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8章 阵脚

    随着老人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周围的气息又开始发生了一阵又一阵的剧烈变化，但这种局势，其实却只对于林砚和上官仪来讲才看得清楚些，岑曦也或多或少能够感受到，但是剩下的那群人则根本就不知道如今的处境。

    老人轻轻地捋了捋自己的袖袍，一股强风就此袭来，这下子下方的人才多少感觉得到些许不同，但是如今却已经有些晚了，最前头的几个人甚至都扛不住这股劲风的吹袭，有好几个甚至直接被吹向了四周。

    林砚本想着再次动手将这股劲风给带回，但是老人显然不想给他这么一个机会，一个闪身就来到了林砚的头顶处，后者也是立马感受到了这要命的危险，不过却并没有在这个时候，就这么迎了上去，反而是往后退去，生怕与他正面交锋一样。

    老人见到林砚如此的谨慎，也不由得在半空之中收了手，反而学着他同样往后退去，并没有在此时跟着出手。

    林砚眉头紧紧一皱，他搞不懂老头这是在搞些什么，这种时候都不敢跟他正面对抗的话，那什么时候才敢真正与他交手，先前所做的那些不就全都成为了一个笑话了吗？

    但是老人显然并不在意这些，真正交手的时候，他其实从头到尾一直都在留手，更别说在这方面会害怕什么，毕竟底气放在这里，从头到尾不论是气势还是实势，都是他压了林砚一筹，甚至还让林砚一直都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如今这种出手却留着力的态度，实在是让林砚的心中十分的不理解，甚至很不明白他现在究竟是想要干些什么？

    老人自然不可能过多的解释，他虽然说是停手了，但是在见到林砚没有动手之后，脸上的表情又立马变得狰狞了起来：“身上不是养出一股儒家的浩然正气吗？怎么如今却老是束手束脚的？就连出手都不敢了，我这个一把年纪的老头子又有什么好怕的，这一拳都不敢出，还真的是辱没了你这个年纪该有的热血。”

    老人这话嘲讽的意味十分的严重，甚至就连个傻子都听得出来。

    只不过这话对林砚可没有多大的用处，毕竟一路走来他自己多少大风大浪没有见过？又怎么可能会，被这么一两句话就给彻底激怒了，简直就是一句笑话。

    老人的心中多少还是有些惊讶的，不过却并不耽搁他出手的速度，最靠近他的两名侍卫在一瞬之间爆体而亡，这事情发生的毫无征兆，就连感知力已经十分强大的林砚也没有反应过来。

    血水就这么跟着洒落了一地，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和腥臭味随着清风弥漫，甚至让人都忍不住有些作呕。

    岑曦更是受不了这样子的场面，立马就跟着别过了脸颊，上官仪也是眉头微皱的挡在了她的身前，虽说死的这两个人只是壮场面的打手而已，但再怎么讲也是他们冰清庄的人，如今就这么死在了自己的面前，多少有些打她的脸了。

    可是心中就算是再郁闷也没有办法，只能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咽，在没有摸清楚老人根底的情况下，她压根就没有这个找回场子的本事。

    林砚跟着眼神微眯，气息也开始跟着摇摆不定了起来，只不过并不是受老人的影响，而是一种自我藏匿，但是周围的那些存活的侍卫可就全都慌了，别说是敢持刀对峙着了，如今就连站前面一点都没有这个胆子，一开始觉得最多也就是个混迹江湖会点气功功底的老头，但如今却直接把他当成一尊杀神来看待，毕竟那两个人究竟是怎么死的都没有人看得清楚，这种情况下又有谁敢拿自己的性命拖大？

    不过好在冰清庄御人的功夫到底还是有的，这要是换成那些个根基不牢的江湖帮派，这种时候早就大难临头各自飞了，别想着这群人还能够站在身后打哆嗦。

    “前辈大开杀戒，这样看来就有些过头了吧？江湖之上不是没有这约束人的规矩，而且这么做也有为您的风范啊，若是让别人知晓了，恐怕对您的名声也不大好。”林砚表情十分冷静地说道。

    听到了林砚这么说之后，那老人甚至连一点情绪反应都没有，反而是十分无所谓的摆了摆手道：“大可不必你乱cao这个心，若是让那群家伙知道了的话，反而还会嘲笑我这样做的不够狠，你心里应该懂我的意思吧？”

    对于这种本身就心狠手辣的人来讲，林砚确实是没有任何的办法，别说什么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了，在这些人眼中也同样不可能。

    林砚缓缓的将双手撑了起来，周围的清风开始剧烈的吹拂，而后慢慢形成了两股罡风，那声音可以说是极其的潦亮，就好像两只在周围盘旋着的大鸟，死死的盯着一边的老者，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下嘴衔了过去。

    老人仅仅是这么瞥了一眼，而后嘴角轻蔑一笑，一手狠狠的按了下来，那股林砚十分熟悉的压迫感重新出现，这一次甚至连在场所有人都深受影响，根本就避无可避，即便是林砚费尽心力的想要在这中间破开一个缺口，可却完全就找不到破绽。

    林砚紧跟着心念一动，然后整个人的气机携带着过去，岑曦身上的压力也跟着倾斜了过来，他并不是什么大公无私的人，在顶着极大压力的情况之下，其他人他也根本就保不了，就算是有想要跟着护下来的想法，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先退！”

    林砚跟着向身后上官仪和岑曦开口的同时，自己也是跟着一脚踏出，可以说是背道而驰了，再怎么讲这些压力也全都被他裹挟了下来，在他接过手的一瞬间，前边的那些侍卫全都应声倒了下去，身子瘫软的连一点气力都没有。

    林砚双脚的小腿已经快要尽数没入地下了，额头上所留下的冷汗也越来越多，虽说如今的压力并没有到承受不了的地步，但是他还是有些扛不住的。

    林砚有些艰难的缓缓抬起了头，眼神死死的盯着老者，但是紧跟着便是被一拳砸飞了出去，体内的气息开始缭乱，一口浊气跟着吐了出来。

    “看来根底还是很硬朗的，我还以为就你如今的岁数，基本上出来的境界都虚浮的不成样子，没想到却还有点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