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反思
头战折了太鸾，女儿邓婵玉胳膊断了，没有几个月根本上不了战场，邓九公闷闷不乐。 接到王命那刻，他意识到扬名立万的机会来了，可今日一战，无疑给了他当头一棒，让他开始反思，在三山关，自己数次打败鄂顺，名震南疆，不觉间内心已经膨胀。 认为自己当一个总兵屈才了，认为大王早该派自己西征，战乱早就平定了。 “来人，去请邓副将。” 邓九公知道，靠自己一人之力想要平定西患，几乎不可能，闻太师麾下诸将，与西岐军打了三年，实力不容小觑，看来要正视他们的力量。 别的不说，自己初来西岐，对姜子牙麾下诸将能力一无所知，若在开战之前，从邓忠口中得知，也许太鸾就不会惨死，邓婵玉就不会断臂。 传令的亲兵垂头丧气回来，跪在邓九公面前，道：“启禀元帅，邓副将说他睡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邓九公脸色一变，想要发火，可最终忍了下来，他摆摆手，示意亲兵退下。 邓忠不肯来，邓九公也抹不开这个脸面去见，他背负双手，眉头紧锁，在帐内来回渡步，夜也深，可他没有半点睡意，今日一战，对全军的士气有所打击，若是拿不出对策，双方必然陷入僵局。 兵贵神速，自己远到而来，将士们水土不服，打持久战对自己显然不利。 …… 次日，邓忠并没有去见邓九公，邓九公派人来请，被他以有事为由给回绝了。 这让邓九公又气又怒，可他真不敢拿邓忠如何，毕竟邓忠手下有十万人马，麾下战将更是不少，这些人都是从西岐战场活下来的，本事可见一斑。 真要闹起来，难堪的是自己。 此时，邓九公不禁后悔起来，一来西岐就争夺大军的指挥权，邓忠让给自己后，自己并未将他以及他麾下一些将领当回事，认为凭一己之力就能扫平西岐，结果在西岐城下栽了跟头。 想到这，邓九公叹息一声，往女儿营帐走去。 虽然麾下还有邓秀和赵升，不过在战场上发挥的作用有限，根本起不到决定性的作用。 “女儿见过父亲。” 受了伤，邓婵玉脸色苍白，此时如同一个弱女子。昨晚，她疼了一晚，没合过双眼，若是常人，早就痛晕了过去，不过她靠一股强大意志给撑了下来。 邓九公道：“婵玉，你伤势恢复如何？” 夫人早亡，邓九公整日忙于军事，没有时间陪儿女，好在一双儿女比较懂事，十三岁便加入大营，随军参战，几年下来，立下赫赫战功。 可以说，邓九公的功劳，有一半是子女贡献的。 邓婵玉强忍着巨痛，道：“再休息几天，女儿便能上战场了。” 只不过这话说完，她额头上冒出了冷汗。 邓九公看在眼里，沉吟道：“为父知道你性子好强，只是依为父看，那哪吒用来打伤你的圈子是仙家至宝。你这伤，一时半会难以养好。” 李靖是一名炼气士，那叫哪吒的小孩手上有仙家至宝，且本领高强，似这样的能人，不知姜子牙麾下还有多少。此时邓九公才明白，为什么南征北战，为大商立下赫赫战功的闻太师，讨伐西岐居然用了三年，而且还不能攻克。 不是闻太师年纪大了，也不是他带兵能力弱化了，而是西岐太强了。 邓婵玉急道：“可是父亲，征西大事？” 邓九公道：“此事你不必担心，为父自有打算。” 邓婵玉看了他一眼，道：“父亲，可是打算向邓忠低头。” 凭心而论，她觉得父亲刚来西岐，就迫不及待夺了指挥权，这事做的有些过分了，毕竟一看邓忠那些麾下，全是骄兵悍将，邓忠主动让出指挥权，那是识大体，可他麾下会怎么想。 可父亲的过错，她当女儿的，岂能随意议论。 邓九公自嘲道：“为父枉为天下名将，刚来西岐就犯了两个错误，吃了败仗，也是我应得的。” 夺指挥权是一错，未了解敌人的情况，此是第二错。 不过知错就改，为时未晚，毕竟大营有二十万大军，战将如云，只要自己和邓忠消除芥蒂，灭岐指日可待。 邓婵玉却道：“父亲，胜败乃兵家常事，女儿相信，你一定能在西岐战场取得胜利的。” “你好好养伤。” 邓九公说了一句，便离开了。 …… “大哥，若我没记错的话，这已经是邓总兵第三次派人来请你了吧。” 自从邓九公吃了败仗，主副将之间的关系变得微妙起来，这种微妙关系在大营渐渐蔓延开来。 邓忠点点头，当初自己以下官之礼相待，可邓九公全然没把自己当回事，现在吃了败仗，知道自己的重要了，早干什么去了。 辛环道：“大哥想一直把他晾着。” 邓忠笑道：“就看他有没有诚意了，他有诚意，大家共同对付西岐，功劳平分。若没有诚意，就这么一直僵持下去，看到底谁扛不住！” 辛环想了想，道：“我明白了，大哥在等他亲自来见你。” 邓忠笑而不语，只有邓九公主动来见自己，自己才好提出重新分配指挥权的问题。这不是普通的战场，不少神仙参于其中，邓九公区区一个名将，还撑不起伐岐这块招牌。 只有自己掌握了大军的指挥权，才能维持大商现有的局面。 至于最后商周两家，哪家能取得最终胜利，邓忠不敢保证，不过有一点他可以保证，只要他在战场，阐教上榜的弟子肯定比原书中要多。 还有，战争拖得时间越久，自己在战场上获得的利益越大，自己实力越强，对封神大战影响就越大。 “对了，梅山七怪，他们一个个都想上战场，托我问问你。” 辛环突然想起了一事，说道。 邓忠道：“你让他们来问我。” 想立功劳，邓忠能理解，可是时机未到，现在只能按兵不动。 辛环笑了笑，道：“他们敬畏大哥。” 邓忠点点头，当属下对自心怀有敬畏，这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