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没了头脑
刚才和刘三刀死磕的时候。庞固恩慌了,也急了。 为了对付刘三刀,庞固恩双手是同时摸索住了他的武器。 石灰包和二十一响莲花针。至于那女子的药,自然是随手丢在草地上的。 原本,庞固恩是想物理化学齐上阵,来个综合攻击,最大限度保证自己和小媳妇的。 但因为这长刀小妇人的出手,他没能成形,反而还弄巧成拙,让那女子错拿了石灰包。 看来,爱笑的人,运气不会差。 “哼哼哼!” 庞固恩冷笑着将真正的药包从地上捡了起来。 随后,他一边晃悠。一边告诉那掌长刀的小妇人道:“我是个正经人。这是我买下的药。我不给,你就不能抢。” “你,”被庞固恩呛了一个踉跄后,那女子的愤怒又上来了。 杀气腾腾中,她又对庞固恩道:“你知道我是谁?” “不知道。”庞固恩回答,并又回答,“刚才给你机会说了。你不说。现在你老子我不想听了。” “你,”小妇人脸上泛出愤怒的神色。与此同时,她那把长得过分的大刀又亮了出来。 虽然庞固恩明确表示不想听了。但这小妇人却还是上赶着,如报菜名一般,告诉庞固恩道: “我的名声吓死你!听好了,老娘正就是天下第一女匪; 康江行省水路总瓢把子; 大刀门第二十四代掌门人; 三省十五路七十二州府天字号,甲等,通缉犯; 江南黑道大会,刀斧菊三项赛五品五阶三届总冠军; 一百里之内唯一山匪, 一百里处,老狼山尖牙峰上的好汉魁首; 骑在你们屯堡将军脑袋上的‘小祖奶奶’; 麻,花,姑。” “麻花姑…”庞固恩去掉各种滤镜,精准地抓住了重点。 这三个字平平无奇,但足够带给庞固恩以巨大的联想。 麻花姑,这名字庞固恩听过了不止一次了。 这个名字,永远和血腥,残忍,无情,狡诈以及一道红色的魅影联系在一起。 细说起来,麻花姑和她的土匪,也算是汝山下,狗尾巴屯地界的特产之一。 麻花姑在康江行省的“战绩”特别耀眼。但若说此女最凶悍辉煌的一役,则还是三年前省城的一场大战。 想当年在省城里,县城陆远得到情报,命赵开山设伏。一百多号钦命高手在蓬莱东路要拿她。 眼瞅着大功告成,却被这女匪以一套“一丈红”的刀法和诡谲的轻功身手成功逃脱。 据说那天,麻花姑举着两把开山刀,在蓬莱东路杀了三进三出。 临了,他还刀挑了一名“阿儿班”的牌子头。并用那人的肠子,在地上写下“麻花姑去也”四个娟秀的大字。 当然,这些江湖传说,估计多有添油加醋的成分。而且人家赵开山也挺厉害的,拿不住她,不代表打不过她。 但这丝毫不妨碍麻花姑荣登康江行省第一悍匪,并喜提一万两通缉费。 于是,庞固恩听得那一连串名号,很快明白了一件事。 面前的女人她不是人。而是一个娇滴滴的刀法互动艺术家。 把她惹恼了,自己变成她练习“刀血体”书法的材料,是真有可能的。 “哼。”麻花姑听庞固恩说出了自己的名号,脸上变得得意起来。笑容灿烂得仿佛一朵冷风中的梅花。 滴血的那种。 “知道怕了吧!”麻花姑说话间,冲庞固恩伸出手道,“把药给我。我饶你一条狗命。” 庞固恩听了对方的话,反而将药包抓得更紧了。 同时他歪着头反问道:“你说谁是狗呢?” 麻花姑听了庞固恩的反呛,一时手足无措。 我这么血腥的名声,听了的人无不是乖乖就范。可偏偏面前这男的不买账。 他脑子让驴提过吗? 其实,庞固恩望着麻花姑那渐渐变凶狠的目光和手中的长刀,心里也不很舒服。 但越是这样,庞固恩便感觉自己更不能把手里的药包交给这女人。 庞固恩不傻。既知道赵开山是她的死对头,她还忍辱负重,来这里抓药,便说明这些药材对于她来说绝对是非常重要的。 既然如此重要,那么只要药材在庞固恩手中一刻,对方就不敢把自己怎么样。 如果因为恐惧,真的乖乖地把药材交出去了。自己反倒危险。 毕竟,刀在人家手里,这女人在实力上又绝对碾压自己。 她没了忌惮,杀不杀庞固恩不也就是一顺手的事情么。 因为这一份觉悟,庞固恩在对方高高举起屠刀的时候,也突然举起了手里的药包。 而后,庞固恩对着这只悍匪道:“你要是敢砍我。我就把这纸包打碎,到时候,你就慢慢在地上捡药粒吧!”
“你!”麻花姑听了庞固恩的威胁,麻了。 她时间紧迫,刚才又已经惊动了那药郎中,不可能再回去二次抓药。 眼前这长须男人的话,还真就正好打在了他的七寸之上。 太恼人了。回头抓住他,看我不先jian后杀! 但现在,黔驴技穷的女匪却只能哄着这人,让他把那救命的药材还给自己。 轻轻把刀放下之后。麻花姑硬着头皮,冲庞固恩挤出了一个伪装的笑。 麻花姑长得本就标致,又圆满,再加上是常在江湖上走的,特别会拿捏人。 所以那一抹笑,甜地直冒 号。 本来,这笑容很容易引导人犯错误的。 可眼下环境太不正常了。到处是鲜红的血色。 那样的背景板,再加上那一抹笑,看得庞固恩自冒冷汗。 什么是女修罗? 弟子悟了! “哥哥!奴奴错了。”突然,麻花姑就软了下来。 而后,她一边用小脚丫在地上画圈,一边又对庞固恩用眼睛抛菠菜道,“奴奴给你道歉。你就把药给奴奴吧。” “道歉?不真诚呀。”庞固恩见自己的办法起了成效。暗自庆幸的同时,又问对方道,“你也是走江湖的。江湖人怎么道歉,你比我清楚吧。” “你别给脸不…”麻花姑又愤怒。 但当庞固恩将手中药包摇晃了三下后,她又笑了。 “哥哥,我懂的。”说话间,麻花姑咬着后槽牙回应道,“道歉要有礼。所以我欠哥哥一个人情。您要我干啥,我给办到就是了。” “你说得啊。”庞固恩见这女土匪这么顺从,便又放心大胆了一些。 再加上他还有二十一响莲花针傍身,还有一战的底气,故而便决定玩个大的。 “说起来,你救过我的命。所以咱们不玩太过分的。”庞固恩举着药包道,“你刚才不是骂我是狗吗?我讲互相尊重。只要你给我学几声狗叫,也装个狗子。我就把这药换给你。” “…”麻花姑的脸以可见的程度开始变黑。 可就在庞固恩以为麻花姑要对自己露獠牙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旺!旺旺!”几声清脆的狗叫,突然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