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扩充兵力
李伯阳微微一笑,这一战比想象中要顺利不少,道:“你部登城比我预料要快,记上一功。”“谢谢营长。”俞济时脸上笑开了花,这一仗确实打得痛快,一路吹古拉朽,这一仗过后,队伍的精神气肯定会大变样。“你去找老王拿碗姜汤喝,完了我有事和你说。”李伯阳笑着摆了摆手。俞济时点了点头,奔着伙房走去。“快给王旅长和肖参谋长松绑。”李伯阳这才想起屋子里的两人,扭过头对士兵说道。等士兵给二人松了绑,李伯阳站起身子,说道:“陈炯明背反总理革命,人人得而诛之,今天革命军东征,旨在消灭陈炯明反动军阀,你们是要做忠于革命的好同志,还是要做忠于陈炯明的走狗。”王庆德活动着被麻绳捆绑多时的手腕,他看了一眼面前这个比自己的儿子都年轻的学生军营长,面色惨然的摇头说:“败军之将哪敢再提效忠陈炯明,长官能饶我等性命,已是大幸,长官只需吩咐便好。”李伯阳眼中露出一丝精光,沉声说道:“那好,等一会,你二人分别随我军去取龙川、紫金两地。”参谋长肖乾听闻言,便知道这是革命军想用他们二人计取两城,虽然满心的不情愿,可形势比人强,现在又哪有本钱说不,两人相视苦笑。不多时,俞济时抹着嘴从伙房转了出来,他手中还拿着一个刚蒸出来的馒头,见了松绑的王庆德二人愣了一下,扭头看向李伯阳。李伯阳点了点头,说:“我决议派蓝运东的特务连随王旅长取龙川,余海滨的七连随肖乾取紫金。你率九连收编俘虏,刘赤忱的八连负责城防。”“好。”俞济时毫不犹豫,自己取下五华已经是大功,不可能不给同学吃rou的机会,当下他转身带着士兵分别把王庆德和肖乾带到特务连和七连。“你告诉他们俩,打下两城,就地招兵,想当营长就给我招一个营,但是有一条,不许滥竽充数。”李伯阳沉吟着说,原先当连长,觉得一个营的兵力够带,可当了营长,又觉得手头上兵力紧巴巴的,现在团部把自己派了出来,现在是自由发挥时间,自己正想试试团长的滋味。俞济时一听这话就乐了,摩拳擦掌的说道:“营长,我和赤忱在五华招兵,没问题吧。”李伯阳斜眼看着他,点了点头,俞济时一个撒奔跑了出去。特务连是李伯阳的老部队,战意最为高涨,正在查点缴获的蓝运东一听要让他取龙川,整个人如同吃了兴奋剂,一秒都不肯耽误,马上集合特务连,带着王德庆直奔龙川。龙华至紫金要稍远一下,余海滨得到消息第一件事是让伙夫埋锅做饭,而后又磨着李伯阳要来了那门全营仅有的山炮,一炮在手,他更是不急不忙,一直等到天亮,才直奔紫金。19日凌晨,教导一团三营特务连顺利攻克龙川,俘虏守军500,缴获枪支300余。19日傍晚,教导一团三营七连用山炮轰开城门,俘虏敌军270余,缴获敌骑兵连战马四十余匹。19日,教导一团、二团,粤军第一旅转攻兴宁城,兴宁城虽没有淡水城险要,但林虎经营多年,加之这几日源源不断拥进兵力,他决定亲自坐镇城内,一面据城固守,一面飞调援兵,企图在坚城之下拖延学生军。兴宁虽只是一县,可地扼东江、韩江上游,东连梅县,南联丰顺,西接五华、龙川,北接平远,为粤赣闽陆路交通枢纽,位置极为重要。当日,东征军全军出站,四面环城猛攻兴宁,然而在林虎的坐镇下,陈军拼死决战,屡屡打退学生军进攻。下午时分,从梅县开来的援军绕到南门外做反包围。主力放在南门的教导二团分出一营一个营与敌接战,战斗一开始就进入白热化,林虎给这股援兵下了死命令,畏敌不前者当场处决。双方在南门的丘陵反复拼杀,仅白刃战就进行了四场。而兴宁的林虎得知援兵就在城外后,一连突出南门不断冲击二团。负责南门的教导二团一方面要应付林虎不断突袭,一方要阻击敌援兵。战况激烈时,沈应时亲率手下警卫排奔走于战场,经过半日的激烈战斗,在陈诚炮火的支援下才将敌人打退。是夜,两军在兴宁城外神岗山彻夜对抗,敌我双方突袭十余次,枪声经久不绝。第二日清晨,林虎电令水口方面的援军赶到,敌军合兵一处,自上午起分三个方向猛攻校军。在这种情况下,攻城已经成了泡影,蒋介石与加仑讨论许久,决定对兴宁围而不打,只留教导一团监视林虎守军,而教导二团和粤军第一旅合兵一处,先是在炮火的掩护下夺取了敌军占据的神岗山高地,而后顺势而下,与敌军三个团激战于南济桥。兴宁城外五里村城隍庙,这里是新立的校军指挥部,电线杆高高的竖起,不断有参谋在大雨中带着战况冲进指挥部,大雨也掩盖不住指挥部内的电报声,和参谋人员的嘈杂声。“校长,南济桥又被敌人夺回去了。”陈gen冒着大雨冲进指挥部,他焦急的说:“敌人攻势太猛,第一旅将士们节节败退,请再派援兵。”蒋介石自棉湖之战过后,对于这种恶战更加镇定,只见他伏在地图前,皱着眉头,头也不回的说:“已经无兵可派。请陈铭枢旅长发扬精神,克服困难。”加仑心中对于两军的计算能力最强,他估算着第九旅的情况,觉得第一旅连日激战,恐怕真是到了樯橹之末,若是真被敌人击破,那么学生军阵线就会全线动摇。加仑抬起头,说道:“恐怕第一旅撑不了多久了。”蒋介石可以不在乎别的话,但对于加仑的话非常相信,他闻言眉头拧在一起,犹豫说:“可现在确实是无兵可派了。”说着,又想起什么似得,问电报员说:“三营有没有消息?”电报员拿起最新的一份电报,回道:“报告校长,三营最近的电报是凌晨三点发来,李营长即刻带兵回援。”“看距离走到哪里了?”蒋介石又问。加仑推算着行军速度和时间,在地图上盯了好一会,才说:“今天雨势太大,恐怕三营晚间才能赶回来。”蒋介石默然无语,远水接不了近渴,他又问:“能不能收缩防线。”加仑摇头,断然说道:“绝不可以,敌军依旧对我军有人数优势,若是收缩防线,务必会使敌军合并一处,到时又是一个棉湖决战。”蒋介石紧锁眉头,棉湖之战能击溃林虎,离不开几分侥幸,如今林虎处在兴宁老巢,加之周边敌军还在源源不断的向兴宁回援,天时地利人和,校军一样不沾,在想打一场棉湖大胜仗可谓难上加难。蒋介石心中着急,不断的用拳头在地图上捶打,过了好一阵子,他突然抬起头,决然的说:“陈geng,我命令你带着校本部的参谋和我的卫队,去支援第九旅,告诉陈铭枢,必须给我牢牢守住南济桥,撑到李伯阳三营回援。”陈geng重重的点头,他挥手命令指挥部的参谋拿取武器,又呼喊着校本部的卫队,聚集了七十多人。“跟我走。”陈geng带着援兵冲进了雨幕。敌援兵指挥部就驻在南济桥南侧的道南亭里。电报的滴答声不断响起,一边是林虎将城下学生军的军情向这边汇报,一边援兵的进展汇报给林虎。梅县和水口方向的是两个旅的兵力,总指挥是旅长陈吉,广东陆军讲武堂出身,是林虎的老部下,此次为了增援兴宁,带着梅县的部队倾城而出,一路与学生军作战下了死力,硬是把陈明书的第一旅死死的压住。陈吉极为注重仪表,虽身处战场之中,可身穿的少将军装一尘不染,即使在这大雨倾盆中,他的马靴依旧光洁明亮,只见他一脚踩在弹药箱,身子向前探着,拿着望远镜看着南济桥上的战况,并不时的和旁边的水口守军旅长张福峰交谈。“利丰兄,我观南济桥方向的敌军已经是后劲全无,可以发起总攻了。”陈吉从望远镜看到敌人反复冲击南济桥,可攻势却一次不如一次,他马上看出第一旅已经没了后力,此时正是一举击溃敌军的好时候。张福峰点了点头,他叫来传令兵,把手头的一个团的预备队压了上去。“学生军也不过如此,他黄任寰第一师自称精锐,却在棉湖栽了个大跟头。”陈吉冷笑着说道:“等此战过后,司令便知道,究竟是他黄任寰可用,还是我陈吉可用。”张福峰是陈吉的亲家,两个人好的快穿一条裤子,他也说道:“三黄初时投靠桂军,也未见打过几次硬仗,后来投在司令麾下,只不过在竞帅脱离孙大炮时下了几分力气,便当上了师长,实则他无甚真才实学。棉湖之败也好,让司令看看他的真实面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