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神明

    黎明醒来是在光明城的路边，黎明起身看着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城市，没有了之前的繁盛，萧条的景象不像是刚发生灾难的样子。

    破败不堪的街道，腐朽的楼宇，一切的景象都昭示着这里早已没有了人的踪迹。

    黎明沿着熟悉的街道慢慢走着，四周的店铺中早已空空如也，所以，我进入的光明城，只是规则保留下来的曾经吗？黎明不由心中想到。

    不对，暗曾说过光被困在光明城，而且还是被人类所困住，这里一定还有人类，要说哪里最有可能，那就是教会。

    黎明加快脚步，向着记忆中的教会走去，只是曾经在市中心的教会，光明城的中枢，在这破败的城市中心，有的只是一个教堂，而且比外面更加破败，仿佛最先被遗弃的就是教会一般。

    黎明迷茫了，他不知道何去何从，人们在哪里呢，就算游戏里的光明城不存在，那些和他一样的玩家冒险者呢，又在哪里呢，从十二三岁的孩子，一直到三十岁左右的青壮，难道不是被保留的火种吗，他们说的在星际遨游，以及到达目的地才会苏醒这些不应该都在游戏系统宣布关闭时实现吗？

    那么这里为什么没有人，黎明进入教堂，里面除了一座神像再无他物。

    黎明失落地走在光明城中，我该怎么办，难道一直被困在这里吗，明明游戏已经关闭，我不应该直接回到安全区域吗，系统也一直没有提示。

    系统提示，黎明想到了什么，要说系统提示，每一次在区域探索完成时，都会有提示，自己在游戏中已经将所有地图探索，系统没有给出提示，是不是因为那不是现实？

    黎明在光明城飞奔着，将光明城内城逛完，天色渐暗，黎明想到了自己塞入存储格的圣光之戒，将之取出带上，没有再弹出物品介绍的提示框，但那散发着的淡淡光芒昭示着它还是那枚充满圣光力量的戒指。

    微弱的圣光将黎明身体周围照亮，黎明继续前行，只是放缓了脚步。

    光明城，外城区。

    这里没有“游戏”里井井有条的景象，荒芜已久的土地早已杂草丛生，走过路边的屋舍，和内城一样的萧条。

    当黎明将整个外城区走完，已经是在这死寂的世界第三天了，没有饮水进食的黎明依靠着当初新手任务的生命药水支撑着，一瓶生命药水大概能维持黎明两天的行动，当黎明将城外曾经遍布怪物的地方一寸寸走过，生命药水只剩下一瓶半。

    【光明城地上区域探索度百分之百，请宿主跟随指引前往地下入口】

    系统的声音在黎明心中响起，黎明跟随着系统的指引来到一处区域边缘不起眼的凹坑，要是没有系统指引，黎明只会认为这只是普通的地形。

    黎明踏入凹坑，圣光之戒光芒大胜，黎明眼前只剩一片白光，当光芒回复正常，黎明看着熟悉的通道，一点点摸索着前进。

    原本放着书架烛台的房间烛台没有蜡烛，桌上、书架上没有书，游戏里的一切仿佛都不存在，再往后，没有灼热的熔浆，只有一片漆黑，通道尽头的大殿依旧漆黑，什么也看不见。

    “暗？”黎明在大殿里试探着出声。

    “嗯。”

    “光明城怎么了，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黎明与暗相继沉默，但黎明提起的心总算放下了，什么都没有，只有暗还在，许久黎明开口询问光明城的事情。

    “这是一个很长的故事，你要听吗？”暗饶有兴趣地问道。

    “我还有其他选择吗？”黎明失落道。

    “看来你复活的能力还在。”暗突然出手一道黑气将黎明打成黑雾融入大殿的黑暗中，然后看着黎明凝聚在自己面前。

    “要是我不能复活我不就没了吗？”黎明脸色黑了下来。

    “是你自己问的有没有其他选择。”暗理直气壮。

    “那你直接说啊，动手干嘛。”黎明埋怨道。

    “吾说与不说取决于你能不能复活，你能复活意味着你有其他高位存在的庇佑，你可以寻求祂的帮助。”

    “没了？”黎明看着说了一句就哑火的暗。

    “没了。”

    “那你这和没说有区别吗？”

    “有啊，万一你忘了寻求庇护，吾这不是提醒了你吗？”暗理直气壮地反问。

    “那你呢，你也算高位的存在吧。”黎明没有用询问的语气，仿佛在说一个确切的答案。

    “算。”

    “那你送我离开呢？”黎明试探地问道。

    “你身处光明。”暗盯着黎明看了好一阵才缓缓出声。

    黎明愣了一下，什么意思，圣光的力量吗，还是辅助系统，黎明没有纠结多久，直接开口问道：“圣光之戒？”

    “不是，提醒一下，光明城教会。”暗用看玩具的眼神看向黎明，人类总是那么有趣，无论和他们说什么，总能看到他们不同的面，只要稍加引导，他们总会偏离自己原本的目标。

    黎明回忆着在光明城教会的经历，要说身处光明，那就只有教皇曾对他说“愿圣光与你同行。”，还有大祭司的祭司之礼以及圣女的赐福仿佛都在说你将成为神在光明城的代行者，而光明城的神是谁，是光。

    “还是说说光明城吧。”黎明叹息道。

    暗看着反应过来的黎明，嘴角上扬。

    “光明城曾经没有信仰，只有一个小教堂，教堂不是人们向神祈祷的地方，而是见证那些夫妻结合之地，人们每天都在为生计奔波，若是天降大灾，那么光明城整个地域基本到来年都处于混乱之中，混乱中唯一的光明就是有人结为夫妻。

    为了光明城的延续，人们自发的克制，无论多么混乱，教堂都是神圣之地，久而久之，教堂成了老弱病残在混乱降临之际的避风港，当有人结为夫妻时，所有人不论在做什么都要去献上衷心的祝福。

    也正是人们心中还有这么一条底线，光明城虽然隔三岔五陷入混乱却总能挺过去，吾与光注视着这一切。

    世界不知在何时变了，吾能感受到光明城被圈住了，光也能，不知道为什么，光总是喜欢注视着光明城，所以吾也注视着。

    光明城很奇特，教堂里立着神像却不礼拜神明，明明总是在乞求神明的眷顾，却总是做着亵渎神明的事，当然，神并不在意，哪怕他们心中的神是吾等，吾等也并不在意。

    …………”

    “为什么？”黎明打断暗道。

    “为什么，或许是因为吾等并非是神。”暗沉思片刻。

    “可光不就被尊为神吗？”黎明不解。

    “所以吾在这里。”

    “什么？”

    “光被困住了，所以吾只能在这里等光脱困。”暗悉心解释。

    “你所认为的神是怎么样的存在？”暗想听听眼前这个有趣的人类对神的解读。

    “在某个领域登峰造极，掌控着世界的某种规则，强大到无可匹敌的存在。”黎明只能暂时想到这些去形容神明。

    “呵，有趣。”暗轻声笑道。

    “那你觉得吾等是神吗？”

    “是，你是掌控暗的神明，光是掌控光的神明，你们在各自的领域都是全知全能的存在。”黎明想了想，严肃地回应道。

    “可你眼中的全知全能可并非是全知全能。”暗也严肃起来。

    “吾等认为神有且只有一个，全知全能即为神，没有任何的限制，不论是吾等所能触及到想到想不到的，于神而言皆是已知，不论存在与否，于神而言皆是存在，亦皆不存。”暗颓废道。

    “人类，不要小看神的位格，神不会在乎这世间的一切，这一切皆是神的一部分，现在明白光为何被困住了吗？”暗轻声问道。

    “因为人类赋予光的位格太高，导致光承受不住？”黎明试探的问道。

    “还不算蠢，哪怕他们只是以光明神去称呼光，或者太阳神之类的称呼，哪怕与其力量相悖也不会被束缚，可偏偏，那些人不冠以称谓，直接以神去指代光，世间万物心中的神是不一样的，吾等的位格决定吾等心中明白神的冰山一角，这也是束缚原因。”暗惆怅道。

    “也就是说世间万物心目中的神合在一起才是真正的神吗？”

    “不，那只是神的一部分，只是就这一部分，也不是吾等可以相提并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