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二章：救治林如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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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如海冗长身材，体型消瘦，然则其气度风姿犹存。 其年轻时，必是帅哥无疑。 贾环拜道：“侄儿拜见姑丈，见姑丈精神依然抖擞，侄儿也就放心了。” 这倒是贾环的真心话。 林如海是扬州巡盐御史，这个官职是干什么的？主要职责就是收盐税的。 扬州八大盐商，每年光是上缴的盐税就足足三二百万两银子。 在变革之前，大夏的财政，基本就靠江南盐税支撑着。 由此可见这个官职的重要性。 而正因此，这个官职，也容易遭人恨。 尤其恨他的人还是八大盐商。 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八大盐商的家产，个顶个都富可敌国。 他们想要谋害一个人，简直防不胜防。 从林如海的遭遇便可见一斑。 先是林如海儿子夭折，再是其妻贾敏病故。 唯一一个孤女被送去了京城贾家，若林如海还将她留在身边的话，林黛玉真的未必能活到现在这么大的。 而林如海自己，身体也一直不好，贾环猜测是慢性中毒。 上次贾环让林黛玉提醒林如海，勤换厨子，菜蔬还有鸡鸭鱼rou尽量自己种养。 然后林如海竟然活到现在精神看上去还不错的样子，必定是他的建议立功无疑。 而林如海，此时也在目不转睛地看着贾环。 林如海最早注意到贾环，还是从林黛玉的家书中注意到的。 到后面，就是各种诗词以及连中六元等经历了，还有此后放火烧死金国统帅等神奇事迹。 包括这次的神镜放火，南蛮归降的神奇事迹。 更是一次次地刷新林如海对他的认知。 而贾环如此妖孽，反倒是让林如海心生迟疑。 因为贾环妖孽固然妖孽，然则太能折腾了，未必便是玉儿良配啊。 这还是林如海第一次见贾环，他审视半晌，发现贾环果然气度非凡，并且不像是短命之相。 林如海不由说道：“环哥儿，快坐下说话。” 接下来，林如海询问了一番林黛玉在贾家的情况。 又询问了一番贾环在西南战场的经过。 贾环一一如实作答。 林如海又考校了一番贾环的学问，还有为人处世之道。 考校完之后，林如海不由叹息一番。 此子果然是天纵奇才也！ 若非是其女婿，只怕见到这等混金璞玉，必要收其为弟子不可。 而贾环，好容易应付过了林如海的考验，悄然间松下一口气来。 贾环忙是说道：“姑丈，我粗懂医术，不如我给姑丈检查一下身体吧。” 林如海点头说道：“这也是你一片孝心，如此也好。” 接下来，贾环开始为林如海检查身体。 而随着检查的深入，贾环的脸色也开始变的凝重起来。 不出预料的，林如海果然是中毒了。 并且这中毒情况，大大出乎了贾环预料之外。 贾环忍不住问道：“姑丈，你的卧室周围，可有什么怪异之处？” “中间有没有翻修过？或是有什么比较怪异之处？” 听贾环如此询问，林如海仔细回想一番说道：“并不曾有过。” 贾环又问道：“姑丈，那你卧室之中，有没有晚上会发光的宝石？” 听到这个问题，林如海忍不住说道：“你怎么知道？我卧室里倒是的确有一块能够发出莹莹绿光的宝石。” “这块宝石还是我同宗的一位兄长送给我的，难道这宝石有什么问题吗？” 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大了去了！ 若是在后世，但凡上过初中，都不会轻易将自己会发光的石头放在卧室。 不过还好，根据贾环的检查，林如海的中毒情况，应该不超过五年时间。 为了验证一下他的检查结果，贾环不由问道：“姑丈，这块石头放在你卧室的时间，应当不超过五年时间吧？” 林如海点头说道：“不错，只有四年多的光景，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贾环不由说道：“姑丈，因为这块石头，便是导致你中毒的真凶！” 没错，林如海的确是中毒了。 不过他所中的毒，乃是中了辐射的毒。 而辐射源，就是能够发绿光的石头。 贾环敢肯定，这个世界的人，一定不得懂什么是辐射，什么是放射性物质。 但是他们未必不会碰巧得知，长时间接触这种会发光的石头，会让人中毒的，并且难以救治。 还好的是，这块石头的放射性并不太强。 只要此时隔离开来，经过一番认真救治，还能救的回来。 听到贾环的话，林如海神情复杂，长长叹息了一声。 他轻轻一笑说道：“人心，还真是经不住考量。” “我这位族兄，虽然隔了几辈，血脉已然淡薄。但是平日对我是极好的。” “我甚至曾想过过继他一个儿子的，不曾想，他竟是要害我。” “这世间事，倒是无趣的很。” 林如海一个族兄竟是背叛了他，对林如海打击还是挺大的。 贾环不由对林如海说道：“姑丈为了朝廷，殚精竭虑，然江南终非善地，久留必失。” “姑丈这次所中之毒，我倒是可以稍做延缓其发作时间。只是仍需以静养为主，姑丈何不退步抽身，去往京城呢？” “这样一来可以将养身体，二来也能和林jiejie一家团圆。也可让林jiejie略尽孝心？” 听到贾环的话，林如海沉思许久。 林如海回想起才刚刚中了探花的时候，那时候的他，春风得意，意气风发。 崇康帝在上书房单独召见了他，并且对他信任有加，委以重任。 当时，林如海便将此身许国，以报君恩。 十几年来，他一直坐镇江南，紧守着江南这个钱袋子。 每年都能按时收上足够的盐税。 崇康帝能够稳固皇位，林如海可说功不可没。 而林如海在江南，先丧子再丧妻，就连自己也中毒，身体一日差似一日。 但林如海一直都未曾动摇过，准备便是死，也要死在巡盐御史这个位置上。 然而刚才贾环的一番劝诫，却是不知哪句话打动了林如海。 竟是让他的信念发生了动摇。 他开口说道：“也罢，我便听你所言，回头就给皇上上道奏折，祈求回京养病。” 见林如海答允下来，贾环不由大喜，他忙是说道：“如此最好！姑丈，我先为你解毒，然后给你留下方子。” “等回京之后，我将这个好消息告诉林jiejie，林jiejie必是欢喜的。” 接下来，贾环让林府准备好解毒所用的物什。 等一切都准备好之后，贾环开始为林如海解毒。 当然了，这个解毒可不是药到病除，而是一个徐徐图之慢慢好转的过程。 而林如海的身体本就虚弱，这个过程，大约需要一年多时间才能完成。 不过好在只要解了毒，林如海的身体就能够慢慢康复。 接下来，贾环在林府留了三天，确认将解毒的流程全部都教给了林府之人之后，贾环才这才告辞而去。 他毕竟有军令在身，自然也不好多耽搁太多时间的。 贾环派人知会了薛蝌，约着一道上路。 不料走的时候，队伍竟然再次壮大起来。 又有一家人，要跟着薛家一起前往京城。 原来邢夫人之兄嫂，因为家道没落，十分过不下去了，便带了女儿岫烟进京来投邢夫人。 走至半路泊船时，正遇见李纨之寡婶，带着两个女儿-大名李纹，次名李绮，也上京。 大家叙起来，又是亲戚，因此两家一路同行。 可巧他们在苏州转船的时候，恰好碰到了薛蝌。 三下说起来，竟都是亲戚，且也都和贾家有关系。 这可真是巧他娘给巧开门，巧到家了。 于是三家一合计，便决议一起进京。 贾环和邢家、李家两家人斯见过了，并没有半分不耐之处。 接下来，众人都乘了船，一并前往京城而去。 十余日后，船只抵达京城。 贾环命人将邢氏一家人还有李纨之寡嫂一家人送往荣国府。 至于薛蝌，他们薛家本是富商，自然有落脚的地方，也就不需要贾环派人去送了。 贾环命周通带领赤焰军返回军营，他自己则是直奔皇城，寻崇康帝交差。 不多时，贾环进入皇宫，在上书房中拜见了崇康帝。 “末将拜见陛下，叩请陛下万福金安。此次出征西南，末将幸不辱命。” 崇康帝大笑着走过来，亲自将贾环扶起来说道：“好，好啊！果然不愧是朕的冠军侯！” “这一次，冠军侯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扬我大夏军威！解我大夏危局。” “贾爱卿怕还不知，当金国和大月氏两国，在听到贾爱卿的神勇表现之后，他们都惊慌不已，忙向我大夏求和。” “如今这两国都已和我大夏签署了和平条约，这一切，可都是贾爱卿的功劳啊！” 听到这里，贾环忙是说道：“末将可是陛下御笔亲点的状元，末将只是沾了陛下鸿福，才侥幸取得这些许微末功劳，末将并不敢居功。” 崇康帝笑道：“朕又岂是那不能容人的昏君？贾爱卿何太谦也？” “对了，朕也着实好奇，不知贾爱卿是如何用镜子点燃南蛮粮草，让他们将你认做他们南蛮的蛮神的呢？” 贾环不由解释道：“陛下，其实用镜子点燃粮草，乃自然之道，属于格物致知之学。” “末将用一块块镜子组成一大块凹陷进去的镜子，然后用这面镜子反射太阳光到一个点上。” “这个点就会发热，当温度上升到一定度数就会燃烧起火……” 贾环刚解释到这儿，忽然一个少女从外面走进来，嘻嘻笑道：“父皇，这个道理我知道。” “这是采取光的反射，将无数道光线聚集在一点，这点的温度很快就会升高。” “父皇，我这里自己制作出一个凹面镜来，可以给父皇做一个简单的实验。” 这个少女，赫然便是安乐公主李灵儿。 贾环忙行礼道：“末将参见安乐公主。” 李灵儿摆摆手说道：“冠军侯不必多礼。” 崇康帝则是向李灵儿问道：“灵儿，你是说，无论谁拿着这个凹什么的镜子，都能把火点起来？” 李灵儿嘻嘻笑道：“父皇，这是自然，父皇请跟我到外面来一试便知。” 崇康帝果真跟着李灵儿走到外面。 李灵儿手里拿着一个自制的小型凹面镜，命一个太监在地上放了一张纸张。 李灵儿调整手里的凹面镜，让折射的阳光，聚焦在下面的纸张上。 不多时，光点处便冒出青烟，很快下面的纸张便熊熊燃烧起来。 看到这一幕，崇康帝又是震撼又是恍然。 崇康帝忍不住问道：“原来这就是格物致知的道理，那为何以前从未有人发现过呢？” 安乐公主嘻嘻笑道：“父皇，这大约是因为格物致知并不受重视的缘故吧。” “或许以前就有人发现了呢？但是因为不受重视，便不被太多人所知道罢了。” “我倒是觉得，格物致知有许多能够改变国计民生的发现，若是推广起来，必定能让百姓生活更加方便和富饶，能让我大夏更加强大。” 崇康帝疑惑地问道：“灵儿，真的有你说的那么神奇？” 长乐公主认真地点头说道：“父皇，比我说的还要神奇的多呢！” 崇康帝点头说道：“既然如此，倒是可以推广一下试试。” “到时候，我大夏怕是要涌出更多的冠军侯咯！” 听到崇康帝的话，贾环不由微微摇头。 很显然，崇康帝对自然科学并不重视，他并没有意识到自然科学能给大夏带来什么。 不过，一门新型学科要想得到重视，必须要有一个契机才成。 贾环更关心的是另外一件事情。 贾环不由说道：“陛下，末将回来的路上，恰好经过苏州，便去林如海大人府上拜谒了一番。” “末将略通岐黄之道，结果发现，林大人竟是中了毒。其毒异常顽固，需静养徐徐图之方可。” “而江南盐政部门，实非善地，林大人若继续留在那里，怕身体非但调养不起来，反倒要越发严重了。” 贾环本不该说这番话的，这番话严重逾矩了。 贾环说这番话的潜在意思，就是想让皇上将林如海调回京城来。 但是官员调动，乃是皇上或者内阁大学士等宰相的职责。 贾环区区一个武将，怎能干涉地方官员调动？ 此乃犯大忌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