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寂灭尘埃（上）
拜伦号的一些实验家们在三天前的凌晨破解了第六实验室的记录仪，他们直接把数据秘密传送给了雷伊，然后通过特殊手段将记录仪永久销毁。他们知道那记录仪里记录的东西究竟意味着什么，所以他们相信雷伊会理解他们这次的自作主张。拜伦号的船员几乎完美继承的古代赫尔卡星人的一切，虽然他们从来都没有把自己当作是古代赫尔卡星人。他们确信那记录仪里的记录只会被雷伊一个人看到——就连他们自己都没有看到一秒。接下来雷伊想那那些记录怎么办就是雷伊自己的事情了，他们确信自己只要听从指挥就好了。 信息经过了三层加密，尽管别人并不会去窃取——在那个时间点，只有拜伦号的人还呆在第六实验室里。第六实验室里的一切都让那群拜伦号的试验家们感到异常着迷，这让他们每天回去后忍不住向自己实验室的同事们吹嘘自己见到的东西。没被分配到这个任务的实验家们虽然也很想跟着一起去，但是看着雷伊很忙又不好为了这种事情去向他申请，只好呆在自己的实验室里一边做着实验，一边逮着机会捶胸顿足。多重加密，这样让他们觉得安心，仅此而已。只是，雷伊忙着和布莱克讨论问题，竟然把信息给忽略了。等到他看到那条信息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了。 拜伦号，休息舱，第001号休息室。雷伊坐在金属桌前，桌上的个人电子板架在一个特殊的小仪器上——倾斜的角度恰好。被架起的个人电子板的屏幕上显示着一则加密信息，而他现在正在用个人权限进行解密。信息资料显示那是拜伦号试验家的通用发信渠道，三天前发送至他的邮箱。他记得自己把他们一部分人派去新发现的第六实验室找线索了，而现在明显是他们发现了什么。但是他们不通过正常渠道来进行报告，把东西都加密发给他是怎么回事？个人电子板“滴”的提示音提醒雷伊解密完成了，雷伊突然心一跳，有了一种很不好的预感。他看向电子板的屏幕，发现信息的量很大。雷伊用力摇了摇头，提醒自己不要多想，并打算先抽一些来看。 一 真是太过分了！好歹让我完成我之前的实验呀！那可能可以为赫尔卡星减少百分之十五的耗电量！ 说什么都是为了赫尔卡......竟然把我们强行绑到这里来！我要向长老殿起诉！我可是神空号上最顶级的能源实验师！ ——苏卡·茜·梅嘉博士 二 他提出的方案对大家都很有吸引力，这简直太疯狂了！不过我喜欢！谁不喜欢疯狂呢？！这太迷人了！我们终于可以触碰世界法则了！感谢赫尔卡！ 这是绝无仅有的......我们绝对会成为史诗！ ——米兰德·K·克里瓦博士 三 我们被带到了一个第六实验室，谁也不知道那实验室在哪里。说实话，我有点担心......他并不是那么可信。 我向带我的过来的卫兵请求，问他是否可以让我回家去取我女儿的照片，他只告诉我他无能为力。 我不想为难他。他只是一个卫兵，按照命令行事。 ——R·J·梅利恩博士 四 一个月就像一秒似的过去，我不想睡觉，没人想睡觉，谁会想睡觉？！我们都知道我们会完成壮举，不过是时间先后的问题！ 我当初为什么想要拒绝呢？肯定是梅嘉博士吵得太大声了！我现在恨不得进行下一次的融合测试！ ——莫罗卡·露·G·德拉博士 五 不对！不对！不对！种子的能量配比绝对不是这样的！重来！重来！重来！要换一个更完美的比例！ 为什么总是失败？！我们一定会把这个讨厌鬼碾压！ ——苏卡·茜·梅嘉博士 六 为什么总有人那么急啊？不就是失败了五百八十一次吗？相信我，这很少了。我？我一点都不急。神是眷顾我们的，不是吗？ ——T·Z·赫米恩博士 七 五年，我们用了五年时间呆在这里！我们终于完成了种子的融合！太棒了！我恨不得马上公布这个消息！ 几万次！还是几十万次？！我已经数不清了！只要把这个实验结果上边，神空号也可以晋级一级战舰了！ ——苏卡·茜·梅嘉博士 八 所有人都疯狂了......我也是。这可比抽取那些愚蠢克洛斯星精灵的精灵能量有意思多了。那些能量稳定地融合在一起，这在以前都会被认为是违反宇宙法则的事件。 接下来的事情要简单多了，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不知道把全部帕诺星系非赫尔卡星精灵种族的能量一起融合进去会出现什么事情呢？我有些期待了。 ——明杰西·索罗·克克尔里博士 九 为什么不让我们出去呢？是我们的表现不能让他满意吗？拜托，我们是实验家，又不是下贱的外星奴隶！工作了那么久，好歹也要休息一天呀！这种囚禁的态度是怎么回事！ 有种他自己上啊！他要求得太多了！ ——莫罗卡·露·G·德拉博士 十 七年，我们在这个地方呆了七年。从最初的兴奋、疯狂，到现在的疲惫、消极，我真不敢相信现在的我们，曾经是那些站在赫尔卡科学界顶端的实验家！ 大家都太累了，但没人相信自己已经到了极限。曾经和我说话的卫兵半夜来了，他的眼睛是不同色的，我一直印象很深刻。 他受伤了，很大的口子，在手臂上。当然，这对于我们来说，并不是什么大问题。仪器完好，能量充足......他想要留下来过夜，估计是太累了。 他应该感谢我的失眠症，不然他该进行断臂再造治疗了。那可要难受得多了！ ——R·J·梅利恩博士 十一 我想要离开这里！这里是一个囚笼！我搞不清楚了，我们是实验师，还是他的奴隶？！我们会成功，但我不想在成功之前就成为历史！ 不......不！我不想一直都呆在这个地方！拜托让我回我自己的实验舱！空间......空间！一定要打通空间！ ——米兰德·K·克里瓦博士 十二 我就知道他没安好心！那么粗暴地把我们带到这里来，那么粗暴地把我们困在这里！实验......实验一定要成功！ 激进？谁没有激进过呢？！等我们成功完成了这个实验，我就拿实验报告碾平他的脸！他会为他所做的一切后悔的！ ——苏卡·茜·梅嘉博士 十三 失败简直是那些卑微的外星精灵给我们带来的诅咒，自两年前我们成功合成了种子之后，我们的实验便没有丝毫进展。我们实验数据全都是错的，真糟糕，不是吗？ 神是不会放弃他的人民的，我始终相信这一点。我们只不过是在为之后的成功积累经验，不是吗......我在自欺欺人？ ——T·Z·赫米恩博士 十四 那个卫兵在午餐时间又来了，这一次他伤得更重。大家都很高兴终于有别的人能来看看了，谁也没心情吃饭，简直就要把治疗机给扯烂。 要不是植入了那个仪器，大家恐怕会在通道开启的那一刻冲出去吧？而现在，大家只是问他怎么搞成那样的。他说是被装着武器的没盖紧的箱子砸到了，真是不幸运啊。 ——R·J·梅利恩博士 十五 我们做得对，我们做得对！继续！继续！我们离成功又进了一步！就这样，就这样！只要更精确！只要更精确就可以稳定了！只要有通道，这一切都不再是问题！ ——米兰德·K·克里瓦博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