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4章:神秘男子
我收拾包袱,坐在围墙边,等天黑就摸上玉龙山。 王武师父竟然翻墙入玉门寨。 王武师父不知从哪得知这一切?半个时辰前,他已将黑老虎的阵法破解。 雪花覆盖披风,此刻已经融化成水,王武就像淋过一场雨。 “徒儿,快设坛许愿!” 茱萸将玉龙山灵石的事告知寨民。众人于傍晚就会来到广场观看许愿。 茱萸带着几个村妇宰了四头羊。 泉水入釜,生姜切片。新鲜羊rou,加入黄酒与胡椒,熬成热乎乎的羊汤。 秋冷,众人在广场摆了桌子,分食羊汤。 篝火点起,长桌摆酒,杉妹的伙夫哥哥准备了一些酸腌菜膏蘸料摆在桌上。 端起小碗酸腌菜膏蘸料瞧了瞧,这碗中没有辣椒,仰阿莎松了一口气。 南宫潜龙是做边贸的,寨民的零食比别处的丰富。 那米白带糖粉的是雪梨蜜条,那棕褐色的是酸甜梅干,那黑褐色的是花椒猪rou脯。 黑砂炒制的甘甜板栗摆在芭蕉叶上,焦糖的香味迎面而来。 板栗与粟米做的栗子糕,小巧玲珑,又糯又软。 村妇们将羊rou装盘摆桌,羊汤架于桌边小炉,要喝自己盛。 茱萸与南宫潜龙进行开启仪式,如昨天一般许下诺言。 村民指着台上。 “看是王武亭长!” 王武走到台子中间。 “诸位听吾一言,若有感情深厚的情侣可站于台阶旁,有助于完成许愿仪式。” 一对灰发老人举手。 “老夫老妻可否?” 王武气沉丹田。 “新婚夫妇或者是谈婚论嫁的有情人。” 阿牛拽着杉妹来到祭坛台阶下,他眼眶带泪。 “我与杉妹本是青梅竹马,阴差阳错难得见面,如今我妻被妖怪吞食。我与杉妹愿献出自己,来完成仪式。” 杉妹有些慌张。 “可怜我那冬儿jiejie。独留阿牛哥一人在世上。” 阿牛拽住杉妹的手。 “我与杉妹死里逃生,当着大伙的面,吾等订婚。” 大家都夸杉妹心善,这么好的黄花大闺女,竟然跟了一个二婚的瘸子。 我知道太多内幕,看不得这惺惺作态的人,在我跟前演深情。 我跑到角落位置,跟碧青并排坐着。 碧青不喜欢这胡椒羊汤的味道,她大口塞着雪梨蜜条。 姜群端着羊rou汤路过。 “你吃那么多梨条,也不怕甜倒了牙?” 碧青背过身去“吃你的?” 姜群将羊rou汤放在桌上,他离桌前往厨房,片刻后,他端来一碗热腾腾的蜜豆红枣羹摆在碧青面前。 “总吃蜜饯怎么行?这是茱萸熬给自己喝的,我刚讨来的。” “谢了!” 姜群与碧青面对面而坐,一人喝羹,一人吃rou。 碧青从斜挎布包中取出一个油纸包。她拆开线条,焦糖的香气弥漫。 碧青将纸包打开,摆在姜群面前。 焦糖皮上挂着黑白芝麻,透过糖衣能看见完整的核桃仁。 “这是我自己做的核桃佳人,你尝尝。仰阿莎你也尝尝。” 我拿起一块送入嘴中咀嚼。核桃为皮,瓜子与葡萄干为馅,香酥可口。 姜群不屑:“核桃夹果仁,就是核桃佳人啊?” “好吃否?” 姜群点点头,两人边吃边笑,也不知在笑些什么? 姜群扭头找我说话。 “仰阿莎,怎么不见唐宁师兄?” “摆桌子时,就没看到他。” 碧青大口喝着粟米羹,指着远处。 “刚才还在那喝汤,现下不知去了何处?” 晚餐结束,祭坛未撤。 妇女们撤桌洗碗。我拿着扫把在广场打扫卫生。 师父在遂久县很有威望,大家都信任他。师父带着男子去排兵布阵。 茱萸与南宫潜龙手牵手望着祭坛。 茱萸眼中含泪“明天再许一次愿,吾等就能活下去。” 南宫潜龙若有所思。 “茱萸,你说这愿望,能许几个?” 茱萸摇摇头,南宫潜龙一跃来到仰阿莎身后,他拍了拍仰阿莎的肩膀。 “师妹,我有一个疑惑,想请汝解答!” 我呆站原位,扫把不动。难道师兄发现我那小院的异常? “师兄,那瓦片我嫌不好看才涂的颜色,还有那围墙布局不合理我就改了一遍,还有那。” “师妹,你在说甚?我只是想问你,那灵石可以许几个愿望?” 我摸了摸额上虚汗。原来不是问院子的事情。 “一般是两到三个,明天尔等自会知晓。” 我那小院位于玉门寨偏僻处,平时没有村民过来。 吃饱无事做,我站在院中练习火藤捆物之术。 入夜,我回屋休息,这时有人敲门。 我拉门一看,唐宁穿着一套蓝灰色的袍帽站在门前。 这蓝灰袍子不像这个时代的产物。 鬓角龙须长,扶额为蓝,其上镶白玉。男子胡子拉碴,腰间背着一个白布包。 布包一端露出几根枝条,能看出来是某种植物的枝条。 “唐宁师兄,拐杖都不带?” “仰阿莎,对不起!” 男子的声音不似唐宁聒噪,他的声音浑厚稳重。 “师兄你说什么?” 男子将仰阿莎拥入怀中。他身上有两种味道,闻起来很难受,那是血液混合着桂花的臭味。 仰阿莎想推开他,可男子周身冒着一种压制气息,火藤无法溢出手臂,核心也无法发动能量。 “放开我!” “对不起,对不起仰阿莎!” 仰阿莎被他拥得就快窒息。 “仰阿莎,请你永远相信我,我做这一切,都是。” “大胆狂徒!” 蓝袍男子的话被打断。那是唐宁的声音。
我扭头看向远方,唐宁提剑奔来。 他是谁?他声音好像桂宁,可是桂宁不会这样对我。 他为什么跟我道歉?他是某种怪物吧?这个神秘男子到底想说什么? 如果他是怪物,为何我手中没有妖环出现? 唐宁拔出长剑,一跃来到大门前。 唐宁与这男子对视,竟是一模一样的脸,唐宁挥剑迟疑。 唐宁吃惊:“为何?” 蓝袍人一脸淡然的松开仰阿莎,他单手扯下白布包,那是一束桂花枝条。 仰阿莎站在原地,无法使用任何技能。双臂就像挂了千斤重铁,抬不起来,就连行走也变得困难。 蓝袍人一跃来到路中间,他抽出腰间布包,反手一挡,长剑被弹开。 桂花枝条荡出一层浅金的气旋。唐宁被气旋逼退三步。 桂花枝在半空中画了一个圈,蓝袍男人面前出现一道浅金色的光门,他一跃跳入光门,消失于天地之间。 仰阿莎靠墙而坐,双脚无法动弹。 唐宁收了长剑来到仰阿莎跟前。 “他是什么妖怪?怎么长得跟我一样?” “我也不知道。” 唐宁掀开仰阿莎袖子,捏住仰阿莎小脸左右端详。 “你有有没有伤着?” “没有,他抱住我,一个劲的跟我道歉!他身上有一种奇怪的气旋,我无法使用火藤将他弹开。” 核心重新建立联系,仰阿莎双腿恢复知觉,唐宁将仰阿莎扶回院中。 仰阿莎坐于长椅,单手捂住额头花红,召唤烛龙护心鳞。 唐宁贡献自己的灵气,烛龙之鳞开始运转。 唐宁焦急询问。 “烛鳞,刚才怎么回事?” “那人,身上涂了五色鹿的血,我无法记录。” 我在仙界当差时,曾在书上看到过五色鹿。 五色鹿因为一场灾难,全族被灭。 上世在隋朝,梅鹿就是一只五色鹿。在他那一代,五色鹿还有很多只。 如此看来,是有人大量屠杀五色鹿,导致五色鹿灭绝。 刚才那人的声音十分像桂宁,他一个劲的跟我说对不起,又是为什么? 唐宁走入房屋,掀开柜子,拿出几床被子扛在身上。 “唐宁,你做什么?” “神秘男子也许还会回来,我今天守在隔壁。” 唐宁抱着被窝去隔壁小厨房。 我拿着个枕头丢给唐宁。 “唐宁晚安。” “仰阿莎,神秘男子为何要跟汝道歉?他是妖怪吗?” “妖环不出,他并非妖。” 月上枝头。 围墙外的树冠上站着蓝袍男子。 蓝袍人拿起一束桂花枝条,身躯逐渐变得透明。 桂花枝条轻轻一挥,男子身后出现一扇金色的大门。 蓝袍人推开门,依依不舍的望着仰阿莎的房舍。 “仰阿莎,希望你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