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第四十二章 裂沟
黄【和谐】菊秀向裂沟里一看,吓得“啊”的一声道:“这是地狱啊,里面好阴森啊?” 张木青早就看过这道裂沟,知道她受到惊吓也是正常的,于是道:“不错,里面阴气重重,连沟的四周草木都不长,确实很奇怪。【】” 黄【和谐】菊秀很害怕地道:“你说下面是不是地狱啊?” 张木青道:“现在别管下面是什么,我们设想一下,假如那一天你丈夫遭到了袭击,在这块石头边被打晕,接下来凶手会怎么办?”他边说边做了个手势。 黄【和谐】菊秀见他那手势的意思,吓得全身发抖道:“你……你是说,凶手会把他……扔……扔在这个……沟里?” 张木青道:“我只是猜测,即使凶手不扔,等他醒来稍微一动身自己也会掉下去。因为沟四周向里凹,四面没有草木,一旦掉下去是没办法上来的。” 黄【和谐】菊秀不敢想象那时的情景,忙用手蒙了头不去想象,但不去想象又怎么能够,所以就不停的摇头来摆脱这恐怖的设想。过一会儿她忽然道:“不会的,他四月三日回家了,你的猜测不正确!” 张木青略一思考道:“你确信四月三日回家的是他吗?” 这一问不啻于晴天霹雳,把黄【和谐】菊秀震得瘫坐在地上,口里道:“不会的,怎么可能?不是他是谁啊?” 张木青坐在她身边道:“刚才我只是猜测,你也不必太认真。不过你也可以回忆一下他当时回家的情景。” 黄【和谐】菊秀想了想道:“那天他回家确实有点古怪。他是晚上回来的,穿的是洗换的黑色西服,脸色也很难看,我还以为他生病了才回来的。我虽然和他吵过架,但也不想他有病,就走过去关心他,他说没病,就说那个学校放假才回来的。我听说他没病,就没去理他,忙着备我的课。他什么事都没有做,一个晚上看我的居多。由于我当时很讨厌他,他看我,我也不理他。到第二天,他又突然说要走。我说不是放假吗?怎么又去。他说怕在家里又让我生气,还是到学校里好。然后就讲了笔记的事,我当时也没放在心上。” 张木青道:“你们为了什么事吵架的?” 黄【和谐】菊秀道:“还能为什么,不就是下乡支教了。他年年在学校里刻苦工作,每年的成绩也不错,别人不下去,他凭什么下去?我就跟他说不要下去。他倒说,领导找他谈话了,这次支教是锻炼他,提拔他,不下去不行。我就想我们学校领导都是官僚主义,校长更是jian人一个,怎么会把好事给他呢?于是我就和他吵,大吵特吵,还说和他离婚。我当时只是生气,但是他听了肯定很伤心,我从他的眼神可以看出来。” 张木青道:“是这样。” 忽然想起什么道:“你是说,四月三日回家穿的是黑色西服?” 黄【和谐】菊秀不知他问这话是什么意思,但还是回答道:“是啊!” 张木青道:“他的尸体上穿的是七匹狼名牌西服,而我在他的行李中又没有发现那套黑西服,那那套西服呢?” 黄【和谐】菊秀也觉奇怪道:“是啊,我觉得古怪也在这里,他那套黑西服穿了很多年了,所以前不久我给他买了一套新西服,他出门都穿新西服的。这一次他出门和我吵了架,不想很快就回来,所以带了黑西服洗换。但也不会刚下去几天就换一套西服吧?他又是怕洗衣服的人。” 张木青道:“还有一个问题我想问问你,你的丈夫左边颈脖处有没有伤疤?” 黄【和谐】菊秀不理解地道:“他没有伤疤,他皮肤很好的,从没有伤疤。” 张木青点点头道:“这就是了!” 黄【和谐】菊秀疑惑地看着他道:“什么这就是了?” 张木青道:“也许我们在洛龙河打捞上来的尸体根本就不是你的丈夫,他的尸体应该在别的地方!” 黄【和谐】菊秀惊得张大了嘴道:“什……么?这不可能,那六指……” 张木青道:“世界上有六指的人是很少,但并不只是你丈夫一个啊。我仔细查看了尸体,他脖子上有一道旧伤疤,这是你丈夫所没有的。” 黄【和谐】菊秀不禁道:“天哪,那他的尸体究竟去了哪里?” 张木青指了指那道裂沟道:“一定在这下面!” 黄【和谐】菊秀看了看那裂沟,心里还是不寒而栗,好久才道:“难怪你带了绳子,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这个结果了?” 张木青道:“我也是刚知道的,其实上次来查,我就怀疑罗山的尸体在这下面,可是我想不通尸体怎么会在洛龙河里被发现。现在听你说他身上没有伤疤,我才知道,洛龙河里的并不是你丈夫尸体。说实话我带绳子也是想下去看看,里面是不是有暗河直通前面的洛龙河。” 黄【和谐】菊秀道:“是这样。那既然知道我丈夫的尸体在下面,那我们就下去找吧!” 于是张木青取出绳子,一头绑在离裂沟不远的一棵大树上,然后将几根绳子都接起来,将另一头扔下了裂沟。 张木青道:“这裂沟看着很恐怖,想必下面也不怎么安全,我先下去,如果有危险,我又来不急往上爬,我就往上打两次手电,你就在上面拼命拉绳,知道吗?” 黄【和谐】菊秀很是担心他的安危道:“如果有危险,你就不要下去了!” 张木青固执的道:“不下去怎么行呢,不但你要弄清真相,我也想弄清真相。” 黄【和谐】菊秀道:“你现在也不是警察了,没必要冒这个险的,不如咱们通知警方,让他们派人来查吧?” 张木青嗤笑道:“他们现在在查剑人案子,哪顾及到这里?再说靠他们一点用都没有,还是我来吧!” 刚要下去,黄【和谐】菊秀拉着他忽然道:“其实我也并不想那么快弄清真相。只是不理解他为什么会有八百万,而我却一点不清楚。” 张木青不知道她说这样的话是真么意思,便问道:“你是说,你不在乎他是如何被杀,只是弄清楚他的钱的来历?” 黄【和谐】菊秀低下头道:“也许,我很不了解他,我当初和他结婚只是因为那个梦境……” 张木青奇道:“什么样的梦境会让你嫁给他呢?” 黄【和谐】菊秀抬起头,眼里含着热切的光道:“也许你不相信,我在结婚之前经常做一个梦,梦里一个高大俊美的男人和我在一起,我们过得很幸福。可是有一天,为了打仗,他就走了,我怎么抓都抓不住他,喊也喊不回他。然后就醒了,醒来后就会泪湿衣被。后来我到了城东中学看到了罗山,他虽然算不上高大,但俊美的面孔很像我梦中的男人。所以我不顾一切的爱上他,为了他,我和父母割裂,还用所有的钱给他还债。可是后来我发现他并不是我梦中的人,根本就不是……”
“你怎么知道罗山就不是你梦中的他呢?”张木青问道。 “他的眼神不对,”黄【和谐】菊秀看着张木青说道,“我梦中的他眼光睿智,感情细腻,而罗山不是。” 张木青似乎从她的眼睛和说话中感受到了那个时刻萦绕在自己脑海里的画面,但是他的理智还是让他不相信什么梦境和虚幻的东西,便道:“梦中的东西只是一种愿望罢了,现实中是不存在的。” 黄【和谐】菊秀忙道:“不对,他存在……” 她看着他,眼光激动而热烈,似乎发现一件生命中最渴望得到的东西,而这种东西就在自己的身边。 张木青好像也感受到她的这种心情,但一想到云贝贝心下却又黯然神伤,只得道:“我……不想听你的感情故事,我只想尽快查案。”说着,他都不敢看她的眼睛,就顺着绳子向裂沟爬下去。 黄【和谐】菊秀热烈的心情遭遇冷冰的严霜,恍然若失地呆在那里,一动不动地注视着他向裂沟里爬去。 张木青心情澎湃不定,也就不敢向上看,只低了头向下走。沟的两边都是花岗岩石壁,既硬又滑,幸好张木青出来时穿的是耐滑球鞋,只要他好好地抓住麻绳,就不会掉下去。然而越往下行,寒气越盛,下到二十米深时,他就冻得牙齿打颤,全身骨节僵硬,实在是无法下行了。他无奈地用手电向下一照,发现离自己身体不远的地方有一层雾状东西笼罩着,看不清下面是什么东西。 他身上穿的衣服很单薄,谁会知道这初夏的天气,这一道裂沟里却如此寒冷,所以也没带足够的衣服。张木青身上被冻得起了一层霜,心想,再往下,自己就会被冻死,不如下午多穿点衣服再来。 想着,就要往上走。可此时冻得手脚都不听使唤了,便想让黄【和谐】菊秀从上面拉一把,于是把腰间的手电向上照了两照,照完后等了一下,一点动静都没有。他觉得很诧异,以为她没有看见,又照了两照,还是没动静。 没有办法,只得一个人慢慢往上爬。可是下去容易上来难,走两步滑一步。他也顾不得许多了,只得不停的上移。大约向上爬得六七米,实在太累,将绳子绕一圈绑在腰上,吊在空中歇一会儿。 此地不似下面的寒冷,他就活动活动了一下冻僵的筋骨。突然他打亮手电,发现那层雾气还是离他不远,心想,上了六七米,看着雾气怎么像没有移动一样,难道自己爬到现在还在原地不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