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双方会面
看着离去的林柒，白一阳始终没把对她的担忧说出口。 淋了不少雨，回去后可要尽快擦干身体…… 回想起刚才的语气，白一阳觉得自己过于苛刻了些，他知道那些话肯定很伤林柒的心。 但羁绊必须要趁早解除。 不再去思虑这么多，现下更为重要的是，救治伤势严重的苏清儿。 毕竟，卡族若是在两族尚未开战前就先损失一枚大将，无异于在本就处于弱势的境地上雪上加霜。 身为卡族，白一阳势必也会受到那时大环境的反噬。 并且虽然不想承认，但事实上白一阳的战力确实在这个世界里不够出色，只有种族强盛，他的生活才能得以保障。 更何况，心里还总憋有一股向苏清儿证明自己能力的心。 苏清儿越强，白一阳帮助了她就越是能证明这一点。 “我只是在为我自己的利益着想。” 以此作为想救苏清儿的理由，白一阳忽略了内心真实的想法。 只是当下，不能去医院，也无法去有机动队守着的黑原森林，他毫无头绪，但也并没有就此妥协，他坚信着一定会有什么办法…… “不需要。” 身体虚弱的苏清儿却拒绝了白一阳的好意。 “她叫你哥哥，你们……是一伙的。” 苏清儿试图将白一阳推开，但使出的力气奏不到任何效果，打在身上是软绵绵的。 “我不是他的哥哥。” 见苏清儿的神情并不相信这点后，白一阳只好讲出造成这个局面的缘由。 “大概是因为长得有些相像，我被她错认成哥哥了。” “……她的哥哥？” 苏清儿因沉睡在监狱实验室的玻璃仓内，对两族间发生的许多事并不比白一阳知道得多。 她知道刚才的局面里另一个女孩是苏族人，因为拥有着只有苏族才能改造的机械义肢。但她并不知道对方是天才机械少女林柒。 虽说在她没被当做实验体之前，她便听过林柒和舜因安克大屠杀事件逃出王城，可她对于这样两个人物都未曾见过。 更是难以将传闻里那个纨绔子弟继承者的外形和瘦削干瘪的白一阳在脑中重合。 “嗯。” 白一阳简单地讲述了大概的内容。 他除了从奥尔那获悉的事情外，也在和林柒的相处和打听的情报中，知道了相关的更多。 林柒和舜谢伊的事人尽皆知，诬陷卡族人抓走他们，同为一族的苏族人也不认可这个说法。 当下或许是受到安克的蛊惑被蒙在鼓中，但事后任谁都能想到那是安克的阴谋。 只是碍于苏族已经犯下对卡族大屠杀的事实，为推避掉历史的错误，苏族百姓就默认了安克修改的历史。 大家也都心知肚明，安克想找到林柒和舜的目的，是为了将其作为傀儡，将这个统治者以血脉传承的国家，彻底任他cao纵。 这种情况下，林柒选择和卡族联合一起对抗安克是最好的选择。 但林柒毕竟是苏族，她和安克有矛盾，不代表她就愿意接触卡族。也因为年纪太小，很多事考虑并不那么周全。 站在她的角度，两族历年的纷争里，苏族中也有不少被异变者伤害的同伴。 因此，林柒并不会站在苏族的敌对面卡族，在见到苏清儿这样的异变者时，若有机会，自然也会想铲除他们。 苏清儿对白一阳的话半信半疑，不过因为白一阳也被关到了监狱，他提到自己像舜的说法暂时没被苏清儿否认。 轻咳一声，苏清儿吐出一滩血迹。伤口的持续发酵让她难以继续支撑着理智。 白一阳意识到状况已经不能再拖，中止话题后询问苏清儿。 “怎么做才能救你？” “你的……目的是什么？” 纵使伤情严重，苏清儿也仍保持着对白一阳的警惕之心。 “没什么，只是想看看被弱者救了后你的反应。” 苏清儿回想起那晚离别时自己对白一阳说的话，意外地发现白一阳有着极为骄傲的自尊心。 他日后会为此付出某种代价，这样的想法一闪而过。 “我知道了。” 苏清儿不再多言，但是今后她决定以新的目光审视白一阳——如果能活下来的话。 “我需要虫素。” 明白自己不能在这里倒下，苏清儿向白一阳告知她恢复伤势的唯一办法。 这种时候要去哪里找到虫素？ 白一阳一下子被这个难题绊倒。 必须得回黑原森林才有办法吗？只是这么做风险过高。 “万能虫素可以转移给异变者。” “不带杂物的体温接触就好了。” 监狱里，奥尔说过的话在耳畔响起。 白一阳绷着脸看向再度陷入昏迷而闭上眼的苏清儿。 在临近河水的桥下，白一阳为拯救她而做出羞涩腼腆的决定。 “抱……抱歉。” 自说自话地道歉。 白一阳褪去苏清儿裹在身上的红色布匹，将其与伤口谨慎剥离，白皙、曼妙、沉浸在血泊中的苏清儿的身体，与在实验室初次相见时相比多了许多伤痕。 纵使血腥味依旧拥有，苏清儿的体香却足以让人忽略那股气息。 嗅到体香的瞬间，白一阳的心脏急速地跳动，面颊也不由自主地开始发烫。 “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 极力安慰着自己这并非是趁人之危，也没想过要往那一步走的白一阳控制着眼睛不四处乱瞟。 被清醒后的苏清儿大骂或是轻蔑，他早已经做好这样的觉悟。 只是但愿这样的做法能起到效果…… 于是白一阳继续脱下自己身上的衣物，颤抖着将苏清儿抱至他的怀中，碰上对方的刹那，他的身体不免感到一丝触动。 这样以亲身示范来验证奥尔情报的办法，白一阳在半小时后终于获知了答案。 他与苏清儿双方的身体，因亲密的接触发散出星星点点的亮光，将两人包裹其内。 rou眼可见，苏清儿的面部逐渐红润了起来，体温也慢慢地恢复至正常。 急促的呼吸变得沉稳起来，呼出的气吹到胸膛，白一阳感到浑身触电般发麻，却又无比安心。 就这样，不知不觉的，白一阳也渐渐睡了过去。 ☆ 在卡族里，异变者所拥有的异能和虫化的本领，是虫体不明乃至苏族人都极为忌惮的。 但没能战胜苏族甚至反被欺压的异变者们有他们根本性的弱点，人数很少，异能退化。 多数异变者都没办法繁衍大量子嗣，他们与苏族结合诞生的后代更是没有异能的虫体不明。加之寿命只有短短的四十年，卡族的人口始终只占两族总数的百分之二十。 以往，两族和平相处，异变者们的异能没有太大用武的地方，没人对此进行训练。观念留存到后世，少有人知道如何让异能发挥最大的作用。 正因为如此，在百年前两族的争端被挑起后，无法应付苏族的武器，出于保护同胞、或是被苏族驱逐，卡族人开始远离城区，在各个郊区构筑聚落生活。 对卡族来说，有强大异能的同族坐镇，是能够与苏族抗衡的基本条件。 SSS级别的异变者就属于这样的领袖。 并不以异能数量或是虫化的动物种类强弱来衡量，而是以异能的杀伤力。 只要有仅凭自己就能轻松杀害百人的能力，都能够称为SSS级异变者。 在两族共同的标准里，被确定为SSS级异变者的，一百多年来，仅仅只有近些年完善异能训练后而有所成就的十一人。 其中之一代号为“半蝎”的苏清儿，更是集天赋与努力为一体，被确定为SSS级异变者后的短短数月，便超越另外十人占据苏族以杀伤力排号的公敌榜单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