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春绿意的故事
残阳揉揉怀中的女人,轻轻放下,就像她是一个瓷瓶,不经意就会打碎。 这个好看的瓷瓶神态终于安详,讲起了她的故事。 春绿意,一直以来所有的人都这样的叫,我喜欢,这会让我想起春天,全世界的绿。建康城是我生活了二十二年的地方,十岁时所有的一切都改变了。 就像所有的悲惨故事,十岁之前,她过着上等的娇惯生活,因为有做大官的父亲,十岁对她是个分界岭,没有了父亲这座山,没有了亲人,她就像一只离群的小鸟,失去了方向,迷茫还是迷茫。就因为一次远行,回到家,所有的所有都消逝,年少的她承担不了,幼小的肩膀无法接受残酷。这个女人似乎永远都不明白?不明白的她在讲故事的时候沉浸在回忆里,沉浸在痛苦中,那幺的忧伤,惹人怜爱。风残阳注视着这个讲故事的忧伤的女人,她楚楚动人,残阳的心胸被牵动,顷刻间找到了生命的归依。 洛邑咄着小酒,酒是他的生命,一切与他无关。这个女人不会在他心底留下痕迹。 女人仍讲着她的故事,阿莫远远的,看不清他的神色,他不想接近。 女人,阿莫心里狠狠地。这个女人总让阿莫心底部踏实。 十岁后的她和姆姆在偏远宁静的郊区养花、卖花生存,在每个晨露的黎明,她和姆姆已经出发。清晨的第一缕霞光洒向大地的时候,她已经赶着马车载着满满的花前往市区。多少年如一日,没有觉得苦,生活虽不是富,但充实。生活乱了节奏是从萧爷开始的。 萧爷世袭着祖宗留给他的宝贵身份,宝贵身份后就是无尽的权力和财富,所以他很有钱,也很有影响,所以他想办的事情办不成都太难了!萧爷是道上的人送给他的称呼,叫习惯了,他自己也坦然。听说他掌上功夫了的,也许真的有两下子!没有人去见证。 春绿意每天都会去萧爷的府上送花,萧爷是很大的客户,她从没见过萧爷,她只同乔总管打交道,一个沧桑的,白发的老头,很精明的样子。老天开眼,这个老头对她出奇的好。 “萧爷要见你”,乔老头淡淡的转告春绿意,在一个送花的早晨,那柔柔的话透着命令。不容抗拒! 中年男人站在长廊的尽头,伟岸挺拔,紫色的袍挡不住凌人傲气,春绿意直直的走向这位爷,越近越给人冷,爷始终没有转过头,正把玩着摆在长廊边姹紫嫣红的花,那璀璨的娇艳欲滴的花,被撕碎,飘落空中,不甘不愿。所有的花被摧残后爷终于转过身,春绿意不由的不舒服,很想呕吐。 “你来了?”傲气的人转身时候问,束着的发,遮盖不了脸上的岁月,眼睛放出的光似乎带着刀,似乎天地都要被他的眼光踩倒。 春绿意没有回答,瑟瑟的望着这个给人不爽的男人。 “是你的吗?”萧爷眼睛有异样的光芒,那是对女人特有的,萧爷说话时候手里多了一方头巾,淡粉红绣着鸳鸯的头巾,风吹过,有淡淡女人的味道,春绿意知道那是她的。她微微的点头表示肯定。 不知为什幺那刻她觉的会有可怕的事情发生。 “很好,不错”,萧爷围着春绿意打量,走了一圈,“非常好!” “你可以走了,我会派人去接你的!”这是句可怕的厄运。 第三天,花轿抬到家门口时,春绿意还没有回过神,她想跑,腿突然不争气,她那抗挣的欲望那刻是那样的柔弱。她被生生的架进了花轿,模糊的拜了堂,神智不清的被带进了洞房,直到同残阳讲这个故事她都还觉得是在噩梦中。 这该是怎样漫长的夜啊,萧爷一直在喝酒,从拜堂到天快明,有太多的人在敬酒,敬酒的都是有面子的人,有面子的人就不得不给给面子,所以萧爷一晚上都在喝酒,而且越喝越多,越喝越喝不完,谁叫他混的开呢! 春绿意一晚都在恍恍中度过,人意识很模糊,模糊中有着清醒。些许的清醒让她还仅剩下的那一点明白心感到庆幸,一晚都没有看到爷的影子。天快明时,萧爷挡住了最后一拨兄弟的酒,然后晃着脑袋朝他的新房走去,那里正有美人等着,春宵一刻值千金。 春绿意僵硬的躺在新婚的床上,萧爷进来时,满身酒味,他突然狂妄的笑起来,又一朵花将被摧残,那笑让春绿意全身发麻,头脑似乎清醒起来,该清醒了,不过已经迟了。这个即将被魔鬼吞噬的女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