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孑然一身
十mama告诉我,我的生母,父亲的原配死了,我正沉迷于兵书世界的波云诡谲无法自拔,我很是平静的听完了噩耗,就安然地把注意力放回书上,十mama生气的拿小棍子打我屁声不出,她换了大棒子,撒丫子就跑的我耳边风声呼呼作响。 在一个月黑风高夜,我离开了她踏上了征程,也没有什么可准备的,不过是劈好了柴挑好了水,远山依稀传来几声狼嚎,我踩着萤火虫的光。 我看到明哨在站岗,径直走了过去。 “妈死了,我不来奔丧吗?”我对巡夜的四姐说道。 “你是谁,肯定是荤粥人的探子。”二爹丑恶的嘴脸激起我的愤恨。 “我以狼神起誓,与荤粥人不共戴天!”短刀划过手臂皮肤流下鲜血,在入夜火光的映衬下分外娇艳。 夜色下的草原一片宁静,我忽然意识到,这一路上竟然没有遇见荤粥人。 十mama说过,父亲战死后,部族地盘被进一步压缩,阻不人得到的,不过是积累的金银财器,荤粥人独享了大半绿洲和草场。 现在,一片阴翳的大网绞在我和我部族的脖颈上。 八姐向三姐说道:“割裂是一定的,现在你要做出选择。”三姐犹犹豫豫:“不然拉上二姐?”八姐尊重她的意见点了点头。二姐依旧擦拭着她那把短刀,父亲死了,临终交待了什么我并不知道,但二姐清清楚楚。四姐呆在五姐房内,烛光下五姐轻轻沾水清洗母亲慈祥的面庞。 半年前我听到那中原小女孩向我说:“你知道床子弩吗?”她伸出小臂,一个不够,并起两根臂膀:“就这么粗。”我摇摇头没有说话。“那箭支就这么粗。”她又开始恐吓我:“我看见过父亲处决犯人,一下就钉在了墙上,白的红的脑浆流下来……”我一阵恶寒,索性腹中空空没什么东西可吐。
滑轮紧紧拉着几股绳子绞起来的牛筋索,“嘣”的一声巨响,几百米开外拴在树上的牛应声倒地,我见识到了墨家机关的强大威力,再也不敢自恃武力小瞧中原人。 每次我接受完苦力活的折磨还要应付那小女孩的sao扰,夕阳西下的我蜷缩在城墙角,其他奴隶嘻嘻哈哈的取笑我:“那个人好像一只狗啊。”我睡去不搭理他们,至于看守,早就带着醉意两眼惺忪。 我挖了整整两年才干穿城墙下的夯土,窄小犹如一只哈巴狗儿的巢xue,但正因如此不起眼,我才有惊无险的跑了出来。尽管我知道人的身子怎能从狗洞子里爬出,但是现在,我获得了自由。 我回首望着手舞足蹈的族人,酒精迷醉了他们的双眼。繁华是他们的,我什么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