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人口失踪
远处高耸的钟楼上站立着一个淡淡的影子，注视着雾气开始变化，紧接着钟楼上的身影先是模糊，继而无形，空气中只留下淡淡的话语：“终于来了。” 绝望魔女表情沉静而柔和，仿佛在完成一件艺术品。 她没有异常地行走于路人中间，嘴角微勾，低声笑道：“鲁恩王国的历史将铭记这一天：贝克兰德大雾霾。” 话音刚落，突然，她身周缭绕的点点星芒，星辉瞬间凝缩，制造了一个巨大的透明琥珀，它将绝望魔女包裹住，将她限制在了原地。 透明琥珀内快速旋转的星芒形成旋涡。随着高速旋转，一道又一道辉芒，交汇成光刃，就在此时绝望魔女崩溃消散，霍然变成了一根被缠紧的黑杖。 “魔杖替身法”！ 下一秒，绝望魔女出现在街边角落，抬头看向半空中一道被遮掩住的身影，那身影穿着黑色皮靴的双脚悬于半空之中。 绝望魔女掌中顿时就凝出一根尖锐晶莹的冰枪，并将它投向了目标。借助反冲之力，她试图向后退出街道。 对于这突然冒出的敌人，她非常不解，不明白为什么有人能如此快速找到自己，看对方这架势，明显是知道自己会在东区实施行动，于是提前埋伏等待自己落入陷阱。 知道这个计划的人就那么几个，而且他们是不可能泄密的，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这让她百思不得其解。 但作为一名序列4的“绝望魔女”，一步步从“刺客”成长而来，她明白关键时刻不能分心，不能废话，所有的问题事后再考虑也不迟。 所以，她选择直接进攻，计划中冰枪所过之处，白霜凝聚，寒封世界，对方必须破开阻碍，才有余力追赶，而那个时候，她肯定已脱离这条街道，混入人群。 可是，她所期待的画面并未呈现，晶莹梦幻的冰枪还未脱手，她的身体突然僵硬，整个身体都感觉不到任何触感，身体麻痹呆立在原地。 哇！哇！哇！ 响亮凄厉的婴儿呼喊声是那样的虚幻而又遥远。伴随那一阵又一阵婴儿哭声的是一道道黑色细缝，它们围在绝望魔女四周，就像不连续的铁栅栏。 瞬息之间，其中一道黑色细缝裂开了，里面是一个布满血丝的眼球，眼球的中央是一个幽深的瞳孔，那里有寸发般的白色小虫在不断地蠕动爬行。 一只，两只，三只……那些黑色细缝相继打开，一个又一个的奇诡眼球凸显于了半空，它们密密麻麻，冷漠而无情地注视着绝望魔女。 随着它们的出现，四周的一切都凝固了下来，就连虚幻灵体都无法穿透。眼球的倒影中凸显出一个个不可名状的花纹、符号，似乎将知识、力量、变化、隐秘、诡异、疯狂等概念直接融入其中。 这给绝望魔女的灵体带来了强烈的冲击，甚至有种精神接近崩溃，即将失控的感觉。 绝望魔女鼻间有粘稠的液体涌出，接着，她的身影就如同幻象一样破碎，绝望魔女站立的地方一面镜子破碎，镜面碎片洒了一地。 魔女的‘镜子替身法’！ 同一时间，绝望魔女的身影浮现在那碎裂镜子的同侧角落，她目光一凝，周身霍地腾起黑焰，散播疾病，打算点燃周围的一切，制造大规模的火灾。 黑焰正要散播出去，四周温度霍然下降，她眼前一花，一根根豌豆藤从天上倒垂而下，交织成茂密的森林。 不好！ 绝望魔女没有犹豫，猛地向外飞奔，想要快速离开这条街道，与此同时她的身影逐渐虚幻进入隐身状态。 隐身状态下的绝望魔女，发觉四周已变得异常安静，所有声音都消失不见。她竭力让自己冷静了下来，她惊骇的望向四周：“这，这不是贝克兰德……” 空间内出现了一双没有睫毛的，异常冷漠的，趋于透明的眼睛。这双眼睛被看不见的双手拿住，安放在了一个透明人的脸上。 目光扫过，所有阴影帷幕之后的事物无所遁形，绝望魔女的身影自动显现出来。 一只苍白修长的虚幻的手掌从虚空伸了过来，这带着冰冷苍白意味的手掌来自贝尔纳黛的身后，那里不知什么时候浮现出了一道只有上半身的人影。 “她”穿着和贝尔纳黛同款的衣物，戴着一模一样的插羽毛三角帽，半身虚影的脸上戴着一张闪烁金属光泽的苍白面具。 这面具只有眼睛部位有孔洞，其余地方没任何缝隙，让贝尔纳黛的虚影显得极为冷酷，极为尊贵，但缺乏生者的气息。 苍白修长的手掌就在绝望魔女诧异之际，一把抓住了她，只见她的身体瞬息之间腐朽风化。 绝望魔女感受到力量的消失、灵体的腐朽，想要使用替身技能，却发现自己力不从心，整个人萎靡不振，灵性早就消散一空。 自己的身体如同风化的砂砾一般，先是手臂快速的腐朽化为沙子飞向半空，接着便是身躯、双腿、五官相继化为风沙，洒落半空。 腐朽风化的速度之快，就像是在短短的一秒时间里，经历了几千上万年的时光冲刷，生命随之飞快流逝，就像步入了生命的终点。 最后只留下“绝望魔女”的非凡特性，飞入贝尔纳黛手中。 她不再犹豫，坚定地抬起右手，于虚空中勾勒出一个又一个闪烁星辉的古老单词，召唤出了自己的灵界信使，从它那里拿到了“贤者”魔药的部分辅助材料。 然后贝尔纳黛借助“苍白的死亡”，粉碎了“贤者额饰”，调配好了那瓶可以让她晋升序列2的魔药。 看了眼咕噜噜冒着气泡，而每一个气泡内都藏着一只透明眼睛的“贤者”魔药，贝尔纳黛神情坚毅地抬起右手，将玻璃瓶凑到了嘴边。 随着“贤者”魔药的入口，贝尔纳黛的身体以rou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虚幻。她分解成了一股股庞杂的知识，往着信息洪流的存在形式转变。 整个贝克兰德乃至周围的雾霾、声音、行人都随之失去了实感，仿佛还原成了最底层最本真的各种信息。 对于绝大部分“窥秘人”途径的序列3而言，这样的状态是非常危险的，如果意志不够坚定，运气不够好，自身化成的知识洪流在几秒钟内就会被外在的各种各样的信息渗透，冲刷，同化，飞快失去意识，再也无法重组出身体，变为神秘学里非常诡异非常难对付的一种怪物：知识妖精！这又称“信息生物”。 贝尔纳黛依靠“贤者额饰”，曾经多次化身信息洪流，虽然都局限于两三秒内，但也算有点经验，此时，她竭力维持着自身意识的存在，并与阻止一场高层次灾难产生的灵界信息建立起了某种联系。 那些信息有着她的鲜明烙印，且涉及原初魔女和真实造物主降临，短时间内不会被其余信息冲散，帮助她初步稳定住了自身的意识，一点点收拢起发散淡化的本体信息洪流。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贝尔纳黛好几次都在失去意识的边缘徘徊，聚拢了属于自己的所有信息，开始重组身体。 此时，她渐渐能感觉到“星之上将”嘉德丽雅的牵挂，感觉到“要素黎明”的成员和属于自己的船员、水手们日常做着祈祷。 这让她的状态愈发稳定，可以对抗体内正一点点产生的古老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