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78章 老牛德无德,瘪三好作派
一会儿,任奇又带出来一个中年男人。 这个中年男人,叫牛德。牛德是个倒票的老黄牛,已经是十进宫的了,是这个拘留所的老常客。 牛德就是专门欺负人的、打人的头头。牛德约莫三十岁光景,趾高气扬地进到了问话室。牛德一眼看出,坐在会议室里的,一个是临江市的市长,一个是临江市政法委的书记,暗惊不已。 牛德的心里,也有几分着慌,不知道有什么事,搞得市长都亲自来了。 经常违法犯罪的人,最关心的事,却是时事政治,牛德很关心临江的政治,临江的每一个领导的事,他都很清楚,临江每一个领导的样子,他都在新闻里给记了下来。模样都刻进了自己的脑子,牛德一看到倪致臻,就认出倪致臻来了。 牛德微笑着、必恭必敬地站到在倪致臻的面前。 倪致臻拿眼瞧了瞧眼前的瘪三派头的牛德,小声地问道:“这一位,你叫什么呀?你是什么事进来的呀?” 牛德一个立正的姿势,高声地回答道:“报告市长,报告政府,我只是替朋友卖了几张火车票,就不明不白地进来了。” 倪致臻一听,原来是黄牛党,就继续问道:“你别狡辩,你替朋友卖票?公安的会抓你?不要胡说八道。” 牛德装得十分可怜道:“市长,我真的是冤枉啊。我就卖了几张票。你们临江,还不兴替人帮忙了?不兴助人为乐了?我帮人卖个火车票,助人为一下乐,也犯法了?” 倪致臻明知牛德是个无赖,却也不生气,继续小声问道:“帮别人的忙,肯定是没问题的,你收了人家的钱没有呀?” 牛德高声回答道:“市长,帮人家的忙,我肯定要人家的票钱了,是不是?我怎么能不收钱呢?” 倪致臻也与牛德理论起来道:“收了人家的钱,你就不是帮忙,你就是倒票,就犯法了。” 牛德也与倪致臻争辩道:“我帮了人家的忙,人家给我点路费、辛苦费,也不行呀?这有哪门子天理呀?” 倪致臻也不想和这个地痞说了,很干脆地回答了两个字:“不行!” 这个牛德,可真是个老地痞,见倪致臻这样说,就挥舞着双手,大声道:“哼,我们只是平民百姓,你们却是当官的。我们平民百姓,哪能斗得过你们当官的。你们说行就行,说不行就不行,行的也不行,不行的也行,我们有什么办法呀!我们这些贫苦老百姓,总有一天会被你们这般当官的整死的!大家说说,进这个拘留所里来的人,哪一个不是受冤的?这要是在人家美国,人家西方国家,这样的事,根本不会存在!说什么人权人权。这个世界上,就只有你们当官的人的人权,哪里会有我们平头老百姓的人权?” 倪致臻不想再与这个地痞理论,便直接了当地问道:“我问你一个事,你要老老实实地给我回答了!” 牛德的眼睛望着天花板道:“你们当官的问话,我们平民百姓哪个敢调皮,哪个敢不老实?我们敢调皮?我们敢不老实?你们不会剥了我们的皮?我一定老老实实回答,市长大人。” “你不要花言巧语的,我最不喜欢你这样的刁民了!犯法还有理,还要讲歪理的刁民!你就是刁民!”倪致臻有了怒意,说话也就不客气起来。 牛德却什么都不怕,因为他知道,他这样的黄牛党员,是犯不了天大的法的,只是多来这地方呆呆而已,出去后还是要继续他自己的营生的。 牛德便故意激怒着倪致臻道:“你看看,你看看,我第一次和我们临江的市长见面,第一次和我们临江的市长谈话,第一次向我们临江的市长反应民间的疾苦,我就成了刁民了?这就是东方大国的人权,我这样的良民,在你这个市长面前,就成了刁民了?这就是东方大国的人权?我难道就不能见我们临江的市长?你这临江的市长是我们见不得的?我就不配和你这个市长说话了?我就不能向你这个市长反应民间的疾苦了?我们向你反应了,我们就犯王法了?我今天已经向你这个市长反应了民间的疾苦,那让我这时运不济的再在这里面多呆一个月吧?我是无所谓的。反正你堂堂一个市长,手里有的是权!你不签个字就得了?这里面,好得很!有吃的,有穿的,有为我们这些人民服务的!我还就喜欢呆在这里面?你怎么的?在这里面呆着,好得很,舒服得很,我还不愿意出去了!你奈我何?!” 牛德说话很有气势,说的一通一通的,还全是反问句,声音越来越大,调门也越来越高。 倪致臻听了牛德的腔调,气得牙齿都响了,但又不便发作,在这样的场合发作,只会大失他倪致臻堂堂一个市长的体面。 牛德是一个十足的瘪三地痞,目的就是要倪致臻发脾气,好看倪致臻的笑话。 倪致臻乃一个堂堂两百万人口城市的市长,哪会中牛德这样一个小刁民的圈套? 倪致臻知道牛德不是个什么好惹的货色,便放缓了语气问道:“这位姓牛的,我问你,你给我老实回答!你在这里面,挨过打没有?” 牛德高声回答道:“我现在知道了,我们的市长,原来是来我们这儿体察民情的,我们市长多好呀,体察民情都体察到我们这等下三滥的人身上来了?关心起我们这样的人会不会挨打来了?” 牛德说完,还连连打着拱手。 倪致臻大声道:“请你不要胡言乱语!你只回答有没有这么回事?!” “报告市长,报告政府,这里面好得很,没有这么回事!”牛德说完,一个立正和敬礼。 倪致臻又问道:“你打过别人吗?” “冤枉啊,冤枉啊!市长啊,市长啊,我这样的人,敢打别人吗?我要敢打别人,别人不会打死我呀?”牛德明显的在装一副哭腔。 倪致臻再问道:“那你被别人打过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