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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不掉的苍白06

      06

      在马车是卖的不错,摊子铺的越来越大。不少铺子是光赚吆喝不赚钱的,幸亏是独家经营,不然的话,早就倒闭了。幸亏背后有朝廷,尾大不掉,外表光鲜,其实,败絮在内,像绣花枕头。其实,迅达车行早就出事情了。只不过外人看不到而已。

      总捕头端酒杯,又放下,低头,侧脸,轻轻地问:是不是马匹出问题了。

      伍德点点头,说:是的。马跑不动,这批马有问题。

      总捕头夹菜,拖入嘴巴,嚼碎,咽下,问:是不是采购掌门人吃了回扣?

      伍德撂下筷子,说:你知道,迅达采购掌门人是谁吗?

      总捕头问:谁啊?

      伍德说:临安县令王大明的儿子王小明。

      总捕头说:他不是临安县最大的妓女院的老板吗

      伍德说:身兼数职嘛。挂个头衔拿钱。现在,这么干的人不在少数,就拿你们衙门来说,一个人挂几个头衔的也不少啊。至于王小明有没有拿回扣,只有天知道。再说,王小明跟我关系不错。作为东家之一,我怎么会去查王小明的底细呢,马车行有这么多东家,我何必去得罪王小明。

      总捕头说:像王小明这样的人还有上升的空间的,说不定,摇身一变,他就是朝廷一衙门的掌门人,没有必要得罪他。伍德啊,眼下,王公公的红人有二,除了王小明,还有你。

      伍德摇摇头,说:我算什么,其实,我和这个太监不怎么样,只不过逢场作戏罢了。王小明才是他的红人。

      总捕头说:一个妓女院的老板和一个太监走得这么拢,不可思议。世道真的变了。怪

      不得陈将军在越南那边不肯回来。自从金陵局势稳定之后,一个猛子陈将军就扎在越南那边。朝廷腐败,派系林立,边境又不安宁,当今皇上不容易啊。陈将军是当今皇上的一条臂膀。当今皇上是陈将军的一块跳板。

      推杯换盏,相见恨晚,咚咚,门外送菜来了,端上桌的是一盆骨头汤,现烧现吃。伍德抄底,咯噔一下,啪,筷子拍在桌子上,

      总捕头抵住他的手背,含笑,说:骨头是熟的。

      伍德恍然大悟,说:那差不多。

      总捕头说:你是第一次,我经常来吃。陈将军也来吃。上个月,就这包间,我在隔壁,那天喝高了,敬酒,喝酒,图个高兴。

      伍德说:你是陈将军他们一伙的吧,其实,我非常佩服陈将军。是陈将军的拥趸或粉丝。天下是陈将军打出来的,临安府乃至整个朝野,谁不知道。从民意调查看,陈将军的威望高于当今皇上。

      总捕头环顾四周,压低嗓子说:嗯。除越南之外,全国局势初步稳定之后,还都金陵是迟早的事情,其实,不是皇上不想还都金陵,而是陈将军没有发话。

      伍德说:连年战乱,民不聊生。都想结束战争,过太平日子,谁愿意东藏西躲。谁保证大家享有太平,谁就是真命天子。谁能够结束战争,大家就拥护谁。和平需要准备战争,没有战争就没有和平。身经百战,出生入死,平定南方,打退北齐来犯,他扑灭熊熊燃起的战火。建立新的和平格局。陈将军离开金陵去了云南,北齐就蠢蠢欲动。陈将军固守金陵,北齐不敢挑事。陈将军在朝一日,战火就不会再燃烧。有陈将军和没有陈将军大不一样,缺了陈将军还真的不行。总捕头,我说,是不是陈将军在玩养敌自保,不过,陈将军提出一个中心三个基本点并且一百年不动摇的政策倒还是蛮得人心的。

      总捕头说:伍德,你不简单啊,蛮有有政治头脑的嘛。你经什么商啊,从政吧。

      伍德微微一笑说:刚才,还说让我干好自己熟悉的事情,现在怎么又让人改主意,劝我从政。你唱的那一出啊。其实,都一样,都有朱朱粉粉野蒿花,有得有失,有利有弊。我暂时还是卖马车吧,你还是做你的总捕头吧。来,总捕头,敬一个。满上。满上。

      一直站在门口的孙福明背手,岔开双腿,像门卫,更像跑堂,他听不清楚包间里说什么,但是能够听到时不时传出来的朗笑声。以及总捕头那破锣似的公鸭嗓音。老板和总捕头交情不错,应该不是那种狗rou朋友。看在眼睛里的事情让孙福明的脑细胞激烈的运动,擦出来的火花可以点燃自己的野心。不是所有的交情都用酒换来的,也不是所有的交情不用酒换的。而是一些交情是酒换不来的。老板,总捕头和自己的脑袋差不多,没有谁比谁脑袋好使,为什么我站在门口替他们看门,而他们在里面吃香的喝辣的?

      总捕头抹嘴,说:差不多了,喊门口那小子进来吧。

      伍德点点头说:嗯。

      总捕头问:他可靠吗?

      伍德握拳,说:绝对忠心耿耿。孙福明,孙福明。

      站在门口的孙福明一动未动,背手,叉开腿,其实,不是没有听见,而是早听到了,他上故意装作没有听到,门开了,他双腿并拢,说:老板,你有什么吩咐。

      满脸通红的伍德挥手,说:来吃饭吧,喊你怎么不答应。屋子骑呢,你去喊他一下吧。

      孙福明转身,下楼。

      在上楼的时候,他,屋子骑与总捕头擦肩而过,假装谁也不认识谁。

      在门口,总捕头,伍德握手言别之后,伍德返回楼上,总捕头迅速消失在茫茫人海中。

      买单的时候孙福明吐了舌头,扯屋子骑的衣角,说:你猜,这一顿花了多少?

      屋子骑扭脸,说:这个地方消费不低,多少钱?

      孙福明咬牙切齿,说:你我一年的薪水不够他们吃一顿

      在烟雨楼饭店门口,马车过来,停在上下客台阶前,屋子骑提缰绳,拉刹车。孙福明跳下,扭头望店堂。伍德摇摇摆摆出来,钻进马车。

      在车厢里,伍德说:孙福明,你和屋子骑先回临安县城,我去迅达车行,过几天回县城,我得把这些资料给他们,我要讨个说法。

      坐在老板对面的孙福明说:嗯。那马车留给你。

      伍德说:你们驾车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我在迅达还怕没有马车坐吗。

      到了宾馆,伍德去了自己的房间。

      回到临安县城之后,孙福明去县衙后门找钥匙,酒坛碎了那一天,他在这里折腾过,因为屋子骑腿受伤,在搀扶和抱酒中,丢钥匙的可能性大。碰碰运气看,他沿路寻觅,寻寻觅觅,除了树叶和一大块印记之外,其他什么都没有。他叹气,坐在路牙上。

      他又想起时不时在脑子里浮现的屋安娜,挥之不去,颇有阴魂不散的味道。找不到钥匙,找女人。来到妓女院旁边的假发店,他闪在一边,观察,挺胸,上前一步,问:屋安娜呢。

      正在埋头整理假发的屋安娜转身,抬头,笑着说:原来是你啊,

      孙福明微微一笑说:没有看出来,没有看到脸,你在做什么,

      屋安娜说:整理一下。什么时候回来的,我爸爸呢?

      孙福明问:你没有回家啊,你爸爸和我一道回来的。

      手里拿着假发的屋安娜走到柜台前面,把才整理出来的假发套在模特的头上,扭头看看孙福明说:嗯,喝水吗?

      站在柜台前面的孙福明说:不喝。你什么时候下班?

      屋安娜说:晚上加班。

      突然,马车铺子的掌柜出现在假发店门口,发现孙福明也在假发店,他心里咯噔一下,孙福明来此干什么,难道也买假发,孙福明的到来让他不安。孙福明和他不一样,他头上寸草不长,不得不买假发,而孙福明有一头乌黑铮亮的浓密的头发,飘飘洒洒的,像一头雄狮。孙福明是老板的红人,他是铺子的掌柜。之前,面和心不和,今天算是狭路相逢了,他抬头挺胸,一步跨进,说:孙福明,你买什么。

      孙福明扭头,微微一笑说:我来看看朋友,不买什么。

      屋安娜热情接待掌柜,并且向他推荐新产品,说:可以试试这个,才到的货,临安桥旁边的鸭老板买了一个。

      孙福明站在秃子后面,说:不错,一下子年轻十几岁。

      戴上假发之后的掌柜边照镜子边说:孙福明,老板什么时候回来?

      孙福明说:过二天吧。

      突然,从妓女院那边传来吵吵闹闹的声音,循声望去,妓女院门口有人围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