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虚无区域
这是一片寂静的黑暗虚无，若是有人能够极目远眺的话，那么视线可及之内，都没有任何一丝物质和能量。 这一片黑暗虚无位于浑源空间之外，是一切规则都无法企及之地。 正常的情况之下，生命是没有办法进入这一片区域的。 别说生命，就算是一丁点物质来到这片区域，也会飞快的失去一切秩序，最终变为彻底浑沌的存在。 这无尽的黑暗虚无仿佛也会一直持续，直到永远。 不过，某一个瞬间，一种特殊的波动出现在了这片虚无空间当中。 随后，一道道波纹浮现，一片和虚无不同的漆黑扩散。 紧接着，漆黑化作了碎片，一道孔洞在漆黑当中出现，如同喷泉一般喷射出大量的物质、能量。 这些物质和能量来自于浑源空间。 失去了浑源空间的规则，这些物质开始迅速坍缩，失去了一切正常的特性，化作了一片混沌难言的事物。 这种混沌和起源大陆宇宙海当中的混沌气流或者浑源空间的浑源之力不是一回事。 不管是混沌气流还是浑源之力，都是可以归类为一种能量或者力量，再不济，也是可以被测量的。 但是这些物质来到这片区域之后，立马变成了“不可测量”的状态。 有多少能量？多少质量？有什么性质？一切都彻底混乱不在明晰。 有些混沌之物开始不断膨胀，无中生有，直觉扩散增殖。 有的混沌之物相反，直接收缩，自我湮灭化作虚无。 也有不少混沌之物时而膨胀，时而消散，反复无常，没有任何规律。 在这混沌的物质涌现当中，出现了两个正常的个体。 其中一个是发动了手段击破浑源空间的震灵，而另外一个自然就是林清宇了。 只不过，他们两个的情况看起来也不算好。 林清宇借助自己领主级别的底蕴和掌控能力，虽然收到了巨大的影响，但是姑且还能维持自身存在的秩序和完整，不用担心自己的身体和其他物质那样彻底混沌化。 甚至于，林清宇还有心思将自己的感知扩展开来，去探查周围那些物质的变化。。 而震灵就难受了，在进入这片区域的瞬间，他的部分躯体就直接失控了。 时空的比例不算多，大约只有一成，然而这种失控几乎深入他生命的最本质！ 这意味着，震灵身上每一丝能量，不管是分到多么细微的层面，都有十分之一是不受他控制的。 不仅如此，失控已经是微不足道的影响力。 最关键的是，这些失控的能量还在不断混沌化。 有部分能量直接消失，带动周围大片可控的力量崩溃； 有部分能量则是不断膨胀，仿佛要将他整个生命都彻底吞噬一般。 光是能量本质的失控就让震灵失去了不少力量，而那些失控能量的混沌化更是让震灵的战力下降到了最低点。 现在的他甚至都没办法调动力量对外部的环境做反应，只能在体内不断控制自己能够掌控的力量和另外那些混沌化的力量互倾轧。 不仅如此，震灵本身的情况也不是很好。不管是融合那些扭曲生命的力量还是施展击碎浑源空间的一击都让他消耗极大。可以说，他来到这片区域的时候本来就是五劳七伤的状态了。 另外一边，林清宇虽然没有受到能量失控的干扰，但是周身能量混沌化的情况也在困扰着他。 好在，林清宇掌握大量的法则玄妙，完全能够对抗甚至逆转混沌化。 “这就是浑源空间之外的地方吗？一片虚无，没有任何规则，真是神奇。”林清宇在梳理自身本源的时候甚至有心思对周围的环境发出感叹。 浑源空间外侧的虚无和浑源空间内部完全不同。 浑源空间就如同一片大海，虽然也有狂暴的浪潮与风暴，但是终究是物产丰饶，能够孕育万物的。 而浑源空间外侧的虚无则是真正的真空，没有任何物质能量，甚至没有秩序和规则，自然什么都无法产出。 “也不对，并不是真的什么都不能产出。”林清宇看着周围和他一同奔涌而出的物质若有所思。 浑源空间内部的物质来到浑源空间之外并不会直接消失，而是会陷入质量、能量法则等一切属性都随机化的混沌状态。 在这种混沌状态当中，有部分物质会不断增殖，或许未来的某一天，无限增殖的物质当中就会演化出某种秩序，让这些物质变成一片能够生存的空间，甚至变成和浑源空间等同的存在。 当然，这仅仅是一个推论而已。 这片虚无区域别说物质和能量，甚至连时空都不存在。 如果不是林清宇这样特殊的存在，甚至都无法感知自己在这里经过了多少时间。 “至少需要掌握浑源空间当中最顶级的力量，也就是达到始祖层次，才有可能在这片虚无空间当中生存，甚至获得进步。”林清宇做出了判断。 当然，哪怕是始祖级别，想要在这里生存战斗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像是震灵，现在就在和自己体内那些失控以及混沌化的力量搏斗呢。 “看来，对自己力量的掌控程度越高，在这片区域的生存能力就越强。嗯，除此之外还和掌握的法则玄妙有关，法则玄妙能够一定程度上对抗这片空间当中混沌化的过程。”林清宇略微推演得出了结论，“这样看来，元那些掌控浑源道突破的领主，在这片区域的适应能力甚是要比我还强。” 林清宇掌握的法则玄妙总数比一些领主要多，还掌握了相当于始祖层次的异域之道，但是领主掌控的浑源道算是某种质变，在这片区域的作用格外的大。 “不过问题不大，我之后也能掌握浑源层次的道路。”林清宇一边自语着，一边接近震灵所在的地方。 现在，深陷于自身混沌化无法自拔的震灵在林清宇看来和案板上的鱼没有太大的区别。 “不过，我这一次确实要多谢你。”林清宇开口说话，也不管震灵有没有在听，“如果不是你这一招，我还真不一定能够来到这一片空间。” 这片虚无区域并不是比浑源空间更高等的地方，甚至于，这里根本什么都没有。 但是，这种“什么都没有”的状态反而能够让林清宇看清前路，甚至于在这一片区域当中参悟出超越浑源空间的东西。 因此，林清宇确实要感谢震灵的攻击破坏了浑源空间本身。 事实上，刚才那一击已经达到甚至略微超过修行者领主主战本尊搏命一击的水准了。 哪怕没有正面命中林清宇，也确实给林清宇带来了不少的伤势。 好在林清宇底蕴雄厚，他的生命本源比源世界都要强很多倍。能够湮灭一位领主主战本尊的攻击对他来说也不过是轻伤而已。 唯一有些麻烦的是震灵最后一击力量层次极高，略微伤到了林清宇的本源。 好在，就算林清宇本源受损，借助远远超过正常强者的底蕴，他表现出来的战斗力也不会有任何下降。 “不过，震灵最后一击确实十分强大，力量层次已经高到在满足某些条件的情况下能够击碎浑源空间了。”林清宇开口道。 当然，并不是说这种层次的力量就一定能够击破浑源空间。 除了力量总量之外，还有另外一个要求，那就是使用力量的方法。 这有点类似于源世界的屏障。 若是参悟的虚空道足够玄妙，那么混沌境十层甚至九层就能略微突破源世界屏障，吸引一丝浑源空间的气息。 但是如果参悟虚空道的层次不够，那么就算是宇宙神第二层，也难以打破源世界的屏障，感知到浑源空间。 震灵之前施展的那一击不仅在力量上达到了某种标准，在使用方法上面，也符合了某种条件，因此能够打破浑源空间本身，让他自己和林清宇一同来到浑源空间之外的这一片特殊区域里面。 不过，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也算是机缘巧合，毕竟，按照林清宇的推测，震灵自己也是第一次使用之前那一招。 毕竟，以震灵现在进入这片虚无区域的表现来看，如果之前他也击碎了浑源空间，那么能不能活着回去还是两说呢。 来到震灵面前，林清宇直接施展出领域，将震灵笼罩在领域当中。 施展领域的过程之中，林清宇发觉在这片区域施展领域要比在正常浑源空间当中施展领域困难得多了。 在普通的浑源空间当中，一些玄妙自动就能组合，并且支配周围的空间，但是在这片区域里面，一切的一切都需要林清宇自己来计算和控制。 略微感知了一下震灵的命核所在，然后调动自己体内的力量，凝聚出一杆长枪，直接刺穿了震灵体内的命核。 刺穿了命核之后，震灵的气息瞬间衰弱。 正常情况下，命核对于浑源生命始祖来说已经不算是真正致命的弱点了。 毁灭命核虽然对他们的影响很大，但是如果能够及时逃跑，并且找到同伴辅助疗伤，还是有可能活下来的。 但是震灵现在本身就已经是重伤状态了，自然经不起任何折腾。 并且，林清宇还发现，在这一片虚无空间当中，想要斩杀浑源生命始祖比在正常浑源空间内部简单很多。 在这里，浑源生命始祖的生命力和防御能力并没有那么强大。 斩杀了震灵之后，林清宇发现震灵身躯混沌化的速度加快了。 好在，林清宇已经提前用领域笼罩了震灵的身体，减缓了他躯体混沌化的过程。 “说起来，我突破之前也有过推测，浑源生命之所以防御和生命力强大，是因为他们有部分力量被浑源空间支配，这部分被浑源空间支配的力量带给他们更强大的防御与生命。而这一片虚无空间当中，没有任何浑源空间的干涉，所以他们那些额外的防御与生命力也不复存在了。”林清宇自语道。 这个推测大概率是真的，若是这样的话，那么这里倒是和那些浑源生命始祖交战的好地方。 说不定，那些真正成就永恒的始祖，也会陨落在这片区域当中。 斩杀震灵之后，林清宇开始准备寻找回归源世界的手段。 这片虚无区域实在是太过特殊了，没有空间、没有时间。 除了林清宇和震灵来到这里时带来的物质和能量之外，也没有其他任何存在。 理论上，林清宇和震灵是从浑源空间来到这片区域的，那么他们应该呆在浑源空间旁边。 浑源空间如此庞大的体量，他们也应该能够看见。 然而，就结果而言，林清宇周围都是一片虚无，没有任何事物，包括浑源空间。 甚至于，他作为领主层次的强者，和分身之间的常规联系居然都被断掉了。 不过，让林清宇有些意外的是，他和留在源世界内部的本尊居然还能够通过某个渠道进行沟通。 没错，那就是意志空间！ 在领主级的联系手段都没有起作用的时候，意志空间居然还能顽强地连接他的不同分身。 甚至于，林清宇还发现，他对意志空间的感知更加清晰明确了。 “或许，意志空间本身就有一部分呆在这片虚无区域当中。”林清宇推论道。 随后，他又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情。 “既然这一片区域位于浑源空间之外，那么我的这部分分身是否算是被‘消灭’了？我能否重新汇聚力量形成新的‘分身’？” 这个想法一出现，林清宇就立马付诸行动。 在起源大陆的那个分身直接调动起源大陆这个已经被他融合过的源世界本源，大连吞吸力量，开始凝聚新的主战本尊。 随后，林清宇发现，他的这个行动居然真的成功了！ 一具新的主战本尊正在缓缓凝聚。 不过，就在这具新的本尊凝聚到之前本尊的八成体量的时候，林清宇停止了凝聚。 因为，他发现，如果继续下去，那么他对自己力量的控制能力有可能会下降。 在虚无区域的那个本尊虽然不算在他的力量当中，但是也需要他来控制，并且控制所消耗掉精力还比在浑源空间当中更多一些。 若是对自己的力量控制下降的话，那么很可能会打破他对自身的完美支配状态，不利于接下来的突破。 所以，林清宇新的主战本尊并没有达到之前的强度。 当然，也仅仅是能量储备上面不如而已，但是攻击防御和之前还是同样水准的。 随着新的主战本尊凝聚完毕，林清宇直接借助异域空间穿梭虚空，向着废墟区域穿梭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