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〇章 前尘往事
“小莫！”易莫一出现在小楼门口，岳梦霜就跑到易莫面前，担心的问道，“你没事吧？” “没事，放心吧。”易莫拍了拍岳梦霜的玉手，微笑着说。 “咦，她不是那天半路偷袭我们的刺客吗？”岳梦霜惊讶的看着渐渐走远的妮可说。 “妮可，是你吗？”这时一个苍老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你认错人了。”妮可的身体轻颤了一下，顿住脚步说完又继续向前走去。 “妮可，我对不起你，当年都怪我、都怪我呀！咳咳咳！”说话的正是傍晚阻止易莫他们进村的老人家，他老泪纵横，左手在瘦骨嶙峋的胸膛上重重的吹着，自怨自艾道，引得一阵剧烈的咳嗽。 “……”妮可的肩头剧烈颤抖起来，站在那里默然无语。 “十年前，有一个名叫克鲁的人找到我，说他们的大哥偶然一次机会见到你的母亲黛富妮，于是就对她一见钟情，他三番四次向你母亲示爱，都被她拒绝了。于是那个大哥找到了我，希望我配合他们演一出戏杀掉你的父亲，好让你母亲没了盼望，死心塌地跟着他。当时我拒绝了，但是克鲁却告诉我，如果我不在三天内办成这件事的话，就杀了我的大儿子多洛雷斯！”说到这里老者已经泣不成声，拄着拐杖的右手也微微颤抖着，仿佛一阵风就能把他吹翻。 “我没有按照他们的要求做，可是三天后，我的多洛雷斯就暴尸荒野！我当时伤痛欲绝，但却无力反抗。很快，克鲁又找到我，这次他警告我，如果不配合他们的话，三天后就把整个村子屠光！”老者说到这里变得咬牙切齿，可见他对那帮人的深恶痛绝，他继续道，“我曾经想过一死了之，但是克鲁却告诉我，就算我死了，也会屠遍全村！我思考了三天两夜，始终没办法丢下整个村子，只能无奈的同意了。” “那天晚上，我把克鲁以及他带的几个人引到你家，那些人很快杀了你父亲，就在那些人要欺负你母亲的时候，一个人破窗而入，杀掉了那几个人，救下了你的母亲，我当时在门外并不知道房间里发生了什么事，只听见一声剧烈的撞击，后来他们就那个带头大哥就和克鲁就走了，我来我才发现，你母亲撞墙而亡！我又去找你，可是你已经被她们带走了！咳咳咳！”老者说完再次剧烈的咳嗽起来，“噗”的一声，一抹鲜红散落在地面上，老者仰头摔倒在地！ “盖尔爷爷！”妮可终于累了盲目，跑过来抱住了因为常年身染恶疾而显得瘦弱非常的老者，放声痛哭起来。 “妮可，求你……原谅我，求你……”盖尔眼看就要不行了，弥留之际还在祈求妮可的原谅，浑浊的老眼里泪光闪动，两道老泪划过写满沧桑的瘦削的面庞，声音极其微弱。 “妮可，求你原谅盖尔吧，这些年来，他一直都在为这件事忏悔，求你原谅他吧。”这里的声响早已惊动了正在睡梦中的村民，他们聚集在一起，纷纷请求妮可能够原谅这个可怜的老人盖尔。 “盖尔爷爷，我原谅你、我原谅了，对不起、对不起，我错怪你们了，都是我的错！”妮可抱着盖着不住瑟瑟发抖的病体，泪水迷糊了她的眼睛，很快就像决堤的堤坝，两行热泪淌过她的面颊。 此刻易莫终于借着火光看清楚了妮可，那张清丽绝伦的脸上满是凄凉之色，让人心生爱怜。 “好……好，这样……我、我可以……安息了。”盖尔欣慰的微微一笑，眼睛缓缓闭上。 “盖尔爷爷……”妮可情绪过于激动，晕了过去。 安置好妮可后，易莫也从村民的口里得知了他们村子被死灵法师看上的缘由。其实原因很简单，和农夫与蛇的故事相当类似。 五年前的一天，盖尔和几个村民正在田里劳动，看见一个枯瘦的老人家从旁边的树林里跌跌撞撞的走了出来，但很快就昏迷了过去。盖尔和几个村民见老人可怜，就把他带回了村子，并且让他成功的捡回了一条命，等老人家伤势稍有些恢复的时候，盖尔就发现村子里的鸡鸭等牲畜莫名死亡，而且身体僵化，显然是失血过多而亡。这就算了，又过了一段时间，村里的几个村民莫名失踪，这引起了盖尔的重视，可是怎么也没想到一切都是那老人家所为。又过了一段时间，老人家的伤势恢复了三四成后，露出了他的獠牙，把魔爪伸向了村民们，虽然不是要他们的性命，但是却把他们像牲畜一般圈养起来，每天放血供他食用，还在他们身上种下了疫症，让他们的身体不堪重负，一天天的衰落下去，一直维持至今。 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了，但让易莫惊疑的是，一般情况下死灵法师都是很少见的，可是一路行来，易莫就遇到了两个，只是巧合还是另有它因呢？ 易莫站在门口，心情久久不能平复，最近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让易莫产生了莫名的情绪。 “小莫，夜深了，小心着凉。”岳梦霜把一件衣服披在易莫的身上，柔声说。 “嗯，该注意的是你。”易莫微笑着接过衣服反手又把它披在岳梦霜的身上。 “妮可真是一个可怜的人。”岳梦霜欣然披上衣服，感受着易莫带给她的温暖轻声道。 “人生之不如意十之**，只不过有的人的不如意只是表面上的，而有的人却是铭刻在心，挥之不去。”易莫喟然一叹道。这话不仅道出了盖尔、妮可的心境，同时也包括他自己的心境。 “想表姐了？”岳梦霜感受着易莫话里的意思，轻轻握住易莫的大手。 “嗯，不知道她过得好不好。”易莫望着天上的明月，心里五味杂成。他虽然相信古绫月绝不会变节，但是因为天赋技能而能迷惑人心这样怪诞的事情，易莫心里还是没底。 “哼，那个该死的吴定高，下次见到他，我一定切了他的……呸，脏东西！”岳梦霜愤愤的说。 “梦霜，你现在变得越来越坏了。”易莫不仅莞尔，怪笑着看着岳梦霜。 “还不是跟你们学的，尤其是那个杰克，最是口无遮拦。”岳梦霜知道说了不该说的，不由得秀脸一红，埋怨道。 “哎，是呀，好久没见杰克他们了，不知道他们现在怎样了，是不是已经回学院了。”易莫感慨道。 “是呀，我有点像蓝雅姐了。” 蓝雅，易莫想到这个名字也不由得会心一笑，这个好jiejie，不知道有没有想起我这个好弟弟呢？ 第二天。 “爹、娘，小娜好想你们，不要丢下小娜，求求你们，求求你们！”妮可从噩梦中惊醒了过来，脸上的泪痕依稀还在。 “妮可，你没事吧？”这一夜，易莫担心妮可的安危，在门口打坐了一夜，听到妮可惊慌失措的声音连忙进屋询问道。易莫隐约听到妮可噩梦中的叫喊，心里不由得再次感慨，如果不是当年的变故，妮可应该会是一个偎依在父母身旁撒娇，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的女孩儿，她弱小的肩头更不用承担着巨大的压力，更不会成为一个夺人生命的刺客。 “爷爷……走了？”妮可愣愣的看着易莫，过了许久才问道。 “嗯，他走了，带着微笑走的。”易莫回答。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妮可的双眼泪光闪动。 “死者已矣，你节哀顺变吧。”易莫安慰道。看着眼前这个娇弱的少女，很难让易莫想象昨天之前，她还是一个冷酷无情的刺客，此刻的她不再铁石心肠，而是活生生的一个有血有rou的性情中人。 “原来他一直在骗我，整整骗了我十年。”妮可哭了许久，这才停下来说。 “弗洛德？”易莫敏感的猜出了这个‘他’的名字。 “他告诉我，我的父母是被一伙流窜作案的匪徒伙同盖尔爷爷杀掉的，而我也被那伙人给掳走，他半路截住了他们这才救了我，但是那伙人的头目却逃走了。为什么他要骗我呢？”妮可喃喃自语道。 “你应该对他有所怀疑，但他毕竟养了你十年，如果你想弄明白真相的话，我这里有一条消息是你昏迷后一个村民告诉我的。他让我转告你，盖尔爷爷曾经告诉过他，那个叫克鲁的男人颈部有一道两寸长的疤痕，你只要找到这个人一切就揭晓了。”易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