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见家主，忆往事

    一瞬间，南宫绝柏从一个有着无尽慈爱的长者变成了孕育滔天杀机，仿佛发现了猎物，随时可能扑出，又仿佛在护卫自己幼小的孩子，保卫孩子不受伤害的雄狮。

    “你回来了，你又来这里做什么？”

    飞虎感觉胸口在一瞬间堵得慌，不自觉了退了数步，张口却是满嘴的鲜血。而此时，南宫绝柏的威压还在不断镇压而来。飞虎跪倒在地上。又感觉到南宫绝柏的气势缓了缓，连忙将手掌贴在地上，低着头看着地面，唤道：“老爷。”因为没有抵抗南宫绝柏的威势的缘故，声音不免带上了颤音。

    “我在问你话！”南宫绝柏的威压重新强盛。飞虎感觉血不断往喉咙里涌，根本无法开口。试着努力张开口，也只有血淌出，发不出声音来。整个身体都不受控制的细微痉挛着，伏得更低了。

    “爹，快收了你的气势，你这样飞虎根本没法开口的。”越离看出了飞虎的状态。

    飞虎感到全身一轻，默默咽着满嘴的鲜血。

    “越儿，你先出去。”南宫绝柏的声音。

    “哦。”

    “你终于归来了吗？百战不死终归来，这是要来杀我吗？还是想，再一次……”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南宫绝柏说不下去了。

    “老爷，小的飞虎，不是南宫俊。”飞虎说。

    南宫绝柏闻言凄然一笑：“这样子好玩吗？别骗我了，我知道你是阿俊，是来取我性命的吧？要杀便杀，何必这般？”

    “老爷，小的怎敢对老爷不敬？”

    “你真的不是俊？”南宫绝柏迟疑了一下，还问道。

    “南宫俊是谁？”

    “是越离从前的坐骑。也是我的长子。百万元前搅动了整个苍茫、时空的罪魁祸首。是让时空残破了大半，让南宫家没落了的半妖。”南宫绝柏凌空虚立，离地一尺。大风飘扬，有绝世剑仙般的飘然和锋芒。

    “小的并非大少爷。”

    “那你是谁？”

    “老爷，小的飞虎。”

    “你以为我会信吗？同样的招数，我不会再上当了。你伤了越离一次，何苦再伤一次？”

    “小的真的不是大少爷，也无意加害少爷。”

    “俊……你有什么不满就冲我来好了。越儿是无辜的。我知道当年自己不该抛下你们母子……”

    “小的生来就不曾见过父母……”飞虎感觉这么说似乎有些不对，连忙改口，“小的真的不是大少爷……”

    “你还要继续玩吗？难道只有这样才能让你满意吗？”

    飞虎咬咬牙：“老爷，小的真的不是大少爷。您若是不信，小的开放记忆任你搜索便是了。”

    绝柏犹豫了一下。然后一股浩瀚而强大的精神力涌进飞虎的识海。飞虎努力压制着身体和神魂的不适，控制住御极不去吸收南宫绝柏的精神力。开放所有记忆，让南宫绝柏“阅览”。

    飞虎看到自信和刚毅重新攀上南宫绝柏的脸，他的眸中光华闪烁，神秘而悠远：“看来你真的不是俊。”

    “你，是一颗**纵的棋子。以时空为局在博弈，谁与谁在暗中布子，打造最强的傀儡，用以承载所有的罪和罚？”南宫绝柏抬头看天，然后眸光投来，“试图挣脱命运枷锁的傀儡啊，你的结局充满悲伤。”

    飞虎感觉自己的心狠狠的抽痛起来。多少年了，再次听到这句话。本以为走出了命运的牵绊，却发现自己始终不曾挣脱那命运的牢笼。

    “想知道有关越儿靴子的往事吗？”南宫绝柏仿佛变了一个人，恢复了本性，成熟而睿智，眸光深邃，有着难以揣度的大智慧。

    “是，老爷。”

    “那是很久远的事了。”南宫绝柏的声音飘忽起来，似乎整个人都回到了当年。

    越离体质特殊，长到了十岁身体便不再发育，保持着孩童的身材。因而在同龄人中受到了歧视。只是一开始，只以为是发育缓慢，所以南宫绝柏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越离也用这个作为借口，回击那些讽刺他长不大的人。不再向绝柏倾诉关于这方面的烦恼，就这么揭过去了。

    可是，到了十八岁的时候，越离依旧是一副孩童的模样。就连心智，也被困在了十岁的时候，没有半点增长。

    只是此时，绝柏再去关注的时候已经晚了。无天道域以元为岁，一元便是十二万九千六百年。从十岁到十八岁，有着上百万年。这样长的一段岁月里，看着同龄人一点点长高，而越离自己却还是一副孩童模样。虽然嘴上还是强硬的说是发育慢，但是心里却自卑到了极点。

    越离渐渐的少出门了，也不再和同龄人一同游玩。尤其是连渐离的身高都超过了越离的时候，越离甚至连门都不肯出了。到了家族的成人礼时，南宫绝柏点人时越离不在，到明光殿找到将自己锁在箱子里的越离的时候，才发觉事情的严重性。

    为了让南宫家族家主的嫡长子重新振作了起来。南宫绝柏伙同各大长老们一番研究，研制出一双靴子来。这双靴子没有太大的攻防能力，最大的作用是让越离“看起来”高一些。

    没错，那双靴子并不能解决越离停止发育的问题，因为经过研究发现，越离的身体一切正常，看不出有什么毛病。那双靴子只能做到让越离看起来高一些。

    最神奇的地方在于它不是一下子变高，而是渐次长高，而且逼真至极，虽然只是幻术，却有了近乎化虚为实的手段，再进一步说不定真的能解决越离长不高的问题。

    只是可惜，幻术再逼真，也只是幻术。随着幻术的渐渐展开，越离看起来一年比一年高，渐渐的化作了成年人的模样。而且这道幻术极为霸道而强大，从来没有被发现过。

    越离也知道这是因为幻术的作用所产生的效果。所以他从不肯脱下自己的靴子，沉迷在在这虚假的“长大”中。他如小时候般重新融入了同龄人的圈子里。再加上他较同龄人强许多的实力，打败了几个嘴巴依旧不依不饶的公子哥后，获得了相当的尊敬。

    这几个公子哥中包括了第五祎（yi），这也是越离和第五祎矛盾的由来。

    那时候一群少年都不过二十几岁，年轻气盛，走遍了无天道域，又去其他空间体系历练，大小战无数。越离虽然有幻术遮掩，化作了成年人样貌，但是心智不曾提高，游历得有些忘我了，竟不曾注意到靴子在连番大战后出现了些许裂痕，出现了破绽。

    之后就顺理成章了。一群公子哥，尤其是被越离教训过的第五祎等人本就不太相信越离数岁不曾治好的病突然解决了，便乘机给越离灌了无数灵酒，将他灌醉了套话。越离心智不全，再加上不曾防备，又被灌得迷迷糊糊，就说出了真相。

    “后来呢？”飞虎问。