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合作愉快
虽说时隔多年未见，之间又有些许龃龉，但在分立两旁的苏琳和叶珊珊看来，少爷和小姐间的会面，好像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剑拔弩张。 就是很平常的问候，再带上淡淡的重逢喜悦。 得知两人也曾是青梅竹马的前提下，这场面甚至显得有些温馨，金童玉女的美好极了。 不过在场人心里都清楚，事情哪有那么简单。 果然，面对谢清焰伸出的手，许时并没有第一时间握上去的打算。 “让女方举着手，可不是什么绅士行为哦。” 谢清焰的语气轻快，但却隐隐带着小刺，“还是说，我们的许董原来是个连握手都不好意思的纯情大男孩？” 还不是知道你憋着坏呢……和别人握手没问题，谢清焰的话，异能早就备好了等着呢，知道是钩谁还乐意凑。 这让许时颇为无奈，还成了进退两难了？只是人家划了道，自己不接也不是个事。 而且仔细想想，这种场合有没有异能其实影响不大，吃她一招也无妨。 倒不如提前感受一下，知己知彼，日后也好有个准备。 “纯情这方面确实，大也是真的大。” 于是他半开玩笑地回应着，“但还不至于握手都不好意思……无非太久没见到你，想多看几眼嘛。” 而当他握住谢清焰指尖的那一刻，情况也果然不出所料。 本来他还想尝试下，看能不能抢先发动能力，然而却好似石沉大海，根本无法再和自己的异能建立起联系。 他整个人也出现了短暂的无力感……该说这是等级上的压制么？纯正的A级「再升格」，还是要比他这个A-强一些的。 看起来，至少现在是很难用能力影响到她了。 这让许时有些遗憾，但也没在面子上表现出来，只是很礼貌的抽回了手，“入座吧，谢董。” “好呀。” 谢清焰微微一笑，款款落座。 但若是仔细看去，她眼底是有几分出乎意料的，看向许时的目光也变得比刚才更复杂。 两人的心思，全都藏在这点微表情下了。 烛光晚餐的规格自不用说——「巴比伦」就是专门给上流人士开的，厨师精心烹调的美味佳肴，光是香味就足以让人陶醉。 许时和谢清焰也很有默契的享用着餐点，还有说有笑的聊着闲话，气氛相当融洽。 似乎谁也没有先开口谈正事的打算。 说实话，其实两人间没什么共同话题，都多久没见了……追溯起来，就只剩下那些都快忘得差不多的陈年往事。 比如高中时怎怎怎样，再往前又发生了什么什么，你记得我却未必，反过来也一样。 但即便如此，两人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似乎都不约而同的抱着点修复关系的想法，又尬又努力的拉近着彼此间的距离。 都说谈事的饭没有吃的必要，但用前戏来酝酿气氛的手段，往往也必不可少。 直到饭局过半，才见谢清焰轻抿一口红酒，神情认真了起来。 “说起来，之前「棱镜」那几家无人医院被黑客入侵的事情，是许董派人做的不啦？” 她看上去有几分醉意，语调也十分活泼，像個天真的小女孩……自从她来到这里就一直如此，完全没有当时遭遇这件事时的严肃和气恼。 但站在她身后的叶珊珊心里清楚，这才是谢董最可怕的状态。 虽说平日里也显得随和温婉，但绝不会是这么可爱的语气——这反而是她发作前的征兆，而一旦她动起真格，所展现出的气场，哪怕自己跟随在她身旁多年，也是连想都不愿意多想的。 “如果你对我有意见，可以提出来嘛……完全没必要用这样的方式表示抗议。” “谢董这是什么话，我什么时候对你有意见了？” 许时当然不会承认，笑着替她续杯了酒水，“你可是我的未婚妻，害你对我有好处么？” “说起来我还忘了问，那件事情解决了吗，有没有抓到是谁在搞事？” 谢清焰撇了撇嘴，答案是没能完全解决。 虽然下了军令状，但「棱镜」旗下的技术团队并不会因此爆种，别说刀架脖子上，就是把脑子挖出来放进培养皿，他们还是玩不过人家。 但她也绝不会因此向「黑兔」妥协，不可能真的老老实实交赎金，传出去人要丢完的……她的选择是死扛，中毒严重的设备直接更换，好一点的就派技术人员全天候盯着，一有不对就立刻解决，然后从其他医院调配人手常驻，避免再出现先前的情况。 这样做无疑要耗费大量人力物力，但为了稳住局面她也不得不这么做——虽说也派出了大量人手去给罪魁祸首线下开盒，但这么久过去还是一无所获。 想想就来气。 而虽说许时不承认，但她心里有数，这事情十有八九就是他在背后捣鬼，现在跑来装好人，真该死啊你。 别让我抓住了，你就遭老罪喽。 “这可真是……我对此深表同情。” 许时心里窃笑不止，人在我家地下室呢，你怎么可能找得到……但表面的关心还是要继续，“「蛇环」之前也经历过类似的事情来着，我还因此做了不少人员更替，这才压了下来。” “谢董有需要尽管开口，凭我们的关系，我很乐意提供帮助。” “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可别不认账哦。” 谢清焰笑吟吟点了点头，心里却暗道mmp。 如果可以的话，她现在就想把眼前的男人扎成刺猬。 但现在还不行，所以她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说起来，之前许董说手上有‘更棒的计划’，方便说来听听嘛？” 听她的语气，就感觉这是件无足轻重的小事，顺口一提的感觉，甚至还没有刚才的问询重要。 可最重要的事情，好像也总是用这种方式说出来的。 “乐意之至。” 许时微微颔首，当即将准备好的资料传了过去，然后双手交叉搭在桌面，观察着未婚妻的反应。 谢清焰不动声色的浏览着信息，看上去反应不大，但不自觉急促的呼吸却出卖了她。 虽说许时展示给她的只是一些梗概总括，核心部分完全没有提及，但这已经足够令她大受震撼——她很清楚，「超限计划」所带来的收益和影响力，绝对不可估量。 讲道理，这个计划很难实现，甚至可以说太大胆了。 可只要能成功，哪怕只是迈出一步，都足以改变当下的格局。 这种事情她不可能放过，风险再高都必须要尝试。 所以谢清焰也没藏着掖着，熄灭虚拟屏直截了当的说道，“这个项目的确很有趣，我很喜欢，至于具体的比例……四六开？” 她本来想说五五，但一时间也摸不清许时的态度，加上最近她正吃着亏呢，便索性先让一步。 “对半就好。” 许时的回答出乎意料，“毕竟这项计划势必要进行大量的适配性试验和升格能力分析，而「棱镜」在这方面的能力无可挑剔，一成的利润，我也没有计较的意思。” “……那还真是要感谢许董这么爽快了。” 谢清焰愣了愣，许时这么直白反而出乎了她的意料。 这么大方么，这家伙？ “本该如此不是么？” 许时的语气多了几分诚恳，“以前我父亲和谢伯伯在时，「蛇环」和「棱镜」间多么好……反而这几年疏远了起来，对我而言，这可算得上最遗憾的事情了。” “让你这么一说，还真是不应该。” 谢清焰不置可否，笑着举起酒杯，“那这就算是重归于好的开始吧，祝我们合作愉快？” “嗯，合作愉快。” 二人相视一笑，酒杯轻碰。 其他的不愉快，在这一刻也悉数烟消云散，至少是暂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