着棉袄不吭声。 于莉越看自个男人,越来气,抬脚踹向阎解成的腿肚子,恨声道: “给我打洗脚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